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雨》深海人鱼

21、第5章 绯闻（4）

　　“你不是在美国吗？”余小雅讶道，拉开门，让他进来。
　　“我刚从美国回来……”
　　他走了进来，看见雅齐神情怔忡地完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松了口气，朝她张开双手。“雅齐！”
　　“零！”雅齐一脸惊喜，哽着声着飞扑进他怀里。“你来了！”
　　“雅齐！”
　　萧零叹息着紧紧抱住她，怀念地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好一会儿才拉开她上下打量着：“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美国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立即就赶了回来，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着？”
　　雅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珠泪盈眶地埋首他胸前。
　　这些天她既担忧父母的态度，又怕他母亲因此事对她有看法，还要忍受一些不理解的眼光，还算平静的外表下其实藏着惶惑不安的心，现在看见了他，那委屈的酸酸楚楚的心情再也压抑不了，只想埋首他怀中，汲取他温暖的力量。
　　和薛莉娅相视一笑，余小雅对他们道：“上楼去谈吧，吃饭时再叫你们。”
　　萧零向她们点了点头，不客气地搂着雅齐上了二楼。“你房间在哪？”
　　她眨了眨微红的眼，拉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里。
　　关上门，萧零伸手抬起雅齐的下巴，看到她珠泪盈睫的楚楚模样，心中一阵揪痛，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为你出气。”
　　夏怡香在电话里危言耸听又不肯将事情说清楚，明知道她也许是故作夸张，故意要整他，他仍是焦急上当，再加上雅齐的手机一直呈关机状态更令他衍生诸多揣测。他爱她，没想到会爱到听到她可能出事便六神无主将重要生意抛给同去的助理，自己搭飞机赶回来。
　　“我没事。”
　　“没事会这样？”他捧住她欲转开的小脸，指尖揩着泪冷着脸说。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如此紧张，实在难以描述心中滋味，自己会不会跟古代那些昏君一样，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我心情不好嘛。”他好可恶，不能只安慰她就好吗，她不想事情让他知道耶，好丢脸。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追根究底地问，见她期期艾艾想躲避，眼神一眯：“快说！”
　　“你凶我？”她瞪圆了盈盈水眸。
　　“我是关心你！”他懊恼地耙了下头，承认自己急过头了。
　　“你不想告诉我吗？”他认真地盯着她，“如果我们什么事都要彼此隐瞒，以后结婚怎么办？”
　　结婚……
　　这句话有如一股暖流，春风般抚慰着她沮丧受伤的心，感动得她泛红的眼眶再度盈满泪花，柔唇轻漾着甜笑，转身找出几张报纸递给了他。
　　萧零狐疑地接了过来，快速地看了起来，脸愈看愈黑，接着又转成铁青，半晌才暴怒地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跟萧逸塘在一起？那辛庭又是谁？
　　……等等，那个“那辛庭”？！
　　脑袋重新转向报刊，他瞪大了眼，真的是那个那辛庭？雅齐怎么会跟他认识……哦，一定是工作！不解地蹙紧眉，找个设计师有必要从台湾跑到大陆？雅齐能力虽然不错，可在国内也算不上顶尖吧……
　　报刊上那辛庭接抱住雅齐的亲密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是否如报刊上所说的，也为雅齐着迷……哼！不管那辛庭有多了不起，敢觊觎他的雅齐就是他的敌人！
　　萧零就像只提防着别的野兽进犯自己领地的猛兽一样，不管真相是怎么回事，霸道地认定他们就是对雅齐有企图。他满脸戾气，眼光锐利地射向雅齐，眼中有着怒意狐疑。
　　雅齐心中一慌，瞠大了眼：“你不会以为——”怒意就待升起，如果他真以为她是那种女人，她非揍他不可。
　　“我没有以为！”看穿了她的想法，他生气地低叫，满腔沸腾的情绪倒是冷却了些。“我只是想问你事情经过，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不相信那些男人。
　　话是这样说，可他看起来真的很给她压力耶，像浑身冒着火的战神一样。他的怒火高涨令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有点后悔先拿报刊给他看，她应该先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才对。
　　瞄了他一眼，见他狭长的凤目寒光凛凛，忙又低下了头，交叉着手，把事情的真实始末说了一遍。
　　真不敢想像他要是在路上先看到了报刊杂志会怎么样，大概会先冲去杀人……她晃了晃脑袋，摇掉那可怕的揣测，打着哈哈：“没想到我也有上报刊头条的一天……”
　　“你很高兴？”他瞪她。
　　“……”她只是不想让他太生气，谁说她高兴了。
　　就知道不能离她太远，他才去了美国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内心又气又为她的委屈傻气发噱，她怎么能在自己难受的情况下还关心着他的情绪呢？
　　久久，他才僵着声问：“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嗯。”她垮着脸点了点头。
　　“很难过吧。”他贴近她，不顾她的拒绝把她抱坐在床边，试着平心静气。
　　“你比较生气。”她听他放柔了声音，暗猜危险已过，于是大着胆子抬头瞧他，心里觉得奇怪，该生气的人是她，为什么她反而在意他生不生气的问题。
　　“怕我生气？”他轻声问，见她微点了头，心中不觉受用得紧。
　　“傻瓜。”
　　他吻了吻她，“我生气是因为你受欺侮，还有，受了气就该告诉我，躲在家里有什么用？连听我的电话都不敢。”越想越觉得她需要再教育，于是又狠狠地吻了吻她。
　　半含着怒气的吻一会儿便转成了温柔缠绵的吻，两人紧紧地相抵着，才几日不见，已恍若隔世，教人眉间心上，相思不已。
　　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雅齐幽道：“那些娱乐报导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能拿他们怎么样？我以为过一两天就会平息下来的。”
　　“是吗？”萧零哼了哼，眼中寒光连闪。“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相信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你说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不会吧，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不相信？”
　　“我又没得罪人。”
　　她太天真了。“有时得没得罪人，不是你想没有就没有，要看别人怎么想。”这世道，看一个人不顺眼也可以成为谋杀的理由。
　　是吗？雅齐说不出反驳的话，照他的说法，憎恨她的人会是谁？
　　“啊？”
　　“想起是谁了？”他半挑着眉眼睇她，没让她瞧见眼底的肃杀。其实她不说，他也能猜出是谁。
　　“会不会是董海媚？”只有她有那个动机，让新闻针头指向她，一来破坏她的名誉好泄忿，二来转移目标，好让自己不被注目。
　　“很有可能。”
　　“可是……”
　　她迟疑自己的判断，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还会有心思设下如此周密的计谋吗？那天她看着萧逸塘的眼神确实镂刻着凄楚情伤，也许正如她所说，自己的出现破坏了她的爱情。“如果是她那就算了吧，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萧零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那种装模作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不受教训不乖，不要滥发你的同情心。”
　　不仅是董海媚，还有那个兰婷清，一再地伤害雅齐，分明逼他不念旧情。
　　什么叫滥发同情心？雅齐怒瞠了他一眼。
　　“也许我们猜错了呢。”
　　“你就不怕那些绯闻传个没完没了？”还敢瞪他？他是为了谁啊，长这么大了还那么天真！不过他还真喜欢她这种凡事看开不斤斤计较的个性。
　　想起那些八卦还要继续，雅齐不禁也有些心悸，只好默然不语。
　　“那怎么办？”过了半晌她问。
　　“把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萧零摸了摸她的头，轻吮着她的柔唇，怜惜地睇着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脸，柔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雅齐双手揽着他强壮的颈项，望着他深邃如潭的黑眸，咬着唇有点迟疑：“出去会被认出来——”
　　这时的她看来特别惹人怜爱，萧零忍不住低下头又反覆地吻了吻她。
　　“认出来又怎样，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