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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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顾辛泽便收拾了东西，搬进了卫昭的院子。
卫昭的院子套着几个小院子，他的卧房和卫昭的卧房在同一个小院子里，卫昭自然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中，他则被安排在了东侧面西的厢房里。虽然和卫昭的房间之间还隔着几间房间，但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能看到正房的大门和窗户，顾辛泽觉得十分满意。
顾辛泽的心情好得仿佛要飞起来一般，卫昭的心中却难得升起一丝反悔的情绪。这孩子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便寸步不离的开始跟着他，自己如果不吩咐他回房间去休息，他恨不得就睡在他房间的门口。
原以为他只是第一天搬进来，太过兴奋的缘故，谁知道第二天早晨一起床，他就看到顾辛泽混在侍女们中，捧着他的衣服，要服侍他穿衣。
“这种事情，无需你来做。”卫昭拒绝道，“你是我的徒弟，又不是我的婢子。”
“可是、可是……”顾辛泽手里托着盛放衣物的托盘，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弟子，弟子愿意服侍师尊……”他生的高大，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被遗弃的大狗。
侍女们偷偷交换着眼神。卫昭假装没看见，招了招手，侍女们忙将水盆、白巾、药皂、齿木和牙粉奉上，待卫昭洗漱过后，又有侍女为他梳头绾髻。
大家忙成一团，热热闹闹的，更衬得人高马大的顾辛泽孤零零的可怜。
卫昭有些看不下去了，心中一软，便止了侍女梳头的动作，道：“过来。”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也没指名道姓，可顾辛泽立刻眼睛一亮，放下托盘，一步就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卫昭身后，几乎是抢的从侍女手中接过梳子，小心翼翼的开始为卫昭梳头。
卫昭的头发又细又软，很容易打结。顾辛泽生怕把他梳疼了，每次只敢梳一点，可好不容易梳通了几股，和在一起梳的时候，又有些滞涩了。他来来回回梳了老半天，看得周围的侍女忍不住窃笑，连卫昭都有些不耐烦了，原本就为卫昭梳头的侍女笑道：“真人，这样的巧活，还是交给奴婢来做吧。”
说着，接过梳子，三两下便将一头青丝梳得整整齐齐，又左右两下不知怎么弄得，便分好了上半部分的头发，在头顶束了一个小小发髻圈，根部用黑色的缎带束好，接着将木簪穿过发髻圈，又抽出头发收紧发髻圈，双手飞快将剩下的头发盘在木簪上。她手上的动作很快，不过几下，一个层次分明，精巧整齐的发髻便出现了。侍女又将发尾小心的塞进发髻中，这才退开。
顾辛泽瞪大了眼睛，想仔细看看侍女是如何为卫昭束发的，结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做好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不由得有些丧气，小声道：“弟子会回去好好练习的。”
卫昭瞪了他一眼：“你专心练你的剑就好。”
顾辛泽道：“是。”心中却想晚上可以抽出一些时间，好好请教一下这些侍女。
梳好了头发，卫昭起身准备更衣。顾辛泽不会梳头发，但是肯定会穿衣，眼疾手快的抢了侍女的活，为卫昭穿上中衣，系上系带，又抢了黑色的深衣服侍卫昭穿上，最后又跪在地上为他缠上腰带。
顾辛泽这是第一次做服侍人的工作，以前在紫重阁照顾师弟，直接把衣服往上套就好，哪里有过如此细腻的时候？他有些笨手笨脚的，又是担心穿不整齐，又是担心弄得卫昭不舒服，不过穿两件衣服，就把他急出了满头大汗。
平心而论，他的水平，肯定比不上侍女，有的地方穿的太紧，有的地方又系得太松，但是卫昭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为他穿衣，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挥退了想上前帮忙的侍女。直到一身衣服完全穿好，他才对顾辛泽说：“辛苦了。”
“弟子不辛苦。”顾辛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
“以后早晨不用这样服侍我。”卫昭道，“你好好修炼，我便很高兴了。”
“弟子并不觉得累，弟子能够服侍师尊，只觉得三生有幸！”顾辛泽着急的说，“是不是弟子粗手笨脚的，让师尊觉得不舒服了？弟子回去会好好练习的。”
卫昭抿着嘴，看着一脸焦急的顾辛泽，目光落在他额头的汗水上，还有那一双澄澈的眼睛。
“我没有不舒服。”他让步了，“罢了。你若想，便来吧。”
“谢谢师尊！”顾辛泽又开始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跟在卫昭的身后，朝练武场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前，卫昭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在肉里，可卫昭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任何疼痛一般，面无表情，如附冰霜。
有卫昭在身边亲身指点，以及每日不断的珍贵丹药，再加上顾辛泽自己刻苦，他的修炼速度便如同驽箭离弦，不过短短半年，便已达到金丹期第九层，眼看着就要炼成元婴了。
这几日，顾辛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就要突破了，丹田中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灵力围绕着金丹，聚集成一个婴孩的模样，时隐时现。这种即将突破的感觉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身体内灵力涌动，更让他有一种心浮气躁的感觉。
而比他更心浮气躁的，是希茳和卫昭。
希茳同卫昭一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处于对顾辛泽容貌的反感，希茳很少出现在顾辛泽的面前，但是他比谁都关心顾辛泽修炼的情况，因为当顾辛泽进入到金丹期第九层的时候，就是要开始做准备工作的时候。
卫昭信任希茳，允许他进入那间放置绣着顾怀熙画像屏风的房间里，为换魂术的实施做准备。因此自从顾辛泽准备全力冲击元婴期的时候，希茳就从九华峰上“消失”了。
素景知道希茳莫名消失，其中必然有诈，有心寻找，但是卫昭忽然给她布置了任务，让她去钟洺城拜访襄氏家族的当家人。襄氏一族乃是名震中界的炼器家族，已逝的上任族长锻炼了一把雷属性的宝剑，名敛霜。卫昭让素景务必将这把宝剑买到手，不计金钱。
素景心知师尊恐怕是故意调她离开，却不能不应，临走时，叫来顾辛泽，有意提醒他什么，可是她并不知道卫昭到底要用什么法子唤回师伯，因此也不知该如何提醒他。沉默半天，只能留下一句：“注意安全。”便黯然离开，心知这次回来恐怕见到的就是师伯了，师尊和师弟犯下如此大罪，不知该如何弥补，心中更是纠结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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