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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 张立言病急投医 江辰丰学艺拜师 ...

  •   话说文安同蓝青起身往她家而来,入门便听得双亲叹息不断,好不可怜。蓝青上去一一安慰,说明缘由,并告诉他们自己“挣”了这么些银子。双亲听得如此说,方安下心来。

      文安打量着这个破旧的家庭,竟不知世上也有如此可怜之人。看她外表光鲜,为人洒脱,殊不知家里却萧瑟鄙陋,捉襟见肘,真乃人不可貌相。

      蓝青介绍文安给两位老人,文安俯身示意,两位老人见文安相貌堂堂,不由露出笑意。

      蓝青收拾妥当,伺候两位老人饮食完毕后,略备薄酒小菜,款待文安。

      文安推却道:“盛情款待,不胜感激,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蓝青听罢,替文安斟上了酒,忍俊不禁道:“哎呀,你说话怎么这么文绉绉的啊,听得我好别扭。不过你意思我还是懂了。话虽如此,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况且你既云游四海,到我这里一坐也未为不可啊?况你非金刚之身,酒肉也吃得吧。”

      文安微微颔首,坐下就餐。

      就餐中,蓝青了解了文安的身世来由,惊叹不已,并对文安崇拜不已。

      “你既从小习武,自然练得一手武艺。我虽有心学武,却被家事所累。所幸今天遇到你了,从今以后你就教我武功好不好?你做我的师父?”蓝青笑盈盈地说道,并露出企盼已久的表情。

      “这……”文安面露难色。

      “怎么了,你担心教不好我吗?不会的,我虽然现在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我天资并不差,不信啊我给你露两招。”说完,蓝青就放下碗筷走到旁边准备一展身手。

      文安赶紧拉她回坐道:“蓝青姑娘,你误会了。只是我自身都身世未定,漂泊无依,还没有落脚之处。你跟着我只怕会受许多苦……”

      文安还没说完,蓝青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不怕受苦,只要你真心教我武功,我愿意一心一意跟你学。”

      文安见她意志坚决,能诚心学习武艺也是难得,自己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便点头同意,蓝青见状欣喜若狂。

      饭毕,蓝青收拾着碗筷,文安在一旁道:“洛阳城离这儿远吗?我想找一份差事好养活自己。”

      蓝青回首,不可置信地道:“你身手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好的出路。待会我带你去洛阳,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

      下午,两人收拾妥当,雇了一辆马车到洛阳城。

      城里金碧辉煌,繁华不已,车水马龙,人潮熙熙。

      “哇,真热闹。因为母亲犯病,我有半个月没有到洛阳城来过了呢。”蓝青目不转睛盯着热闹的景象。

      文安留心着周遭的建筑,果真是器宇轩昂,阔气不已,与寺庙的那些建筑截然不同,多了好多红尘韵味。

      正看得出神,前面传来一阵马的嘶叫声和人潮声,文安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群人在围观着,将马路挤得水泄不通。

      文安疾步冲上前,看到一个老妪正抓着一个侍卫苦苦哀求着什么,而后面的轿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年轻却凌厉的男子,看样子刚及弱冠,却华冠珠袍,锦衣玉饰,不知是哪家大富人家的公子。

      老妪苦苦哀求着,放过她家,放过她的儿子,但前面的几个侍卫根本视而不见,其中一个侍卫一把将老妪推到在地,喝道:“滚到一边去,不要挡道。”

      老妪犹未死心,继续纠缠哀求,那人更加气愤,一巴掌打在了老妪脸上,老妪顿时瘫倒在地,痛苦不已。

      轿子上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丝毫动容,见马队迟迟未动,不耐烦地骂道:“哪个挡道的,杀无赦。”

      听到命令,人马继续向前,根本无人在意倒在地上的老妪。眼看这匹马就要踏在老妪的身上,虽然不知轿上所人说话这么狂妄,但人命关天,文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使出一招“千里飞沙”,用手中的石子将下落的马蹄打向了另一侧。

      老妪幸免,文安急忙上前将其扶起,整理形容。马蹄倒地,众人皆乱作一团,轿子应声倾覆,从轿子中突然飞出一个人凌空悬步安稳地落在了地上,这轻功就是文安也不敢小觑,看来这尘世中果然是藏龙卧虎。

      原来是身怀绝技,难怪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文安心想。

      蓝青赶在后面冲到了文安的身边,眼前的阵仗把她吓坏了,这么着急出风头?她着急地说道:“你干什么?你怎么……”

      “你不要管。”文安正色道。老妪惊吓过度,此刻已昏了过去。

      “你是何人,敢拦我大驾?”那人趾高气扬地说道,目光睥睨一切,仿佛这天地都是他一个人的。

      “在下江辰丰,洛阳汝阳人士。”文安将老妪交由蓝青扶着,不卑不亢地说道。

      “哼!你为何阻拦我轿子,有何居心?”那人看着一个毛头小子,眼睛肿快要冒出火了,怒不可遏道。

      “在下并非有意拦轿,而是这位老妪身在马蹄之下,性命堪忧,人命关天,我实在不能袖手旁观。”文安丝毫不惧他的强势,正义凛然地说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真是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敢和我张王府作对。”那人轻蔑一笑。

      “阁下是……”文安虽闻及张王府,确实不知详情。

      “我们少爷是当朝张立言侍中长子张书成。”旁边侍卫不屑一顾地介绍道。

      “原来是张公子。张公子出身书香门第,一定是满腹诗书,文武双全,怎么尽是满口脏话,怕是玷污了您这金玉之口啊!”文安虽然知道他父亲位高权重,但此事也实在是欺人太甚,大庭广众之下无视人命,也太无法无天了,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你,你敢讽刺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张书成怒斥道。

      “张侍中德高望重,权倾朝野,是定不会做这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之事。至于你与这位老妪之间的矛盾,愿闻其祥。”文安依然是以理服人。

      “你是什么人,我有必要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吗?”张书成狂傲地说道。

      这时,从人群中冲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看见老妪,大叫道:“奶奶,你怎么了?奶奶。”

      “姑娘,张公子为什么要为难你奶奶。”文安急忙向那姑娘问道。那姑娘便将这之间的缘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安。

      原来张侍中身染恶疾,众多大夫束手无策,听闻洛阳城刘涵衍大夫为杏林至尊,颇懂岐黄之道。无奈他生性旷达,云游四海,张家无可奈何,只好找到刘涵衍唯一的入门弟子旷明杰来为张侍中治病。治病救人本为医家之事,无可厚非。但这张家仗势欺人,竟然提出治不好侍中的病,就要旷明杰的命。旷明杰是此老妪的孙子,此姑娘旷明珠的哥哥。老妪没有办法,只好当街挡驾,希望救出自己的孙子,无奈却被差点打死。

      文安嘱咐明珠照顾好老妪,对张书成拱手道:“大人,不幸听闻侍中身体抱恙,在下忧心如焚。在下略懂岐黄之术,不知可否引见侍中,或许可解一二。”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我父亲的病没有起色的话,我会新账旧账一起算,马上杀了你。”

      说完那人示意车队继续前行,文安便同他们一道入了张王府,蓝青紧随其后。

      文安拜见张侍中和夫人,自报家门。书成却有意为难,并未告知文安症状,只请观之。

      文安替张侍中把脉望舌,详细查体,道:“大人是否胸闷头痛,目涩昏花,心悸抽搐?”

      张侍中听闻,一惊:“正是,还请江大夫赐药。”

      “大人,您的病并不严重,只是气积于胸,不能发散,冲击血管,造成血道瘀滞才会有此症状。只要冲散气结,打通经脉,一切可解。只是你现在饮食中含有太多性温凝滞之物,所以导致所服之药皆不能到达病灶,达到效果。只要您注意饮食,再加以服药,我再行针施灸,三日之内,大人必定康健如前,病态全无。”文安不知道对这些医理药物有多熟悉,他们口中的“疑难杂症”根本不在话下。

      “原来如此,老夫真是错怪了以前的大夫了。成儿,快将他们放出来,重金赏赐,以赔不是。江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技术,不知师出何门?”张侍中感激不已,并没有书成的傲慢无礼。

      “我……在下并无师父,只是自己平时研究医书罢了。”

      侍中一番夸奖让文安觉得他是个明事理之人,这些事情应该能迎刃而解了。旁边的书成却对文安怀恨在心,当众让他难堪之事让他耿耿于怀。

      蓝青对文安惊讶不已,也没见他说过自己医术高超啊,真是奇才啊奇才。

      他们在张王府住了三日,随着三日的治疗和调整,,三日后侍中果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拜别侍中后,文安和蓝青出了张王府。

      正走在街上,突然看见一个女子正在药房抓药,正是那日的旷明珠。文安走上前去,跟明珠打了招呼。明珠兴奋不已,告诉他奶奶已经好了,现在服一些药调理就好了,哥哥也已经平安回家了,还说要来感谢文安的救命之恩,邀请文安去他们家坐坐。文安盛情难却,跟蓝青一起去了他们家。

      她奶奶对文安感激不已,旷明杰也深深地给文安鞠了一躬。“感谢江兄救命之恩,那日若不是你,只怕我奶奶……”旷明杰感激地说道。

      “大家既同为杏林中人,又何必如此生分。今日你我也算有缘,切莫如此生分反教我不安。”文安急忙扶起明杰。

      “江兄,明杰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每年五月十五是我们洛阳城的“杏林逐鹿”大赛,来自洛阳城的四大方家刘涵衍、王瑞祥、季东来、蒲旭泽将分别派出他们的徒弟参加比赛,意在交流技术、共同进步。昨日我师父刘涵衍大夫回家,我给他说了你的事迹后,他觉得你资质不凡,是个可造之才,因此有意收你为入门弟子。刘前辈目前只有我一个入门弟子,他一般是不会轻易收弟子的,我希望你能够进来代表他参加比赛。”

      “这……”文安面露难色,他虽然知道刘大夫医术精湛,是凡间一等,自己虽然纵横杏林,也不敢说这天地万物都在心中,况人间与方外不尽相同,自己尚需打磨。

      “文安哥,你不是说找一个门道吗,这是一条不错的路啊?”蓝青在一旁露出惊喜的神色,在她看来,能入到刘大夫的门下,那简直是可以光宗耀祖了。

      正迟疑不决时,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刘涵衍大夫,文安见其洒脱不羁,虽是素衣,却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折服。

      “拜见刘老前辈。”文安经明杰引见拜道。

      刘涵衍上下打量着这个技惊四座的少年,露出赞许的神光。“你就是那个治好张侍中老爷病的江辰丰?”

      “不错,在下江辰丰,字文安。”

      “可否把你当日的方子写给我看一下,借鉴一二。”说罢,刘涵衍示意明杰准备纸笔。

      “大人折煞晚辈,若有不对,还请斧正。”文安也并无推脱,能与方家请教本就是难得之事。文安用明杰的毛笔写好了当日开给张侍中的方子,递与刘涵衍。

      刘涵衍看着方子,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时而微笑,文安和明杰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文安,你虽思虑周全,毕竟经验不深,难顾全局。”刘涵衍一手摸着自己胡须,一手拿着方子仔细看着,踱步道。

      “此话怎讲?”文安虚心请教。

      “张侍中年逾花甲,身体虚弱,你却用了大黄这样峻下热结的药,虽亦能达到效果,却不是最佳选择。所以说你考虑虽全,却行事不周。”刘涵衍指着方子上的药说道。

      文安听完,甚觉有理,心悦诚服道:“刘老前辈真是技高一筹,杏林无双。昔日衡岳沙门拜郑都官一字之师,今日刘老前辈可谓‘一药之师’。不知您是否愿意收文安为弟子,传授医业。”

      “救死扶伤,是传有缘人。今日你我有缘相见,我自然乐此不疲。”文安拜谢刘涵衍,便留在洛阳,蓝青独回汝阳安顿父母之事,约定一月后来这里找文安。

      正是:
      洛阳一面相恨晚,青云一片从此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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