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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忽如一夜清风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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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了了六娘的打算,水瑜索性就将计就计,不管六娘身后的人是怎么打算的,今晚如此好的机会自己又岂能放过。
一舞终了,六娘欠身行了礼,座上的建平帝眼中闪过赞叹之色,道:“你是太平坊的人?朕怎么从未见过?”太平坊乃是本朝负责管理专为皇室服务的伶人的机构,每逢宫宴之时,便由太平坊挑选舞技优异之人于宴中献舞,近几年都是由青琵娘子来献舞。
“回陛下,民女不是来自太平坊。”六娘落落大方的答道,建平帝了然的笑了笑,指着六娘对旁边的皇后说道:“此女不错。”
宴中诸人皆了解建平帝的意思,不由感叹这个女子的运气真好,皇后端庄地颔首道:“陛下说的是。”她不同于其他的妃嫔,对于新进宫的女子心存不安,因为她自信没有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
“你叫什么名字?上前来。”建平帝更加温柔地说道,无鱼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嘲讽,嘴角勾起,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六娘婀娜多姿地走上前去,微微抬起下巴,正视着建平帝,座上的皇后和妃嫔们不由得皱了皱眉,此举太过冒犯了。
“民女艺名为六娘,原名为李清华,家父乃是前朝将军李文元,狗皇帝,拿命来。”六娘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剑,剑上泛着寒光,令人一看不禁胆颤。
“快,快护驾。”总管太监黄行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尖叫声此起彼伏。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及时赶来的侍卫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建平帝面露惊色,慌忙逃走,六娘手持着短剑缀在他的身后,黄行正要扑上去阻住六娘的去路,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水瑜淡定地垂下手,也装作慌乱的样子,眼睛飞快地扫过诸人的神情,水玦拉扯着他的手,道:“快,快走。”
水瑜计上心头,道:“十三弟,我送你一场大富贵如何?”水诀茫然地看着他,水瑜道:“父皇此时正在生死关头,座中诸人竟无一人上前营救,若是父皇无事倒也罢了,若是父皇有个好歹,事后我们都吃不了好。”
水玦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明白了水瑜的意思,建平帝的性子宫中诸人皆知,他很快就点头了。
水瑜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一弹指,花生恰好点中了六娘腿部的一个穴位,六娘不由得向前一倒,眼见那短剑正要插入建平帝的背,只见一个身子飞扑了过来,短剑刺了下去,鲜血流了出来。
“父皇,快跑。”嘶声裂肺的声音不由得让建平帝一颤,他转过身一看,水玦的胸口不断流出血来,衣裳早已被染红了,他的脸色苍白,看着建平帝的眼神充满担忧。是的,他在担忧,但是担忧的不是建平帝的安危,而是自己的血流得太多了。然而建平帝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此时他很感动。
“父皇,你快走,我拦不了这个贼人太久。”水瑜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正费力地抵挡六娘的攻击,那个托盘是他顺手从桌上拿来的,不到一会儿,已经破了好多个洞了。水瑜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自己就拿别的东西了。
六娘早已认出来水瑜诸人,手中的动作一点儿也不留情,愤愤地说道:“你这狗……”她的话音还未落,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茫然地低下头一看,一只箭穿透了她的身体。她衰弱地倒在地上,手中的短剑也掉在了地上。
“臣等救驾来迟。”御林军总统领戴利莱此时恨透了那个方才被他射杀了的女子,经过今夜之后,自己的官职保不保的住还是一回事,要是连累了全族人,自己如何向祖宗交代。
“此事稍后再提,快去找太医来。”建平帝着急地说道,戴利莱心中松了口气,忙道:“是。”
太医很快就找来了,水玦的伤只是看上去严重,疗养个把月就好了,但是太医这种人嘛,一向是没病说有病,小病说大病的,因此建平帝此时看着水玦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一张口,各种赏赐便送到了水玦的母妃梅嫔,不,现在应该是梅妃那里去了。
水瑜也得了不少赏赐,黄贵妃担心的不得了,一整个晚上都在数落他,水瑜知道黄贵妃是爱子心切,因此也只是撅着嘴巴乖乖地听她数落。
这一夜,整个皇宫没有人能够安然入睡,所有人都知道,明天过后,朝廷和后宫都会掀起腥风血雨,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建平帝的怒火。
翌日,一大早,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清风楼被查封了,所有的姑娘都充为宫奴,但是却逃走了花魁玉娘,二娘和老鸨。
“玉娘,这可怎么办?”阿卿蹙着眉头,清秀的面容显得楚楚可怜,“左右人没事就罢了,清风楼没了就没了吧。”玉娘不急不慢地说道。
“姐姐,这清风楼没了,我们去哪?”二娘苦着脸问道,她自幼便在清风楼里,只知道察言观色,伺候男人,一下子清风楼没了,她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二娘,放心吧,他们会派人来接我们的。”玉娘浅笑着说道,她的心中却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清风楼这些年一直是他们筹备实力的摇钱树,一下子没了,那些家伙怕是要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