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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32 ...

  •   温煦看到了白月,完全是无意识地朝着她的方向伸出手,这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一旁冲了过来,温煦被狠狠掀了一个跟头,脑袋撞在了车体上,钝痛感让他在瞬间失去了知觉。

      ——

      深夜里的山路并不好走,花鑫载着马威到了灰云山里靠近山南一处风景区的地方。这里非常幽静,即便是白天也是很少有人踏足。四面山巍峨耸立,远处的灯光就像被定了格的萤火虫,闪着亮光。车门打开的时候,寒冷的风让马威忍不住打了两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花鑫。

      “你把我扔这儿?”马威问道。

      花鑫下了车,打开后车厢盖从里面取出一个工具箱来。他招呼马威也过来:“把上衣脱了。”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脱衣服?”

      花鑫头也不抬地说:“脱光。”

      马威敢怒不敢言,只好磨磨蹭蹭地脱了上衣。冷风应景儿地吹了又吹,马威抱着膀子,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我说,你要干什么啊?”

      “只有这里可以完全屏蔽所有信号。”花鑫鼓捣着手里的东西,应付一样地说着。

      马威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果然看到没有半格信号。他不解地打量着花鑫,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要在你身上装点东西。”花鑫将工具箱里的几个零件组装在一起,完成了一把形状古怪的“手枪”,这种“手枪”的弹夹被换成了好像小碟子一样的东西,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

      马威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花鑫不耐烦地说:“窃听器和信号发射器对双弧来说都很危险,我也不想你被发现丢了小命。”说着,举起手里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主要原材料是一种特殊的‘生物酶’,我们可以根据它来测定你的生命指数,地理位置、以及情绪波动。就是打一针的感觉,不疼。”

      马威心有戚戚地看着他手里的注射器,问道:“那我们怎么联系?”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找到你。”花鑫看了眼腕表,仅剩的几点耐心也快消耗干净,“别磨蹭,我还有很多事要办。”说着,大步走到马威面前,在他的胸膛上、手臂上、注射了两次。

      感觉就是被轻轻刺了一下,的确不疼。马威的紧张缓解了不少,赶紧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可是,他看到花鑫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很小的盒子,担心地问:“还要干什么啊?”

      花鑫从盒子里取出一副隐形眼镜,说:“戴上。”

      马威在花鑫狠戾的眼神下不敢多问,接过隐形眼镜戴好。眨眨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花鑫说:“要取下眼镜只能使用我给你的特殊药水,所以你要是不想把自己弄瞎,就不要试图取下来。”

      马威愣愣地问:“要我戴这个干什么?”

      花鑫:“这种眼镜有可视跟踪功能,就是说,但凡你看的,我都能看到。”

      “什么?”马威惊呼,“我要是泡个妞上个床,你也能看见?”

      花鑫的白眼快翻到夜空上去了,嫌弃地说:“我没兴趣看A/V。”

      “这也太过分了!”马威的手刚刚摸到眼角,忽然想起花鑫方才的叮嘱,吓得不敢再尝试取下隐形眼镜。

      花鑫:“你回去之后要查清两件事。”说着,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在马威耳边交代任务。

      马威听过交代自己的任务后,脸上表现出“你还不如现在就弄死我”的内心独白。

      当晚,在灰云山南面所发生的事情除了花鑫和马威无人知晓,事后,作为第二个知情人的杜忠波也问过花鑫,花鑫只是笑而不语。杜忠波明白,花鑫意在找到监理会的内鬼,所以要瞒着所有人。但是看他这架势,似乎连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了,他和小七都还好说,如果温煦知道了,会不会发生家庭内部矛盾?

      当然了,这是后话。

      花鑫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客厅里虽然亮着灯,人却都不见了。小七等人的鞋子都还在玄关,估计是各自找客房休息了。花鑫在一楼洗了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准备上楼睡觉。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小七在走廊那端叫他。

      花鑫斜靠在楼梯扶手上,壁灯的光勾勒出侧面的笑脸,温暖的,也是拒人不亲的。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走近的小七,问着:“你这是睡不着了,还是等我呢?”

      小七趿拉着鞋走到花鑫面前,表情严肃,问道:“马威呢?”

      “总部啊。”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花鑫,这么玩有意思吗?”小七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几分愠怒的情绪,上了两节台阶,堵住花鑫的去路,“你是防着我,还是黎月夕?”

      花鑫舔舔嘴唇,呵呵笑了两声:“总得有个人看着他吧。我从来没指望过罗建,温煦对黎月夕有好感,算来算去的不就剩下你了。”

      小七似乎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立场:“我觉得不是他,就算是为了杜忠波他也不会。”除非,黎月夕对杜忠波的依赖和喜欢都是装出来的。这话,小七没说出口,因为他不愿意往这么糟糕的方向去思索。

      花鑫好像对小七的心事了如指掌,走上一个台阶几乎与小七贴在了一起。他紧盯着小七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感情用事了?”

      “我?”小七不满地反问。

      花鑫:“我发现,不管是谁只要跟黎月夕接触过就会变得感情用事。先是杜忠波为了他差点身败名裂,丢了命;然后是温煦为了他跟我拍桌子叫板;现在轮到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认为他对杜忠波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在你的概念里杜忠波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所以你觉得他不会出卖杜忠波就不会出卖我们。但是你分析过没有,喜欢杜忠波和出卖我们,在他心里并不是冲突的。”

      花鑫的一番话把小七说的目瞪口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眼瞪眼的耗上了。不知过了多久,小七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阴冷地回敬花鑫:“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他。为什么?理由呢?”

      “很简单。”花鑫掰着手指头说,“在黎世翔夫妻被杀前,组织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特殊能力,如果他们想要得到他,有太多机会抓人,为什么没抓?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小七,你可以做个换位思考,如果你要全面了解蜂巢事件的内幕,你是去监理会偷笔记本,还是去抓他?”

      小七被问得哑口无言。

      花鑫:“杜忠波整天忙的跟狗一样,不可能24小时保护他。他要生活就要经常去超市、菜市场、补习班、这都是他单独行动的时间,抓他可比偷笔记本容易多了。”

      但是,双弧的人似乎完全放弃了黎月夕。为什么?

      花鑫始终不相信黎月夕是有理由的,只是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温煦。花鑫早就发现跟黎月夕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他产生一种保护欲,而黎月夕对杜忠波的感情也让他看上去非常可靠。但是,花鑫却对这种日益见多的“可靠证据”感到疑惑,说白了,就是所有疑点都没有答案,却让人觉得这人就是靠谱。

      靠谱吗?花鑫对小七表明了态度——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是正确的,确定他就是内鬼。但是,我宁愿怀疑他也不想哪天被他在身后捅一刀。

      小七烦躁地蹙蹙眉,说:“你这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不是。”花鑫把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很耐心地说:“除了他,我没有怀疑过任何人。事实上,我也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的。”

      “所以,你这是给黎月夕挖了坑?”小七问道。

      花鑫摸摸下巴,笑道:“算是吧。”

      小七是个明白人,既然被花鑫说服了,今后的底线摆在哪里心里自然门清。只是目前的事件越来越复杂,让他有种看不到天明的郁闷感。花鑫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再长的线也有顺到头的时候,就看谁更有耐心了。”

      小七的耐心一向不如花鑫,或者说,需要他负责是事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耐心。但是这一次,小七隐隐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独善其身了。

      跟小七谈完,花鑫走上二楼进了卧室。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淡黄色的台灯,这点光亮很难在外间看到里间的情况。花鑫打着哈欠,心里想着可以抱着温煦睡觉的念头,美滋滋地走进了里间。

      宽敞的卧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根本看不到温煦。花鑫一愣,紧走了两步忽然在床侧看到趴在地上的温煦。花鑫苦笑着说:“怎么还睡到地上了?”

      他上前蹲下去抱起温煦,下一秒竟发现温煦浑身都是灰土,脸上和头发上的尤多,额头上还有个肿起来的大红包!

      怎么回事?这是跳窗户出去跟谁打了一架,又回来趴地上睡着了?花鑫正在狐疑的时候,忽然发现温煦的手上不但有伤,还有血迹,顿时火了。

      “温煦,醒醒!”他把温煦抱到床上,拍打着他的脸颊。温煦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没有苏醒的迹象。花鑫又叫了两声便再也坐不住了,把人抱起来冲出卧室。

      “小七!”花鑫走到楼梯口大声喊着。

      方才跟花鑫分开后,小七没了睡意,去厨房冲杯咖啡,打算整理一下脑子里杂乱的线索。忽听花鑫焦急地叫着自己,忙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跑了出去。

      “小七,快去开车。”花鑫抱着温煦一溜小跑下了楼,“温煦出事了,送他去医疗所。”

      小七看到温煦的第一眼真没看出什么来,直觉上想到了,温煦酒精中毒这种可能性。可是第二眼就发现了温煦脑袋上的包,还有手上的血!

      “怎么搞的?跳窗户出去跟人打架了?”

      “快去开车,有什么事路上说!”花鑫心急火燎地往车库走,这时候,被他们吵醒的杜忠波和黎月夕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杜忠波刚把衣服袖子穿明白,打眼一瞧温煦:“好家伙,这是跳出去跟谁打架了怎么着?”

      黎月夕却抓住了杜忠波的胳膊,看上去又紧张又担心。

      花鑫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打开车门把温煦抱进去,催着小七快点开车。结果,杜忠波也没回房间,拉着黎月夕上了另外的那辆车,也跟着花鑫往医疗所去了。

      两辆车刚驶出小区,黎月夕在右侧的倒车镜里看到一个人影,人影一闪而过,黎月夕的表情也微微一怔。

      “看什么呢?”开车的杜忠波调试空调温度,发现黎月夕露出少有的呆愣表情,随便地问了一句。

      黎月夕低下头系安全带,随便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两辆车直奔监理会的医疗所而去,他们的行动在半路上就被汇报到了副会长的办公室。

      副会长正躺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里小憩,前几天他收到一个大邮包,里面是五十来盒一次性蒸汽眼罩。副会长冷笑了两声让秘书把东西搬进休息室。

      轻轻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副会长摘下还在发热的眼罩,起身走到办公区打开门。

      秘书近几年有些发胖,跑起来气喘吁吁的。可是当副会长的秘书最重要的一点就擅跑,就像给大老板做副手最重要的事是要有超强的忍耐力一样。

      气喘吁吁的秘书说:“温煦出事了,花鑫正往医疗所去呢。”说着,秘书将一个类似音乐播放器的东西给出去,顺带贴心附赠无线耳机。

      副会长戴上了耳机听了片刻,忽然问道:“几天几号了?”

      “二十号了。”秘书说。

      副会长揉了眉心,刚刚被蒸汽眼罩照顾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带薰衣草方向的热度,眉头舒展开来的时候,仿佛什么都没留住。

      “就当不知道吧。”副会长轻声说着,打发了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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