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60、第18章 真实（3）

　　当清晨降临在卢平小屋，西里斯无声地走进厨房时，莱姆斯已经在桌上摆好了一份连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看了都会自惭形秽的早餐。西里斯忍不住笑了。有时候，莱姆斯的心思表达的还真是直白。
　　“这是我最后一顿饭了吗？”他用一种轻快的语调问道。
　　莱姆斯猛地转过身来，差点把咖啡壶摔到地上。他忧虑地看了他的朋友一会儿，像是在探查外表看不出来的伤口。但当他看到西里斯随意地将窄臀靠在厨房的橱柜上，双臂交叉，笑的热情且不加掩饰时，他放松了下来。
　　“这只是早餐……”莱姆斯嘟哝着，递给西里斯一杯他最喜欢的咖啡，然后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为了穿着舒服，西里斯选了一条黑色的麻瓜牛仔裤和一件莱姆斯给他买的蓝色毛衣，这种颜色与他眼睛的颜色互补，给人一种经过精心挑选的印象。他看着他的朋友在厨房里翻来翻去，清晨的阳光在木质的地板与家具上画着图案，使房间充满了温暖舒适的光辉。所有这些温暖舒适的感觉似乎都围绕着莱姆斯，然后伸展开来，像一条安抚人心的毯子一样包裹住他。
　　不知怎的，他感觉轻松了不少。再一次对莱姆斯讲述他最黑暗、最可耻的秘密，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将他拖进地狱的深渊，反而削弱了它们对他的控制。安抚的作用如此之大，以至于他都奇怪，为什么从前他会那么害怕告诉他的朋友。莱姆斯没有对他妄加评判。莱姆斯没有转身而去。莱姆斯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睡着。他哭得像个婴儿，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为情。在莱姆斯面前觉得难为情似乎很荒谬。莱姆斯了解他，就像他了解莱姆斯一样。这感觉真好。
　　“那么，你昨晚跑哪儿去了？”
　　“嗯？”莱姆斯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我想，是我不喜欢的地方吧？”西里斯好笑地问，莱姆斯叹了口气。
　　他把一盘鸡蛋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无声地邀请西里斯也过来坐。西里斯坐到了他对面，一只膝盖翘起到胸前，抱着杯子，期待地打量着他的朋友。
　　“我去找西弗勒斯谈了谈。”莱姆斯对着他的盘子说道，然后他抬起双眼，与桌子对面的灰色眼睛相对视。
　　西里斯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好吧。”
　　“他一会儿就会来。”
　　西里斯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你没有去求那个混蛋。”
　　“没有那个必要。”莱姆斯微微一笑说道。
　　西里斯回以一个苦笑。“那就好”。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斯内普在我脑子里翻箱倒柜？就当我准备好了吧。”他做了个鬼脸。“我不喜欢这样，月亮脸。但我会去做的。”
　　“他说他需要事先定位好那些重要的记忆，这样他就不用在法庭上现找了。”莱姆斯解释道。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如果这意味着他不会在威森加摩面前把我所有的肮脏都抖搂出来，我想这是件好事。至少，我可以努力这样说服自己。”
　　他伸手够了一片培根，轻轻地咬了一口，面带歉意地看着莱姆斯。有关斯内普的念头很快占据了他的脑袋，使他有点犯恶心，他没有心情去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了。
　　“试着别去想，你知道，别去想那是他。就把他当成一个工具好了。”
　　西里斯哼了一声。“我可不觉得他会让我忘掉这个。如果你还记得，他总有办法反复提醒我。”他看着他的朋友，面带怀疑，“他还说了些别的什么，是吗？”
　　莱姆斯看起来不怎么舒服。“嗯，你是知道他的，‘我的条件’之类的废话……”
　　西里斯翻了个白眼。“那个混蛋。”他嘟哝着，“你可能会想，如果有人的脑子被戳来戳去，翻个底朝天，那至少该符合他的条件了。”
　　“我知道。我只是说，你一定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莱姆斯几乎是恳求地说，“我知道西弗勒斯是个混蛋，但别让他影响到你。那样只会正中他的下怀，给他借口取消这一切。”
　　莱姆斯的眼里充满了真正的担忧和恐惧，西里斯强迫自己朝他的朋友安抚地笑了笑。
　　“我会做好的。”他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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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的到来仿佛是末日的前兆，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眼神中承载了所有他们没有说出口的支持、爱与承诺。
　　“我来吧。”莱姆斯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西里斯说道。能亲自打开那扇通向他命运的门，让他感觉更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尤其是他知道，很快，他就不会再有那种掌控力了。
　　斯内普看上去和昨天一模一样，包括他油腻腻的头发和长长的黑袍子。西里斯一时间都纳闷儿，他是只有一套衣服，还是衣柜里装满了一排一模一样的衣服。这两种想法似乎都很有可能。
　　西里斯深吸了一口气，从门口退后几步，让那个斯莱特林进屋。
　　“请进来吧，鼻-西弗勒斯先生。”他勉强的微笑着说。
　　斯内普走了进去，扬起眉毛转向他，一副期待的样子。
　　西里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他的微笑变成冷笑。“谢谢你能来。如果我昨天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向你道歉。那天我压力太大了。”
　　哈，这可真是相当礼貌了。
　　斯内普朝他挑了挑眉，完美地表示了他的轻蔑。“你的软弱并不能成为你无礼的借口。我不会再被你侮辱的，布莱克。我希望你的宠物狼人的确有把我的条件转告给你。”
　　“是的。”西里斯咬着牙说，“你的条件。”他苦笑了一下，“那么，你想要从哪里开始？”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关紧要，因为我可没那么幸运。”斯内普尖刻地说，“但现在，你可以坐到那把扶手椅上，保持安静和放松。不幸的是，在这整个折磨中，必须保持眼神接触。”
　　斯内普抽出魔杖，西里斯走到扶手椅前，顺从地坐了下来。面对另一个巫师，他再一次告诉自己，如果他想了结这件事，就必须把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任务上，而不是由谁来操作。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这要求有点儿难，但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紧张。
　　斯内普顺着他长长的鹰钩鼻俯视着他，好像西里斯是个讨厌的需要管教的孩子。“我现在要施展摄神取念了，这意味着我要侵入你的大脑，寻找那些能证明你确实提出了让佩迪鲁当保密人这一不经大脑的想法，而波特又白痴到同意的记忆。当然，还有那个白痴佩迪鲁陷害你，令你更像个傻瓜的记忆。”
　　西里斯开始担心他的下巴，如果他咬牙咬得再使劲儿些，他的下巴很可能会裂开。“我在努力地完成这件事，而不是勒住你的脖子，斯内普。也许你可以帮我个忙，至少不要侮辱我死去的朋友。你知道，就是那个被你以前的主人杀死的人。”
　　斯内普眯起眼睛盯着他。“礼貌，布莱克。”
　　“那可真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西里斯恼怒地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我想我说过要你保持安静。”斯内普用油滑的腔调说。
　　“你也说要保持放松。侮辱詹姆对此可没什么助益。所以，你为什么不放下你那小小的嫉妒心一天呢？”
　　斯内普死死地瞪了他一眼，突然，一根魔杖指向了他。他听到那个巫师喊道：“摄神取念！”接着，他的眼睛向上翻了翻，陷入到一片黑暗中，一幅幅画面如同照明的闪电般在他眼前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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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在审判室里双脚晃来晃去。
　　阿不思用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莱姆斯抓着他的胳膊。“西里斯·布莱克，你这混蛋！你怎么敢跟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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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畏缩了一下。不。这太私人了。但是斯内普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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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给他戴上颈圈。
　　卢修斯去医院看他，用他手杖的尖端戳着西里斯腿上的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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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看这个，不要再看下去了。
　　斯内普探得越来越深，画面闪得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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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骑在扫帚上，吃着煎饼，在公园里受到威胁，在雪地里……
　　婴儿时期的哈利欢快地叫着，詹姆用勺子喂他吃东西，莉莉摇着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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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似乎在那个画面上停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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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出生那天，詹姆将他递给西里斯。“我想让你来当他的教父。”
　　接着是莉莉。她绿色的眼睛看着他，虽有些疲倦，但周身洋溢着幸福的美丽光芒。莉莉朝他微笑着说：“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能令我托付哈利的安全，那就是你。”她吻了吻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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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突然觉得想吐，好像有什么东西急匆匆地从他的脑子里挣脱出来，使他头晕目眩。他眨了眨眼睛，当他的视野清晰时，他看到斯内普正自上而下地瞪着他。
　　“没必要给我看那些愚蠢无聊的画面。”斯莱特林嘶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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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非常愤怒。他敢肯定布莱克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想要戳他的痛处，强调莉莉选择了波特，以及她对布莱克非常友好。强调西弗勒斯失去了她……
　　布莱克盯着他。“你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混蛋，”他嘲弄地摇着头轻轻一笑。他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盯着他，西弗勒斯满脑子都是他有多痛恨眼前的这个人。“你真的应该开始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西弗勒斯。如果你承受不了这种热度，就离火远点儿。”
　　“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瞪着眼问道。
　　“我想你知道。”
　　这个令人难以忍受的混蛋，总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以为他要比西弗勒斯高贵。伟大的西里斯·布莱克。但他现在可不那么伟大了，不是吗？现在，他只能听凭西弗勒斯的摆布，他要让他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摄神取念！”
　　斯内普再次潜入布莱克的脑海，烟雾中，画面在他的周围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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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下，卢平坐在桌子上看书。一个有着明亮的绿色眼睛的孩子。莉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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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转过头去。他必须走得更远才能看到过去。他又潜得更深了些，路过那些有关于年轻时的波特和卢平、霍格沃茨以及一座白色大宅的画面，那些画面都搅在一起。就在前进变得愈发艰难，雾越来越浓，显示着布莱克并不情愿回忆这些往事之时，他停了下来，抓住了第一个他能抓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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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大概四岁，有着一双灰色的大眼睛，流着鼻涕，抓着一个毛绒玩具。“我做了个噩梦，”他低声说。另一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男孩掀起他那张大四柱床上的被单，小一些的男孩爬到他哥哥身旁，他哥哥用一只胳膊搂着他。“没事了，雷尔。你不必害怕。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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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冷笑了起来。看看结果吧。“又一个你无法遵守的承诺，布莱克？”他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愤怒，感觉到他在挣扎，但是他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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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男孩儿稍微长大了一些。个儿头高些的那个侧身躺着，蜷起膝盖，环抱住自己。他似乎在忍受着疼痛。小一些的男孩儿，雷古勒斯，挨着他坐在床上，看着他哥哥的背影。“你不该总是激怒他们。那样他们就不会再罚你了。我不想你被罚，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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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总得有人来教布莱克规矩。遗憾的是，他们基本上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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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雷古勒斯露出嘲讽的笑容，声音中带着愤怒：“你和你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朋友！像波特家那样的血统叛徒，西里斯！这是家族的耻辱！你怎么能那样跟爸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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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有意思……这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但西弗勒斯能感觉到布莱克在极力摆脱这段记忆，这只会令他更渴望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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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漆黑的小巷里，年长的布莱克抓住他弟弟的胳膊，卷起他的袖子，露出了西弗勒斯非常熟悉的那个标记。布莱克一脸痛苦与愤怒，就好像是被烧伤了一般将那只胳膊松开。
　　“怎么会…你疯了吗？雷尔，你知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
　　雷古勒斯把袖子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的哥哥。“别管我，西里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像你一样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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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遇到了越来越多的阻力，但他一向喜欢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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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栋变成了废墟的房子。到处都是碎石。布莱克站在中间，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他的脸因仇恨和愤怒而扭曲着。他朝一个摊在翻了个个儿的沙发上的人打出一个咒语，那人被朝后扔了出去，是安东宁·多洛霍夫，一个食死徒。
　　多洛霍夫躺在地板上笑了起来。“你比你弟弟还可怜！他也一事无成！你知道他哭着哀求吗？你知道黑魔王都对他做了什——”
　　“钻心剜骨！”
　　多洛霍夫尖叫起来。他尖叫着，尖叫着，而布莱克就那么站在那里盯着他，用魔杖指着他。然后，他将魔杖垂下来，多洛霍夫停止了尖叫，喘着粗气。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破坏规矩。折磨别人。也许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像是你父亲的儿子。看来我们在你们兄弟俩里选错了人……”
　　“告诉我雷古勒斯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多洛霍夫假笑着。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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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雾退去，西弗勒斯从布莱克那令人震惊的记忆中走了出来，再次低头看向现实中的那个人。布莱克气喘吁吁地从椅子上抬头瞪着他，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大睁着，闪烁着亮光。
　　“我的脑子不是该死的电影，斯内普！”他咆哮道，“那些记忆与审判毫无关系！”
　　西弗勒斯将嘴抿成微微一笑。“是吗？不知道威森加摩会如何看待你使用不可饶恕咒这一事实？”
　　他高兴地看到布莱克眼中的恐惧与罪恶感。那个格兰芬多咽了一口唾沫，咆哮声弱了下来，脸上带上了小心翼翼的面具。
　　“我并不以此为荣。没-没什么借口好说，”他呢喃着，“我想要……我失去了理智，真是愚蠢至极，我情绪失控了。我弟弟-…”他闭上眼睛，看上去突然间变得很累，老了许多，“你会给他们看将那段记忆吗？”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问道。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在考虑让他求他。
　　他掐着时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让布莱克坐立不安一会儿吧，那个正义的混蛋。然后，他以一种厌烦的语气说：“我并不打算在你那过度膨胀的脑袋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这些记忆都没有任何意义。它们毫无价值。”
　　布莱克的眼睛猛地睁开，有那么一瞬间，西弗勒斯以为他要攻击他。但他只是用一种混合着轻蔑与同情的奇怪表情盯着他。“对你来说也许是。因为你没有兄弟，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别多愁善感了，布莱克。”
　　“那就请他妈的集中精力找到我们需要的那些该死的记忆！”
　　“一个高贵的巫师，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粗鲁。”西弗勒斯嘲笑地对愤怒的巫师扬了扬眉。“相信我，”他说，声音里集中了他所有的厌烦，“我当然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取乐才做这些。”好吧，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取乐，不过如果做这些能带给他幸灾乐祸的机会，那又何乐而不为呢。“你的大脑就像是一个垃圾场，”他继续嘲讽着说道，“摄魂怪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假笑地打量着布莱克几乎无法控制的面部表情。“我们所要寻找的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你一定把它们埋藏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这其中巨大的阻力。你得更放松一些。还有，你最好记住是谁在掌控一切。”他淡淡一笑，“你越是妨碍我，事情就会变得越困难。”
　　他爱死了布莱克看他时的那种憎恨的眼神，爱死了那个人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控制自己的脾气，对西弗勒斯短促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靠回到扶手椅上，就像一个失去了王位的国王。
　　这一次，西弗勒斯潜入得更深，他穿过迷雾，甚至没有去注意周围的画面。雾再一次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黑，西弗勒斯开始感到一种令人不适的不祥的预感。那一定就是了，布莱克最糟糕的记忆，也许就在那里，可以找到那些提醒着他罪恶感的记忆。他俞加用力地向前推进，终于闯了进去，接着，明亮而清晰的画面闪现在他四周，投映出痛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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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克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一扇门向他逼近，敞开着露出无法穿透的黑暗，将他吞没。那个孩子被留在黑暗之中，砰砰地撞门，抓挠着，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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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像被蜇了一样地退后，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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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聚会。参加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布莱克家族在这种场合下向来如鱼得水。一朵花突然燃烧起来，烧伤了男孩儿的手。一个与他长相相似的高大优雅的男人转过身去，留那男孩儿在身后，将他那双颤抖着、起了泡的手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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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管那是什么，他都真的不想也不需要再看下去了。西弗勒斯努力地设法后退，但他周围的影像开始彼此渗透，使他很难找到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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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养小精灵被砍下的脑袋。
　　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你要学做一个举止得体的巫师。”
　　那个优雅男人的冷漠眼神。那是奥赖恩·布莱克。“脱掉你的衣服。”
　　一记火辣辣的鞭子打在男孩儿的背上。“你真是个耻辱……”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一定狠揍你一顿！”
　　咒语如雨点般落在男孩儿身上，打着他的耳光，掐着他，灼烧着他。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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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西弗勒斯只想摆脱这片混乱。萨拉查在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兹卡班把布莱克弄疯了吗？这些记忆是真的吗？他能感觉到疼痛，能感觉到他罪有应得，不，是布莱克，布莱克觉得他自己罪有应得，或者在那个时候，他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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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马尔福。他用魔杖指着布莱克的喉咙。“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可怜的小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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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记忆似曾相识，但在布莱克的版本中，他可以看到少年与青年之间五岁的差距。它看上去更加的…不义。但这是布莱克的记忆，他得牢记这一点，他不能让自己被这些记忆催眠。这只是布莱克所认为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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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有做一个听话的小荡/妇的精神。”
　　卢修斯。他们都围在他四周，嘲讽着他。他对他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西弗勒斯见过的那种邪恶的光芒，但他从来不曾以接受者的身份去面对它。
　　“跪下，布莱克！”
　　“多么可爱、听话的小狗……”
　　还是在储藏室，但这次只有卢修斯一个人。布莱克赤身裸/体。单薄的身体才刚刚开始因为魁地奇运动而渐渐丰满起来。他一动不动，被魔法冻住了。卢修斯蹲在他旁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放在布莱克的臀部之上。他拿着一根魔杖，魔杖尖沿着布莱克苍白的皮肤，划到他赤/裸的臀部。“我喜欢你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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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哪。西弗勒斯感到恶心、他必须离开这里……他能感觉到布莱克在挣扎，在喘息……西弗勒斯放任自己被往前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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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奥赖恩·布莱克如高塔般俯视着他十几岁的儿子。“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废物。”他看着那男孩儿，就像在看一只恶魔。憎恶之火熊熊地燃烧。“钻心剜骨！”年幼的布莱克尖叫着，尖叫着，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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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终于出来了，他踉跄着向后几步，努力地深呼吸以平复胃里的翻江倒海。卢平的客厅渐渐重现在眼前，然后，他注意到了布莱克呕吐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卢平就冲了进来。他挥了挥魔杖，变没了那些呕吐物，然后蹲在布莱克面前，递给他一杯水。他轻轻地将手压在布莱克的肩膀上，那人喘息过后，将水喝了下去，脸色苍白。
　　“发生了什么？”卢平急切地问，但布莱克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间感觉有些头晕。”
　　卢平怀疑地抬头看向西弗勒斯。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他的错，但狼人一定看到了他脸上的某种东西，那让他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西弗勒斯转过身去，控制不住表情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现在，他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通过冷嘲热讽来发泄他的憎恶。
　　“我们休息十分钟。”他尽可能冷漠地说，然后几乎从房间里落荒而逃。
　　他走到阳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着冬日早晨清新的空气。这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并不是说他有多在意。他对布莱克的童年毫无兴趣。但在他的想象中，布莱克一直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男孩儿，他过着奢华的生活，被拥抱，被崇拜。布莱克的父亲真的对他使用了不可饶恕咒？好吧，这无关紧要。这不是他来这里的原因。所以，他要回去屋里，找到那些该死的记忆，完成这倒霉的差事，等过了明天，他就有希望再不用见到布莱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