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拜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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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在人群后面，而他的妻子正不时探着脑袋向里望，大叔的耳边传来各色人的议论。
“死了好些人呐。”
“听说前天晚上就死了，到今天才被发现。”
“哎哟，好惨……”
段小河张开手臂，“请各位回避一下！”
此时，其他警察正在把尸体一具一具往外搬。也就是在此时，大叔一下子怔住了，其中的一具尸体，正是昨晚他载过的女孩。
大叔不时摩挲着络腮胡子，豆大的汗珠落下来，他越想越不对劲。这个女孩昨天刚坐过我的出租车，然后就被杀害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她曾经问过我，记不记得那个中分女孩的长相……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这么说的话，我或许掌握着破案的重要线索也说不定。
“老公！”
妻子的声音让大叔吓了一大跳。
这下妻子也变得好奇了，“咋了老公，怎么脸色这么差。”
大叔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老婆，我去和警察同志商量一下，我好像知道一些凶手的线索。”
他拨开人群，正欲向前，却感觉衣服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大叔一回头，“老婆你干嘛？”
“不准你去！”这位中年妇女叉着腰愤愤地说。
“但是我……”大叔正欲争辩，妻子却摇摇手指，摆出生气的面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凶手是咱们惹不起的角色怎么办？”
“你说的没错，可是……”
“没什么可是，警察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难道人家办案还不如你一个破开出租的！”
大叔心想，老婆平时说的些话都挺对，这次自己出了头，万一招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岂不是平添是非。
“好吧。”大叔终于松了口。
尸体被运上车后，大叔两手提着购物袋，望着警车扬长而去。天空中孤悬着一颗明晃晃的太阳，直照得人两眼昏花，一股慵懒的气氛像是没有主人的野猫，爬上他的心头。
停尸间内，法医叶露两手捧着验尸报告，靠在柜子边，“这具男尸的七处创角都是一钝一锐，创口长3到4 厘米。还有这具女尸，他这边的创壁有一处皮瓣是由刀的侧面形成的，有可能是刀刃上的突起，比如说卷刃形成的……”
叶露瞄了眼段小河，勉强笑笑，“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心脏被挖去了。”
段小河耸耸肩，幽幽地说：“这个凶手太狡猾了，无论是指纹，或是凶器，一样都不曾留下。”
叶露撩了一下头发，透过眼镜的上沿看着段小河。这个有着利落短发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让人愉悦的书生气，这种感觉介于刻板和活泼之间，与她自身法医的身份截然不同。
“尸检报告都在这里了，你拿过去吧。”叶露把文件递了过去。
“谢谢你，法医。”
“法医？”叶露又抬眼看了看他，“小河，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分了吗？”
段小河没说话，扭头准备走开。
“小河，我过得好不好你不懂吗，那个家伙……他根本不值得托付！”叶露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小河握住门把的手，停住了。他心中有一股情绪想要发作，但只是轻轻说了句“就这样吧”，然后开门离开。
叶露站在原处，双手抓紧了白大褂的后襟。自己天天与尸体打交道，心也变得麻木了吗，自己的前任这样冷漠，自己居然一点都不难过。她关灯的时候，发觉自己方才的委屈也好，不安也罢，都想灰尘般积淀了下来。
夕阳敬老院内，一位女看护拉开了老人房内的窗帘。这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动作利落娴熟，而她的胸口的名牌上赫然写着“花知了”三个字。
“徐老，昨晚睡得怎么样？”花知了看向窗外，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煦的阳光正从树叶缝隙中柔柔地淌进来。这里是全市最好的敬老院，给老人们提供的环境自然也是非常舒适。
“昨儿啊……”徐老头从被子里抽出身体，起了身，往床后这么一靠，“甭提了，投进股市那点钱，赔得裤子都没了，愁死了”，他耸了耸眉，“哪里还睡得着。”
“吃亏是福，还好您老有个孝顺女儿啊。”花知了边说边端来水，给徐老擦拭身体。徐老上赤膊的上身，精瘦老黄，几根肋骨轮廓分明。
“孝顺？她啊……”徐老一歪脑袋，“我女儿要有你这么乖巧懂事就好了。你这样的闺女，你看，长得又水灵，个性又好，还会持家过日子，谁要是娶了你，天大的福气！”
“哈哈，下回等小河来接我的时候，你再说给他听吧。”花知了一手提着他胳膊，一手在擦拭。
“我老了，但我脑子不糊涂，你呀……左一句小河又一句小河的，你是真心喜欢他啊！”
花知了停了下来，怔住了，良久又重新把毛巾放入面盆里拧了拧，继续工作。这一系列微小的动作，徐老并未看到，他只是眯着眼，只是笑笑。
下班后，段小河和花知了慵懒地躺在床上，小河将知了搂在怀里，半睡半醒。
“小河”，花知了欠了欠身，“pad给我”。
夕阳的余晖透进来，撒在花知了秀发和裸露的后背上，金色的，似乎渗入了头发和肌肤，一丝一毫，一分一寸。
段小河睫毛微张，细细睁眼，伸手把平板取给她。
“今天敬老院的徐老和我说了一句话……”
“哪个徐老？”
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段小河沉甸甸爬起，“这都傍晚了敲什么门啊！”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响。
门外，这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早目睹琳琳尸体的大叔。
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万一我掌握的东西能帮到警察呢？虽然这么想着，他又怕被老婆发现，就以出来买菜为借口，在这个时段来找段警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拜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