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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别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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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苗姌急匆匆回家,那头家里的长辈和阿哥等的焦头烂额。殊不知在去采药之时,有贵客来访。人未至则声先到,“阿哥!阿哥!”苗姌欢快的喊着自家哥哥,自小就跟阿哥感情很好,苗姌也喜欢依赖着哥哥,却不知这次竟要离别了。
刚进屋,苗姌注意到一个不同莆族人服饰的陌生男子,便将自己一步一步的移到阿哥的背后,一双清透的大眼睛却偷偷的看着那个陌生男子,最显眼的是那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简直比族里的那只神兽乌羽的毛色一样,肤色也比族里的男人们白亮许多,眉宇间清透温雅,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尤其对着傻傻偷看他的苗姌来说,那浅浅一笑简直比秋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那清雅男子瞧着小姑娘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有些好笑,便开口对苗姌的阿亲苗逸林说到:“阿林,想好了么?”看着不同往日宠溺的阿哥和阿母,和阿亲严肃的脸庞,苗姌心里有些发虚,心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屡次偷偷采药被发现啦?可是自己几乎都是跟着阿哥出来入谷采药的,想到这里,苗姌更加小心的将自己的身形藏在阿哥的背后,深怕阿母阿亲斥责自己。
“姌姌”
“在的,阿亲...”唯唯诺诺的苗姌耷拉着耳朵躲在阿哥的背后小声的说道。
“姌姌,阿亲问你,你愿意去个厉害的师父身边学医么?”
“阿亲,我要离开你们么?要和阿哥阿母分开么?”张着懵懂大眼的姌姌抓紧了身旁阿哥的衣角。
“姌姌,别担心,你要去学到好厉害好厉害的医术,回来就可以帮助很多人哦,还可以把阿哥的身子调养的更好,你看多好。”姌姌哥摸着妹妹的头轻声哄劝,阿母也红了眼睛。这次远行并不是突然如此,是姌姌的祖父与落星谷谷主的约定。朴素的苗家人,在早些年间救助过一个落难的医者,莆族人善用蛊术,倒是激发了这个医者的极大兴趣,便合着苗姌祖父一起研讨医蛊,因不忍失传,二人许下承诺。可惜苗姌的阿哥苗楚,现在身子骨仍在调养,不能远行,所以可怜小小的苗姌要暂别家人,出族学医,继承衣钵。
“姌姌听哥哥和阿亲的话”,说罢跑到阿母身边。
听到答复后,那温雅男子向姌姌父亲颔首,却并不急着和苗逸林商量着后续安排,向这家人施了礼便拜别了。
阿母抱紧了自家小女儿,“阿母,姌姌会很认真的跟着师父学习,学好了就可以回来见阿亲和阿哥了么?”姌姌抬起手轻轻的把阿母眼角的泪水拂去,“阿母不哭不哭,姌姌会很乖很乖的,哭了阿亲会笑的。”
“姌姌,待会便随着阿母去收拾下吧,晚些等你阿哥身体好了就代我们见见你,出门在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耍小孩子心性,也已经快十岁了。”
“哪有十岁啊,姌姌才9岁,离十岁还远着,我们都还没有把蛊术全部教给她,可怜的姌姌就要依着承诺去学什么医术,我可怜的女儿啊,一定要把阿呆带上,我们不放心。”苗母颤着声音,向苗父抱怨。
“带着吧,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把东西准备好给姌姌带着,阿呆...也带着吧,阿楚,也委屈你了”
“阿亲,委屈的是妹妹,我也...是我连累了阿妹,不应该误信他人...”说完,苗楚的眼神涣散,似是回忆当日之事。
“罢了罢了,莫伤心,是我们也对于你的保护有所疏忽”,苗父也自责不已。
“阿哥,我会快快学好,保护你的,阿哥我会很想你和阿亲阿母的......不要皱眉了好不好呀?”苗姌摸了摸哥哥紧皱的眉毛,想把眉宇间的忧愁抹开。
“乖,姌姌,去和阿母收拾下东西吧,哥哥晚些要送你个东西。”苗楚说罢,抱了下妹妹,便起身去了里屋。
“姌姌,来,和阿母收拾下吧”
“恩,好的阿母”
苗楚来到自己的屋子里,有些抑郁,要不是自己的无能,怎么会让阿妹这么小就离家,要不是自己对那人心软,怎么会...人心隔肚皮,自己何尝不是没有目的的接近别人么。灯火摇曳,苗楚心思苦楚,却又担心自家阿妹在外生活,整个人郁郁寡欢。也许,送给阿妹的东西应该可以替我保护阿妹吧。
是夜,蛐声幽咽,星光烁烁,寂静的莆族村落里,有人安详晚睡,有人奋发炼蛊,有人忧思惆怅,有人辗转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