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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花公子 ...

  •   怒火就这样一点点延伸起来,愈烧愈旺,直到无法控制,这小妮子是不是大脑少根线啊,这么高的楼房,她居然就如闲庭信步说翻就翻,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陈默不敢想,阴沉着脸,不自觉地走到了康乔门外,负气似地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一条缝,康乔狐疑地探出了头,见到是陈默,登时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是你啊!”
      陈默一时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他有什么立场指责康乔呢?好象两人也不是很熟,他怔了怔才板着脸道:“以后请你不要在我家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

      想想又加了一句:“社区里有开锁匠,不需要你表演飞檐走壁。”

      这应该算是一句关心的话吧,虽然说话的人表情很难看,语气很难听。康乔呵呵笑道:“我下次不会了。”
      怒气并不因康乔的笑脸而有所缓和,陈默回想起刚才还是心有余悸,忍不住严肃道:“装修错别人的房子,出门忘带钥匙,翻五层楼如若等闲,你今年多大了啊,怎么做事这么不经过大脑?”

      他素来就是这样,对自己,对别人要求高,他可以容忍犯错,但无法容忍一再犯错,尤其康乔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更是令他愤怒。

      笑容渐渐在康乔脸上僵住,太伤自尊了,康乔恨恨地想着,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翻这个老古板家的阳台,惹得他翻出一堆旧帐,听听他那语气,居高临下地,仿佛在教训一个顽皮不听话的孩子,这种感觉让她尤其懊丧。

      她自小就被父母充当男孩子养,性子本就豪爽,翻阳台只是一时兴起之举,事后也有些后悔,但陈默如此指责她,她面上却也挂不住。

      越是脸上挂不住,康乔的笑容反而越明亮,她朝陈默鞠了一躬,状似极为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教诲,我的好邻居。”
      她把我的好邻居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一句话便拉远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共处一室欣赏电影时的融洽,仿佛忽然变成了上辈子遥远的事,找不到一丝痕迹。

      原本是出于关心才忍不住上门说她几句,想不到好心竟换来这种结果,陈默脸色一变,他向来拙于言辞,此刻被她言语所激,竟说不出一个字。

      他冷冷地望着她,她以微笑回应他,二人的目光对峙,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许凌适时开口打破了这份僵持:“算了算了,都是小事,争了这么半天大家也饿了吧,不如我做东,请二位一同吃个便饭?”
      他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期待地看着康乔。

      “不必!”想不到陈默和康乔竟同时一口回绝,声音是出奇地一致。

      仿佛惊诧于彼此地异口同声,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康乔最藏不住气,首先噗嗤一声笑出来,陈默放缓了脸色,眼里也有隐隐的笑意。

      “我的语气重了点,康小姐不要介意。”毕竟陈默向来稳重,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率先道歉。

      康乔从不会和一个人生气太久,她爽朗地一笑道:“没事,这件事本就是我错在先,只是陈先生,麻烦你以后说话不要摆那么高深的脸色好么!看来象个老学究哦!”

      陈默简直无语了,这小妮子打蛇随棍上,竟然说自己象个老学究?

      然而仔细一想的确有些象,康乔的形容刻薄而又形象,陈默板着的脸再也忍不住,嘴角一旦弯起,笑意很快就到达了眉间眼底。

      气氛说变就变,许凌把这二人情绪互动的一幕看在眼里,心,忽然就一慌,生出了莫名地担忧。

      陈默打电话给搬家公司,详细交待搬家的细节和时间,沈楚生在一旁剥着橙子,他的手指细长,骨节有力,好看得不象话。

      等陈默的电话打完,沈楚生快活地往嘴里塞进最后一片橙瓣,拿纸巾擦干净了手,笑眯眯地问道:“你这个星期就要搬走了吗?”

      陈默头也未抬,埋首继续工作,一边随口回答道:“是啊,你不是老早就盼着我走,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沈楚生叹着气道:“和你同吃同住同居了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可要记得常回来看我,不要忘了我啊!”

      他的语气幽幽,活象是被人抛弃的怨妇,陈默抬头白了他一眼,被他恶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咬牙道:“楚生楚生,你可真是名不虚传!”

      沈楚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不忘朝门外走过的打印小妹送过一记温柔的眼波,坐下身时才有些郁闷地对陈默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楚生,瞧你那恨得牙痒痒的腔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骂我呢!”

      陈默掷下笔微笑,名字是沈楚生的软胁,他常常抱怨父母为什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叫得急了,仿佛在叫“畜生畜生”,陈默和赵凡却不管那多,每当被他那一副痞相气得恼了时,就楚生楚生地乱叫,叫得他是一肚子火却又发作不得,那样子有趣极了。

      “你们在谈什么事这么开心?说出来我也高兴高兴!”赵凡的大嗓门里洋溢着喜之不禁,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一脸的春风得意。
      自从结婚纪念日将近,陈默和赵凡已看惯了他这副花痴模样。

      “我们在谈关于楚生的事!”陈默慢条斯理地说,沈楚生呵呵笑着,不愿意在“畜生与楚生”这个话题之间流连,问赵凡道:“你和嫂子的机票订好了吗?最近旅游旺季,机票不怎么好订,要不要我帮你弄两张。”

      赵凡含笑,想起了妻子从月前就开始的淳淳叮嘱,他那敢耽误这件大事,早提前就预订好了机票。
      “订好了,明天中午的飞机,我可能会走十来天,是哥们我也不说客气话,这些天你们多辛苦些,兄弟我铭记在心。”他收起了笑容,语气诚挚,是少有的郑重。

      陈默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沈楚生斜睨着眼道:“明知是客气话你还要说,放心,就这十来天,兄弟我还不至于能折腾垮了公司,倒是你,一路上悠着点,可别累坏了身体。”

      “你这小子,嘴里从来就没一句好话。”赵凡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暖暖地全是感动,毕业的这五年来,三人的情谊早已拧成了一条麻绳,兄弟之间一切无须多言。

      “我很快会回来的。”赵凡情绪刚刚酝酿好,准备再来一次经典的临别赠语时,沈楚生就毫无形象地喷出了一大口水,哈哈笑道:“得了得了,施瓦辛格老兄,你一路顺风!”

      赵凡的离去并未加重沈楚生与陈默太多的负担,赵凡是个有条理的人,该签的订单,该洽谈的业务,该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他早就一一向下属叶紫歆交待分明,叶紫歆是公司里最近新请来的一个业务员,年轻的大学生,长得不算太漂亮,却有不俗的谈吐和从容的气质,除了外表稍嫌冷若冰霜外,做事勤恳负责,实是工作上的一把好手。

      最重要的是,这整栋写字楼无论是刚入行的新手还是打扫清洁的大妈,大多为沈楚生潇洒风度所倾倒,却只有她不为帅哥美色所惑,对沈楚生明显有所目的的热情往往置以清冷的一笑,完全对他视而不见。

      这种被人忽略至此的态度很是令沈楚生郁闷,于是便对她加意套近乎,于是又被客客气气地软钉子碰回,天意广告公司天天都能上演这令人好笑的一幕。

      “对不起,沈经理,我不喜欢听音乐会,这张票还是送给懂音乐的人去听吧,用在我身上,完全是浪费。”
      淡淡的拒绝,其中蕴含深意,要是再听不出来叶紫歆的语带双关,也枉费沈楚生混迹花丛这么多年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叶紫歆对沈楚生视同空气,沈楚生咬牙瞪着从眼前轻盈走过的身影,顺手将手中千辛万苦才买来的音乐票朝走廊外经过的隔壁公司小妹手上一塞,那小妹唬了一跳,接过细看时登时两眼放光,发出高分贝的一声尖叫,又极快地捂住了嘴掩饰自己的失态,晕红着脸深情地望向了沈楚生。

      门外仿佛拉起了千万伏的高压电流,哧哧的电火花闪烁不断,沈楚生霎时被对面送来的秋波万箭穿心,陈默隔着办公室用手指重重地叩着桌子,冷静地提醒他道:“沈楚生,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沈楚生在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跨进门来,陈默居然连连听到他叹了两口气,这是极不正常地。
      陈默的好奇心被牵动了,低笑着问道:”怎么了,大情圣终于堕入情网了?”

      沈楚生苦着脸道:“你说说看,我怎么着也算是一青年才俊吧,事业有成,长得也不赖,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

      陈默沉思恍然道:“你是指叶紫歆?你是来真的?”
      一般花花公子最后都是会终结在最不待见他的那个女人身上,百花丛中过,不染半点尘,那是因为花朵再娇艳,终是凡花任人攀折,而一朵孤零零开在驿路断桥边的寂寞寒梅,却能以最清幽的姿态,悄然掳获来往行人的心。

      沈楚生以长长一声叹息回答了陈默心中的疑问。
      陈默忍住笑问他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坚强,隐忍,不屈不挠,百炼成钢。”沈楚生握紧了拳头庄严地宣布,脸上写满了决不放弃。
      听着这句熟悉的广告词,陈默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这才是正常地对待爱情的态度,陈默与沈楚生私交虽好,却对他走马灯似地换女朋友的行为有着不满,若他能就此收心,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对曾为他伤心或者正觊觎于他的女性来说,倒是一项福音。

      陈默微微笑着,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针分钟清楚地指向五点,正是康乔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他答应了赵凡要好好地照顾干儿子,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失信,也许,他该亲自去接干儿子巍巍放学,同时他也并不介意顺路捎带上康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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