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Fate）博士的归宿》经病

4、笔迹相同的信

　　当天下午很晚了，厄特森才抽出空去杰基尔博士家，博士的仆人普尔马上把他让进去，穿过厨房和后花园来到屋后面的实验室，这是厄特森第一次到朋友的实验室来，他好奇地看来看去。
　　老仆人带他经过实验室，上楼来到博士的私人书房。
　　屋子很大，周围都是镶着玻璃的柜子，还有一面大镜子和一张井然有序的大办公桌。壁炉里火烧得很旺，火边坐着杰基尔博士，面色苍白，十分痛苦的样子。
　　他声音微弱、无精打来地和朋友打了招呼。

　　“你也听说这事了？”老仆人刚一退下，厄特森就问。

　　“报童满街叫喊，这太可怕了。”

　　“我要问你些事，丹佛斯·卡鲁是我的委托人，但你也是，我要知道自己该如何行事，你不会想把凶手藏起来吧？”
　　“厄特森，我向你保证，我保证再也不见他了，我已跟他一刀两断了，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我了解他，他现在很安全，非常安全。相信我，没人会再见到海德了。”

　　律师听着，一脸的严肃，他不喜欢博士那发热病似的兴奋神态，尤其是对着除了他以外的人。

　　“看起来你对他挺放心，希望你是对的，要是抓住了他，弄到法庭上，你的名字也会被提出来的。”
　　“我对他的确有把握，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我的确放心。可有一件事我要请教一下，我刚收到一封信，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交给警方，厄特森，我交给你，好吗？”

　　“我想，你是不是怕这封信会让警方追踪到海德？”律师问。

　　“不，”杰基尔博士说，“我倒不在乎海德会怎样。我担心的是自己的名声……不管怎么说，这就是那封信。”

　　这封信笔迹奇特，线条直愣愣的，签名是“爱德华·海德”。
　　信开头写道：“很久以来承蒙您恩眷，无以为报；实为遗憾。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十分安全，肯定会毫发无损地逃出去。”

　　“信是邮差送来的吗？”律师问。

　　“不是，”博士回答道，“信封上没有邮戳，是打发人直接送来的。”

　　“让我先拿着信，再想想？”
　　“希望你能代我作全盘考虑，我已经没有自信了。”杰基尔重新摊在椅子上，无助的很。

　　“那好吧。”律师说，“还有一句话，遗嘱里有关你失踪三个月的条款，也是海德的主意吗？”

　　博士轻轻叹了口气：“是的。”

　　“他想杀害你，幸亏你死里逃生。”

　　“这对我也是个教训啊！”他的委托人痛心疾首，“多可怕的教训....”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手里。

　　出门的时候，律师看了看痛苦的杰基尔，“没事的，海德会像开膛手杰克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这句话其实没有恶意，但杰基尔颤抖的更厉害了，“不...不....不要提杰克。”
　　“杰基尔...？
　　“出去！”
　　厄特森被莫名的赶出了门，“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他罢了。”

　　厄特森喜欢杰基尔。
　　这也是为什么他如此担心杰基尔的原因，但很遗憾，在英国这种感情是完全被禁止的，厄特森也只能忍耐再忍耐罢了。

　　“问你一件事，”律师对杰基尔的仆人——普尔说，“他今天收到了一封信，是谁送来的，长得什么样？”
　　“除了邮差没有别人来过，先生。”

　　“真让人担心，”厄特森先生边走边想，“显然，信是从实验室的门递进来的，很可能就是在博士的书房里写的，这事得仔细想想。”
　　街上报童高声叫卖着：“卖报卖报！可怕的凶杀案！”

　　律师的心情十分低落，一个委托人死了，另一个的性命和名誉也发发可危。他一向不向别人求助，但今天情形却不同，特别是委托人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晚上，他坐在炉火边，坐在旁边的是事务所主任盖斯特先生。两人共事多年，彼此熟识、了解。
　　盖斯特先生也曾处理过与博士有关的业务，他们也很熟。
　　外面雾气蒙蒙，阴冷幽暗，屋里却温暖而明亮，桌上还有一瓶上等的威士忌。
　　“丹佛斯·卡鲁爵士的事真让人难过。”
　　“不错，那个凶手肯定是发疯了。”
　　“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我这儿有他写的亲笔信。”

　　盖斯特先生专门研究过书法，是个鉴定笔迹的行家。
　　一听这话，他眼睛都亮了，“凶手的信！这太有意思了！”
　　仔细看了看笔迹，他说：“不像是个疯子，只是这笔迹太少见了！”

　　正说着，仆人走进来，送上一张便条。

　　“是杰基尔的条子吗？我想我认识这笔迹。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厄特森？”
　　“只是请我吃饭的请柬，怎么？你想看看？”
　　“就看一下。”那职员把两封信并排放在一起，仔细比较。

　　“真有意思。”

　　厄特森迟疑了一会儿，越想越担心，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把两封信放到一起看呢？”

　　“呃，先生，这两封信的笔体惊人地相似。”

　　“这太离奇了....请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当然不会，您放心吧！”没多久，他道了晚安，回家去了。

　　又剩下厄特森一个人了，他把两封信锁在柜子里。
　　“明白了！”他想，“一定是亨利·杰基尔为凶手写了那封信。”
　　他的脸上像往常一样毫无表情，心里却为杰基尔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