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前赴后继地爱上我》风溯君

29、2.3.2

　　第二轮开始前，尽管许多设计师发现了卢卡身上带有的光芒，但是出于慎重考虑，他们依旧不敢冒险选择贾科。他们机敏地等待着观众们的评选结局，好确定自己之后的选择对象。

　　在第二轮主题公布之前，他们必须先淘汰掉一个设计师和一个模特。尽管贝特妮和麦乐都表现得不好，但是他们还是比最后一名好得多了。最后一名的设计师和模特双双离开了T台，康斯坦丁假惺惺地哭泣了几声。

　　贾科则看了那个巨大的观众投票器好几眼。就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自己本该比出局模特更低的票数忽然上涨了一丁点，超过了出局模特仅仅三票。

　　如果不是666告诉他这投票器没有任何问题，他可能会同某些在场的模特一样陷入阴谋论里。

　　第一轮竟然没有刷掉贾科和科特，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生气。尽管评委给了贾科不低的分数，但是观众们对他的观感不仅仅包括了他T台上的表现。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被刷下去，没有想到他竟然留了下来。

　　第二轮主题一被公布，设计师和模特们都立刻甩掉先前的想法陷入了兴奋当中。

　　第二轮的规则不局限于寇特的大楼当中，这一轮的主题是“最佳改造”。

　　设计师和模特们需要共同外出去自然界搜集他们觉得富有改造意义的来实现全新的作品，这显然带有环保的主题，因此他们不允许使用任何成品衣料。他们当然可以进入大商场去选购配饰，但那显然会给他们的主旨表现上扣分，因此部分兴奋过后变得愁眉苦脸的设计师们立刻开始在模特之间打转。

　　模特必须和设计师们一同选择材料，也就是说在行动之前，他们将先行分配组合。

　　鉴于贾科是在场支持率最低的模特，当然没有任何设计师愿意选他。卢卡就是靠着科特的服装才那样耀眼的，这是大家的想法。甚至科特也转移了目标，科特想要在别人的身上开拓想象力，以免被贾科限制住了思维。

　　“又到了选模特的环节了，”伊娃满脸兴味地说，“这一次不知道各位搭档有什么变化呢。”

　　“事实上我认为不选择卢卡的人都是傻瓜，”圭罗在摄像头面前低声说，“谁都能看出卢卡的潜质。他唯一的缺点是台步不怎么样，但是这些小鬼的台步普遍都不怎么样”

　　“我同意，”卡尔吉申明，“他们真应该向卢卡好好学习，卢卡每一次面对镜头的爆发力都非常强大，我甚至觉得他更适合做一个演员而不是模特。我的相机几乎要吸在他身上。”

　　芭芭拉抛出了不置可否的意见：“卢卡的潜力很大，但我认为科特的潜力更大，他也许会试试别的模特，比如可以试试女装什么的。另外说到台步，贝拉和亨伯特的台步可远远超过了这些小白脸。”

　　杰妮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伊娃立刻将镜头转向了设计师和模特们。这一次的选择依旧充满了血腥味。上一轮受到评委们青睐的贝拉得到了最大的争夺人数。六位设计师里有三位选择了她，而剩下的三位有两位选择了尤利安，一位选择了亨伯特。毕竟亨伯特的身材被当众夸奖过。没有人选择贾科，只有在争夺贝拉中失败的科特摊了摊手，离开了争夺圈，再次走到了贾科面前：“你看，我只能选择你了。”

　　他们有为期三天的时间去搜寻自己想要的材料。

　　这期间他们可以离开寇特大楼，但是身边必须跟着两个摄像师，摄像师们会忠实地记录他们三天里做了什么。

　　贾科和科特再次组成一队，科特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他们根本不给我更换模特的机会。”

　　“如果你想更换，”贾科揶揄地斜睨科特，“你完全可以去找亨伯特而不是被支持率高过你的两个设计师簇拥着的贝拉。”

　　科特直白地说：“你真讨厌。”

　　贾科忍不住笑了起来。

　　模特和设计师们很快离开了队伍，伊娃热情洋溢地选择了一个队伍跟随，她选择的是尤利安和贝特尼。贝特尼成功霸占了尤利安，这让她的脸上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她对伊娃说：“我们一定是最出色的一组，尤利安能撑起任何材质的衣服，你等着看吧。”

　　伊娃看到楼下停着的黄色兰博基尼吹出了一声口哨。尤利安坐进车内，用温和的笑容看向伊娃和贝特尼说：“抱歉，我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跑车只有两座，但是尤利安的身后还跟了一辆车，他礼貌地请摄影师和伊娃进入后面的车厢。

　　贝特尼上车时的激动和兴奋的眼神几乎要将周围的人都闪瞎。她上车时的表情似乎不是去搜集衣料而是去参加婚礼。

　　贾科落在最后面漫不经心地说：“我真想不到一个模特能这么有钱。”

　　“你以后会有的，”科特说，“能让我一连设计两套衣服的模特不多。”

　　贾科笑着用手肘撞了科特的胳膊一下。科特的身高没有超过一米八，被超出一米九的贾科像是个弟弟一样搂在手肘里。科特忍不住抱怨他吃了激素一般长高的身高。

　　贾科心想着身体的前主人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幻想科特将当时一米八三的他压在身下……

　　卢卡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有，科特只是刚刚崭露头角，他开了一辆很破旧的二手车，刚刚上车开到大桥就抛锚了，两人跟后座上的两位摄影师面面相觑，不得不下车来检查故障。

　　“我觉得我们应该像亨伯特他们一样选择步行，”贾科说，“你的车实在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科特泄气地说：“你说得对，但这是我祖母的车，我不能就这样把它抛在路边。”

　　贾科翻了个白眼，推开科特说：“站一边去，我来。”

　　显然没有人想过为什么一个模特会修理汽车。摄影师一直扛着摄像机，此刻悄悄来到了贾科身侧拍摄他熟练的动作和皱着眉的面部表情。

　　他的脸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他的年龄确实已经很大了，在过去的三十八年里，所有人都以为他只经营着□□相关行业，没人能想到他能轻而易举地修理好一台抛锚的汽车。无论模特还是设计师，在别人眼中都生来是光鲜亮丽的、应该在珠宝和镁光灯下生存的时尚人物，不会有人想象他们灰头土脸地打开引擎盖的模样。

　　贾科关上引擎盖，用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机油，他将手套丢到后备箱里，坐到驾驶座上尝试发动汽车。折腾了三个钟头后，引擎终于再次工作了。

　　“我会修理很多东西，”汽车开上路之后，贾科面对摄像师的提问说，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开得轻松惬意，“这是人的基础技能，没什么好说的。”

　　“不这不是，”科特在一旁拆台，“起码我能肯定尤利安绝对不会。”

　　贾科不置可否地打开了老式影碟机。他用手指拨动唱片光盘，不时说道：“杰克逊……威尔……劳拉……嘿，你有埃米纳姆。”

　　贾科立刻将唱片放了进去。

　　“Look, if you had one shot one opportunity（听着，如果你拥有一次，一次机会）
　　To seize everything you ever wanted… one moment（去完成你曾经梦想拥有的一切……此时此刻）
　　Would you capture it or just let it slip?（你会抓住它还是仅仅让它溜走）
　　……
　　He opens his mouth but the words won’t out（他张开他的嘴巴，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He’s choking how everybody’s joking now（他窒息了，此时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

　　贾科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一丝笑容，一丝野望。

　　“我喜欢他。”贾科说。

　　摄像师若有所思地拍摄着他的侧脸。

　　与此同时，所有的设计师们和模特们都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挑选工作。节目组的直升机一路升到上空，拍摄他们向四面八方离开的场景。

　　-

　　当天晚上，莱恩用食指敲打着办工桌的桌面，观看各个组合的摄像师们传回来的图片和视频。摄像师们热烈地讨论着模特和设计师们的选择和动向，这些都是选手们不可能知道的。

　　“贝拉可太有眼光了，我一直觉得贝拉能够成为最后的冠军，她给康斯坦丁提供了太多的灵感。”

　　“康斯坦丁看贝拉的眼神就跟贝特尼看尤利安一样，”一个摄影师抱怨说，“我们几乎无法插入他们的空间，贝特尼把尤利安看做了祖传的宝藏。”

　　“伊娃连跟尤利安开个玩笑都会被贝特尼盯穿，我真想劝她赶紧去出演镭射眼。”

　　“嘿伙计们，我说真的，我要把我的ID改成‘卢卡的外套’。”

　　一个摄像师的信息刚刚跳出来就吸引了莱恩的注意。他盯着那个摄像师的头像，很快看到对方真的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卢卡的外套”。

　　“Wow，你被那个大龄模特俘虏了？”

　　“他跟你上床了吗？”

　　“我一直觉得卢卡的身材是最好的，要知道，女孩儿们可抵抗不住这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卢卡的外套”很快说：“你们不会明白的。”

　　他将一段视频传了上来。

　　视频里已经是傍晚了，卢卡和科特总算在深夜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海边。

　　科特将车里的帐篷取出来，支在礁石上，并且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他们究竟跑了多远？”

　　“为什么不住旅馆？”

　　摄像师们七嘴八舌地说。

　　支好帐篷的卢卡从镜头的死角里出来，晃了晃手里的黄油。

　　“我以前可吃不到这种东西。”他将黄油涂在两块面包之间，爽快地咬了一大口。

　　科特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林子，再看了看帐篷：“那你以前吃的是什么？”

　　“口香糖，馊面包，生土豆，偶尔会吃点儿面粉。如果运气好的话。”贾科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科特有些错愕。

　　“我很穷，能有吃的就谢天谢地了，”贾科似乎毫不在乎暴露他最大的缺陷，“我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是白面包，寇特做活动时曾经在街边派送的。烤得很软，热的。我打赌你一定猜不到我先前赖在寇特那么久只是舍不得白面包。”贾科喷笑了一下，让科特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我好歹三十八岁了，要不是寇特的白面包实在很好吃，我早就回到租房去工作了，寇特跟我的工作地点很远。”

　　“你还有工作？”

　　“嘿，我当然有，”贾科轻轻捶了他肩头一拳，“我在做健身教练，私人的。”他露了露一口白牙，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镜头拍到了他的挤眉弄眼，看上去英俊又逗趣。

　　“你既然有工作，为什么还来……”科特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罐头。

　　“你听过埃米纳姆，”贾科说着，用脚拍打节拍，有力而快速地唱起来，“he knows that but he’s broke（他知道那些但他却身无分文）
　　He’s so stacked that he knows（他如此悲伤因为他知道）
　　When he goes back to his mobile home, that’s when it’s（当他回到自己的拖车时，那就是他的时间了）
　　back to the lab again（他又得回到实验室里）
　　this whole rhapsody（进行整个狂想曲）
　　……
　　This opportunity comes once in a lifetime（这种机会人生只有一次）
　　You only get one shot, do not miss your chance to blow（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要错过引爆全场的机会）.”

　　贾科修长的腿在地面上打节拍，手肘搭在膝盖上。用一根树枝有节奏地敲打罐头。火光明明灭灭地照射着他挺拔英俊的下巴，印在他银色的眼睛里让那里仿佛着了火。

　　“这种机会人生只有一次。”贾科说，“离开我糟糕的过去，实现我梦想的一切的机会。”

　　莱恩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像是科特一样呆若木鸡，看着那张充满迷惑性又充满希望的坚定的脸。

　　“你们知道吗，我觉得我整个人生都升华了。”“卢卡的外套”说道，“他不只是一个‘妓女’。”

　　贾科入睡前给科特泡了牛奶，他在摄像师的跟随下沿着海边走了好一会儿。夜色和他的黑发融为一体，却衬得他的双眼极其明亮。他对摄像师比划了一个快乐而帅气的动作，轻轻地说：“我已经知道那个小家伙想要做什么了，明天他会大吃一惊的。”

　　视频就到这里。

　　卢卡的外套说：“他去树林了，我得跟着一起，回见伙计们。”

　　“嘿！回来！你这个混蛋，你不能这么吊我们胃口！”

　　“该死，我为什么没有跟着卢卡？？”

　　“总是看贝特尼挑指甲油我快要看吐了，我真想去海边野营，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那样的好地方？”

　　摄制组们炸开了锅，但是另一个跟着科特的摄像师已经入睡，卢卡的外套又不再透露丝毫消息，他们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讨论组去进行紧张的剪辑工作。

　　灯光熄灭后，莱恩在屏幕前反复看贾科唱rap的那段录像。他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他年轻的野性和成熟的面孔，看着他黑色的发丝和银色的眼瞳。那双眼睛盯着的却不是他，而是科特。

　　莱恩忽然忍无可忍地按下了桌上的电话，对那头说：“乔纳森，给我安排一艘船。”

　　-

　　第二天一大早，科特醒来离开帐篷，看到的是贾科已经打开的帐篷和正从不远处赤脚回来的男人。男人将裤腿卷到膝盖上，露出修长有力的小腿。他手里提着一个藤条编织成的筐，里面有些小螃蟹和贝壳。

　　科特吃惊地看着那个筐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贾科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树林示意这是自己制作的。他将筐放下，把一早就准备好的水壶递给科特：“说说你的计划。”

　　科特只有十七岁，他的经历和三十八岁的男人相差太多了，他几乎是被动地被照顾着。当贾科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时，他才意识到清早的气温实在太低了。他裹紧贾科的外套说道：“我打算利用海上垃圾作为这个环节的材料。”

　　“Brilliant.”贾科说，“没有人会真的去寻找废品当做材料，我们最起码能得个别出心裁奖。”

　　“你说得对，”科特听到贾科没有直接反驳他，也笑了起来，“所以我们才在这儿。”地点是科特选择的，当时刚刚到达这里时，摄影师们完全不明白他们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干什么。这里又脏又臭，如果不是科特更换了驻扎的场地，摄影师们可能会睡到那辆小破车上去。

　　贾科手一伸从帐篷后拖出了好几个巨大的藤框：“我们总需要一些容器装它们。”

　　剩下的两天时间里贾科和科特一直沿着这条肮脏的海岸线捡拾垃圾，尽管他们所需要的材料远远已经足够做上几百套衣服，他们却没有停止。没人能想象到捡垃圾这件事会这么有趣，贾科制作了钓鱼竿，还做出了木筏，在勾取一些海水上漂浮不靠岸的垃圾时他们会坐到木筏上去，趁机钓些小鱼作为他们的晚饭。

　　唯一的意外是第二天的中午他们在海上看到了一艘船。莱恩坐着快艇从那艘游轮上下来，意外地看着坐在竹筏上差点被掀翻的两人。

　　“我正在度假，”莱恩想了想说，“没想到你们会在这儿。”

　　科特狭促地看向了贾科，而贾科则瞬间瞥向了666。

　　【他的航线早就定好了。】666揭穿了莱恩的谎话。

　　贾科和科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想要体验生活的老板加入他们的活动，只是在摄制组激动地想要将莱恩拍入镜头时，他严肃拒绝了。

　　“我不希望我会对这个节目产生什么影响。”他说着将一个垃圾袋丢进了一旁的藤筐里。

　　夜晚莱恩本应该回到自己的游轮上去睡觉，他却留了下来，他坚持要跟他们住在一个帐篷里。贾科有些看不透这个小老板，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追他还是只是玩性大发。

　　“那就睡我的帐篷。”贾科说，他可没忘记这块跳板。

　　莱恩面无表情地钻进了贾科的帐篷。

　　666在一旁飞舞着显示：【你想睡了他？】

　　“不，”贾科白了它一眼，“我可不想在摄制组面前破坏自己刚刚树立起来的形象。”贾科在帐篷外熄了篝火，来到科特的小破车前，敲了敲车窗示意自己的存在，然后仰面躺在了车顶上。

　　摄像师想要偷偷拍摄的企图被打破，他们从车窗里钻出来拍用手垫在脑后看星星的贾科。摄影师们不像伊娃，他们不能出声。贾科也知道这一点。

　　卢卡的外套上线之后，摄制组里正在评价那些选手的摄像师们再次将炮火对准了他。卢卡的外套立刻上传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白天贾科将一旁的外套悄悄披在累得靠着礁石睡着了的摄影师肩上的镜头。摄影师们需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跟拍他们的活动，因此他们比选手更加劳累。

　　镜头里的卢卡看上去成熟而温柔，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一定没想到这个熟睡的摄影师虽然闭上了眼睛，却将自己的摄像机开着机摆放在礁石上远距离拍摄他们的行动。卢卡避开了另一个摄影师却没有避开这个摄像机。

　　“天哪，说真的，如果让我在参赛的所有男人之中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卢卡，”一个女摄像师说，“这太体贴了。”

　　“我发誓我在整理视频时才看到这一段，”卢卡的外套说，“如果我没有开摄像机，我会以为是我自己给自己盖上的外套——我可能要坠入爱河了。”

　　“你们简直是在度假，”另一个摄影师说，“你应该来看看我的。”

　　他抛上了一段视频，康斯坦丁正在对一支郁金香挑三拣四。视频快进了两个钟头后，他总算下了决心，买下了整整两大捆。“如果他要干脆买下那么多花，为什么他先前要对那一支挑三拣四！”

　　“哈哈，你应该帮他买下整个花店。”

　　“别提了，这根本不算什么，”另一个摄像师上传了一段视频，“贝特尼和尤利安已经约会了整整两天了，我们就像跟拍的狗仔。而且，贝特尼还会过来看我们拍摄的视频，要是没有把她的侧脸拍完美，我得重来好几个镜头。”那个摄像师发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

　　“哈，看来我跟着亨伯特听了一下午的rap还算幸运是吗……”

　　帐篷里的莱恩非常不悦地透过帐篷的缝隙看着不远处车顶上的男人，回头盯着手机将那段视频下载了下来。

　　为期三天的材料采集一结束，贾科一行人便立刻赶回了寇特大楼。同时间回来的选手们在看到他们车后拖着的一大筐脏兮兮的垃圾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事实上他们已经去过一趟垃圾处理厂了，这些都是科特挑剩下的。

　　贾科坐在驾驶座上冲他们神清气爽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贝特尼捂着鼻子堵住一丝难闻的气味目瞪口呆地说：“他们去做地下清洁工了吗？”

　　有几个选手和等在门边看热闹的模特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莱恩早就坐着自己的游艇离开了，甚至比他们先到寇特大楼。他没有急着去找贾科，反倒先去找到了麦克。拜他所赐，麦克几乎对贾科这几天的行程了如指掌。

　　“哦，是的，他们很聪明……”麦克打着哈欠迎接清早就将他拽起来的莱恩，“不过我说真的，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表白——哦，我忘了，你从来不主动表白。”

　　麦克的脸上浮现起了坏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他带上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