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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世界上有一种集合体名曰世家,其定义为;有一个人做了某件事情然后发光发热发紫发红被世人所知,然后大家又发现他的后代无论直系血亲还是旁系遥远亲属亦前仆后继或被家长所逼迫去做同一件事并发光发热发紫发红后又被世人发现。

      世家的总类五花八门:祖父啃书父亲啃书到世世代代成为书的拥护者家中可以没一粒米不能丢一本书的,叫书香世家;无论世局如何演变世世代代永远喜欢站上高台享受玩弄权力滋味又被权力所玩弄的,叫政治世家;老爸或老妈或干脆两个都是台上流血流泪台下换一张脸刚好成了名还没脱离时代洪流仍被众人所记子女又粉墨登场重蹈覆辙的,叫戏剧世家。

      举凡有家族必有世家,但本次更为特别,这个神秘世家中,家族的世代彷佛拥有上天赋与的神力,能在对的时候到对的地方作对的事情并在哪个地方基本上都受欢迎,或许可称为──神的存在。

      但他们翩翩身影绝代风姿从不为谁停留──

      春光明媚,鸟声啾啾,这么大好的时光,更映衬着路家的圆桌之上,零散坐了四个蓬头垢面,正用汤匙无意识翻搅着麦片早餐,眼睛半开半闭浑身散发着不想起床怨气的人有多么阴暗。

      突然砰地一声(这是出现)、砰地二声(这是坠地)、然后是瓷器碎裂声,随即便听到一声暴戾怒吼──

      「妈的!路小真,妳知道妳这一年来,已经第几次在这个时候回来打翻老子的早餐又泼到老子了吗!?」坐在中间长相俊秀的男子,怒指着脸上麦片缓缓流下脸庞之证据,发出疑似家暴开端大吼,他身穿着无袖运动衣、一双丹凤眼斜飞入鬓、墨黑瞳眸异彩流动、薄唇抿起颇有嗜血气质、就算麦片残渣满脸,骂人中自有其魅惑风采。

      光骂人还不足以发泄起床气,他还用拳头在空中比划,恐吓了下跌落在桌上、身穿层迭古装、长裙迤逦、头上戴满金钗行头、身上叮当玉佩齐聚、俨然是一古人,正啜泣的生不如死、彷佛刚遭遇人生之最痛、无法再承受任何一丝痛苦,愁上黛眉、色若春晓、梨花带泪的小脸美女。

      苦主开始反驳,「呜呜呜呜呜……我伤心嘛!这次跟以往一样,被一大堆男人团团围绕,好不容易对那死冰块有点好感,跟他歌唱也唱了、舞跟他跳也跳了、在他发烧时……抱也抱过了、摸也摸了,莫名其妙他又变成皇子,我只好费尽心思助他复国,难得我没被其它人迷惑,几番颠沛离别,终于他要登上皇位,就在我的……我的封后大典中,只不过被长裙绊了一下,就听见很熟悉的『你要回家你要回家啰』的呼喊就回来了,我耳边还能听到他最后喊我的凄惨声音,让我怎么能不难过……」

      她抬起头来,星眸掉下晶莹泪珠,「还有……还有辛苦了这么久,至少让我坐坐后位,享受下被万民拥戴的感觉……」

      此时坐在最左上,动作迅捷、捧着她的早餐早已退到安全地带、身子修长、短发冷静型的美女,悠然开口,「唷,小真妳回来就回来,还不把眼泪擦一擦,不知身在这里,心却在那里是多么傻的事吗,当舍则舍,都几次了,妳也该习惯习惯,那些人……跟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妳老是这么多愁善感,每次回来都哭哭啼啼,真受不了。」她耸了耸肩,大表无奈。

      「呜……小幽大姊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个性就是这样嘛……呜呜呜呜呜……」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啼哭。

      路小幽直接无视,她转移目标,开始奚落,「哈哈,小墨老弟你这是活该,就跟你讲算算日子,小妹最近要回来,叫你把装早餐的换成铁制的,不然就学我动作快一点,偏不听劝告,至少之前叫你把热水换成温水来吃麦片,已经避免了你毁容的危机,现在受到这小小报应是活-该,还不快滚去拿扫把,把碎玻璃扫扫,是想谋杀你大姊吗!」她轻轻将垂到白晰脸颊的一绺发丝拢到耳后,露出清丽的笑容,目光却发散出绝代高手的冷凝杀气,导致路小墨拿衣服胡乱抹了脸后,立即摸摸鼻子,去找扫把来清理善后。

      此时坐在右上端的秀气男孩突然浑身一震,浓密长睫毛搧了搧,无辜的浅色大眼缓缓转动,茫然注视眼前这一场景,艳艳红唇吐出一句,「唔……发生了什么事。」嗓音柔软温醇的使人心醉。

      路小真擦擦眼泪,开始拔起头中沉重非凡价值不斐的配件,嫌弃道:「路小由小弟,你呀你,又在睁开眼睛睡觉,还有还有,你醒来是发出什么怪声,还唔-唔你个头,就算你是历史必备掀开乱世的经典小受你也不要叫的这么黯然销魂……」她翻起袖子雪白肌肤起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你老是这么茫茫然,难怪每次都被人吃被很多人吃被人一吃再吃……」心情不好讲话分外邪恶。

      「喔……」带着高兴的声音还是使人发软,「小真姊妳回来啦……」他举起手打了个呵欠,姿态撩人,美丽带着天真的容颜露出纯真的微笑,足使任何一人──不分男女皆想轻拥入怀又怕惊吓了纤细的他。「这次……嗯……过的如何。」还是昏昏欲睡媚态逼人。

      她横他一眼,为路小由对她刚刚回来时发出的此情无语问苍天情绪全没知觉而不爽,「不好,非常不好。」既然悲恸已去、此情没法延续,干嘛继续伤心而没法再重新表演一次而恼怒,她转头对坐在最末座常被人不小心忽视的人道:「小帆哥你干嘛都不问我话?」

      默默吃着早餐很想加入话题却找不到适当时机,名叫小帆,眼睛再大一点就勉强称得上好看,鼻子再塌一些就算得上难看,偏偏这么凑巧眼睛不大鼻子不塌不高不矮不美不丑全身没特色里里外外无一不平凡的男子被点到后,心想发言机会来了,便抬起他的单眼皮,想了-很久,不幸的是他连思考都转的很慢不是很慢是超慢。

      当路小真心生不耐,正要揭竿起义对此痛澈心扉之绝恋再启起话题时,他才说,「大家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我不知道要问什么……」

      「喔唷……你可以问我有多痛苦啊!你可以问我经历什么事啊!你可以问我遇到几个男人啊!你可以问我有多少人爱上我啊!你可以问我又发明什么东西或开什么店啊!再不济,你至少可以问我头上金钗有几支我可以拔一拔数给你看!你老是没有创意的头脑,难怪去哪都过得这么黑暗,小帆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在一旁无语扫地的路小墨立即反击,「谁想一大早听妳这婆娘耍花痴,都来来去去几次了情绪还这么HIGH,真是幼稚!」

      「路小墨不要以为你早出生……虚长我几秒就可以处处欺侮我……」

      「敢直接叫妳哥名字妳不想活了妳,还虚长?欺侮?又是古文!?装什么死文雅!啊!路小真,再不回复平常人说话方式,我一掌拍醒妳……」

      「痛-死了,你根本已经下手打人还敢放马后炮,我今天要跟你这去哪里不离邪佞虐爱狠心没感情又风骚之词的变态决一生死……」

      路小由柔软的声音好奇地轻轻问道:「嗯……决一生死呀……是怎么样的……很厉害吗……我想看看……」

      路小真跟路小墨齐声大喊,「闭嘴!路小由,别装可爱加挑拨离间!」

      「好了,别吵。」全家最有权威曾在某次拜入绝代高人门下学习不世武艺并成为绝代武林高手中人上人的路小幽拿汤匙敲敲桌子,在一片静肃气氛中开始发言,「小真,妳这次是真身去,情况比较紧急,为了凝聚血缘的力量让妳回来,我们三人……喔,小帆你力量太弱忘了数你,抱歉抱歉……」接受到哀怨眼神,她咳了声,续道:

      「我们四个人可是每天都在时间与时间连结点最接近的早晨,边吃早餐边花心力将精神聚集在『时空之门』搜寻妳,依小墨夜夜笙歌的死性子,早上爬起来起码少了他十年寿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妳好歹也感谢感谢。」注意,是好歹,非必要。

      「哼哼,听到没有,快来对我五体投地表达妳对我滔滔不决的崇敬吧!」路小墨仰高头嚣张发言立即招来路小真一个大白眼。

      路小幽语锋一转,「小墨,你是哥哥要让妹妹,小真这次经历了很多,泪腺发达了不少,心情正差,你少说两句。」

      碍于汤匙会随时射过来的威胁,两人匆匆应是,然后换衣服的换衣服、收拾的继续收拾、吃饭的继续吃饭、见没戏看继续睡的依然。

      从头到尾只发言过一次意识到自己又被彻底无视的路小帆非常委屈,低下头也继续吃了起来。

      换好衣服,头发绑了个马尾,随意翘着脚的路小真瞄着月历,转着手中水杯,怅然一叹,「去那边这么多个月,这里的时间却只过了三、四天,感觉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时间的量度本来在任何一个时空就会产生扭曲,计算起来完全不同,要跟妳讲几次猪脑袋呀妳。」路小墨此番异论,惹来底下一踹。

      「去那边时那种情感这么痛苦又参杂爱恨,本以为会刻骨铭心,回来后那种情绪却渐渐淡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路小真困惑提问。

      路小幽失笑,「在某个时候作某个事情产生某个强烈的感觉,那是在当下发生的事,现在的妳是妳,不是那个时空中经历一切的人,记忆也像梦一样会逐渐淡去,现在还想这些,代表妳历练还不够。」

      细柔的褐发被闯入室的阳光洒下金粉,路小由轻打呵欠,缓道:

      「所以,什么都不想太多才是最实际的,呵呵。」

      三人送了记「你只是懒惰」的白眼给他。

      路小墨似想到什么,又开口道:「路小真,虽然妳又吵又呆,至少妳回来,楼少怀那小子也应该跟着妳回来了,最近打Wii都没有对手实在是太无聊了!」强者,他需要的是强者呀。

      路小真一双火眼金睛恨不得能射出雷射光把路小墨立马灰飞湮灭,「老娘在古代受苦受虐受情爱折磨,回来不好好关心关心,只会想着你打游戏的伙伴!你这王八蛋……」

      路小幽悠闲看两人开始绕着餐厅追来跑去,为路小墨明明关心妹妹却故意故左右而言他的用心偷笑了下,才询问,「小真,这次楼少怀有好好帮妳吗?」

      路小真追杀人中突然被问,脚步停顿下来,粉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气喘吁吁,皱眉哼了声,「姊呀,不是我要说,那混蛋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帮我达成目的却老让我在古代被整到超凄惨,什么守护者,我常怀疑他是来害死我的!」

      各位看到这里,能了解的必然已经从这场景跟其中言谈举止中闻得蛛丝马迹,更有经验的应早已心领神会扬起微笑并揭开谜底,想的没错──

      从古至今,无论皇宫中、武林里、江湖上、大漠间、更甚者──天界仙宫、海底龙宫、幽暗冥域,都有这种实力超强、角色非凡、到哪里都是闪亮一颗星,到哪都成为众人追逐目标,无论男女皆拜在其石榴裙下或温柔乡中、当然也有恶毒的男女小角色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将其挫骨扬灰斩杀灭绝真正实施又次次都在最惊险中失败,而后在倾国倾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弄皱一大堆人心中汹涌春水后,陡然消失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喟叹。

      或许可称为是神赐与的力量,这路家代代都有穿越时空的天份,一个穿越者通常搭配一个有血缘关系较薄弱的异姓守护者。

      他们多灵魂穿越、很少真人穿越,就因为他们必须面对许多进退两难生离死别的场景,从小被教导要快快乐乐能忘就忘的活下去,他们在时代中扮演历史的推手让世代演进,故有邪恶俊美手挥风云起的王爷;也有乱世中倾倒众国高级官员的绝丽美女;更有智慧与实力并存适合滚滚红尘的智谋型女子;还有众人互相争夺又爱又恨的纤弱小受;那其中平凡人扮演什么角色呢?

      锵!路小真手一抖,这是本来要拿来砸路小墨的凶器坠地碎裂的声音。

      刚扫完地,对地板感情更上一层楼,注意力随时紧绷的路小墨,本要开口骂人却因感应到什么而脸色一白。

      「小帆,你这次要小心一点,不,是要找好过一点的方式……」路小幽很悲伤的对弟弟做最后精神呼喊。

      「我……我不要……穿……」路小帆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然后在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啪喳一声后,整个人消失无踪。

      然后后知后觉的路小由才缓缓眨了下朦胧的眼,醒觉发生了什么事,喃了句,「希望小帆哥这次能……唷,该怎么说……死的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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