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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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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皓想着主动认错,也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他在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决定跟贺良弘先知会一声,电话很快通了,“喂,良弘啊,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没空,什么事,说。”贺良弘好像正在运动,气息略喘。
“嗯……没什么事,就是刚在这个旋转餐厅吃饭来着,碰到你女人了,就聊了几句。”他停顿了几秒,见那头的人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可是她居然说,他不是你女朋友,还骂你。”赵晨皓真的是佩服自己的勇气。
“她骂什么?”贺良弘继续跑步。
“她说你是畜生。”
这还真像是她的风格。
赵晨皓见他这边不说话,摸不准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战战兢兢地开口,“我说良弘,人家姑娘怎么说不是你女朋友呢?你俩吵架啦?”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你是不是闲的慌,没事儿瞎聊什么天。”他让赵晨皓帮他看着点她是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他正好,拿他女人解闷呐。
“不是,你这不会还是暗恋着呢吧,哎呦我说贺大人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赵晨皓正沉浸在贺良弘有个暗恋的女人的美好幻想之中,又想到了什么,“埃,不对,如果暗恋你把人家带到你家去治病她不就知道了吗,所以,你这是——明抢啊!”他算是顿悟了,贺良弘这是演了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啊,可以,真不愧是贺少本人了。
“明抢怎么了?你有意见?”只要他愿意,抢个女人而已。
“我哪敢有意见啊,只是有点关于她的事啊,要跟贺少您汇报一下。那个……”赵晨皓话到嘴边又有点打退堂鼓了,还是让他自己看吧,“我给你邮箱发了点东西,你看一下。不过不着急,你先健身。练完了再看也行。”
“挂了。”电话挂断,他的手机就传来了“您有一封新邮件”的提醒。
贺良弘点开邮件,图片加载出来的一瞬间,他按停了跑步机,直接把图片放到最大,他清晰地看见这是聂依环的脸没错,抱着他的这个男的是谁?!他的女人居然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他咬牙,额间青筋凸起,猛的一拳砸在跑步机屏幕上,又看了看后面附着的男人资料。心下打定主意。
“严玉彬是吧,我不管你是一块什么玉。总之,我要你这块玉——彻底地碎了。”
贺良弘打给赵晨皓,“她现在在哪?”
“刚从我这离开,不过应该还在餐厅没走,要不要……”
“拦住她,等我。”贺良弘挂断电话,拿了车钥匙直奔地库。
赵晨皓走出包间,正好看到聂依环准备离开餐厅,正在等电梯。
“聂师妹,等一下!”他大步走过去。
聂依环转头,看到是赵晨皓,不想理他。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进电梯,可谁知道这电梯这么慢,等他已经走到她跟前了,电梯还没来。
赵晨皓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客客气气地说,“聂师妹,这电梯人多,你估计这趟下不去,还得等一会,那边有VIP专属电梯,我带你走那边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十分绅士。
“没事,谢谢师兄,反正我也不着急,等就等一会吧。我这高跟鞋有点磨脚,不太能走路了。”她对他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赵师兄。”
赵晨皓低头看向她脚下的鞋,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粉红色的无袖珍珠连衣裙,配白色铆钉高跟鞋,这跟也有七八分的高度吧,正好衬托出她小腿流畅的线条,加上同色系的白色链条小包,显得她整个人清新又甜美。
“这样呀,师妹你要不先来这边坐一下,其实,师兄是有个事儿想拜托你。”电梯后面不远就是休息区,这会大家都在排队等电梯了,沙发上没有几个人,空位不少。
聂依环怀疑地看着他,赵晨皓堂堂学生会副会长,有什么事是需要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师妹能帮的上忙的?但是没办法,电梯却是慢的不行,她又不想和他一直僵在这,还是去了那边的沙发。
“赵师兄,您有什么事尽管说。但是,再声明一下,别提某人。”聂依环揉了揉站得有些发酸的小腿,坐下来的一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啊……好……”赵晨皓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直接,为了拖延时间,只能换一个话题,“师妹,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有个喜欢的女孩。”
拜托,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个套路?“师兄不会想说,这个女孩就是我吧?”聂依环真想给他个白眼。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他哪里有胆量和贺少抢女人呢,只能硬编,“不过她你也认识,是你们宿舍的。”
聂依环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我们宿舍的?哪个?”
“就是那个有点胖胖的,挺可爱的那个。”他不知道她室友的名字,只能凭记忆描述。
“你说娇娇?王娇吗?”娇娇爱吃,下了晚课经常是小蛋糕、麻辣烫地不停,也不是很注重身材管理,就有点微胖,尤其是她的肚子跟变戏法似的,一顿下去能像有3个月,饿上几顿,又跟流产了似的。她和李倩经常打趣王娇的肚子可能是个海量,容量无限。
“啊,对,就是她!”赵晨皓乐了,名字还挺好记,瞅着那姑娘也不像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叫娇娇,挺有意思。“不过师妹,你知道我们都是一个院的,我怕有人说我吃窝边草,传出去对人家女孩子名声不好,所以我打算偷偷追她,等我俩稳定下来,我差不多也就毕业了,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了。”
“所以,师兄需要我做什么?”她还是没明白,她能在这里头帮上什么忙。
“我需要你……”他对接下来的剧本还没想好啊,只能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再拖延点时间。此时一道黑影直直地朝他们的方向压过来,赵晨皓像看到救星似的望过去。
“跟我走。”一只有力的大手拽起她的手就把她往VIP电梯的方向拉。
贺良弘终于来了,他都快要编不下去了,“对,我需要你跟他走!”赵晨皓完成任务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溜烟直接消失了。
聂依环看着从天而降的贺良弘,脑子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她边说边想挣开他攥着她的那只手,可她无论怎么掐他,他的力道丝毫不减,几乎是一路拖着她把她拽到了VIP电梯口,这台电梯刷脸,贺良弘一凑过去电梯门就自动开了,她直接被他推进去,他始终没松开紧握着她的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聂依环怒了,他捏的她的手好疼,他是想把她骨头捏碎吗!
“干、你。”他微眯起双眸,眼里冷得能结冰。
电梯开门,直接是地库,贺良弘把她甩进车里,按下中控锁,没有一句废话,疾驰而去。
“你开慢点!贺良弘,你疯了!你要带我去哪?!”聂依环的双手紧紧抓着头顶上的扶手,这人简直不要命,在市区开200迈?横冲直撞,把红灯都当摆设。
“不想死就闭嘴。”贺良弘用余光撇了一眼她,车速太快,她的脸渐渐褪去了点血色。
停下车,聂依环难受得想吐,打开车门,在路旁的草地干呕了几下,胃里翻江倒海地,就是吐不出来。
有人从后面过来轻拍她的背。
“走开,别碰我!”聂依环没有回头,除了那个人渣还能有谁。
那人竟真的把手拿开了,退后了几步。
她觉得缓得差不多了,站起身,环顾四周——又是他家?
她看清了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之后便少了几分硬气,自己怎么又掉到他的地盘了,再入狼窟,怕是不能像上次一样简单逃脱了。
“好了?”男人终于开口。
“我不想来这里,我要回学校。”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不能在他的地盘惹怒他。
贺良弘倒是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就往里走。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她双手乱抓,捏他的脸、揪他的头发,她也不敢太大力,毕竟现在他们的武力值相差太远。走到门口,她抓住门框不肯松手。他就空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进了屋子,他略过客厅,直奔卧室,把她扔到床上。
她刚一碰到床,就缩到了床脚,环顾四周,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武器,可是,床头是空的,连灯也被撤了。只有床上两个软绵绵的枕头昭示着她的命运。
奇怪的是,贺良弘径自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点了根烟,烟雾升腾起来,他猛吸了一口,吐出袅袅的烟圈,隔着烟雾就那么看着他,眼神凌厉地想要杀人。
“不是说没课的时候就过来,怎么没过来?”烟雾有些浓,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最近都有课……”她本来就没打算过来。
“是吗?不是。”他翘起左腿,搭在右膝上,“你是动了歪脑筋,根本没想来。”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他,没有回答。
半晌,一根烟抽完,他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点开了个文件夹,把手机扔给她,“看看。”
聂依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着被扔到自己手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你派人跟踪我?!”打开的文件夹中全是他和严文彬的照片,从在跆拳道馆相遇到他们去旋转餐厅吃饭,足足有几百张。
贺良弘嗤笑,解开袖口,把袖子挽到小臂上方,不急不缓,朝她逼近……
“你、你别过来,你说,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聂依环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尽管她觉得她和玉彬哥哥之间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权利干涉,可她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他停下脚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跟他成对角线缩成一团的那个小人儿,“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要安分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你、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先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聂依环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气的。
贺良弘挑眉,嘴角微抿起的弧度瘆得吓人。
“嘀嗒~”是她手机短信的提示声。
她心中一惊,就要去口袋里拿手机。她眼中的那抹惊慌,虽然消失的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抢先一步,夺过她的手机。
新消息——确认——
“伞儿,到宿舍了吧?我今天过得很开心,你呢?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晚安,好梦!记得想我哦~BY玉彬哥哥。”他读完短信的内容,脸上阴翳一片。又把短信往下翻——“FROM AI”,通讯录上的第一个名字。
“可以呀,环环,你的ai 让你记得想他。”贺良弘看完就把手机又扔给了她。这下,她可能是要完蛋了。
聂依环没想到,严玉彬居然把他的名字打成了“AI”。通讯录是按照字母大小排序的,“A”字母开头的,自然就排在了前面。她的手机里没有其他“A”字母开头的名字,严玉彬的号码就理所当然地排在了最前面的第一个。
如果说跟严玉彬出去吃饭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但是这种恋人之间的昵称就难免让人觉得太过于暧昧。
“他、他发错了。”那种之前的恐惧感又一波一波地向她袭来,她慌张地掩饰,随口说出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很烂的理由。
贺良弘冷冷地看着她,“是吗,那你跟他说他发错了。”
她在他的逼视下在键盘上按下,“你发错了。”点击发送。
十秒钟之后,那个号码打过来,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在她慌乱的目光下从容地按下“接听”。
“喂,伞儿?你怎么说我发错了?”
“……”她不敢回他。
“喂?伞儿,你在听吗?”
“……”贺良弘给她比了个“说话”的口型。
“喂。”她勉勉强强地吐出一个单音节。
“伞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严玉彬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点焦急。
“我没事,我……嘟嘟嘟——”电话被贺良弘掐断。然后,当着她的面,丢进了门口鞋柜上的鱼缸里。
贺良弘极喜欢这个鱼缸,不是因为它的外表,而是里面的那条鱼。缸口离缸底不远,只有差不多一乍的距离,但里面的那条鱼就是出不来。或者说,它不想出来。如果它出来的话,想再回去就是天涯海角的距离,所以,它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亡。而且,它在里面呆着,唯一的食物来源只能是他喂它,他高兴了就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高兴的时候把它晾上几天也不是没有可能。他要的,不是它对他的依靠,而是依赖,是那种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