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聊斋)一魂二体》乌鹿

17、吃货们的见面

　　除夕佳夜，万家灯火，宫里四处都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水瑜穿着一身大红织金蟒绢制的衣服，更显的肤白如玉，黄贵妃亲自将各色配饰给他带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衣裳真是不错，是哪位姑姑做的？”

　　“回贵妃娘娘，此衣裳是玉树姑姑做的。”诗宜垂首道，“玉树？之前都不曾听闻玉树还有这样的好手艺，难得她有这份心，诗宜，拿几个金元宝赐给她。”黄贵妃边理着水瑜的袖子边说道。

　　“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了。”黄贵妃站起身子说道，此次宫宴不仅邀请了前朝的官员，更是有外邦使者，若是迟到了，定会惹得建平帝不满，因此黄贵妃索性便提前了半个时辰去。

　　“姐姐今夜怎么这么早到？”闵妃一见黄贵妃到了，心中讶异，连忙起身行礼，“左右宫中无事，便想着早些来，也免得误了时辰，妹妹今日可是用的螺子黛画的眉？怪道那么好看。”黄贵妃浅笑道。

　　闵妃心里微微得意，但也不敢在黄贵妃面前显露出来，那骡子黛乃是波斯贡品，每粒价值十金，且向来是有价无市，寻常富贵人家也是有钱也买不到，可黄贵妃的娘家却是不同，若是黄贵妃想要那骡子黛自然是取之不尽，偏偏黄贵妃只爱那青雀头黛，那青雀头黛素来是宫中宫女所用，自黄贵妃用了之后，京城的贵女们都纷纷跟风。

　　“姐姐说笑了。”闵妃温柔地说道，二人素日的关系日益密切，自然是有说有笑的，闵妃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御史罢了，同宗也并无达官显贵，闵妃深知水玦此生是无望角逐那九五之位，但要在这宫中置身事外那是万万不能的，因此自然想要依靠着黄贵妃，往昔都找不到机会和黄贵妃搭上线，岂料水瑜近日与水珉交好，黄贵妃对自己也多加照拂。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后，妃嫔们和众皇子皇女也陆续到了，水瑜与水玦坐在一起，案子上摆着六个盛满珍馐佳肴的牙盘，水瑜望着那盘灵消炙，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方才只吃了几个玉尖面，这会子肚子早就饿了，偏生美食在前却是一点儿也动不得。

　　“十一哥饿了吗？我也饿了。”水玦低声问道，二人端坐得姿势挺拔，面色沉稳，若是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怕将这二人当作翩翩少年郎了。

　　“嗯，我想吃那盘灵消炙，你想吃哪一盘？等会我让给你。”水瑜低声说道，“我想吃那个逍遥炙，只可惜今夜没有珍味浑羊殁忽，那滋味真是令人难忘。”水玦仿若回忆一般地说道，数年前的一日，建平帝不知因何事大喜，各宫都赐下了一道珍味浑羊殁忽，其味之鲜美，唇齿留香。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饿了，今晚吃了几个玉尖面就过来了，早知道就吃几块七返膏再来。”水瑜懊恼地说道，那七返膏刚刚蒸出笼，芳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两个吃货就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讨论起来了，直到建平帝到了，二人才敛声不语。

　　宫中每年都会举办数次宫宴，最为隆中的当属除夕的宫宴和建平帝的诞辰宴，但是年年都是如出一辙，因此诸人进献了贺礼之后对之后的舞乐都是兴趣缺缺。

　　“真美，”惊叹声忽然响起，水瑜和水玦二人正埋头苦吃，听到这话，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一妙丽女子穿着一身道服，翩然舞起，时而状若蝴蝶起舞，时而状若仙鹤翱翔，座中人无不惊叹不已。

　　水瑜和水玦二人面上却是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女子正是前些日子所见的六娘，为何会出现在宫宴中？水瑜和水玦交换了下眼神，打算先按兵不动，兴许六娘是哪个想要讨好父皇的大臣献上来的也不一定。

　　然而水瑜心中仍隐隐有些担忧，脑海里忽然想起六娘那日所奏的《广陵散》，一瞬间立即明白了，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说

　　注：
玉尖面，是用消熊栈鹿为内馅，就是今天的包子。
灵消炙是从一只羊身上取下四两肉精心烤制加工而成的，经过酷暑也不会腐败，而目色正而味美。
珍味浑羊殁忽的做法是：取鹅，去毛，去内脏，鹅内填肉和糯米饭，用五味调和；再取羊一只，去毛，去胃，放鹅于羊腹中，将口缝好；然后，放在火上小心烧制。羊肉烧熟以后，取出羊肚内的鹅食之，美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