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上帝视角》小渺

15、结束

　　清净塔居林，中央四十六室的居住区域，平日里是尸魂界的完全禁止进入区域，日番谷自然不曾来过。
　　而现在，日番谷正站在其入口处，震惊地看着那个缓缓走出来的男人。
　　蓝染……蓝染惣右介。
　　他甚至震惊得忘记了眼下的紧迫局面，手足无措地问：“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是蓝染？”

　　从中央地下议事堂到清净塔居林的这段距离并不是很近，对于日番谷来说瞬步过来根本不算什么。但他着急之下几乎是用尽全力在使用瞬步，虽然风驰电掣地赶来了，停下时便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脸上渗出了不知是劳累还是紧张的汗水。
　　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些。
　　本该死去的蓝染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明明亲眼看到蓝染死在静灵廷的墙上，长长的血迹顺着墙面而下，像是泼墨一样浓烈得心惊。

　　说来日番谷对蓝染也说不上多么有感情。虽然队长级的人物死在了尸魂界这件事让他格外上心，毕竟和蓝染本人没有太大联系。
　　只有雏森作为五番队副队长，在仰慕的队长死了之后情绪十分不正常，甚至干出一些蠢事之后，他才有些怀念地想，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是宽厚温和的气质、只要看着他都会让人心境平和的蓝染了。
　　没有关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于是蓝染这个人在日番谷心中很快变成了一个更为简单的符号——被潜藏着的敌人害死的队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顺便一说，他强烈怀疑那个人就是市丸。

　　所以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日番谷提起蓝染时，日番谷都毫无反应——在他的字典中这个名字几乎已经被划去，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个人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一边是已经死去的、生前也非常正直又温和的好好队长。
　　一边是说话一点儿也不着调、鬼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日番谷会信她才见了鬼了。

　　……嗯，现在的他可能真的碰见鬼了。
　　日番谷的心情那个复杂啊，看向蓝染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都看到了，假不了。”蓝染将两只手拢在了袖子里，姿态自然得就像只是偶然在路上碰见了日番谷，而日番谷还是他熟悉的伙伴，“不管怎样，你回来得比我想的要早，日番谷队长。不过没关系，已经成功地分散敌人的战力，足够了。”
　　这一席话一下子就将沉浸在“撞鬼了”的诡异心态中的日番谷拉了出来。
　　“你说……敌人？”
　　他蓦然想起女孩刚刚说过的“小桃被杀了”——她数次提起蓝染是大BOSS，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她真是知道什么的话，雏森难道已经——
　　“雏森在哪儿……”
　　他顾不得再纠结蓝染为什么活着，甚至顾不得当他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蓝染之后，蓝染会轻易地杀死他——他只是顺从了自己内心最紧迫的想法，匆匆从蓝染身边跑过，闯进了清净塔居林。

　　然后他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雏森。
　　一滩血迹在她身下蔓延开来。

　　……再多的愤怒也比不上亲眼见到雏森全无气息地伏在地上。那样热烈的鲜红简直要灼伤日番谷的眼睛，他被刺激得气息不稳，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是假的对吧……一点都不真实啊。雏森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骗人的对吧。
　　其实只是那家伙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待他训斥一顿，她就会委屈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并指责他为什么不配合……

　　……那家伙呢？
　　日番谷只感觉脑海中混混沌沌的，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那个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笑意的女孩的现状。明明刚才她还在跟他说雏森的死讯。
　　不过她应该没跟过来吧……这样最好，省得真打起来，他还要费心去注意她。

　　日番谷定了定神，却没有立即回过头。
　　……因为蓝染居然没有攻击他，而是在说：“银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手下……我其实不想骗人，只是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真正的模样。我知道雏森崇拜我，所以我才会挑选她做部下。再没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控制的了balabala”
　　好烦啊。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那啰哩啰嗦的。
　　就这么自信，觉得就算浪费最好的时机，也能易如反掌地对付他么？
　　这样的认知，加上眼前的惨状，让日番谷更加心浮气躁——他的耐心大概早就被女孩磨光了，这会儿实在没空听蓝染讲述他是如何的心机深沉。
　　他愤怒地拔出了刀。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日番谷回身看着蓝染，脸上露出了不该属于少年戾气。
　　“蓝染——我要……杀了你。”
　　听到这话的蓝染却笑了起来：“不要说得那么恶狠狠的嘛。反而会显得你底气不足。”

　　……这种话日番谷才不理会呢。
　　可是那后面发生了什么？
　　日番谷都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蓝染已经带着笑意和他擦肩而过。
　　他只是做了两个非常简单的动作：拔刀，挥刀。卍解后的日番谷就这么毫无反抗地被他砍了一刀，冰花碎裂，鲜血四溅。

　　糟糕，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晃了。
　　日番谷竭力想站稳，想再上前找蓝染拼命……然而最终他也只能无力地扑倒在地板上。
　　尽管如此，他仍睁大着眼睛，努力保持最后的一点清明。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蓝染的脚慢悠悠从他脸边才过。他听见蓝染隐隐约约间似乎在跟谁说话：“终于来了啊，银，不过已经迟了。”
　　“抱歉，井鹤来得比想象中迟。而我不小心被乱菊抓住啦……”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意料不到的女声：“你真的是在这里啊，蓝染队长。不，现在已经不该用‘队长’来称呼你了。大逆不道之人——蓝染惣右介。”

　　……
　　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
　　日番谷当时神志不清，能听见有人说话就不错了。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很快被卯之花救了起来。
　　相比雏森来说，日番谷的伤势实在轻很多。即便如此，他清醒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咳，蓝染都已经搞定一切跑虚圈去了，尸魂界剩下的也不过是些修复工作。

　　日番谷睁开眼睛时，满心想的都是蓝染、是雏森、是尸魂界。
　　看到的却是那个女孩。
　　她神情疲倦地伏在日番谷身边，却在他睁眼的一瞬间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庆幸地抓起他的手：“太好啦，小白你没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日番谷皱眉道，却因为伤势初愈而显得有气无力，“……雏森呢？”
　　“……你放心，她已经被阿烈救起来啦。”女孩微微怔了怔，很快又笑了起来，“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小白只要好好养伤好了。”
　　日番谷：“……阿烈？”
　　虽然知道女孩自来熟，乱菊小桃什么的都叫得很顺口，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卯之花队长，不由得一愣。

　　“就是你们四番队的队长呀！”女孩愉快地说着——那样的口吻竟然充斥着某种让日番谷很陌生的亲昵与温柔。而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孩挥手叫了声阿烈，而正忙于治疗的卯之花也回了她一个微笑，“阿烈跟我打包票说小白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了。”
　　女孩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新月：“对了，是我救了小白和阿烈哦，从蓝染的手里~”她往日番谷身边蹭了蹭，活像一只抓住了老鼠，因而得意洋洋跑来找主人要赏赐要抚摸的猫。

　　日番谷的脑子里却搅成了一团，僵硬的身躯根本无法回应她。
　　过量的信息在日番谷眼前快速闪过，有的是之前没怎么注意到的细节，有的是刚才女孩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真相。他隐约感觉到，但凡他抓住其中一个，都有可能揭开一个惊天秘密……
　　可他竟然犹豫了。

　　到最后，他说出口的竟然只是一句：“卯之花队长……她也可以看见你吗？”

作者有话说

　　前方装逼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