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市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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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的刀刃擦着女孩的发丝而过，又在没有击中目标之后，迅速地收了回去。
被女孩压在身下的日番谷便眼睁睁看着那段刀刃在他的视线中突兀出现又消失。
他视线下移，微微撑起身子，有些勉强地越过女孩看向中央四十六室的门口——那个他一直记恨着的男人正扬着一贯的可恶笑容，姿态倒是坦然，手却有意无意地搭在方才险些刺中日番谷的神枪上。
市丸银。
即便他看上去就像偶然路过，便亲切地来跟日番谷打一个招呼一样，日番谷也不会忘记他刚才突然的攻击——队长级之间，胜负有时候就在一瞬间产生，如果不是女孩扑倒了他让他刚好错过，恐怕现在已经趴倒在地上了。
这让日番谷本来就不善的眼神在看向他时更加的厌恶。
市丸对他动手，这就意味着他的猜想没错，这个人有问题。
而且还是在现在这样的中央四十六室……不可能真是闲逛过来的吧。日番谷几乎已经肯定就是市丸屠的中央四十六室，现在也是来杀他灭口的。
日番谷不由自主地也伸手去拔冰轮丸。
……拔不动。
当然拔不动了，他还躺在地上，冰轮丸被压在两个人和地板之间，怎么可能拔出来。
日番谷不禁怒视着还窝在他身上的女孩一眼：“你快起来。”
“不！我要保护小白！”女孩揪着日番谷的衣领，更加使劲地压在日番谷身上，“绝对不会离开小白的！”
她瞪圆了眼睛，看上去竟有几分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却执着地抱着食物不肯松手。
日番谷还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明明这种时候该把全副身心放在最危险的市丸身上——他却莫名对女孩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行行行，你要保护我也得先起来再保护我吧，这个状态市丸杀过来我们两个就都完蛋了哦？”
也许是他已经深刻地了解到发脾气对这个人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想。
“……你这么说也对。”女孩居然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才犹犹豫豫地爬到一边。
唉。日番谷心累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市丸竟然悠悠然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明明之前攻击的人也是他……日番谷有点想不明白，当然他也很想知道，如果市丸看不见这个女孩的话，在他眼中自己是不是就跟个神经病一样，一直自言自语。
……算了，神经病就神经病吧，反正把市丸这个叛徒杀了就好，他什么也说不出去。
打定主意之后，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日番谷迅速进入状态，仗着冰轮丸在手天下我有，气势汹汹地朝日番谷释放灵压。
不过，即便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是你干的吗，市丸？”然后做好“是”一出口就解放冰轮丸的准备。
“不是。”
诶？
反正也是死鸭子嘴硬。
日番谷无所谓地提着冰轮丸，显然根本不相信市丸。可就在他磨刀霍霍正打算上的时候——
“都说了是蓝染啦，笨蛋！”冷不丁女孩一拳头砸上了他的脑袋，“阿银是个好人哦，你不要太欺负他……虽然被欺负的人很有可能是小白才对。”
“你干嘛啊！”日番谷忍不住了，捂着脑袋头都不回就大吼道，“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定就是他——什么，阿银？”
她什么时候称呼市丸也这么亲密了？
日番谷撇了撇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毕竟女孩一直以来都无条件站在他这边，可阿银这个称呼明显代表着在他和市丸之间女孩更偏向市丸——这简直就是叛变，就像市丸背叛尸魂界一样。
日番谷整个人都不好了。
结果女孩还没回答，市丸反而微微挑起眉问：“阿银？日番谷队长居然会这么亲昵地称呼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呢。”
日番谷：“……”
喂，现在可不是悠闲地说这种话的时刻啊。
偏偏女孩还翻身挡在了他面前：“小白，冷静！就算真的是阿银做的，你这么上去给了人家一刀，让乱菊怎么办？”
“这跟乱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你知道乱菊等了他多少年吗？”女孩理所当然地挺了挺胸，像是生怕日番谷不相信那样，努力做出了认真而坚毅的表情。
日番谷依然是一脸不屑，不为所动。
反倒是对面的市丸困惑地望着这边：“这跟乱菊有什么关系吗？”
“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日番谷吼了他一句，继续跟女孩大眼对小眼。
喂，现在是悠闲地说这种话的时刻吗？
“小白不解风情！无情无义！活该当一只单身狗！就算有我喜欢小白也还是单身狗！”女孩对日番谷冷漠的态度十分不满，扯高了嗓门嚷嚷，“亏你还是乱菊的上司，一点都不为她着想，更不考虑女孩子细腻的心思！乱菊小姐这么多年执着喜欢一个人容易吗，要不是你们死神百八十年就跟弹指一挥间似的，谁等得下去啊？”
说到此处，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却又抢在日番谷张嘴之前急急地说：“但乱菊小姐还是苦苦等了那么久，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尽管如此她从未想过放弃，到头来却是你——她最尊敬的队长，要杀死她最爱的男人，亲手泯灭她最后一点希望？”
“我哪有……”而且松本哪里最尊敬他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立场怎么改变，感情都是不会变的。哪怕相隔千里万里，只要知道他还安好也是一种幸福。”女孩说着，微微抽泣了一下，“不过小白你不会懂的，永远都不会懂。”
日番谷：“……”
什么鬼。
先不提他一心保卫尸魂界怎么就无情无义了……这家伙，说得这么矫情干嘛？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却带着小小的委屈，大大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鼻子一耸似乎就要落下泪来。
……这让日番谷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其实是她。
真是，她到底在说市丸和松本，还是……他们俩啊。
“你闹够了没有。”日番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压抑着，始终没有不顾一切地怒吼出来，“松本和你不一样！”
女孩忽然闭了嘴，只是默默凝望着日番谷。
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聒噪声音消失了。日番谷本应松一口气，可事实上他感觉心里像压上了一块更沉的石头。这让他说出的话也变得十分生涩：“我是说……你们不一样。松本是十番队副队长，她不可能对尸魂界置之不理。如果市丸真的威胁到了尸魂界，她自己会第一个站出来，亲手把市丸解决掉。”
“……嗯，是这样的，”市丸一脸忧郁地接道，“但是……”
“你闭嘴！没跟你说话！”日番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市丸似乎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用带了些委屈的声音抱怨：“……明明是日番谷队长破天荒地跟我谈心，我虽然很不适应，但也在努力配合日番谷队长呢。”
日番谷：“……”掀桌，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你懂了吗？”日番谷最后一次询问女孩。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但他言尽于此了，他和松本都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没懂也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他厉声喝道，女孩却仍然低着头，日番谷只能看见她肩膀在轻微地一抖一抖。
……日番谷不管了。
“端坐霜天，冰轮丸！”
他越过女孩，看着神情有些复杂的市丸，说道。
一条冰龙在他身后缓缓舒展翅膀。
他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
明明是一触即发的危险时刻，市丸却突然地问他：“原来是这样。刚才你是在跟……那个穿和服的女孩子说话吗？”
“什么？”日番谷愣了一下。
“因为穿着乱菊的衣服，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市丸笑眯眯地继续说——他好像完全不把始解后的日番谷放在眼里，“日番谷队长不知道吧，那件衣服还是我陪乱菊挑的，不过她从来没有穿过就是了。”
“……我一点都不想听你们的小故事。”日番谷冷漠脸，“出手吧，市丸，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市丸根本不理会他，依旧弯着唇角，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但他下一句兴致盎然的话却让日番谷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她现在也在这里？我看不见她是吗？”
砰砰。
日番谷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本来想对市丸放一句狠话，将市丸的注意力拉到他这个跃跃欲试的对手身上。可是话一出口他就闭嘴了。
太单薄。
太没底气。
还不如不说，直接动手算了。
这样想着他捏紧了冰轮丸……然而今天的日番谷中了百分百会被人打断的buff，一直沉默着的女孩忽然喃喃了一句：“我当然懂啊。”
这反射弧长得可绕地球三圈。日番谷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女孩郑重地继续说：“所以……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
至少，要好好地告个别。
日番谷倏地停住了脚步。
不是因为女孩的话，而是因为突然从后方伸出，毫不犹豫地架在市丸脖子上的那把斩魄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队长！？”
她像是在询问日番谷，视线却紧紧锁在市丸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市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