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公主]皇太后进化论》琴心淡然

7、父女，看法

　　索菲公主收到宫廷侍从的传话，说她父亲巴伐利亚国王让她到他的书房去见他。一年之中除了家族聚会，难得和父亲见一面的索菲公主不禁有些奇怪，她都答应嫁了，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她的父亲，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结过两次婚，前后拥有两个妻子，生育了3个男孩9个女孩，共12个孩子。

　　第一个妻子是黑森的公主，生了2个儿子3个女儿，第2个女儿活到四岁就没了，而她自己隔了两年也离开人世。

　　第二个妻子来自巴登，就是索菲公主的亲生母亲卡洛琳王后，她养了1个儿子6个女儿，其中前4个女儿都是双胞胎，长子和最小的都没成人。

　　走到书房门口，门外的宫廷总管示意她直接推门进去，索菲公主没有迟疑，进入书房，注视着坐在书桌后面，面容严肃的巴伐利亚国王，面带温柔的微笑，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午安，国王陛下。”

　　“坐下，苏菲。”巴伐利亚国王肃穆端坐，认真仔细地观察脑海中，愚蠢，连路都不会走，讲话结结巴巴的女儿索菲公主。

　　索菲公主坐姿优美，神态悠闲，“谢谢，父亲。”

　　“索菲，请告诉我，你对拿破仑的个人看法。”巴伐利亚国王的手指以极慢的速度抚过桌上堆放着的一叠资料——他可爱的女儿索菲，从离家出走回来的那天开始，就对国家、军事、政/治、经济、法律、民间风俗、语言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位王室公主，对这个让欧洲大陆众多女人迷恋的男人的真实看法。”

　　“父亲，”索菲公主没有躲避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挺直腰椎，抬高下巴，正面迎上，“我的长姐，您的长女，巴伐利亚的奥古斯塔·艾美利亚·路德维卡·格奥尔吉亚公主不是被您嫁给了拿破仑的继子洛伊希腾贝格公爵。”

　　“1805年10月12日，拿破仑率领的法国军队，攻入德意志联邦，一直杀进巴伐利亚占领慕尼黑，”巴伐利亚国王面容悲痛，语音沉重，“那时，你的母亲才刚生下你和玛利亚半年。”

　　“对不起，父亲。”索菲公主眼神愧疚，垮下肩膀，低头认错，“我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语无伦次，乱说话。”

　　“我不怪你，我亲爱的孩子。”巴伐利亚国王沉默了会，露出少见的亲切笑容，“一直以来，我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如此，擅于拿儿女的婚事做文章，为巴伐利亚结下一个个同盟姻亲。”

　　“我的孩子，巴伐利亚美丽吗？富裕吗？”
　　“可我们的军队不堪一击，根本无法护卫住这片富饶安宁的土地，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而我也不可能把男人们都集中起来加入军队，如果他们都参军了，那么剩下事情留给谁来做？”
　　“联姻，是巴伐利亚唯一的出路。”

　　索菲公主冷静异常地倾听父亲不被大家理解的苦恼烦忧，与此同时，她的脑筋飞快转动，从被她依据电脑盘分出来的ABCD等字母盘中，调取有用的数据资料进行合理正确的分析，随后，思路跟上，声音镇定地问：“父亲，您问拿破仑，说这么多打动人心的话语，是想问我对奥地利帝国目前政/治局面的看法吧？”

　　见女儿不买账，巴伐利亚国王收起悲愤的情绪，以同样平静地态度点头，“巴伐利亚一直都跟随奥地利的脚步前进，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政/治思路，以便确定今后要走的方向。”

　　“巴伐利亚，不能在我的手里灭亡。”

　　“父亲，您似乎对我掌控奥地利朝政的权利很有信心。”索菲公主感到意外，她的父亲居然深信女儿能斗得过奥地利老奸巨猾的政客铁面首相梅特涅侯爵。

　　“我亲爱的孩子，只要你生下奥地利的继承人，那些还在观望摇摆的势力就会投向您，就连原先在那个人手底下的，只要你有手段有能力，他们也会背叛原来的主人。”巴伐利亚国王慢条斯理地解释，“毕竟，你和你的长子才是帝国的统治者。”

　　索菲公主恍然，保皇派的势力终究势力庞大，他们不会任由某个大臣把持朝政，把继承人当傀儡控制。她的政治觉悟能力还是太低，看得不够长远，今后到了奥地利可不行。

　　奥地利帝国不像巴伐利亚是个小王国，它内部势力错综复杂，民族纷争激烈，好多地区都要求自治闹独立。这股自由民主的风潮只会越吹越大，终有一天会席卷整个欧洲，形成一股狂潮，推翻无数封建王国，建立共和政权。

　　想到未来的巴伐利亚不过是德国的一个州，索菲公主不由眼睛发酸，眼前这个老人处心积虑，不惜出卖儿女的婚姻自由换来的国家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到最后……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统治不也如此。

　　“父亲，您觉得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是彻底失去祖辈们打下的国土，还是像英国建立君主立宪制保留王室的尊严荣耀更合适？”她犹豫再三，仍然问出心底的疑问。

　　巴伐利亚国王默然，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回答女儿的难题？失去国土，被他国的军队驱赶出领地，犹如丧家之犬般逃逸流亡的经历，并没有过去多久。平心而论，他宁死都不愿失去对国家的统治权，然现实是，不妥协，家族的痕迹就会彻底从国家的领土上消失，成为教科书上的历史。

　　“索菲，你会如何选择？”他问。

　　索菲公主笑容迷人可爱，“父亲，退一步海阔天空，风高云清。”

　　“慢慢谈，一点一点磨，合情合理地退。”

　　“天真！”巴伐利亚国王给出评价，到底年轻，不知世事，没经历过磨难。等她到维也纳宫廷磨练一番，吃够苦头就会明白，有时候，半步都不能退。

　　“是的，我很天真，父亲。”索菲公主瞧着父亲，和她漂亮得透出灵气的眼睛不同，他灰蓝的眼眸里充满了属于老年人的沧桑无奈，“可，我还年轻，有时间去学。”

　　巴伐利亚国王笑出声，走到女儿的面前，双手搭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与她仰望的遗传自他的灰蓝色眼睛对视，“索菲，作为王室成员，我们的人生从来不属于自己，去学吧，就算摔得头破血流不要放弃你的理想！我会在巴伐利亚看着你，我的孩子，我钟爱的女儿。”

　　“我是你永远的依靠，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永远与你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