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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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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幸福,大概跟每天早上被人用脚踢醒差不多,总是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却一直有期待。
因为是那个人踢的。
袁恒辞掉新工作,又搬回到荆海那里。
和以前一样,袁恒睡床,荆海睡地上,袁恒做晚饭,荆海打下手。
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特别是袁恒每天早上和晚上的礼貌吻,从额头到面颊,慢慢地,嘴唇,并终于只停留在那里。
一周有两次约会,吃饭看电影喝茶,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肩并肩压马路,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好象有越来越多的话想和对方说,和以前一样,不,比那时更多。
会买对方喜欢的东西,献宝一样拿出来,看见他笑了,自己也开心得不得了。
有时候荆海会想,不是比以前喜欢杜为的时候更快乐吗?如果快乐和喜欢的程度成正比,那么自己应该更喜欢袁恒一些吧。
过了一个多月,荆海突然提出另外租房,房租高点没关系,但希望是独门独户的那种。
当时袁恒刚洗了头发,擦着擦着听见他突然这么来了一句,就呆了。
荆海笑着接过他手上的干毛巾,把他的脑袋包起来,很仔细地擦着,“怎么样?”
袁恒被弄得很痒,又笑又躲,“你有钱?”
“公司发了半年奖,加上我存的那点,找一套1500以内的应该没问题。”
袁恒按住他的手,从毛巾里探出头来,“为什么要搬?”
荆海脸上微红,“地上睡着……不舒服……”
“就这样?”
“你明知道……”
袁恒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伸出手去搂荆海,心里贼笑,表面装可怜,“可是……很痛的,一想到那种痛,我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荆海咬住下唇,憋得耳朵迅速充血,“但是总,总有人会痛……”
袁恒继续演,还不时地往荆海脸上喷气,“我不想了,除非你来。”
看得出荆海正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脸色风云变换,就差头顶没冒青烟。
袁恒盘腿坐在床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一直憋着没笑,憋得肚皮都快爆了。
最终荆海拍了板,“我就我!我们把下个月住完就搬家!”
袁恒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心里却感动得翻了天,“这样吧,租新房子的钱我来出。”
荆海瞪了他一眼,“是我提出要搬的,我出!”
“不如,一人一半?”
“我说我出就我出!”
“还想不想搬了?”
荆海一缩肩,“想……”
“那就这么定了。”袁恒满意地继续擦自己的头发,“没多久是圣诞,去年我们还一群人在老家的茶楼玩,今年物是人非,你想怎么过?”
荆海想了想,“就去你打过工的酒吧好了。”
荆海还记得,这家酒吧的老传统是热闹,不过这也闹得太过分了吧。
他使出吃奶的劲,牙齿都快咬到袁恒的耳朵了,才勉强把自己要表达的话传达给他。
袁恒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周围的人尖叫,荆海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他说的是我们走吧换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可不知道袁恒是不是没听到。
所有人都癫狂了。
过了一会儿,趁着袁恒去上厕所的当口,荆海也跟了去,厕所里的音量稍微小点。
“我们换个地方吧,今天人太多了。”
“平安夜哪里人都多,你去看南京路,挤成肉饼不说,还会被敲成傻瓜。”
“不如我们回去收东西?后天就要搬了。”
袁恒哼了一声,“你不觉得很没情调?”
荆海呐呐地笑,“我只是觉得太闹了,头疼。”
袁恒闻言看了看表,时针指着9点55。
他说:“再过五分钟,行不行?”
荆海没想到他那么痛快,“当然行!你说行就行!”
两人又回到之前的地方,座位已经被别人占了,只得找个角落站着。
10点正,第一个乐队退场,不甘寂寞的DJ出来活跃气氛外加中场润滑。
他似乎没有别的招数,只会——
“爱我的人请举手!”
“呼啦”举起一片。
“爱我的人请举手!”
“呼啦”又是一片。
袁恒突然扯着荆海的脖子问他,“他说什么来着?”
荆海说:“这么大声你听不到?爱我的人请举手啊。”
袁恒笑吟吟地举起手。
荆海一呆,半晌才明白过来,声音有些颤抖,“……我,谢谢你……我那什么……我……”
袁恒闭上眼,有些紧张,“爱我的人,请举手……”
荆海立刻双臂高举,还差点打到头顶的灯泡。
袁恒笑了,笑中有泪,连忙别过脸去。
荆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搂了楼,“我们回家……”
走出酒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冬天的味道。
袁恒把手伸进荆海大衣的口袋,“我想过了,还是我来。”
荆海糊涂,“什么?”
袁恒低下头,“那个……你肯定比我还怕痛,还,还是我来吧……”
荆海脸一热,“傻瓜。”随即转移话题,“平安夜,有没有给阿甲他们打电话?”
“没,你呢?给杜为打了?”
“也没……”说着他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袁恒话还没说完就被荆海拖着在街上狂奔,为了躲避来往的行人,好几次差点自己踩到自己的脚。
“我说怎么总觉得那相片眼熟呢!原来是这样!”荆海边跑边大笑,“快快快!快给阿为打个电话!就说……”
“说什么?”袁恒加快脚步,紧跟在后。
“就说他的老爸……找到了!”
——真•秒杀•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