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12章 骄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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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什么呢，阿布拉克萨斯。布莱克式的才华横溢。”奥赖恩漫不经心地说。
“你很早就开始让他接触这些功课了是吗？”
“我可不怎么赞同腻爱孩子。他是高贵又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未来家主。你总不会以为我能把他的教育放心托付给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是不是？”
“当然不能。卢修斯从他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学习了。”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他都能做到什么。”奥赖恩摊开双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阿布拉克萨斯扬起一只眉毛，掏出他的魔杖，交给卢修斯。
卢修斯站直了身子。其他宾客已经在两位男士和他们的儿子周围站成了一圈。卢修斯举起他父亲的魔杖，希望他自己的魔杖在手，但却丝毫没有将这种疑虑表现出来。
“圣诞玫瑰飞来！”他喊道，一束花从壁炉架上飞来，径直飞到他的手上。
观众们优雅地鼓掌，而阿布拉克萨斯不出所料地看向了奥赖恩。后者转向他的儿子，将自己的魔杖交给他。
男孩儿一句废话也没说，走上前来，在卢修斯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就将魔杖对准了那束花。
“速速缩小！”他喊道，接着花朵变越缩越小直到能被卢修斯收在手心里，就像是一件珠宝。
抽气与低语声四起，之后宾客们才开始热情的鼓起掌来。卢修斯从他的手掌抬起眼看着他面前身高仅仅到他胸部的男孩儿。他从没料到这么个小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但他不允许自己被比下去。
“速速变大！”他喊道，玫瑰开始变大，直到变成最一开始的两倍大。
又是一轮喝彩。这一次，西里斯从卢修斯手里拿过形状奇怪的花束，再一次用他父亲的魔杖对准了它们。
“速速缩小！”他再一次施咒，卢修斯嗤笑一声。但是接着，西里斯低头看着几乎闭合的花苞。“速速生长！”他说道，声音像爱抚一般轻柔。
玫瑰突然绽放，人群在周围欢呼。
“哇！这可真是个不怎么常见的咒语！”一位旁观者的声音传来。
卢修斯瞪着西里斯，以为会看到他自鸣得意的笑。可是男孩儿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表情。卢修斯看向他的父亲，这位家主冰冷的面容里透漏着明显的蔑视。卢修斯怒火中烧，而这番怒火尽数指向了那个男孩儿。他抢了他的风头，还胆敢表现出对此感到厌烦！
卢修斯再一次举起了魔杖。“火焰熊熊！”他喊道，美丽的花朵变成了一个火球。
西里斯立刻将它们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但手还是烧伤了。
“卢修斯！”他的父亲大声呵道，“这样对待客人是极不礼貌的！向布莱克先生和他的儿子道歉！”
卢修斯僵住了，他的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如此疾言厉色。那些人现在都看着他，不赞成地摇着头。有什么灼热又痛苦的东西在他体内撕扯着他的胸膛，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先服从他父亲的命令。
“对不起，布莱克先生，还有西拉斯。我为我的行为道歉。我刚刚的所作所为并不适宜。”
奥赖恩施恩般地对他点点头。“啊，年轻人常常管不住他们的脾气。”
其他宾客笑了起来，又开始聊起了刚刚被打断的对话，不再理会卢修斯。他听到一些人提起了年幼的布拉克家继承人，并试图寻找他。可那男孩儿不见了。
直到后来，卢修斯穿过大厅要上楼回他自己的房间时，才瞥见那个男孩儿蜷缩在墙边，透过高高的窗户看向夜空，把手放在胸前。他这才想起来，那个男孩儿的手在他点着花束的时候被灼伤了。不过很显然，没人注意到这个，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没有在意地为他治疗烧伤。
卢修斯咧开嘴笑了。这该死的小混蛋活该。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在许许多多次的聚会中，卢修斯总要找法子让西里斯付出代价，为他曾经对他造成的羞辱，为他胆敢那样傲慢无礼地看他。
这是那个傻瓜最大的弱点之一。他不懂得，一个微笑，一句恭维，即使是违心地，也能为你获得更多的赞同，有时甚至是信任。西里斯总是拒绝给他父母的熟人好脸色，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偶尔有人会对他抛媚眼，却鲜少有人对他抱以微笑。而且他越长大，行为就越是得罪人，他身边的人也越发不愿意原谅这一点。
卢修斯爱死了看他被拖走责骂。但令卢修斯恼怒不已的是，那个男孩儿根本不会因此而畏缩。他总是沉默地蹬回来，风暴灰的眼睛就那么瞪着，却绝不会低头。卢修斯想要他低头，要他崩溃，要他匍匐在地。
在他霍格沃茨六年级的时候，他以为他终于要实现这个目标了。那时候西里斯上一年级。他看着那个臭小子走到凳子前，在他头上带上分院帽，他已经开始期待着一会儿好好教教那个傲慢的男孩儿什么是院规。不管怎么说，卢修斯可是级长，有责任管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
紧接着，分院帽喊出了学院的名字，卢修斯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但西里斯站了起来，走向看起来欢呼地不那么情愿的格兰芬多长桌那边。是真的。西里斯·布莱克就在刚刚成为了一名格兰芬多。不过，卢修斯很快就笑了。因为这意味着西里斯完了。
然而又一次，那小子不知怎么的，竟成功地摆脱了困境。他和波特家的男孩儿成了朋友，在那之后的霍格沃茨岁月里，卢修斯不得不目睹那俩人用他们那可恶的恶作剧、魁地奇绝技以及巧舌如簧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人气。哦，他曾不止一次超过西里斯，作为级长，他获得了一些权力，而且那时候，卢修斯很擅长招揽追随者，获得支持，或者在必要的时候，获得财富。但是他无法让那男孩儿卑躬屈膝。他无法让他迷失崩溃。他甚至不会哭泣。直到那一夜，多年以后的那一夜。那一夜始终都是个美好的回忆。那一夜，他终于做到了，他打破了那个一直以来被视为眼中钉的男孩儿。
可他又像一只该死的野猫一样站了起来。他看着他被投进了阿兹卡班，他肯定那里一定会摧毁他。可七年后，他又走了出来，继续与他对抗。但是这一次，卢修斯决心结束这一切，他要让他彻底完蛋。他将成为一个错误，被永远地抹杀掉，再无人提起。
敲门声响起，卢修斯叫外面的人进来，带上了他那礼貌无聊的面具以及无人敢挑战的权威。
“啊，史密斯先生。”他心烦意乱地与那个秃头的胆小鬼打了个招呼，给他一个他差点儿忘了他们有约的印象，“很高兴见到你。我听说你会在今晚当值，不过我们的日程上会有一些微小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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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当门突然被他那总是镇定又温和的朋友以超出常规的力气打开时，西里斯立刻跳了起来。他现在看起来并不温和及镇定。“月亮就要……”
“我知道月亮什么时候升起来！”莱姆斯猛地说，气冲冲地越过了他。
西里斯慢慢地转过身，眼神追随着他那猛砸橱柜的朋友。他默默地看着他，双臂交叉，表情平静。
“好吧，”几分钟之后，莱姆斯依旧无视他，于是他歪着脑袋开口道，“这是不是某种严重的狼人经前综合征？”
“你能不能闭上嘴，西里斯？”
西里斯并没有被莱姆斯的话吓到。“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而且你以前无数次说过同样的话却从没产生过任何影响。因为我知道明天将会有漫长且不必要的道歉，所以，镇定下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暴跳如雷？是阿不思吗？”
莱姆斯没有反应。
“或者是莫丽？”
莱姆斯咆哮起来。
“哦，好吧，我已经开始担心是我——”
莱姆斯瞪了他一眼，一种类似于咆哮的声音再次响起。
“莱姆斯，”西里斯的嗓音变得充满恳求，“离你去地窖没多久了，我知道你现在想不顾一切地砸东西。但我们都知道，你现在越生气，变形就会越痛苦。来吧，我们就不能亲吻一下并且和好吗？”
敲打声停了下来，转为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你昨晚所说的……”西里斯尝试着，但莱姆斯打断了他。
“我并不打算为那个道歉，大脚板。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西里斯看着他，神色中的疼痛是那么明显。莱姆斯光是看着都会跟着疼。他的愤怒平息了下来。
“我……我的确是原谅你了。我只是希望我知道我原谅你的到底是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做的这么过火。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知道你不喜欢西弗勒斯。我知道他很令人讨厌，他，还有他的那些朋友。他总是想尽办法让我们被开除……但是他可能会死的，西里斯。我差点儿杀了他。你知道它们会怎么对待行凶的狼人吗？阿兹卡班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莱姆斯在一把餐椅上坐下，突然觉得非常地疲惫，“你怎么能那样对我？你觉得我会想要成为一个杀人犯吗？你究竟知不知道，如果我杀了他，或是杀了试图阻止事情恶化的詹姆，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从没想要任何人被杀死！”西里斯喊道，情绪激动地踱步。他在他的朋友面前站定。“你得相信我，莱姆斯，我从来不想！”
“那么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你能怎么阻止他把我的秘密公之于众？那个你发誓要保守的秘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早就告诉过你几百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西里斯顿了顿，好像是在等待，等待莱姆斯说点儿什么。“不过我想这大概远远不够。”
莱姆斯扭过头去。他很想说这就够了。他想说他原谅了他，忘掉那些事吧。但是他觉得那是错的，说违心的话是错的。然而，他不想去回忆上一次他拒绝说原谅后都发生了什么。
西里斯沿着一面橱柜下滑，直到跌坐下来，呈现出一种完全被击垮的样子。他的手捂住脸，沿着面颊向下拖。
“我早该知道，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喃喃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从没原谅过我。一刻都没有。”
他看起来很是苍白，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看上去一片死寂，这吓到莱姆斯了。
“西里斯？”他努力地说，“别这样，我想要原谅你的，我真的想要原谅你。我想我已经原谅你了。当你试图……当我看到你那样……”
“你为我感到难过。”西里斯说，声音发钝，他的笑容是那么疲惫，仿佛连数数的力气都失去了。
“不是的！”莱姆斯喊道，跪在他朋友的面前。“我……我不想失去你！你比……比我自己受伤要更加重要。我那时候被吓坏了！我真的害怕你再来一次。”他突然停了下来，“西里斯……”棕色的眼睛在那片灰蓝色的海洋里搜寻，“你不是真的……真的想要……”
“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原因能让我切开自己的手腕，莱姆斯？”西里斯看着他，真真切切地看着他，莱姆斯终于知道了那是真的。他看着那双眼睛就明白了。西里斯当时是真的想去死。
“我……我不知道。我想也许你是想要我知道你有多抱歉。”莱姆斯喃喃地说。
“你觉得我那么做是为了获得你的原谅？”一阵空洞的笑声，“不，月亮脸，那时候，我已经对被原谅不抱任何希望了。”
“那么？”
“我很抱歉。”耳语般的声音，接着，声音大了一些，“我知道这不是你想听的。但是，是的，那时候，我想要结束掉一切。我已经不再那么想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不过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想要抛下一切了。”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再忍受一个人。”西里斯试着耸耸肩，但却无法表现出他一贯的那种漫不经心。他的声音越来越飘忽。“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你。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两个多月，就像是永远那么久，你始终连话都不肯对我说。你们都不肯，詹姆，还有你。我已经在很努力地道歉了，用各种我能想到的方式，我真的尽力了……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我知道没希望了。我无能为力。我受不了了。圣诞节假期回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我以为你会在第二天才回来，就像詹姆和-”
“所以，你并不是鲁莽行事。”
“这个，确切地说，我也确实并没有深思熟虑。这并不是计划好的，月亮脸。我只是……再也受不了了。”
他们静静的坐着，彼此靠的那么近，却仿佛仍然遥不可及。
“我爱你。”西里斯无助地说。
“我知道。”
“不。你并不是真的明白。”西里斯摇着头，接着轻声补充道，“我希望我能让你看见。”
老爷钟响了起来，报出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该死！”
他们齐齐一骨碌爬了起来。
“没事，你还有八分钟。”
“我得在那之前施好咒语。”
“好。快去吧。还有……”西里斯给了莱姆斯一个紧紧的拥抱。“我们在另一边见。”
莱姆斯用力地拥抱回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有着黑色乱发以及灿烂笑容的英俊男孩儿站在他面前，说着相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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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莱姆斯身后关上了，一片寂静。这可怕的寂静仿佛是在屏息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接着，寂静被一声咆哮打破了。绝望，愤怒，悲痛。西里斯的血肉四肢都化成了另外的样子，不一样的骨头，不一样的肌肉，不一样的柔软的黑色皮毛。他在餐厅的地上趴下来，鼻子紧贴着木板，喃喃低语。
我在这儿，他想说，你并不是独自一人。我会永远，永远陪着你，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请你不要再抛下我，请你原谅我。我从没想过去伤害你，可是我不能让你看到……我不能让你看到……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月亮连的咆哮声由惊恐变成了狂怒。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12章 骄傲（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