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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到底谁出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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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聩耳膜的声响和着暧昧的形形色色的男女让空气中都弥漫了一种扰人心绪的味道。
形单影只的霍九月慵懒地半倚在吧台上,一口一口地灌着被调成浅绿色的鸡尾酒,期间还要打发一批一批来搭讪的陌生的男人惹得她更是心烦气躁。人就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就越是会有更多人摩拳擦掌前赴后继。
也难怪,今天的霍九月很不一样,黑色的紧身裙直接短到大腿根部,配上一头浅棕的长卷发,光看背影都要搅得人心神难定。
霍九月此时的眼神迷蒙起来,她不擅长喝酒,也不喜欢踏足在凌晨一点还喧嚣不停的营业场所,今天她一反常态地到这儿买醉只是因为——
“霍小姐,你也在这儿?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与她隔了一米不到的距离,可是霍九月看不清他的脸。
霍九月近视的有些严重,在没带框架或者隐形任何能帮助的工具的情况下,只凭面貌,她就只能刚刚分清个是男是女。
再隔远一点,她就只能分清个是人是狗了。
“你是?”霍九月在心里有了个大概的估计,称呼她为霍小姐应该不是很亲近的人,但又感觉应该是认识的人。
那个男人没有答,只是开口朝酒保要了两杯朗姆酒,一杯自己拿起来,一杯又默默推给了霍九月。
霍九月发誓,她当时一定是已经醉了,不然肯定不会接一个她还没有确定身份的人递的浓度高达五十度酒。
可事实上是,她喝了,没有防备没有戒心地喝了,这在她前二十五年的教育里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虽然现在这个社会,ONE NIGHT LOVE很常见,但霍九月确信自己不是需要靠这种快餐式男女关系来排遣寂寞的人。
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当霍九月带着混沌的头脑和一副酸痛的身体在酒店的房间醒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蒙着头躺在她身边的男人长什么样,而是蹑手蹑脚地把自己裹起来然后下床找有没有隐藏的摄像机,照相机。
四处搜寻无果,她注意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那个男人的钱包,质量做工都精致地无可比拟,拿近仔细看是爱马仕,一个钱包能顶普通白领一年的工资。能用这样一个钱包的人料想也不会无聊到拍些艳照和故意她过不去吧?
可是,如果他本来就认识她,而且还是通过傅长安认识她的话——
霍九月当时心就一沉,赶忙打开他的钱包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果不其然,霍九月一下就从钱包的夹层里抽出了他的身份证。
当看到“傅”字的时候霍九月的太阳穴就狂跳,当“——傅长安”三个字全部映在她的面前是霍九月惊得把身份证整个掉在了地上。
霍九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傅长安醒了没有,却发现他却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傅长安一向浅眠,在霍九月起身的时候他就醒了,看着霍九月小心翼翼地四处翻找,他也什么都没说,继续装睡。
“霍九月,怎么起这么早啊?你不是不用去杂志社了吗?”
傅长安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一边事不关己地问,好像霍九月不用去杂志社这件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对啊,拜我们傅大公子所赐,我的饭碗也被您砸掉了呢。”其实杂志社的工作并不算多么重要,拿到的工资也不多,就算真的失业,爸妈给她留下的遗产,再加上姐姐的照顾,安安心心过完这辈子也没有问题。
只是,傅长安永远都是这样,在没有任何征兆地情况下就把你的所有退路切断,比如在她离职这件事上,他竟然可以做到直接把杂志社买下来逼她就范。
不过,相比现在他们两个这样混乱的状况,那些好像都不足为道了。
霍九月隐约中记得,昨天搭讪的那个男人的大概轮廓有些熟悉,但绝对不会是傅长安,她还不至于醉到连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傅长安,我们把话摊开说吧,你昨天怎么碰到我的,我喝醉酒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闻言,傅长安眸色一变,复又恢复神色,皱了皱眉。“你下次如果要去那种地方就挑个我不常去的场子,如果不被我半路截胡,你现在是不是就会被我捉奸在床?”他的语调是上扬的,语气是轻松的,但是神色里却有一贯的狠戾。
“傅长安,我们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我们——”
“霍九月,你又想重提那个话题了是么?”傅长安拿着手机查看了未读短信,第一条是来自贺谦的——“长安,她平安到了吧?”
傅长安的眼里没有什么波澜,静静地删掉了这条短信,然后傅长安淡淡地笑了笑,“霍九月,起诉离婚的两个必要条件是什么你知道么?”
知道,当然知道,托了傅大少爷的福她真的是想忘都不能忘。
第一,分居超过两年;第二,对方婚内出轨。
第二点不用说了,霍九月都不了解傅长安具体的行踪,他是否出轨她是一点儿苗头都找不到。至于第一点,霍九月和傅长安刚结婚半年都还没到。
哪有像他们这样的夫妻,既没有孩子,又没有爱情却还硬是要强行在一起。
现如今,就连她几乎是要有出轨的迹象了,他竟然还是要拽着她。
“好吧,随你,你喜欢那就这样耗着吧。我去吃早饭,然后回家,你要有事儿你就先走。”
“霍九月,今天我爸生日,让我把你带回去吃顿饭。”
“哦,知道了。”霍九月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在接受一个什么行程任务一样,答得极其随意,神色漠然地回话。“几点钟你发条短信给我就行,我会准时到。”
而傅长安倒也没生气,霍九月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他很清楚。所以他才要事事计较,一字一句地和她算清楚才好。
“我记得你杂志社有个同事叫何予?她最近是不是要结婚了,你说我是通知给她放个婚假还是直接放个‘永久假’呢?”傅长安是带着笑意的,只是笑容都抵达不到眼底。
“傅—长—安!”霍九月喊着他的名字,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深知以傅长安的实力想办什么都能做到,这也是她有自知之明没有拼命保下杂志社的原因。
离职以后,霍九月最怕的就是傅长安拿那些旧日情谊来胁迫她。尽管她不是那种热情满溢的人,但毕竟是一起工作了三年的人,完全淡然处之她也没那么容易做到。
“傅长安,我告诉你,狗急了还跳墙呢,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直说怎么样杂志社才能没有巨大的人事变动?”
已经打好领带的傅长安慢慢靠近霍九月,走到咫尺之间的距离后站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缩进霍九月和他之间的距离,碰到她鼻尖的时候,他看到她的瞳孔出现了微微的颤动,傅长安把心满意足的心思藏在了黑的像深渊的眼睛里。
他最喜欢把霍九月伪善强装淡然的面具一点一点撕掉的瞬间了。
“明天到傅氏集团总部上班。”声音不大,但能肯定,霍九月一定能听到。复而,傅长安又贴近霍九月的耳畔,暧昧缠绵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喝完酒会这么热情,以后家里的酒柜的酒多喝点儿。”
语罢,他的目光再没有任何流连,径直走出门外。
一瞬间清冷的不像样子,仿佛刚刚调戏霍九月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只留下背影的人,只是孪生兄弟。
霍九月晃了晃自己的头,想把那些飘忽不定的情绪思绪都甩出去。
转头开始碎碎念起来,傅长安真是会闹幺蛾子,你说自己一个也是娇生惯养的人了,端茶倒水的活儿也不会干,行政事务也来不了。难道到傅氏去就打印个文件,传真个报账单?她姐要是知道的话,非拿几把刀杀到傅氏不可。
霍九月正想着要不给姐姐打个电话说道说道这件事儿,傅长安的短信就来了。“今天下午五点,我让敬然过来接你,打扮的漂亮点儿。至于你工作的事情,我已经和你姐说过了。她表示很支持。”
看着短信的霍九月一时有点儿跟不上节奏了,她姐一向最维护她了,最见不得她受委屈了,怎么会让她到傅氏去受气呢?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姐,我和你说个事儿,明天我想让九月到傅氏来上班,你觉得怎么样?
——她杂志社的活儿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算了,这个不重要,你准备给她个什么职位?
——助理。
——助理?傅长安,我发现你越来越把自己当根葱了,让我妹妹给你当助理?我都舍不得用她,你来用?
——姐,你误会了。这不我和九月结婚都快半年了,商量着要孩子了,但你知道九月她性子太淡了,我要不把她放在我身边带着,我们什么时候能要个孩子?
—— 说得也是。好吧。就让她去吧,别累着她了就行。我等着抱外甥呢。
在一旁听着傅长安打电话的赵敬然一边要集中精力开车,一边又要憋着笑。
傅长安,傅氏集团当家人,在整个A市叱咤风云,如果说他也有那么一个怕的人,那就是霍九月的姐姐霍七月了。
不过说怕,倒也不至于,只不过霍家姐姐爱妹如命,如果要攻陷霍九月的话,姐姐是必闯之关,他说话必然要比对别人客气几分。
只是霍家姐姐有点儿捋不清,每一次都把自己妹妹推得离虎口更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