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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marry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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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年半倚在铺着整张羊毛的贵妃榻上,看着订制西装的工作人员给Tom度身量体,Tom跟工作人员略略交谈,时不时回头看看她微笑。岑年沉醉在他从肩到腿的完美线条里,眼神跟着服装师在他身上划来划去的尺子不能自拔。
Tom来北京事出突然,只带了随身用品,正装更是只有上飞机时身上穿的那套。小半月过去,他依然与岑年寸步不离,直到Luke在北京接了几个活动,这才迫使他不得不找人来做造型。
“啧啧,瞧瞧你这副旧社会地主婆相!”孙瞳好心来探病,打帘进屋看到的画面让她以为自己穿越回晚清。
岑年调整了一下坐姿,坐起来给孙瞳倒茶,小声道:“旧社会地主婆也没有人身自由吗?”她现在是一个坐在回廊下的摇椅上听孩子爸爸念诗的妇女啊。
Tom与孙瞳打了招呼,回头嗔怪的看她一眼。
岑年立刻举手投降,“我就是说说。”
“Holly Cen,”孙瞳恨铁不成钢的哀叹,“你这辈子算是就这么卖给他了!”
Tom在一边忍不住摸摸鼻子坏笑,走过来揽着岑年亲了她发心一下,“晚上想跟我一起去吗,darling?”
岑年有些意外,“我可以吗?”她的禁足结束了?
Tom微笑着点点头,“中英文化交流处的活动,媒体见面会之后有个晚宴,应该不会太累。”Tom表示他不放心留岑年一个人在酒店,不过孙瞳愿意留下来陪她也无不可。
孙瞳笑他与虎谋皮,“你前脚一走,她想的不是出去吃火锅就是喝野酒!”
岑年现在一想到自己将有一年多不能喝酒这事就崩溃,哭着求孙瞳别提。
Tom考虑片刻,觉得还是让岑年在身边比较放心,加之他最近几乎天天和主治医生电话沟通,岑年身体恢复的不错,出门应该没有问题。
因此当岑年看到Luke带着工作人员进屋要给她做造型时,简直想跪下谢主隆恩。没办法,谁让她理亏,差点带着baby一起玩儿完,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全部有所怀疑,而Tom的话则每句都成为圣旨。另一方面她也很心疼Tom,她养病期间,Tom放下工作全心照料,跑前跑后,岑年每晚凝视熟睡的Tom,总觉得他两颊陷的更明显,眉眼间隐隐是对自己病情的忧虑。岑年在心里对baby加油打气,honey,咱们得快点好起来,不能让爸爸一直为我们担心下去。
当Rupert再次看到自己的爱将坐在办公桌对面时,她已经面色红润,全身洋溢着将为人母的温柔动人。
“Good!我才帮你办了正式入职不到半年,你就要休职了。”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听的话,“你就是随时不给我点惊喜日子就过不下去。”
岑年表示了自己的抱歉,也反复申明她一定会把手头工作交接好再走。虽然她一点也不想放下工作,但她的工作性质注定了长期熬夜爆肝和持续辐射,再加上Tom之前提出过长期分别的问题,她不得不忍痛下这个决定。毕竟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baby的健康更重要。
岑年从BBC大楼走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因为做了这个决定而倍感轻松,这大概是她能送给Tom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对的,她的汤先生今天35岁了。一周前他们回到伦敦,两人各自将之前被拖慢的工作进度努力往前赶,Tom需要马不停蹄的赶到越南加入《骷髅岛》摄制组,岑年则早在北京就决定回来和Rupert谈暂时休职的事。Tom没要求她这么做,两人对于这个话题甚至连提也没提,因为他非常了解工作对岑年的重要性。而岑年经此一事才更深刻的意识到Tom和baby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职业理想可以暂时放一放,它不会跑的。而幸福则不同,它来了就该抓住,否则转瞬即逝。
由于之前耽误了一个多月的进度,Tom不得不尽快赶回剧组加紧拍摄,他之所以还要从北京先飞回伦敦一趟,一是因为他不放心岑年一个人,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在暗暗谋划着某件事。
预算着岑年下班的时间,Tom拨通了她的电话,“Holly,你下班了吗?”
“Yes.”电话那边能听出岑年心情不错,她刚从BBC出来,准备步行回家。为了就近岑年上班,两人回来以后都住在她的公寓里。Tom之前和她沟通过生日在他家里过,已经邀请了亲朋好友,让岑年什么都不必操心,准时出现就好。
“恐怕还需要一会儿,”Tom遗憾表示,“不过我安排了车子去接你,你可以先去做个spa,挑件喜欢的小礼服,车子会在生日会开始之前载你过去。”
咦,孕妇的思维是比较缓慢,但今天好像真的不是她过生日啊。好在她对Tom的体贴已经见怪不怪,尤其有了baby以后,他件件事情都会考虑在自己之前,因此岑年并未多想,乖乖说好。
晚上车子停到目的地,Tom已在门口等她。岑年进了屋发现人已经到了不少。Tom的父母都在,Emma亲切地跑过来拥抱她,岑年惊讶地发现居然连Sarah都抱着宝宝从印度回来了。岑年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Tom会搞得这么隆重,自己本应该帮忙准备食物招待客人,却跑去美容购物了。
岑年侧过身低声问Tom为什么不告诉她有这么大阵仗,“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父母会来啊!”
Tom笑容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然后拉着岑年过去给父母介绍。
希德勒斯顿一家都是好基因,父亲绅士高贵气度不凡,母亲美丽亲切,与Tom五官更像。岑年努力按耐着内心的紧张跟两位长辈打招呼,握手的时候要不是Tom扶着她的腰,她简直恨不得鞠躬九十度以表尊敬。
晚餐开始时餐厅里已围坐了十几个人,除了几位至亲,还有看起来就与Tom关系十分亲密的堂表亲和几个挚交之友。Tom牵着打扮优雅的岑年坐上女主人的位置,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
岑年心里有点虚,好像生怕早已融化在习惯里的西餐礼节临时罢工,一只手伸到桌面底下抚上肚子。
Baby,给mummy壮壮胆,mummy现在需要把最可爱得体的一面不遗余力的展现出来!
席间大家言笑晏晏,话题主要围绕着寿星展开,岑年在一边安安静静听着Tom小时候的趣事,话题很快聊到了Tom身份的转变。坐在一旁的妈妈Diana关切的贴到岑年耳边询问,“Baby几周了?反应大吗?”
岑年表示baby已经快十周了,到目前为止都反应不是特别大。
Diana喝了点酒,显然很开心,“35年前Tom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悄悄告诉你,我已经盼望他有个家庭很久了。” Diana压低声音对她说悄悄话,“不过我从没讲过,男生嘛,你知道的,他们‘要掌握一切’。”
岑年对Tom妈妈主动的善意既惊喜友感动,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
众人为寿星举杯,岑年的酒杯里一早已经被Tom换了果汁,岑年最近几天胃酸比较明显,所以只喝了一小口。
晚餐结束后,一群人在起居室的壁炉前聊天做游戏。岑年觉得胃不太舒服,趁着Tom与朋友交谈,躲到洗手间干呕,怕Tom担心,洗了脸补了妆才重新打开洗手间的门。
“Tom?”一打开门,岑年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大家声音也消失了,她心里没来由有些害怕,伸手寻觅,“Tom?Where are you?”
黑暗之中,Tom寻到岑年的手紧紧地抓住,在他身后,有人推着一个插着蜡烛、被仙女棒围绕的蛋糕到岑年面前,上面赫然写着玫瑰色的“marry me”。
岑年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紧紧抓住Tom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在蜡烛隐隐约约的映照下,岑年看到亲朋好友围绕着他们,一起用生日快乐的旋律哼唱着“Would you marry Tom?”。灯在这时被打开,Tom单膝跪地,从背后取出一大捧红玫瑰,磁性的声音似乎比岑年还要紧张,
“Holly,my darling……Won't you marry me?”
岑年持续down机中,她并未意识到自己已将刚补好的妆又哭花了,她的双手在颤抖,双唇似乎也是。她听到Tom说,
“Holly,现在这间屋子里,在你我身边,围绕着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带我来这世上的父母,我的同胞手足,我的一生挚友。在我寻寻觅觅的前半生,他们是我人生中的全部。”他仰头看着岑年,深深呼吸,泪水也早已模糊了眼眶,“然而直到我遇到你,Holly,我的余生似乎才找到了意义。”他觉得自己的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平日信手拈来的十四行诗此时一句也想不起来,“我爱你,Holly。不因你美貌高贵,不因你善良聪慧,甚至不因你怀着我的baby……God,我想了一万种向你求婚的方法,在世界之巅,在绝美之城……然而一切都不如今天之郑重。我在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们面前向你求婚,表示我永不后悔的决心,和坚不可摧的承诺!若我今后有一丝不忠,愿在座各位掷我如石。”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用中文说,“岑年,你愿意嫁给我吗?”
岑年愣在原地,不停地流泪,哭哭笑笑,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什么。
Tom觉得这几分钟大概是世界上最漫长地几分钟。他望着岑年,岑年望着他,两人都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被这情景触动,最后还是妈妈Diana先恢复理智,拉拉岑年的袖子,道:“你们俩别光顾着哭呀,你先让他站起来呀!”
岑年这才反应过来Tom一直在跪着,连忙哽咽着说了“Yes.”Tom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在所有人的欢呼中与她深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