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疯狂》易梓书

2、第 2 章

　　听那两个陪同说，在郊外的福里村有一个叫余起子的“再世华佗”，医术过人，据说有起死回生的能耐。一路上坑坑洼洼，不是那么好走，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像这样的路确实很少了，高架桥，高速公路，钢筋水泥，要多好走就有多好走！我们顶着烈日走了有一个多钟头，这时候转进了一片林子，青葱碧绿，树高林大，是去福里村的毕经之路。

　　“到底还有多少路？”我不耐烦的问道。

　　“穿过这片林就到了！”

　　我们继续走着，若芊的血是止住了，可是半路上又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抽搐，我开始不安了起来，要是若芊有什么好歹，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我催促着加快了步伐，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福里村，不过心越急就越可恨，走了好一大段路了，尽是没有看到林子的出口，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阶段了。当我们彼此焦虑的时候，忽然眼前闪出来两个人。

　　“不好，是雌雄双煞！”一个陪同退后几步说。

　　“孩子他爹，我要那个个高的！”

　　“三天不说你，你又想犯骚了是吗？”

　　他们是一对夫妇，女的长的很胖，黑黑肥肥，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看着我边啃边笑，我打了一个寒碜，莫非他要强抢我做她的压寨二当家，不！那我这辈子就彻底毁了，我不能毁在这里，而且还是毁在了一个胖女人手里。而男的带了个眼罩，是个独眼龙，手里的刀在光照下忽闪忽闪的。

　　男的说话了。

　　“什么钱啊首饰啊全都给我交出来，大家和气点，不要弄的鸡什么什么犬什么什么的，到时谁也不好过！”

　　“孩子他爹，是鸡犬不宁！”女的凑了过来说道。

　　“婆娘，吃你的鸡腿，别罗嗦！”

　　“哦哦……”女的又开始啃着她油亮亮的鸡腿来。

　　虽然气氛很凝重，可我觉得甚是幽默，看着前面的两个活宝，我没有半点怯怕的意思，就像看沈殿霞和曾志伟合演港剧一样，但是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要尽快搞定他们接着敢路。

　　我平静了心情说道：“会脑筋急转弯吗？”

　　“不会！”两人一口同声。

　　“如果你们答对了我的脑筋急转弯，我会把值钱的东西毫无保留的递给你们。如果你们答不上来，就要放我们走！”

　　“好的，说来听听！”女的嘴里含着东西说道。

　　“从前有只猪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对面的房子奔跑，可是中间堵了一面墙，可它明知道前方有障碍，它却毫无顾忌的撞在了墙上，请问这是为什么？”

　　两个人相视的看了下，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摸索到头绪，答不上来。

　　女的问道：“我们猜不到，到底是为什么？快说！”

　　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我说：“因为它和你们一样不会脑筋急转玩啊！”

　　“本来嘛。”女的安慰自己道。

　　男的似乎理解了我在耍他，他瞪了我一眼，又和他老婆说道：“亲爱的，他是在骂我们，他骂我们是猪！”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这就杀了他们！”

　　“好的。”

　　我摆好了架势，正等着他们过来，那女的走路的模样真的和猪没什么两样，她伸长了臂膀，屁股一扭一扭的“挪”了过来，殊不知踩了个空跌了个狗吃屎，真是太逗了！

　　“婆娘，你怎么如此笨拙啊！只知道吃，怎么不吃死算了！”

　　“孩子他爹，你为什么骂我？”

　　“骂你怎么了，还不快起来！”

　　就他们这副尊容也学别人出来四处打劫，有点逍遥过了，真是招摇透顶，不可理喻，我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到底说好了谁先上吧！我没工夫和你们继续闲情逸致下去！”

　　“我来！”独眼龙干练的说道。

　　“你来就你来！有什么招术都使出来吧！”

　　我迎合了上去，不过独眼龙上前走了两步就不动了，而且双腿有些微微的颤动，我就知道他们的声势也只是表面的一些铺张罢了，如此的“双煞”没有这般长相估计是闻名不久的。

　　“你到底打不打？”我不耐道。

　　“你怎么不怕我？”独眼龙好奇的问我。

　　“我凭什么要怕你呢？你不出招的话，那我可要先出了！”

　　“不......好汉饶命啊！”

　　我只看着独眼龙和胖女人双双扑跪在我面前，对我又是磕头，又是行礼，我想他们已经撑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们一般计较，以后不要再做这档子的事了，你们走吧！”

　　“谢谢好汉！”

　　摆脱了他们又是几个小时的行程，不过幸好，在天黑之前总算找到了福里村。福里村坐落在城外后山的半山腰里，前面是一条清澈的湖，湖水明晰见底，湖水甘甜，沁人心脾，这与我们那个时代的湖水相比，想起来都会令人亢奋的不行，哪像我们那里有红有绿的，就连山里的空气也是甜的。

　　村里的房子排布的散乱，两户人家的间距也有半公里之多，我们在村民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余起子的住处。神医的房子不大，茅屋前围了一圈木栅栏，栅栏上爬满了藤蔓，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小棚，棚前散养着几只大母鸡，而棚子的一旁拴着一只皮色暗黄的老牛。这时候屋子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看似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驼着背脊，拄着拐杖，朝我们走了过来。想必这就是余起子。

　　“你们这一大伙有什么事吗？”

　　“医生，麻烦你看下这个姑娘，她伤势严重，求求你救救他！”

　　“医生？医生是什么东西？”老人疑惑的问道。

　　我糊涂了，又解释道：“医生就是大夫的意思，余大夫，麻烦你看一下！”

　　老人不屑的看了下我，又调转了头向屋子走去，他挥了挥手，说：“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余大夫，你们所说的那个余大夫早在半年前就死了！你们还是走吧！”

　　“死了？”

　　“是的，死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空霹雳，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死呢！如果余起子死了，那么若芊不就是没得救了，如果若芊没得救了，那我......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我跑到了老人面前，我想其中肯定有蹊跷，不然的话村民早就告诉我们了，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给我们引路呢！

　　“你是新搬来的吗？还是在和我们开玩笑？余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正忙，所以没工夫招呼我们，只是这姑娘真的需要马上治疗，不能再耽搁了！希望你帮帮忙好吗？”

　　“对不起，你还是带这位姑娘去找别的大夫吧，余大夫真的不在了。”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走吧！”

　　“不，我不走！你告诉我余大夫在哪？若芊不能再等了！她会死的！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你还是趁早去找别的大夫医治吧！”

　　别的大夫？这里离城里至少有半天的路程，就算我们走到城里，若芊也已经一命呜呼了，还有什么用！我直觉告诉我余大夫一定还在，不管了，进屋看看再说。

　　“你别进去！”

　　我冒失的闯进了屋子，因为我已经考虑不了什么礼节，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事情。一踏进小屋，满屋子的中药味，桌子凳子到处都能见到装药粉的瓶瓶罐罐，在灶台的一角还有刚采栽回来的药材，很明显，那老人是在撒谎。我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请你告诉我余大夫现在在哪里？如果他死了，屋子里不会有那么多新鲜药材！谁还去碰那些东西啊！”

　　“没错，他是没死，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余大夫。”

　　“你是余大夫？”我楞住了，又说：“那么请你救救若芊，只要你治好她，我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真的什么事情都愿意？”

　　“真的。”我恳切的告诉他。

　　“其实现在我不能救她，但我可以保证她三日内不死，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一定要在后天天亮前办到！那我可以考虑到底要不要救她。”

　　“为什么现在不医治？”

　　“如果你觉得做不到，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带着她走了，告辞！”

　　“不，我答应你！”为了能救醒若芊，我豁出去了，哪怕把自己卖了也心甘情愿。“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情？”

　　“帮我去抢个人。”

　　“抢人？”

　　“是的，抢人。明天是恭亲王六十大寿的日子，到时肯定有许多人，我要你趁人多的时候，把恭亲王的三格格抢出来。”

　　天呐！抢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格格，我快要疯了，这个糟老头难道对亲王的女儿有非分之意不成，那我岂不是帮凶，我不能帮他，要是我做了，会给世人唾弃，弄不好还落得个采花大盗的名号，那就糗大了。

　　可是我假如不帮他这个忙，那么若芊怎么办？我回过头去，若芊那瘦瘦小小的身子显得那么怯弱和孤独，斜阳把她那苍白的脸染成了淡黄色，我转过身子，心里纠结的难受，怎么这个时代的医生救命都要条件呢？这还叫什么狗屁神医，这还有一点医德没有，我抱怨着，恨不得把对面这个老人撕成两半！虽然这样，但我还得低声下气的求他，因为他掌控了我的全部，我必须低声下气的。

　　“你要我带她过来做什么，如果你会伤害她，那我不会答应你！”我暗中咬了咬牙，心里充满了不自在。

　　“伤害？当然不会伤害她，我只是要你请她过来谈谈。”

　　请？换得好快，这两个词语落差太大了。

　　“那我怎么能相信你不会伤害她呢！”

　　“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走！”

　　他料定了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因为他知道我需要这次机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我咬住嘴唇，内心又剧烈的交战起来，他的态度是奇怪的，在他怪异的态度后面，仿佛还隐藏着什么，使他的语气中带出一种淡淡的忧愁。看到我继续沉默，他又说：“愚昧可以造成许多错误，你应该运用一下思想，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倘若我的交换条件你接受不了，我也没有必要勉强你！”

　　我愚昧？应该他愚昧才是，一个湮没在人情世故的老顽固，一个冷冷的，心里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怪物居然说我愚昧？他凭什么这样讲！他有什么立场冷静的对我说这个词语，或者有一点，我不该以正常的角度去思考这个人，我想把那格格“请”回来，在我面前，他也没有胆识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他再怎么老，也“老”不过我的蛮力。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不过，你必须保证若芊没事。”

　　“我答应你，只要你带回格格，我绝对治好若芊，我保证她没事，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旦愿不要有什么。”

　　安顿好了若芊，两个追随而来的陪同也去附近的客栈开了房睡了，山里的夜晚没有城市喧嚣的繁华，也没有平时该有的闹腾，更别提什么其他奢侈的东西了。我站在窗前，裹紧了衣服，这里的夜特别的冷，窗格上没有明晃晃的玻璃，是纸糊的，还开了几个口，风打在声上冷飕飕的，叫人直哆嗦。夜特别的安静，却安静的不自在，恍然间，我还能听到山里传来的猛兽的哀嚎，那么的凄厉，凄厉的使人毛骨悚然，只差虎豹之类破门而入的感觉了。

　　我一面寥落的打着呵欠，有点困了，我回到桌前，切了一杯热茶。其实这余起子还是有温和的一面的，先是给我们送来了干净的衣服，后是茶水，烛火，也忙了好长一段时间。若芊头上的伤已经处理了一番，又口服了余起子密制的中药，脸色有所好转，比之前好了许多，看着余起子的安排我也宽慰了不少，毕竟他是医生，就应该有那一面温和，我要另外看待他了。

　　安静过后又是一阵冷漠，提起这次莫名其妙的遭遇，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我竟然在时空中穿越了几百年，我深深抽了口冷气，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和梦一样。我只记得当时在和一群好友庆祝新店开张，喝了很多酒，后来是静如开车送我回家，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究竟是怎么希奇古怪的撞进了时空隧道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放松，可是越这样想脑子越乱，我该怎么办？我一定要想一个法子回到2007年，等治愈了若芊的伤势之后，我就要想办法回去，我不能丢下静如，世界上只有一件事可以让人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