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阁杂记》离离即谷

23、突然的矛头

　　老板收回了刀，看着我说：“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
　　我还特意活动了一下胳膊，他看我活蹦乱跳的，叹道：“你追出来干什么，那邪物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
　　“我不怕你受伤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厉害吧。”
　　老板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保护你会让我分心。”
　　“……”
　　虽然挺不服的，但这也是事实，我想起了小明早上说的话，老板为了能让我睡好觉，每天都等我睡着后去守夜，他一直在保护我，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们把婴儿就地埋了，一起往回走，我跟在后面轻声说：“谢谢。”
　　不知道老板听没听见，不过我感觉他应该听见了。
　　回大院时已经很晚了，小明还在老大爷的房间守着，他一看到我们就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我低声道：“没有。”
　　他愣了一下，随即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你们快回去睡，今天我守着。”
　　“今天不用守了，那东西受伤严重，恐怕这几天都不敢出来。”
　　“它吸□□气失败了，会不会自己就死掉了？”
　　“不会，只不过会变得极其虚弱。”
　　我看着老板说完，思考了下问道：“难道看不出来他寄宿在什么东西身上吗？”
　　“邪物不算是完整的生命体，它算是一种怨念，只要它想躲起来，我也找不到。”
　　暂时也没了办法，我们分别回了屋。
　　隔天下午外面大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和老板赶紧跑了出去，只见外面很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赶去，我一看，心咯噔一下，那是小树林的方向。
　　我赶紧扯住一个人问道：“怎么了？那边发生什么了？”
　　那人看了我一眼，甩开了我的手，“自己去看吧，说出来不吉利。”
　　我心里已经有预感，恐怕和那个婴儿有关。和老板赶到小树林，果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耳边都是议论声，树林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喊。
　　我身边的一个村民叹了口气，冲旁边的人说：“你说这是什么事，李嫂人这么好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孩子夭寿就算了，竟然还让人……唉……”
　　“据说是被去里面玩的娃娃们发现的，那几个娃娃得吓坏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人。”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我不自觉的看向老板，那个婴儿我们明明埋了啊。
　　老板没有动作，不过却皱起了眉。
　　不一会人群里让出了一条路，一个女人抱着被白布包起来的孩子走了出来，满脸的泪痕，还在不断抽泣着，她身边黝黑的男人大骂道：“我非要揪出来是谁！妈的，杀了这崽子！”
　　女人走后人群也散了，我和老板回了四合院，他一路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敢问。
　　小明的大伯和二伯都在院子里，看样子也是刚回来，只不过我们没碰到。他大伯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笑道：“回来啦。”
　　说实话我有点应付不来小明的大伯，他那细长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算计，梳着民国时期的背头，让人感觉像□□老大一样。
　　我笑着点头，忍不住往老板那里靠近了一步。
　　“村子里的杂事，不用放在心上。”
　　我看向小明的大伯，感觉他的笑容充满了惺惺作态。
　　小明的大伯似乎在算计什么，想了一会儿说：“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啊？”
　　我随便应付道： “我哥开了个小店，我帮着管理一下。”
　　“我记得你和铭铭是学的导游吧，呵呵，你哥哥呢？这一表人才的，恐怕不简单是个小老板吧。”
　　我感觉他意有所指，不过我不信他知道老板的身份，摆出一副假笑的笑容我说道：“别被他外表骗了，他高中毕业就不念了，哈哈”
　　“真没看出来啊。”他打量了一下老板，眼睛眯了一下。
　　外面很冷，小明的大伯裹了裹衣服，回了屋。在经过我们时，小明的二伯停下了脚步，他瞥了我们一眼，说：“两位待的也有些时日了，是该回去了。”
　　老板之前一直没反应，听到这话时才缓缓开了口，“多谢提醒，各行其职吧。”
　　我有点云里雾里，不解看向老板。他示意了我一下，我随他回了屋。
　　“怎么回事啊？”我脱掉外套问老板。
　　“有人想让咱们离开。”
　　“小明的二伯？”
　　“大概吧。”
　　老板看向外面变成阴沉的天空，沉声说：“要暗下来了。”
　　我不解，我们是来帮小明的，虽然他二伯不知道，但也不至于撵我们走吧。
　　可惜还没等我想明白，晚上时院子传来了争吵声，我赶紧披上外套出去，发现白天那个黝黑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大骂着，他看见我，眼睛立刻瞪的要冒出来一样，大骂道：“小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飞快的向我跑来，好几个人都没拦住，他手里拿着刀就向我砍来，我吓的大叫一声往旁边躲，他看没砍到我，立刻又要追上来，不过被几个人按住了。
　　“你们放开我！就是他！把我闺女尸体偷出来的！”
　　“我没有，真没有！”我赶紧反驳，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那个婴儿的事根本没法和人解释。
　　“我今天杀了你！”
　　他没说完时我就感到一个东西向我飞来，当我反应过来是他手里的刀时已经晚了，只见那刀马上扎在我身上时，却突然转了方向刺进了旁边的木桩上。
　　一块石头掉在了我的脚边，旋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我侧过头，老板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站在那里，眼睛冷静的扫了一圈。
　　“老……老哥！”我跑到老板身边，就怕那个疯男人啥时候再给我一刀。
　　小明此时正拦着疯男人，拿眼神示意我快走，我摇摇头，现在走了不是落定了我的罪名。那个男人还在疯狂的挣扎着，嘴里喊着要杀了我。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谁孩子被从墓地里偷出来这般凌辱都会发狂，可是他直接就来要杀我是不是太草率了，硬说的话我昨天还差点被那个婴儿杀死呢。
　　我皱着眉，又说了一遍，“偷婴儿的不是我！”
　　“你敢说不是你！铭铭的大伯都说你昨天晚上去树林里了！”
　　我心里一凉，小明大伯？怎么可能！老板应该把他们都打昏了才对，他大伯怎么可能知道昨天的事！
　　我脸色有点发青，那个婴儿会在树林的确和我们有些关系，我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怎么不说话了！我就知道是你！”那个疯男人说着满嘴的脏话，发狂的往我这边冲，恨不得立刻杀了我的样子。
　　老板把我往后拉了拉，淡淡道： “白陆昨晚的确去了树林。”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小明啧了一声，放开那个疯男人破罐子破摔道：“你不要错怪白陆了，其实是……”
　　“是白陆发现了那个孩子，他回来叫我，我们一起把她埋了，不过不知道谁又把她挖了出来。”
　　那个疯男人显然不信老板的话，他大骂道：“听你鬼扯！他大半夜没事干去树林干嘛？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伙的！”
　　“他和女朋友打电话溜达到那去的。”
　　我不得不说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虽然那个树林离这里不远，但是谁打电话会走里面去？果然，在场的人都露出不信的表情，那个疯男人以为老板在愚弄他，更生气了，要不是被好几个人拦着，恐怕直接上来打我们来了。
　　老板完全不受影响，他冷冷扫了一眼，掷地有声的说：“你们既然怀疑我们，那让我来说几句，今天初七，我们来的第六天，我想想问问在场各位，我和白陆怎么在这六天的时间时从一个我们两个都不知道的墓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偷出来还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沈家的人应该也知道，这六天只有我初二出去了一上午，一上午足够我做完这些事情？”
　　我心道一上午一定够你做完这些事，不过眼下不是吐槽的时候，我装作镇定的看着他们，不让自己扯了老板的后腿。
　　“对啊，这是白陆第一次来，他能知道什么啊，再说他和李叔你也没仇没怨的。”
　　小明在一旁开导着他，那个李叔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气的来回大喘着气，沈默着一声不吭。我感觉他也明白和我没关系了，走到他身边低头说：“李叔，我发现了孩子却没有通知大家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恶意，我和我哥都想让孩子入土为安，这个结果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
　　“我知道。”李叔先是哽咽着，最后放声痛哭起来，又说：“我真是太生气了，太糟蹋孩子了。”
　　我看着他耸动的肩膀很是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的爱是没有错的，可惜这事的罪魁祸首是那邪物，我真的没法说出来。
　　“那是谁把孩子又挖出来了呢？”旁边有人问道。
　　我和老板昨晚的确把孩子埋了，是谁又挖出来了。我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了小明的大伯，他正眯着细长的眼睛，狡诈的看着在场的人。
　　“都散了吧。”小明摆摆手扶起李叔，安慰着他离开了院子。
　　我跟着老板回了屋，心情无比沉重。
　　进屋后老板铺好了被子，拉着我躺倒了上面，“怎么，害怕了？”
　　“没有，就是感觉做父母的太不容易。”
　　老板沈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老板，你真的把他们都打昏了吗？小明的大伯怎么可能看到我去树林了呢。”
　　“如果有人装作被我打昏，那么就说的通了。”
　　我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他大伯是装昏的？”
　　老板摇头，“你先别管了，我们尽快解决那个邪物回去。再拖下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