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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荒唐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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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见她终于回头,才放开了她的后衣领,顺便还帮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苏泠煊额上的冷汗瞬间蒸发,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不由得因某人的举动染上了一层旖旎的红,她重重地吐了口气,张口就要骂。
夜靖源把手中的一个晶石抛给了苏泠煊,他顺势又举手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她别出声,苏泠煊不得已把刚要骂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腹诽道,你不是说不来咩?来就来吧,干嘛故作神秘把她吓个半死?妈的,你出来吓唬人,不闲得胃疼吗?
夜靖源看着她笑笑,他果然没料错,即便他不跟着,这位傲娇的七公主也一定会去跟踪流云郡主,也一定会遇着麻烦,今天他要是不来,不知她会不会硬闯,如果真是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其实,他不畏惧任何麻烦,只不过他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他对这流云郡主府也是充满了疑问,来惹一惹麻烦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本土,惹了再大的事也不用他负责。
腹诽完的苏泠煊才发现,夜靖源扔到自己手中的晶石竟是破结界的绿松石!听说这东西稀有得很,万金难求,夜靖源这家伙是从哪弄来的?!苏泠煊不由得愣神,夜靖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不过,他不主动说,她也不好一直追问。随他吧,他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
苏泠煊挑眉,这个设结界的人果然十分聪明,那人一定知道绿松石举世难寻,寻常结界又根本拦不住有意要闯的人,设下这个结界,如果没有绿松石,要进去是想也不要想,早就听说绿松石的踪迹已经寻觅不着,那么这个结界就是最安全的,只是奈何夜靖源竟有绿松石。这个人也是很小心,即使在制度森严的郡主府也要设下结界,不知这是要干什么事竟要如此小心翼翼?
苏泠煊和夜靖源握着绿松石进入了结界,闪身躲在了假山的后面,从假山的缝隙中可以看见花园中央的石桌边对坐着一男一女,从男子的背影来看,像是一个近四十的男人,深蓝色的官袍显得他愈发魁梧,那女子看起来很年轻,她容色艳丽,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更添妖冶,她大约是在十六七的年纪。
假山距离石桌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苏泠煊修为有限,听不大清楚,她只好把耳朵贴在假山的一个空隙上窃听他们的对话。
“流云啊,十日后就是君上的寿宴,你可有把握?”苏泠煊一惊,那女子竟是流云郡主!那么,她对面的男子又是谁?
“阿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呀?这老东西处处防备着我们,还一再削弱我们的实力,他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旁人不晓得,我们还不清楚?朝中除了他就只有您是正统王室血脉,等那老不死的归了西,这王位不就是您的?再说,君上这些年身体一直不佳,我要他的命还不轻而易举?”流云郡主称呼苏连英为“老东西”,她的声音里含着轻蔑和势在必得。
苏泠煊弄清楚了,那男子是流云郡主的父亲,敬成侯!她的预感果然不错,他们要刺杀她亲爹苏连英!唔,这事可不小。她想,这父女俩真是对傻子,即使苏连英玩完了,他不是还有儿子吗?又怎么会轮得上他这个要权没权要势没势的侯爷继位呢?再者,就算他登上了王位,凡是做过的事不可能没有马脚,万一被不满他登位的人发现,岂不还要背上弑君的罪名,死得更惨?够蠢,难怪他没有登上王位。她面上不见任何波动,心中却有了一个计划。
从夜靖源给她的各路消息中,她得知,敬成侯是夙夕君王苏连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这些年来一直在招兵买马,隐约有夺位之意,苏连英也该是都看在眼里,但没有多说什么。在苏连英登位之前,敬成侯也是王位的有力争夺者,苏连英只是顾念其为同母之子,登位后并没有与他为难,反而封了他一个敬成侯的职位,赏赐了大量金银珠宝,希望他做个闲散富贵之人,不要插手政事。后来他的长女更是封为郡主,此殊荣至此唯一。
敬成侯非但没有感恩戴德,更是用苏连英赏赐的金银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苏泠煊摇摇头,这样的白眼狼早该除掉了。
“那舞姬处理好了?”
“早处理掉了,届时我混进献舞的舞姬当中,等有机会接近他,趁他不备一招杀了他,他的生辰就会成为他的忌日。舞姬是定安侯刘平的人,刘平与您又一直不对盘,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岂不是一举两得?”流云郡主没发现一切计划都被人知晓,仍独自洋洋得意。
“哈哈。”敬成侯心情愉悦地笑了,仿佛他现在已经坐上了君王的宝座,“好,好,好!还是流云最让阿爹省心,事成之后你可就不只是郡主,而是流云公主了!是不是啊?哈哈。”
苏泠煊抠着假山,抠啊抠,抠啊抠,动用了法力抠的苏泠煊险些把假山给抠穿了,苏泠煊冷笑,她这位名义上的叔叔,您老人家今天就痛痛快快地笑吧,十日之后,就看你还有没有命笑!
这档子事她是必须得管的,虽然她和苏连英没有半点感情,但终究是血浓于水,而且以后要借助于他的力量复仇。苏连英是她苏泠煊,哦,也是她苏叶的亲爹,当初送走她也是出于保护她的想法,一片爱女之心实是不容忽略,即使她在外依旧被人追杀、搞得东奔西窜……
夜靖源靠在假山上,听完这段对话后忍不住看了苏泠煊一眼,他也没想到这郡主府上竟有如此荒唐的阴谋,夜靖源不知道苏泠煊会做何感想,又会怎样做,只是从她面上阴险的笑容来看,那对父女要倒大霉了……
见敬成侯说完话起身要走,夜靖源便抢先一步拽着苏泠煊离开后花园,回到了客房。
“说吧,你想干什么?”夜靖源懒懒地靠在苏泠煊屋子的门框上,无心似有心地问,他并没有找苏泠煊要回绿松石,苏泠煊见状也绝口不提,把放在袖中的绿松石藏得更严实,她心觉这绿松石还有的用,她先留着再说,反正他也不缺。
苏泠煊嘿嘿一笑,很哥们儿地一把把胳膊搭在夜靖源的另一侧肩膀,不待他出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帮我,不需要你多干别的,嘿嘿,只要把你尚未完工的‘惊云鞭’让我改改就成了。”
夜靖源看了一眼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笑笑,“成,不过嘛,你的所有计划我都要跟着。”他乐见其成,心想让她多涉猎一下王室的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坏处。
苏泠煊拍拍手,“成交,这样就好办多了,洒家正面下不了手,那洒家就得玩阴的了。”说着,苏泠煊扯着夜靖源进了书房。
苏泠煊指着桌上‘惊云鞭’的图纸,道,“如果我没猜错,流云郡主会用它来进行刺杀,据我所知,她顺手的武器是长枪,换做长鞭终究不习惯,她要求用‘惊云鞭’能一招毙命,那我就改改……”
“你这是要玩反噬?唔,好办法,那你又要怎样改呢?”夜靖源很好奇,毕竟苏泠煊只看过书,而没有实践过,他不相信她能比他这个专业的做得更好。
“这个嘛,你就不要多管了,不过我准许你在一边看着。”苏泠煊想了想,又道,“既然是十日后刺杀,流云郡主就一定会让你五日之内制好‘惊云鞭’,剩下几日用来熟悉它,郡主之所以不会用自己常用的武器,我猜她可能会进行易容来掩盖她真实的身份,好让敬成侯不背上弑君谋反的罪名,从而将王位坐得更稳。”
夜靖源不解:“既然要坐上王位,那一定是得有军队的,但刚才他们说你父王一直在削弱他们的实力,那军队是从何而来?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苏泠煊为“父王”二字愣了愣,她似是感到有些陌生,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八成是用钱收买了部分部队首领为他卖命,这事不用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苏泠煊问道,“我很想知道,敬成侯为什么不用别人去刺杀,而用他的亲生女儿?这岂不是太冒险了?”
夜靖源深思一会儿,道,“或许用别人他不放心,他和流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何况流云郡主是他敬成侯的亲生女儿,左右是不会因为旁的事做出对他们自己不利的事的。”
苏泠煊赞同地点点头,“我认为,流云郡主既要隐瞒身份,而我们又是唯一知道‘惊云鞭’真实主人的外人,保不准会要灭我们的口呢。”苏泠煊笑嘻嘻的,不见任何忧色。
“你说的不错,她不过是一个第四境界中级的法师,要真刀真枪地杀我们她可要掂量掂量,但她极有可能派人暗杀或是下慢性毒药,毕竟我们死在她府上影响不好。”夜靖源看看升到半空的太阳,缓缓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惊云鞭’现在才完成了四分之三,等我回去把它弄完,明日我再给你送过去。”话毕,挥袖迈进了他的屋子。
苏泠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负手遥遥望着后花园的位置,想,这朝廷上的水她终究要搅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