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5、第二十一章 没有人能阻止我（1）

　　哈利盯着教父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它们似乎正在看着他，看着他。他没有死……是吗？他不能死！然后，一颗泪滴从那绝望的眼睛中落了下来。他的教父哭了。“西里斯？”哈利微弱地喃喃问出声，但他得到的唯一回答，只是西里斯的眼泪。
　　一双手把他拉了回去，他感到他的背倚靠着一个温暖的胸膛，身体被一对臂膀环绕着，但他始终不肯把目光从他的教父那里移开。两个陌生人又开始靠近西里斯。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短小的木棍——就像是莱姆斯那晚拿着的那支一样——用它们指着地上已然崩溃的西里斯。哈利开始在莱姆斯怀里扭动。
　　“不，放开他！求你们，求求你们，别伤害他！”哈利绝望地哭泣着，泪水如河水般顺着他的面颊倾泻而下。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伤害西里斯？他挣扎得更厉害了。他得帮西里斯！“放开他！”他尖叫着，想要挣脱那无形的束缚，“放开他！！”
　　但他的力量不够强大。他太弱小了，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会因此失去他的教父，这都是他的错。他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想要冲出阻碍。也许他抵抗的力量太出乎意料，他冲破了束缚，像一只炮弹一样冲到了教父的身边，如同一只小小的看门狗一样守在他教父身边，看着那些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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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幕，是莱姆斯在昨天还完全不能想象的，而即使是现在，他依旧被这样的场景震撼。哈利·波特，那个小小的还不到他的臀部高的小男孩儿，那个被人们以为被杀害了他父母的恶徒绑架了的男孩儿，站在那里，如同一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一般，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们这些人，身上的每一寸毫发都做好了准备，守卫那个被指造成了他一生悲剧的人。哈利·波特在守卫西里斯·布莱克。如果不是莱姆斯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都不像他们曾经以为的那么简单，他一定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到一边儿去，孩子。这个男人很危险，我们必须把他带走关押起来。”魔法部长恼怒地皱着眉头说。
　　“你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孩子？”斯克林杰吼叫道，“他就是你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

　　哈利从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我们可以想象到，他现在是多么的恐惧，那些陌生人围着他，脸色由不耐转为愤怒。但是哈利迅速站了起来，小小的拳头紧握。他也许恐惧到无法回答。他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里，站在他眼中的危险与那个他一定要守护的人之间。
　　莱姆斯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也迈步来到了傲罗和西里斯之间，站在哈利身边，掌心向外举起了双手。
　　“为什么我们不都冷静一下呢？”他说，“我们没必要这么鲁莽。你们已经石化了他，他哪里也去不了。”
　　哈利抬起眼睛，感激又充满希望地看着莱姆斯，而后者又向他迈近了一步，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而这也正好挡住了哈利看向西里斯的视线。

　　“这真是个好提议，莱姆斯。为什么你不和庞弗雷夫人把他扶回到chuang上去呢？这样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讨论。”邓布利多看着围成了半圆的傲罗们，以及眉毛扬起的魔法部长。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讨论的，邓布利多。”斯克林杰咆哮着说。“这个囚犯现在醒了，还自己挣开了chuang上的束缚。既然他能做到这个，很显然你的守卫不是那么牢靠，不足以束缚住他。我们会把他带去魔法部的关押室，那是他一开始就该待在的地方。”
　　“事实上，那是个很奇怪的意外。”邓布利多镇定地说，“很显然，这个意外值得深入的调查。布莱克先生刚刚冲破的是个很强的束缚咒。你如何确定，你的束缚咒不会也被他冲破？”
　　“你不能现在就把他带回魔法部！”庞弗雷夫人愤怒的抗议，“布莱克先生就在几个小时以前还处在死亡边缘！他需要休息和照顾！”
　　“他在魔法部也能从我们的治疗师那里得到治疗。这个男人是众所周知的罪犯！我不会再让你们纵容他，如果是神秘人在这儿，我也会这么做！”斯克林杰接着咆哮，口水几乎要喷到了庞弗雷夫人的脸上。
　　“哦，我亲爱的夫人。”福吉打断了斯克林杰，“我必须得说我很惊讶。很明显，你应该知道这个男人都曾做过什么！”
　　“哦，昨晚他救了我和哈利的命，以差点儿就赔上了他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莱姆斯平静地说，“或许你应该把这个也算上。”
　　“昨晚的事情会得到调查的。”福吉怀疑地看着莱姆斯，“但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使一个极度危险的囚犯处于安全的监控下。”
　　“他唯一使之处于危险之中的就是他自己！”庞弗雷夫人反对道，“他现在虚弱到甚至站不起来！”
　　“哦，他并不需要站起来。”福吉说，“这是程序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有这个男孩儿，他需要回到他的亲戚那里。这整个事件被拖得太久了！”
　　“什么！？”莱姆斯大喊了出来，“什么叫他要回到他的亲戚那里？你们不能把哈利交回给那些人！”
　　“我想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康奈利。”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因为鲁莽行事而造成另一则丑闻，不是吗？”

　　***
　　哈利的脑袋摇晃着，他不明白那些人在讨论些什么，不过他听得出来，他们似乎对如何处置西里斯产生了分歧。为什么他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呢？他想要他们离开！莱姆斯已经放开了他，于是趁大人们不注意，他蹲下了身子，靠在教父的身旁。西里斯的眼睛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他，可哈利真的真的感到害怕。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相信西里斯总是知道该怎么把所有的事情办好。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西里斯说过他永远也不用再回去，说过他可以永远和教父在一起，可是如果，那些陌生人不让呢？那个带着奇怪帽子的人说他应该回到他的家人那里，可西里斯就是他的家人！他真正的家人！西里斯说过的。在德斯里家，他只是一个“怪物”。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关心他。但是西里斯说他不是怪物，他说他是个巫师，他不笨，也不是废物。他说他爱他。更重要的是，哈利也爱西里斯，超过了爱这个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即使到了世界末日，即使所有东西都离他而去，哈利都觉得无所谓，只要他可以和西里斯待在一起。

　　西里斯曾牵住他的小手，西里斯曾是那样强大而勇敢。现在，他不能让他的教父失望。西里斯曾经保护了他，现在，换他保护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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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切的努力都没用。邓布利多不停地叹息，庞弗雷夫人的脸色通红，嘴唇严肃地抿着。莱姆斯还在试图据理力争，直到他的嗓子已经不行了，爆发出一阵咳嗽，被庞弗雷夫人送上病床。哈利哭着，求着，拽着教父的长袍，直到邓布利多尽量温柔地把他的手指撬开。“好了哈利，”他安抚地说，“我们会找到办法解决这一切的，但是你现在得松开了，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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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又小又昏暗的房间里，西里斯坐在一张狭窄的简易床上，试图控制住他颤抖的肢体。他想站起来走一走，可他的腿实在太虚弱了。他觉得很累，眼睛像烧着了般灼热，视线模糊，脑袋如同被棉花包裹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比往常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到达他的感官，思维则像浴缸里失去控制的肥皂一样滑来滑去。他唯一明白的是，一切都糟透了。他在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明白，他从地狱逃出来后获得的那短暂的喘息之机，已经结束了。那段和哈利相处的日子，简直就像是梦幻一样。可他真的希望梅林能再给他一些时间，他真的希望事情不要以这种匆忙的方式结束。哈利是那么害怕。哈利，哈利现在怎么样了？他会被带回德斯礼家吗？如果能确保哈利的安全与快乐，西里斯真的情愿接受摄魂怪之吻。可是他知道事情不会是这样。詹姆的话又回荡在他的耳侧。
　　“你还活着，西里斯。现在，由你自己选择。你不能放弃。哈利需要你，他爱你。你是他仅有的了。照顾他。拜托，西里斯，照顾我的儿子。”
　　那只是一个梦，而且很可能是他因为高烧而想象出来的画面，可西里斯想要相信那就是詹姆。他想要知道，他的朋友已经原谅了他。

　　当傲罗通过飞路粉把他押回魔法部的时候，他们始终不曾解除石化咒，而且还给他身上绑上了魔法的绳索。哈利紧紧拽着他，尖叫着，啜泣着。这令西里斯的心仿佛碎成了百万个碎片。他多想抱住哈利，告诉他一切都好，即使他知道那是撒谎。他什么都无法向男孩儿保证，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现在，他坐在这牢房里，周围除了石头墙和地面，唯一的家具就是那个铺着薄薄一层毯子的简易床，以及角落的一个桶。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他们会只是简单地把他送回阿兹卡班，并确保他不会再次越狱吗？要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地方的念头令西里斯全身的皮肤都在战栗。他已经能感觉到寒冷布满他全身了。他不知道他在这间牢房里待了多久，简直像一辈子那么久。

　　他们带他回魔法部的时候，他的四周一边站了一个傲罗，把他像包裹一样团团围住。当他们到达中庭的时候，造成了一阵骚动。那些看到他们的人都立刻大张着嘴，并开始窃窃私语。之后，随着最初的震惊过去，私语声越来越大。
　　“西里斯·布莱克。”“哦，天哪，那是西里斯·布莱克。”“你看到了吗？西里斯·布莱克。”“那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杀人犯。”“他们找到了布莱克！”“杀人凶手！”“你应该烂在阿兹卡班！”“摄魂怪之吻对你来说都太便宜了。”“凶手！”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西里斯真的很像挣扎着喊回去，说他不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没有。他现在根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被几个傲罗拽着，从人群中间穿过，如同，一具任人摆弄的动物尸体。

　　他们通过电梯把他押往关押室的这一路上，甚至直到他们粗鲁地把他扔到床上，然后解除石化咒和魔法绳索之后，都没有人对他说过一个词儿。没有人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他很久没感到如此屈辱了，可他咽下了他的骄傲。石化咒解除之后，他终于可以再说话了，他问：“你们会怎么对哈利？”
　　然而唯一的回答，就是大门被“砰”的关上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