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你会怎么样？！”李镛打断她的话，走到她身边从上而下地怒视着她。
他确定只要莫琦再多说一句，他就会采取某些必要手段。看着莫琦识相的闭嘴，口气缓和了下来，坐在她身边。
“是不是瑛珊给你说什么了？”
“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
“我傻不行么？”
李镛气笑，看着她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无可奈何。
是啊，这么远的事情，想它去做什么呢。莫琦向来不考虑长远的事，尽管这些年她因为这个吃了不少苦头。
明明两个都不是初经人事的人，却像半大孩子一样，懵懵懂懂地认真经营呵护这这份建立起的恋爱关系。两个人虽然决定地洒脱，却经营的用心用力，就像两个第一次恋爱的学生。从一开始见面该有的青涩腼腆，到什么时候两个人可以拉拉手，又到什么时候两个人可以接吻了，两个人都不急，就像是知道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一定会是和对方牵手到达那个目的地，那倒不如缓缓徐行，容我折腾折腾欣赏欣赏沿途风景。
很久以后莫琦才明白，之所以两个人都可以在那份感情里跳脱和任性妄为，是因为极度的信任。没错，就是信任。基于两个人如此自然相像的信任，基于自认为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的笃定。他们正如签订了契约那样，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坚信不论自己做出怎样出格的事，对方都能高度容忍并继续加深对自己那份喜欢，直到两个人再也不为外界所动，直到把那份相知的喜欢熬成了除之不能的爱。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如此地履行着契约。而那份契约，从莫琦接过那个叶子零星的树枝开始，便正式达成。
是不是一类人，见面第一眼就知道了。所以当他说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她其实在心里已经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即使是两个人分手的时候，李镛认真的对她说，莫琦，我是真的喜欢你。她信。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错了，这场自带保险的爱情，只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玩的同盟游戏。而爱情，往往不是温水煮青蛙，等不及时间，也经不起折腾。
不知道命运是个有多巧的东西，就像在家里捂的快要发霉的莫琦终于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劝自己去逛街，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而不得不躲进附近的咖啡馆。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躲进离自己最近的屋檐。莫琦坐在靠着落地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看着街面。目光不经意间撇过不远处的宾馆，目光落在两个重叠的影子身上，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
她坐在位置上，忘了手里动作，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吻的如胶似漆。直到两人相拥着走进宾馆，过了良久，莫琦才如若大梦初醒。伸手捂着胸口，心慌的厉害，四肢冰凉骇人。
江淮锦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酒吧里找到莫琦的时候，舒了一口气。
她已经有些醉了，看到江淮锦的一霎那，笑了，“喲，好巧。”
好巧。
巧吗？他已经找了她两天了。他才知道原来莫琦能够准确背出他手机号码的同时，他没有她的手机号码。他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莫叔叔说你最近住在学校。”江淮锦坐到莫琦身边。
“嗯”莫琦赞同的点点头，“喝啥，我请，我心情好。”
江淮锦怀疑的看向莫琦，“果汁。”
莫琦朝酒保招了招手，“伏特加，谢谢。”
江淮锦气笑地看着莫琦，面色如常，还能插科打诨欺负人，看来确实是没怎么样。
莫琦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放在江淮锦的面前，嘴里说着，“来来来，放胆喝，喝趴了还有我呢。”说完也不等江淮锦反应，便自顾自的碰了杯。
江淮锦好笑的看着她，“专业附体了是吧？”
“哈。”莫琦没搭他的话，笑着瞅了他一眼，转脸面向舞池，“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嗯，我也没想到。”声音轻的像自问自答。酒吧音乐混合着人声，有点吵。
“你说什么？”莫琦歪着头问他。
“没什么。”
伸手便要拿酒却被江淮锦一把夺去，“别喝了。”
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掌心，莫琦愣了。她没想到江淮锦会伸手夺走她的酒杯，或者说，她没想到这个时刻陪在她身边的竟然是江淮锦。而她努力假装的所有不在意，都因为这一个关心的动作而支离破碎。半晌，莫琦才开口：
“江淮锦。”
她喊他，不似以往的，轻轻的，带着点鼻音。让他几乎忘记了言语和呼吸，周遭嘈杂的音乐和吵闹声也听不见了，就好像有个无形的结界，把他们两个人罩在里面，只能听见她说，“现在能有人在身边，蛮好的。”
眼泪就后知后觉的掉下来了。酒吧里昏暗的灯光照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看见眼泪像流星一样，一颗一颗砸在黑夜里。她就坐在那，低着头，静静的，甚至连肩膀都没抖动一下。
江淮锦伸出手，犹豫着，最后还是放在她肩上，良久，他才听到她说：“我不是伤心，是难过。”
伸手从江淮锦手里拿过酒，抬头灌了一口，莫琦伸手指着自己心窝，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在我心里，她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黄瑛珊。”
难过，愤怒，孤独，这才是莫琦要掩盖的真正模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至今都没见过有人是那样哭的，而那个人恰好是那个时间里的莫琦，他想抱一下她，可她还没有真的喝醉。
良久无言，莫琦忽然抬起脸，带着那不可一世的笑，“吓到了吧？哈哈”，伸手揽住江淮锦的肩膀：“来来来，江淮锦，今天我请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江淮锦转头看着莫琦干净的侧脸，这一切转变的太快，让他觉得此刻是多么不真实，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冷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而此刻两人坐在一起，勾肩搭背地喝酒。而这个眼前笑着喝酒的女子，明明上一秒还在因为分手而痛哭。多少年后他也学会了这种哭法，当你因为不值得的人忍不住流泪时，低头无论你流多少眼泪，抬头你都不曾为谁湿过眼眶。
“莫琦。”
“嗯？”
“谢谢你。”
“嗯？”
莫琦惊讶的转过头，才发现此刻他们的脸离得那么近。酒吧的灯光照的那双眼睛像揉碎的钻石，温凉的呼吸扫在脸上，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拉开两人的距离，“喂，快说，谢我什么？”
江淮锦笑了一下，“很多。”比如说，谢谢你恢复单身。
抵不过莫琦的死缠烂打，江淮锦才松口说，“文雅尔。”
“哦”莫琦有些失望的撇撇嘴，“她啊。切，我以为什么呢。咦，江淮锦，你谢个什么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