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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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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特高课课长办公室。
新任的御手洗千美打量着手边的一份表格，表格上贴着南田洋子的黑白照片。她看着这份简历，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南田洋子本人，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
“属下为昨晚的行为向课长表示歉意。”南田洋子恭敬地回道。
“不必，事发突然，你的质问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看了委任状，又联系了军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没有疑问了。但是属下有重要事情汇报。”
御手洗千美坐正身体，点点头：“说吧。”
“新政府秘书长明诚有重大反日分子的嫌疑，或许，还有他的上司明楼。”南田洋子把领事馆的事情向御手洗复述了一遍。
御手洗千美冷静地听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南田，你的指控非常严重。明楼，是军部在原田熊二遇刺后钦定的上海经济司负责人，他如果是反日分子，新政府岂不是被渗透成了筛子？”
南田洋子急道：“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对大日本帝国基业的打击都要大！他非常危险！”
御手洗千美冷哼一声：“刚开始说的明诚，一会又说明楼，等一下还有更高级别的反日分子吗？周佛海？汪季新？大日本帝国上上下下都瞎了吗？还有，据我所知，明诚和明楼关系早有罅隙，明诚有嫌疑，明楼就也有嫌疑吗？”
南田洋子从御手洗千美口中听出了不满，毕竟明楼是军部指定的人选，这不是打军部的脸吗？而且这一下范围还不小。
她急道：“明楼可是重庆投诚而来，他的诚心恐怕......难以预料。”
“证据。”
“......”
“我要证据”，御手洗千美的脸色冷下来，“少拿这些揣测的话搪塞我！新政府的官员是前重庆政府要员身份的多了去了，哪怕周佛海，他最早还是共和谐产和谐党！你要把他们全抓起来？！哦，对了，我记得南田洋子你曾经在南京提篮监狱坐过牢？”
南田洋子的脸色很难看。
“而当时你的成功越狱，可是有周佛海先生的功劳，而明楼，当时亦是周佛海的一个经济顾问啊。你这么恩将仇报，可非善行啊。”
说着她站起身来，又道：“他们仰慕大日本帝国，诚心诚意地想为帝国基业贡献力量，成就一番事业，如此没有证据的指控，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以后谁还肯为天皇效忠？日本何日才能造就共荣圈？”
南田洋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御手洗千美慢慢地凑过来，整了整她的衣领：“南田你既已卸职，这些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如果他们真是反日分子，我绝不放过。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国吧，为天皇效忠，身处何方不重要，而一定要有一颗赤诚之心。”
“你这是包庇！”南田气急。
“南田洋子，注意你的措辞！”御手洗千美冷冷地说道。
南田想起昨晚的两耳光，咬咬牙不说话了。
御手洗千美刚示意亲信把南田带出去，有人来报：“课长，明楼先生来见。”
“巧了”，御手洗千美笑笑，“请让明先生进来吧。”
课长办公室门口，明楼阿诚对视一眼，都颇凝重。阿诚明显比明楼紧张一些，手指骨捏紧，微微作响，毕竟涉及到明楼，阿诚就无法冷静下来。
此时门开了，出来的不是刚才进去汇报的那个人，而是南田洋子。南田看着二人，眼睛里有怒火燃烧，似乎想说什么，但后边跟着的两个御手洗千美的亲信很快带走了她。
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面的人出来请楼诚二人进去。明楼定了定神，轻微地对阿诚点点头，稳健地走进办公室。
看到明楼进来，御手洗千美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明楼十分客气地说：“御手洗课长你好。”
“你好，明楼先生。”
阿诚也恭谨地问候道：“你好，御手洗课长。”
御手洗千美含蓄一笑，示意他们坐下。
“我骤然就职，各方恐十分诧异。不过时此境地，磨合的时间可是抽不出来，所以要明先生见谅，请尽快适应我的工作节奏。”
“不敢，御手洗课长请讲。”
“好，我就开门见山了。特高课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维持社会秩序，稳定金融经济，明先生帮助南田洋子保护上海经济不受创伤，平衡各国租界利益，实在辛苦了，在此要感谢明先生为新政府为大日本帝国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明楼的太阳穴跳了跳，眼角抽搐了一下，没吭声。
御手洗千美接着说：“南田洋子告诉我，你的私人助理阿诚，曾经建议她在‘和平大会’召开之前要保持共存共荣、祥和安宁的局面，不要大肆抓捕抗日反日分子，请问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明先生你的意思呢？”
阿诚一惊，看到明楼一个眼风扫过来，瞬间明白他的用意，摆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明楼则一副诧异的表情：“什么？我从来没有此建议啊。”
御手洗千美的笑容有些古怪，“当然，我能够理解阿诚先生的好意，虽然自作主张，但却与明先生的用意不谋而合。可是——”她的咬字加重，“可是特高课的主要职责是为了日中友好，为了东亚共荣，容不得抗日分子如此嚣张的行为。为了上海的经济就要姑息他们，恕我不能赞同阿诚先生的建议。明先生，你觉得呢？”
“当然不可”，明楼语气凝重，“上海的经济很重要，可抗日分子的过分行径已人神共愤。不瞒御手洗课长，当初我的确小视了他们，可新政府的官员屡遭刺杀，这种恐怖行为怎么能够轻易放过？！所以，还请御手洗课长重拳出击。”
御手洗千美满意的点点头：“明先生，我没什么问题了。”
“好。”明楼站起来，带着怒气横扫阿诚一眼，便走了出去。阿诚怨怼的抿抿唇，转头对御手洗千美笑的尴尬：“御手洗课长，告辞。”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御手洗千美饶有意味的歪头一笑。
阿诚开着车，明楼坐在后排。半晌开口道：“南田是弃子了。”
“嗯，御手洗压根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
“不相信她是真，但不相信任何一句话，恐怕不能。”
“不过眼前这一关应该暂时过去了。”
明楼叹口气：“是，但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要更谨慎。你我在公众场合要继续保持有分歧的态度，并非铜墙铁壁。”
看到阿诚点头，明楼接着道：“拜托你以后别乱捡东西了。”
“呃.......我以后哪只手再乱捡东西就剁了哪只手行吗？”
“不用，留着做饭吧。回家吃什么？”
“你还想着做饭吃饭？今天听那御手洗说话直想吐啊。大哥，我看到你眼角都抽了。”
“......”
“口口声声大日本帝国，大哪里了？野心倒是很大！”阿诚气咻咻的，“恶心！”
“恶心的话回家多休息吧。”
“我多休息，我那一份晚饭大哥你帮我吃？”
“可以啊。”
“可是......大哥你这个月又胖了多少？”
“你小子！”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