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17章 怜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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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疯了吗？”莱姆斯走下楼梯，一眨眼工夫就出现在了他那白痴朋友的面前。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如此愤怒过。“你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你会被关回阿兹卡班的，西里斯！你就不能放下你那愚蠢的自尊心，礼貌一点儿？他是来帮你的！你需要他的帮助！你可能不喜欢。你可能恨死他了，但我他妈的不在乎！因为我不能失去你，哈利不能失去你，就因为一场愚蠢的，男孩子式的争吵！”
西里斯瞪着他。长时间地瞪着他。他觉得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他的嘴抽搐了一下，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莱姆斯震惊地看着他。梅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里斯，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莱姆斯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心控制着与他的距离。“刚…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听到你在喊，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斯内普说的陷害他是什么意思？和我有关吗？是有关于那时候发生的事？”
西里斯没有反应。他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前面的地面，好像他根本不在那里。莱姆斯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他的朋友畏缩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西里斯。”他现在越来越担心了，“他们攻击了你是什么意思？是谁？什么时候？”
西里斯抬起头看向他，莱姆斯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晃晃极度痛苦的表情。
“西里斯。”
“我不能。”
“就…就是那件事，那件你不能告诉我的事，对不对？但你说过也许有一天你会告诉我。求你了，西里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法帮你。发生了什么事？谁攻击了你？这与斯内普去尖叫棚屋有关，是不是？你得告诉我！”
接着，莱姆斯看到了眼泪。那一滴眼泪从大睁着的眼睛里流出，流过苍白的面颊。他抓住西里斯的手，西里斯痛苦地捏了一下。
“告诉我。”
*********
一切在刚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无辜。或者说，在劫掠者被卷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无辜的。事情始于一场恶作剧。更准确地说，是始于准备一场恶作剧。
那是一个愚蠢的恶作剧，他们想让斯莱特林队的魁地奇队服在下一场比赛中闪着红色和金色的光，也许——如果他们能把细节搞定的话——甚至可以时不时地吼上一声。一个简单的咒语很快就会失效，而比赛的前一天他们又没机会拿到衣服，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计划，煮一种魔药，然后将之加进洗衣桶里。幸运的是，他们和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相处得很好。问题是，这种药剂需要鹰眼，它们极其稀有及昂贵，没办法随便在市场上买到。所以他们不得不从鼻涕虫的魔药柜里获取。他们都计划好了。虫尾巴会制造混乱，这是他极为擅长的。而西里斯这个魔药课上最优秀的学生，会和尽可能获得帮助才能通过魔药O.W.L.考试的莱姆斯搭档，偷偷溜进储藏室。
不幸的是，他们低估了鼻涕精自己的鹰眼。那个斯莱特林看见西里斯从混乱中溜掉了，于是这个狡猾的混蛋就那么径直走到斯拉格霍恩跟前告发了他们。由于虫尾巴给人的印象实在无辜，而且这又不是他在斯拉格霍恩课上第一次炸了坩埚，于是魔药课教授便认为，西里斯只是恰好抓住了机会，于是他成了唯一被罚关禁闭的人。
关禁闭是劫掠者习以为常的事情，西里斯在这方面通常看得很开。只是这次关禁闭的特殊方式令他恼怒。
多年来，斯拉格霍恩一直想把他招进他那个崇拜者的小鼻涕虫俱乐部，但西里斯以为，在他四年级的时候直截了当地说明他不喜欢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就已经放弃了。说真的，谁想加入一个有卢修斯·马尔福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种成员的俱乐部呢？和鼻涕精、诺特或卡夫这样的人聚在一起礼貌地交谈？不，非常感谢，他在家就已经受够了。
斯拉格霍恩最后一次试图说服他是在雷古勒斯二年级加入俱乐部的时候。
“他要我干什么？他现在已经和布莱克家族的影响挂上了钩。”在某次越来越少见的、几乎算得上礼貌的谈话中，西里斯问他的弟弟。
“我想他想要我们两个都加入。有点像配成对的意思。”
“怎么配？”
西里斯咧嘴一笑，但他弟弟只是瞪着他。是的，和雷古勒斯聊天变得极其困难，这是远离鼻涕虫俱乐部的另一个原因。
因此，当西里斯知道自己的关禁闭原来是要在下一次的鼻涕虫聚会上做侍应生时，他真的非常恼火。
“他可能只是想让你看看那儿的食物有多好吃，”彼得对他说，“我听说它甚至超过了霍格沃茨的晚宴。”
“我不在乎食物有多好吃。相信我，美味的食物并不能掩盖这个俱乐部的自大与愚蠢！”西里斯咆哮道。
“都是因为鼻涕精！”詹姆抱怨道。
一阵怒气从他们的左边飘来，莉莉·伊万斯站了起来，向他们走过来。
“你应该庆幸没有得到更严厉的处罚！你知道鹰眼有多昂贵吗？但我猜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不是？不会对布莱克家的财富造成任何影响。我很高兴你没有加入俱乐部！没有你这样的白痴我们也行！”
“哦，真的吗？”西里斯冷笑道，“你很喜欢鼻涕精和诺特的陪伴，是吗？他们会叫你他们的‘小泥巴种’吗？”
“西里斯！”詹姆喘着气说，莉莉的脸已涨得通红，
“什么？我才不会说那种话呢！”他转身对莉莉说，“只是你对朋友的选择真的很奇怪，伊万斯！”
莉莉什么也没再说，就那么转身扬长而去。
“你非要那么说吗，大脚板？你伤害到她了！”
“哦，那她侮辱我就可以？”西里斯冲他那位坠入爱河的好友挑了挑眉，“尖头叉子，你长长脑子吧。你的荷尔蒙把你变成了一个见鬼的白痴!”
“还有一件事。”一直在默默看他们争论的莱姆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鼻涕虫的聚会是在满月。我猜你不能来加入我们了吧？”他伤感地看着他的朋友。
“别犯傻了，月亮脸！”西里斯笑了起来，他已经平静了下来，一只手臂搭在狼人的肩膀上，“你知道我永远不会错过那个的。鼻涕虫的聚会在宵禁前就会结束了。到时候我悄悄溜走，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
他咧嘴一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甚至有可能会令鼻涕虫的聚会……变得精彩。
*********
聚会的那晚到了，回想起来，斯拉格霍恩一直想尽量表现得友好，但许多客人却没这个好心。不过，教授还是一如既往地兴高采烈，这证实了詹姆的怀疑——这次关禁闭是再次招揽的尝试。
但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对西里斯的穿着提出了反对意见。十五岁的西里斯正处于叛逆的巅峰，他穿着自己最喜欢的一条破牛仔裤和一件T恤，上面印着一支叫做“谁人”的麻瓜摇滚乐队的广告。斯拉格霍恩看了他一眼，不赞成地摇了摇头。
“哦，不不不，亲爱的孩子，这可不行。”
他在空中挥舞着魔杖，眨眼间，西里斯就穿着一件老式的黑白相间的袍子，这似乎以一种熟悉的方式把他勒住了，使他看起来就像只企鹅。西里斯咬了咬牙，知道这个夜晚可能只会变得更糟。
很快，这一点就变得尤为明显。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他们显然很享受派他去干些他们自己来做本会轻松得多的愚蠢的差事，或者不小心把饮料洒到他身上。
到目前为止，惟一稍微令人满意的时刻是莉莉·伊万斯问斯内普能不能再给她拿一杯南瓜汁，那个斯莱特林得意地冷笑着将这一任务转给了西里斯。西里斯看到她皱起了眉头，他非常高兴地站到两个人之间，用背对着那个油腻腻的家伙，挡住了他的视线，带着灿烂的笑容把果汁递给了伊万斯。
“你的果汁，莉莉。我的荣幸。”
莉莉的脸有点儿发红。“谢谢，西里斯。”
西里斯转过身去，对着怒目而视的斯莱特林扬起了眉毛。一比零。
这是一场很小的胜利，也是当晚唯一的胜利。西里斯开始觉得头疼，他竭力保持着甜美的微笑给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供应饮料，而实际上他更想把饮料倒到他们的头上。当然，雷古勒斯也在，这种场合总是很令人难受。这段日子，他们通常只是尽量避开对方。雷古勒斯已经投奔了另外一边，这真的令西里斯无法原谅。雷古勒斯知道的，他是他的弟弟啊。西里斯尽量不去看他，这样他就不必承认自己的痛心。
但是事情将会变得更糟，西里斯很快就发现了贵宾的到来。他一看到房间对面那个金发巫师，就在心里呻/吟了一声。两年前，卢修斯·马尔福毕业，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混蛋。很明显，他之前出国了，要么是去学习，要么是做些马尔福家族为生活和休闲会做的那类事情。但很显然他回来了。他的眼睛正盯着西里斯。
那个金发的混蛋趾高气扬地在房间里踱步，越走越近。然后，当他刚巧经过西里斯时，卢修斯懒洋洋地用手杖打了他一下。
“孩子，给我拿些香槟和牡蛎来。”
他就像是在对一个家养小精灵说话似的。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是的，先生，卢修斯少爷，先生！”他说道，竭力模仿着那种小家伙的尖声尖气，从他的整个态度中可以明显看出他的嘲讽。
卢修斯猛地一转头，但他的眼睛里并没有西里斯所期望的那种怒火中烧，而是一种略微令人不安的对胜利的信心。
“很好，西里斯。”他慢吞吞地说，“你绝对有潜力，尽管你跪着会表现的更出色。”
西里斯瞪着他。“是啊，在你的梦里，马尔福。”
“据我所知可不是这样。据说，你在服从方面很有天分。”
西里斯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只是他还不知道。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挤过来和卢修斯打起了招呼，完全没注意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啊，马尔福先生，真是荣幸，真是荣幸！很高兴你能来！我听说你去了法国，一会儿你一定要和我好好聊聊这个。你在巴黎见到我亲爱的朋友克鲁埃拉·德·萨德了吗？那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过，我听说你自己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就在这里，在古老的英格兰？”他狡黠地朝那个金发男巫眨了眨眼睛。“这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亲爱的教授？”卢修斯魅力全开地说道。
“哦，马尔福先生，你不应该这么加重我的心跳！”斯拉格霍恩笑着斥责他。
“我想我加重的是您的好奇心，教授。”卢修斯说道，完美的模仿着取笑的表情，“不过，如果您指的是我与美丽的纳西莎·布莱克订婚的事，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证实这一点。”
听到这些话，西里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卢修斯·马尔福和西茜？好吧，他的叔叔西格纳斯一直像在炫耀一匹得奖的马一样炫耀他最小的女儿，而马尔福家很富有，比布莱克家族富有得多。显然，这是一场天作之合，但西里斯根本不会关心这种事情，如果卢修斯此时没有朝他露出那种胜利的微笑的话。
“那么，祝贺你，卢修斯！你为自己找到了一位美丽的妻子。”斯拉格霍恩拍拍卢修斯的胳膊说。
“哦，是的，她是很美，”卢修斯表示赞同，“但我们也已经变得非常亲密。”他意味深长地朝西里斯笑了笑，“她能讲很多迷人的故事。”
“啊，你真是个幸运的人，马尔福先生！我现在得去交际一下，不管怎么说，好好享受这次聚会，别忘了一会儿告诉我有关巴黎的一切！”说完他就走了。
西里斯感到一种奇怪的、冰冷的恐惧爬上了他的胸膛和腹部。
“快跑吧，孩子，”卢修斯狞笑着说，“我给你下了命令，是不是？你不会想让我惩罚你吧？”
西里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转过身，大摇大摆地走了。但是他感到胃很不舒服。有些事情不对头。不会的，不会是在这里。卢修斯知道了些什么？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低语，也许他知道了每一个肮脏的小细节。他知道你是个多么可悲的窝囊废，西茜告诉了他，他什么都知道了……不。他不能。因为那种东西不属于这里。黑暗无法在这里侵袭他。在这里，他是自由而坚强的。他要让卢修斯·马尔福看看。是时候把他的计划付诸行动了。
他带来了鼻涕虫。毕竟，他笑着想，这是一个鼻涕虫聚会，不邀请这个名字的赞助者可不好。西里斯从衬衫底下掏出袋子，开始随意地将那些小虫子乱撒。桌子上，自助餐厅里，或者只是地板上。
然后，他拿起一个盘子，在上面将几只鼻涕虫摆出一个好看的图案，又在鼻涕虫周围放了一些牡蛎。他把最后一条鼻涕虫扔进一只深绿色的香槟杯子里，走到那个面带微笑的金发男巫面前，将杯子递给他并向他华丽地鞠了一躬。然后，在卢修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就转身走开了。他找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把教授叫到一个角落里。
“教授，您之前说我只要服务三个小时就够了，还有几分钟时间就要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觉得不太舒服。”
斯拉格霍恩看着西里斯涨得通红、一脸紧张的面孔，立刻表示了同意。“当然，我亲爱的孩子，可惜我们很快也要结束了。你确定你不想留下来喝杯香槟吗？”
西里斯用力地点点头。他的时间已经掐的非常紧了。幸好斯拉格霍恩只是叹了口气，他挥了挥魔杖，把西里斯的衣服又变回他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
“谢谢您，教授。”西里斯说着，给了斯拉格霍恩一个灿烂的微笑，这种微笑常常让他在老师们面前如愿以偿。
当第一声恶心的叫声响起，他溜出了房间。掸去手上想象出来的灰尘，他沿着走廊扬长而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
他几乎要走到通往门厅的楼梯时，墙上的火把突然熄灭，发出嘶嘶的声音，把他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西里斯皱起眉头，抽出魔杖，嘴里嘟囔着:“荧光闪烁！”
但他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黑暗中就有一个声音喊道：“除你武器！”他的魔杖从手中飞了出去，让他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西里斯就这么僵直地站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的飞快，思绪万千。是卢修斯？还是别人？他需要一样固定的东西来找回他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到他旁边的墙边。粗糙的石头又冷又湿，有那么一会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能记起他是在学校，而不是在格里莫广场。
接着，黑暗中传来了低语。
荧光闪烁，荧光闪烁，荧光闪烁，荧光闪烁……
魔杖在黑暗的地窖里亮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被包围了。有四个人，他们用魔杖照着他，把他的眼睛都要照瞎了，他们的脸则都留在阴影里。
“你真的以为我们会让你逍遥法外吗？”一道充满轻蔑的声音从他的左边传来。他很肯定那声音属于安东尼·诺特。
“他总是什么事都能逃脱惩罚。”他右边的一个人啐了一口。那是典型的斯内普式的废话。他刚刚被关禁闭。
“这次可不行。”第三道声音轻声说。这句话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总是能听出卢修斯·马尔福傲慢的语调。
西里斯斜眼看向攻击他的人。他的机会不大，形势让他开始紧张起来。但他永远不会将这种情绪显露出来以满足他们。
“好吧，所以你们包围了没有魔杖的我。四个对一个。你们可真勇敢！”他挑衅地瞪着他们。
“你还不明白吗，布莱克？”卢修斯再次开口，他显然是他们几个人的头儿，“你仍然认为你能掌控一切，但你不能。如果你想离开这里，你就得照我们说的去做，做一个听话的小男孩儿。”
“不见得吧？”
“哦，是的。”卢修斯从那一圈中走出来，离得更近了些。“你认为你很坚强，是不是，西里斯？嗯，据我所知，你不在学校，没跟你那些背叛血统的朋友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就不那么爱高谈阔论了。”
西里斯轻轻地喘着气，脑子里乱成一团。他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没有人知道！但纳西莎知道。不是知道所有，但知道一部分。可她不会告诉…不，她会。她会告诉那个她所痴迷的金发巫师。她是个傻姑娘，他问什么她都会说的。哦，梅林，她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所有的那些狂言，都只是为了掩饰你有多软弱，是不是，西里斯？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一切，你所有肮脏的小秘密。你是怎么拼命努力去做爸爸的好孩子。”
卢修斯走得更近了，西里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墙上，或者更确切地说，撞到了墙面上一扇结实的木门上。卢修斯接下来的话令那短暂的逃跑的希望破灭了。
“阿拉霍洞开！”
门猛地打开，西里斯自身的重量带着他踉跄地向后倒去。他跌倒在地，擦伤了双手，却并没有感觉到。天花板上的火把燃烧起来，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储藏室。除了堆在一边的老旧桌椅，这里一片空空荡荡。西里斯挣扎着站起来，背对着斯莱特林们，找寻着出路。但是没有。卢修斯已经站到他面前，将他的后背抵在对面的墙上。金发巫师咧嘴一笑，用魔杖指着西里斯，把它压在男孩儿的喉咙上。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可怜的小窝囊废。你已经尿裤子了吗？让我们来看看如何？”
他后退一步，将魔杖向下一挥，令西里斯的牛仔裤掉了下来，甚至还扯破了他的衬衫。斯内普、诺特以及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西里斯叫不出名字的斯莱特林男生窃笑着，西里斯愤怒地嘶吼，竭力抑制住那股汹涌而来的绝望和羞耻。
“这是什么意思，卢修斯？”他试图用一种讥讽的口气说，“你就这么想钻进我的裤子？”
卢修斯一个咒语朝他打了过去。西里斯转过头，看着他吐出些血，但仍然挑衅地咧嘴而笑。他可不惧怕疼痛。
“这是从你父亲那儿学来的？”
然而卢修斯知道，在这里，自己占据了上风，因而只是微微一笑。“真有意思，你竟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你大概已经习惯了被人打倒。奥赖恩经常这么对你是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的关切，“他对你是不是有点儿粗暴？”
“他在他爸爸面前脱裤子？哎呦！布莱克家竟然这么恶心！”诺特在卢修斯背后说道。
西里斯困惑地皱眉看着卢修斯。他是觉得……这么做只是为了奚落他？
“哦，爸爸说什么小西里斯都会照做，他不想惹他生气。可你实在是太蠢了，是不是，布莱克？你只是个可怜的小废物，永远都不够好。所以你爸爸必须惩罚你。”
金发男巫假笑着，将魔杖尖沿着西里斯的皮肤，从腹部一直拖到臀部。西里斯吞咽着从喉咙里冒出来的胆汁。不，不要，那不是他。不是他。他不在这里。
“但我敢打赌，这个恶心的小贱人一定很喜欢。喜欢把屁股翘起来挨打。你是你爸爸可怜的小玩具，是不是？你一直都是这样。他曾经把你当成玩偶一样摆在台上。我想你现在可没那么天使般甜美了……不过看起来，在你身上还能找到其它的乐子。我真想知道。”
事情并非真的如此。他从来都不够好，即使是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不管他怎么努力，他总是把事情搞砸。只是现在，他不再去尝试了。如今，他父亲最想要的不是让他表现得像个完美的继承人。如今，他想让他投降，向他的权威低头。他仍然想让他当一个完美的玩偶，但毫无疑问，也不必幻想，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挽回家族的面子。奥赖恩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了他的儿子。他不再是他们的一份子。他是一个傀儡，他的父亲想要他屈从于他的意志。
黑暗中，有人在假装呕吐。现在，他们正向他逼近，只有斯内普站得离他稍远一点，西里斯看向他时，能看到他眼中高兴又厌恶的神色。
“我真不敢相信，你总是那么自大！”他冷笑着，走近了一些，“伟大的西里斯·布莱克…真是可笑！”
“他不过是个令人作呕的同性恋！”
“你这么想，诺特？”卢修斯拉长调子说，“他当然有做一个听话的小荡/妇的精神。”
“可是，把我的裤子拉下来的是你。”西里斯嘶嘶地反击道。
“来吧，卢修斯，让我们和小狮子玩一会儿。看看他能吼得多好！”第四个男生恶意地笑着喊道。
“说得对，让我们玩我们的新玩具吧。”卢修斯说着，从西里斯身边退开。
他的目光在少年身上逡巡，给他时间去想象自己的样子。他被紧紧地抵在墙上，牛仔裤搭在脚踝，T恤被撕破了挂在身上，这将他的身体暴露地更多。他在这地窖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我告诉过你，你最好跪下，布莱克，”卢修斯说，“你为什么不朝我跪下呢？”
“我告诉过你，你做梦！”西里斯吐了口口水。
“你认为激怒那个用魔杖指着你喉咙的人是明智之举？”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男孩子和他们的魔杖吗？”西里斯冷笑道。
他的喉咙底部出现了一道流血的伤口。伤口疼痛难忍，西里斯喘着气，一只手举起，碰到了血，但伤口还没深到危险的地步。但这仍然是一个愚蠢的冒险。他发出一声介于哽咽和大笑之间的声音。
“你觉得这会吓到我？”他低声说。
金发巫师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危险的光芒，他走得更近一些，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地说：“你将匍匐在地，你会在地上爬。”
“我可不这么想。”
“魂魄出窍。”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17章 怜悯（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