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6、第二十一章 没有人能阻止我（2）

　　当斯克林杰和三个傲罗带着西里斯离开后，哈利一直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抽泣。邓布利多最后把他带到了旁边房间，交给了庞弗雷夫人，而后者给哈利喂了一些镇定剂和无梦药剂，然后把他抱到了床上。
　　莱姆斯拒绝服用无梦药剂，坚持他已经好多了，而且在这一团乱麻被解决之前，在至少确保哈利不会被送回到他那些虐待他的亲戚那里受苦之前，他绝不会躺下休息。

　　而就在这时，在客厅里，邓布利多正在努力地说服福吉，而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他觉得他简直是在和一堵墙说话。
　　“邓布利多，你知道的，他们是那男孩儿的监护人。当年可是你指派他们做这个监护人的。”福吉颐指气使地说，“那男孩儿被绑架了，现在又被找到了，他应该回去，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需要讨论的。”
　　“你说得对，我的确曾经认为由他们来做哈利的监护人是最好的安排。”邓布利多说着，发出了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就像我曾经解释过的，那是为了他的安全，但是现在，哈利能否被他的姨妈姨夫好好保护，真的值得质疑。忽略了那些迹象真的是我的疏忽。”
　　“法律摆在那里，邓布利多。我们不能一时兴起就把一个孩子从他的合法监护人那里带走。”福吉自负地说。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我得说这可不是一时兴起，那孩子很明显受到了虐待，康奈利。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谨慎的行动和调查。”他站起身来，目光直直地顺着他的鼻子向下俯视着魔法部长。“哈利现在极具不安，他看上去十分惧怕回到他的姨父姨妈那里。我相信你会同意，那个孩子的安好是最重要的事情。”
　　“法律就是法律，邓布利多。”福吉很明显被激怒了，失去了他的耐心，“我们都得遵守法律，法律对你就像对我一样适用。”
　　“当这里有虐待孩子的怀疑时，法律允许那孩子离开他被指定了的监护人。”邓布利多直言不讳地指出这一点。
　　“但那需要一个正式的官方指控。”福吉反对到。
　　“好吧，”邓布利多冷酷地笑了笑，“那么我现在就来做这个指控。”他双眼没有离开魔法部长地叫了一声“波皮”。

　　庞弗雷夫人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正在用毛巾擦着手，她抬起眉毛说：“是的，校长，什么事？”
　　邓布利多回头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说：“我能否请您告诉我们的魔法部长，有关于小哈利的健康状况，以及任何您找到的有关他曾遭受忽视和虐待的迹象？”
　　庞弗雷夫人的脸色立刻黑了。“太多这样的迹象了，哈利很明显一直受到了忽视。缓慢的发育，说明了他长期营养不良。他身上有各种缺乏某种营养的症状，直到最近才被纠正。还有那些伤疤和已经治愈了的骨裂，数量之多对于他这么小年龄的孩子来说明显是不正常的。更严重的是他的行为。他太害羞和焦虑了，明显缺乏社会技能。这些都是很明显的曾遭受虐待的证据。”
　　“但是，我不得不说，他可刚刚被一个无比凶恶的罪犯绑架，他当然会焦躁不安！”福吉怒气冲冲地说。
　　庞弗雷夫人发出一声更不淑女的鼻喷。“别傻了，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男孩儿是怎么企图维护和保护布莱克的。他很明显一点儿也不怕他。可除了布莱克，他看起来不信任任何人，虽然对卢平先生还能稍微亲近点儿。”
　　“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由卢平先生来照顾哈利，做他的临时监护人。”邓布利多插嘴道，“这个男孩儿经历了太多苦难了，我们最好让他和他已经认识的人待在一起。”
　　“你在开玩笑，邓布利多！”福吉怒吼道，“那个男人是个狼人！我们不能把一个小男孩儿托付给他！更何况，他还和布莱克有联系。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他是否涉嫌帮助布莱克。”
　　“这太荒谬了！”庞弗雷夫人愤怒地叫道，想要为莱姆斯辩护的说辞已经到了舌尖，却又因为邓布利多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忍住了。
　　“我可以为卢平先生作保，”他镇定地说，“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他之前一直有向我汇报他对布莱克的搜寻。”
　　“算了吧，邓布利多。你先是主张让那些麻瓜带走那男孩儿，现在又说他们在虐待他，我真不知道是否该信任你的判断。”
　　庞弗雷夫人又想开口说话，告诉魔法部长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邓布利多轻轻压了一下她的肩膀，于是她又恼怒地闭上了嘴。
　　“我知道。”邓布利多说，“但是你至少应该同意，哈利不该回到他的麻瓜亲戚那里？我可以推荐另一个巫师家庭。”
　　福吉犹豫了。“只要他们当中没有狼人和吸血鬼。”他最终这么说，面上还是不太高兴。
　　“当然。”邓布利多说。“事实上，他们甚至是纯血。”他扬眉看着魔法部长说，而福吉的脸则开始发红。

　　***
　　魔法部长总算离开了，这真是谢天谢地，莱姆斯心想。自从卧室的门被关上，他无法听到福吉与邓布利多之间的完整对话，但他还是不止一次地听到了“狼人”这个词，这足够使他在魔法部长走后松了口气。现在，他与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坐在木桌旁，盯着他的茶杯。
　　“所以，接下来会怎样？”他眼睛不抬地问，“你会把哈利带到哪儿？你知道我可以……”
　　邓布利多怜悯地看着他道：“我知道，莱姆斯，我刚刚建议由你来做临时监护人，但是福吉立刻就拒绝了。我很抱歉。”
　　莱姆斯苦涩地笑了笑。“没关系，阿不思。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番话令邓布利多的面色如同墓碑般沉郁。“莱姆斯，你知道的，如果这件事能由我来做决定，哈利现在已经在你家里了。可事情偏偏……就像七年前我和你说过的——我知道我犯了错，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我希望哈利和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住在一起，这与你是狼人，以及你抚养孩子的能力毫无关系。我希望你明白这点。”
　　莱姆斯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说，“所以，你会带他去哪儿？”他抬起眼眸，看着老巫师问。
　　“一个我完全可以信任的巫师家庭。他们有和哈利一样大的孩子。我想那里对于哈利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现在，假期快到了。”
　　莱姆斯点了点头。毕竟，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那么，西里斯呢？”他轻声问。
　　邓布利多深深叹口气。“那要复杂得多了。别忘了，莱姆斯，就算是我们也不了解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并不能确定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这么想并不明智，阿不思。我这七年来都不断得说服自己去恨他。我一遍遍在脑海里罗列那些我理应恨他的理由，可是当我再看到他……他还是那个西里斯，他就像过去的他一样。没什么耐心、脾气焦躁固执，却又勇敢且善良。如果那晚，戈德里克的帽子在那里，我相信它也会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把他分入格兰芬多。我知道，我无法解释他怎么会是无辜的。可我相信，这只是因为我还缺少了拼图中重要的一块。如果西里斯真的那样冷血地背叛了詹姆和莉莉，那么这个世上的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
　　西里斯不知道他面前的傲罗是谁。曾经有那么多的傲罗……他不知道他在这个昏暗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的房间里待了多久。两把椅子在桌子旁，一把在角落里。角落里做了另一个傲罗，安静地看着他们。这里真冷啊。他们拿走了他的大衣，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现在头晕目眩，想要听清那几个傲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困难。
　　“你为什么要把哈利·波特从他的姨父姨妈那里绑架走？”
　　“因为他们虐待他！他的姨父打他，可能还用了皮带。我看到了他是怎么扇他的脸，力气之大甚至把他打飞了出去！他只是个八岁的小男孩儿，还是我的教子！我当然要带他走，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把他留在那里？”
　　“从没有你所描述的这种虐待的相关报告。”
　　“是啊，很明显你们没有人足够关心他。”西里斯恼怒地说，“老天，该死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去问哈利！”
　　“很明显他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已经严重给他洗脑了。”
　　“那就去问那个混蛋弗农·德斯礼！如果需要的话就给他喂吐真剂，该死，给他吐真剂！”
　　“魔法部不允许使用吐真剂。根据地167号法令第3b段，这是一种致幻的禁药，不可以用于初步调查和法庭程序。”
　　西里斯笑了起来。这简直太荒谬了。“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讲究法令了？”他咳嗽着说，“毕竟，我之前可从没经历过‘法庭程序’！”
　　“就你目前的状况来说，没什么可笑的，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对于调查能严肃起来。”
　　西里斯瞪着他。“你觉得我认为你或是这场闹剧很好笑？”他嘶嘶地问，“你觉得在自己最好的年华被关进阿兹卡班很好笑？你不论醒着还是睡着的每一分钟都与摄魂怪为伴很好笑？”他的声音嘶哑极了，最后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这使得他整个瘦削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当咳嗽终于平息，他觉得身体更加虚弱了。“不，那一点儿也不好笑。”他喘着气说。
　　但是那个傲罗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谁帮助了你越狱？”
　　西里斯翻了翻眼睛。“没有人。”
　　“那么你是怎么越狱的？”
　　“我走出来，然后游到了岸边。”
　　“你为什么要打那个麻瓜，德斯礼先生？”
　　“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如果你不想听也不相信我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问？”
　　“你现在和其他食死徒还有联系吗？”
　　“当然。”西里斯嘲弄地说，“我们在阿兹卡班交换圣诞卡片。”

　　这样的审问不停地持续着，持续着，持续着。西里斯累极了，他身体前倾，额头扣在了桌子上。他感到晕眩和灼热，可同时，无处不在的寒冷又吞没了他的整个身心。他已经无法思考，无法说话了。随着最后一句“哈利”的低喃，他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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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都没醒，而且多亏了无梦魔药，一个噩梦都没做。但是现在是早晨了。这是一个明亮的早晨，天色湛蓝，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哈利马上就发觉到了不对的地方。他不在西里斯的房间，也不在他自己的床上。没有那微微烧糊的麦片和煎饼的味道。没有那从厨房传来的跑调的歌声。这是第一次，哈利在早上醒来后，无法以任何方式感觉到西里斯的存在。然后他想起来了，他没有听到或看到西里斯是有原因的。他的教父已经被带走了。他被带走了，他不知道到哪里找他，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不知道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也许他要回德斯礼家了，一想到这些，他全身都像被灌了铅一样。

　　当庞弗雷夫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甚至不能让自己假装对她笑一笑。她很好，但他还是感觉很不安。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有一个沉重的小球垂在他的胃里，搅得他生疼。
　　穿好衣服之后，他缓缓地走进了客厅，害羞地从一个大人看向另一个。还好，昨天那些严酷的坏人都不在了，那个带着奇怪帽子的人也不见了。这里只有莱姆斯，庞弗雷夫人，以及那个看起来真的很大年龄了的，不知道是叫邓布利多还是阿不思的人。他们都微笑着友好地看着他，可他还是很害怕。他羞怯地走向摆满早餐的桌子。莱姆斯把椅子拉开，哈利坐了上去，看着他的盘子和煎饼。煎饼呈现着完美的金褐色，可哈利还是想念西里斯那微微烤糊的煎饼。
　　“哈利？”老巫师问道，“你不饿吗？”
　　哈利这才注意到，他已经静静地盯着他的食物，却不去吃它有一阵儿了。他不觉得他想吃它们，他的胃难受地厉害。于是，他摇了摇头。
　　“哈利，我知道你在害怕。过去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一定很可怕。我也知道，你可能还在担心你的教父。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们会解决这一切，好吗？”
　　哈利看着他，笑了笑，虽然还是显得有些胆怯。哈利点点头，因为他觉得这正是老巫师所期盼的。
　　“很好，”老巫师接着说，“不过我们解决这一切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得给你安排一个住处。我想，你并不想回到你姨父姨妈那里，对吗？”
　　哈利眼睛睁得圆圆得看着他。他刚刚是在问他想要什么吗？他可以说不想，然后就不用回去了吗？可他要去哪儿？唯一关心他的那个人，是西里斯。
　　老巫师似乎了解他的窘境。“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家庭，他们也都是巫师，还有一个与你同龄的孩子以及几个大一点儿的孩子。他们很愿意接纳你，多久都行。你可以与他们一起庆祝圣诞节。你觉得如何？你愿意见见他们吗？”
　　哈利沉默又惊恐得看着他。一个巫师家庭？还有其他孩子？如果他们不喜欢他呢？就像学校里的那些孩子们一样？“我不能……不能和西里斯在一起吗？”他嗫嚅道。
　　老巫师摇了摇头，怜悯得朝他微笑了一下。“不，哈利，我恐怕不能。”
　　哈利低下了头。“那么，莱姆斯呢？”他抬头看着他身边的年轻些的男人问，“我能和你待在一起吗？”

　　看着男孩儿绝望的表情，莱姆斯觉得心里碎开了。他觉得无比迷茫，又觉得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他是个狼人这个事实。
　　“我很抱歉，哈利。我希望我可以。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经常去韦斯莱家看你，好吗？”

　　为莱姆斯而加的更新，今天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