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之路》Re.Kami

6、第六话

　　第六话　转职•代价与愤怒

　　终于，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修炼之旅在最后一只□□的铺街声中落下帷幕。
　　克莱维亚——这名开始才只有14级的小服事，在死灵公爵献身式的带领下终于达到了Jo□□满点，可以堂堂正正地转职做武僧了！
　　此刻，这两个临时搭档正窝在斐扬的旅馆里，收拾东西准备去首都的祭司团找服事的老师狄昂会合。

　　克莱维沉着脸。虽然不想把对将要到来的离别的不舍表现出来，可惜他还未成熟到可以隐藏心情，想要瞒住那些“大人们”锐利的目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埃拉斯克故意忽略服事上纠的眉，靠在门上对为道别而来的砚帝低声说着什么，任由克莱维慢腾腾地收拾东西。
　　服事背对着剑士，机械化地将杂物一件一件收进行囊，始终不敢看向那边一眼。
　　[不可留恋！克莱维亚！你答应过自己要忘记的！！]
　　他在心底一遍遍说服自己……在好不容易平静些许的同时将行囊封好，用绳子把那包口捆得严严实实。
　　坐直，吸气，呼气。克莱维最后一次环视四周，希望能把这间几平大的房间牢牢印在心里。毕竟，这里是他和剑士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埃克先生，我准备好了。”起身回头，服事依旧努力着想要自己笑着面对。
　　“嗯。那走吧。”等候已久的剑士没有伸出手，而是选择掠过靠在自己对面的砚帝转头先向楼下走去。
　　“再见了，小公主～希望有机会看到你成为武僧后的英姿～”砚帝露出一朵鼓励的笑容，温和地在男孩肩上拍了拍，就这样目送着他们离开。

　　[不加留恋地——]

　　普隆德拉的天空如往常一样湛蓝，盘旋在空中的风温和地拂过每一个人愉悦的笑颜。
　　他们一前一后地在繁华的街上行进。剑士锐利的眼睛笔直望向前方，服事则半低着头，将目光锁在脚下泛白的地砖上。
　　“克莱维，到了。”前方剑士公式化的声音将一路沉思的服事惊醒。他猛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祭司团华丽的大门前——他的老师也正在这里等他。
　　“一路辛苦了，克莱维亚。”红发祭司拉过服事的手，用他特有的笑容安抚道，并把他沉重的行李卸下交给身后的副官。
　　“别难过了，克莱维…”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般，红发祭司轻轻叹着摇头，“就算你转了职，和埃拉斯克分开?只要你想他就依然可以去吉芬找他啊！这分别并不是永远的。”狄昂扫了眼表情僵硬的剑士后，半蹲下来和服事平视。
　　“现在就启程，由伊卡带你去圣卡毕利那修道院。”念动咒语，祭司在服事身前放出传送之阵。在一片耀眼的白光之下，那位银发刺客拉着服事消失在直立的光拄中。
　　埃拉斯克始终一言不发地盯着祭司美丽的脸庞。直到其他人都消失才挪了下脚步，挡到狄昂面前：
　　“感谢你没有将他虐得太惨，埃拉斯克。”狄昂见状，抢先一步开口，“至于报酬…我过几天会亲自去吉芬找你，到时候再算也不迟吧？”微笑。
　　“这个你随便，但丕要让我等太久，我可没那么多耐性。”见他很自觉地回答了自己将发的问题，埃拉斯克不甘地哼了一声。
　　“你快回去吧！”见问题顺利解决，祭司摆摆手，“我给你的咒语再有一小时就会失效，如过被别人看到死灵公爵在首都逛街可不太好～”
　　“…………”青筋。
　　“还有啊，你回吉芬后也要小心啊～听说要找死灵公爵的队伍已经可以从吉芬排到梦洛克了！千万不要在我找你兑现之前挂掉啊。”虽是说着关心的话，但挂在祭司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在等好戏的样子。
　　———忍无可忍！
　　“现在那家伙不在，你想单挑吗？”埃拉斯克头一昂，脑袋上巨大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半眯着的金眸危险且充满挑衅，双手抱着胸，作出一副“即时开战”的架势。
　　见此，狄昂轻笑一声。随手做了个“请回”的手势，随即便优雅地转身走进祭司团那两扇附有魔力的大门——
　　现在的埃拉斯克，是进不到这充满神光的地方的——绝对。
　　所以，他放心地转过身，将等候自己已久的副管一起带走。

　　“不管那家伙提了什么条件——我敢说，他绝对无法兑现！”
　　“不过……也这么多年了…搞不好一个吻还是可以的罢？”
　　“我看，我不如也去凑个热闹～在他们都安静下来之后～呵呵～”

　　三天后•首都

　　转职后的克莱维亚在狄昂和伊卡洛斯的保护下又在古城练了两天，打算先学些必要技能再去吉芬找埃拉斯克。
　　但到了第三天，匆忙起床准备出发的克莱维却发现老师一大早就离开了首都，只留了伊卡洛斯照顾他。
　　望着银发刺客沉默寡言的背影，克莱维只得撅撅嘴跟上去。倒不是他不相信他，可…去那么危险的方还是有个祭司一起才比较好吧？
　　“那个…伊卡先生，您要去哪里？”见刺客拐向与往常不同的路，克莱维不解地问。
　　“吉芬。去追他。”五个字简单明了。刺客回头扫他一眼，用眼神催促他快些进入传送阵，不要再耽搁分毫。
　　听罢，男孩露出几天来最兴奋的表情，一个箭步先行跳进传送光柱。

　　与此同时•吉芬塔3F

　　残败的遗迹依然安静地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就着闪烁不定的火光显现出每一秒都不尽相同的摸样，掩护着居住在此地的魔物们。
　　娇小的傀儡娃娃举着烛台一个个点燃回廊的壁灯，她们移动时的风声回荡在空旷的遗迹中。久而久之，这种低沉的声音就变成了南瓜先生用来治疗失眠的良药。
　　在接近四层的入口处，这里的主人——死灵公爵埃拉斯克正被梦魇围绕着，一脸得意地盯着站在他几步之外的红发祭司•狄昂。
　　“真难得你没带那个家伙来。”开始还在为没见到银发刺客而惊讶的剑士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忍不住又将显露在脸上的得意多加了几分。
　　“呵呵～”祭司保持着轻易看不出来的假笑的状态，自动差开话题，“你也很了不起啊。本以为这里会堵塞呢～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出门了，连伊卡都没来得及告诉呢！”
　　“这也是托你的福啊，哼、”埃拉斯克撤下梦魇，顺便也挥手命周围的魔物离开，“我回来当晚就把那能排到梦洛克的队伍缩减到只够排到首都了。”他走到祭司面前，暗金色的眼睛直视他：
　　“你有觉悟了吧？”
　　“什么？”亮金色的眸子毫不畏惧地回视。
　　“关于你要付出的代价。”嘴角邪恶地挑起，剑士一把拉过那张俊美的面孔，单手揽住祭司的腰，另一只手则扳起他的下巴。
　　狄昂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很自然地任凭剑士那样摆弄自己，直到两个人保持对视不动的暧昧姿势——
　　从很远的地方依稀传来的吵杂的人声?渐渐被娃娃们抖动的风声所掩盖——
　　埃拉斯克伸出舌尖撬开他的唇，恣意索取着他想要的东西。他将手臂收紧，让那令他日思夜想的身体更好地贴合自己，并一点点逐渐加深这个吻。??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克莱维正被伊卡洛斯强硬地捂住嘴巴，和那两束桔色的光一起，在不同的角落里监视着这一切。
　　“怎么变乖了？以前不都是又踢又咬的吼个不停吗？”意犹未尽地离开那片唇，剑士挑着眉问。
　　祭司没有想要挣开的意思，垂下眼无奈地笑道：“如果这就是你所‘想要’的话，我没有理由反抗不是吗？”
　　“哦～……呵。可惜，此刻人类的你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剑士略显嫌恶地推开他，“要知道，大家所爱的…不，应该说是想得到的——都仅是身为魔族、身为王子的你！”
　　角落里，克莱维的瞳孔在瞬间睁大——
　　“……那又如何？”狄昂叹到，“我有义务考虑你们的喜好吗？无论如何，我所想要的就只有伊卡一人而已。”
　　这是狄昂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声——就连伊卡都不曾听过他如此坦白的语言。
　　而此刻，身在角落中聆听的他……心底正有一股幸福涌上。
　　“算了。我对快临近中年的人类没兴趣！”埃拉斯克甩甩手，用他黯淡的金眸注视着那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红发祭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刚才那个吻，就当是我对你的告别礼吧。”
　　“然后？”狄昂歪着头，追问。他才不信这恶劣的家伙这么好打发！
　　“把那小鬼给我。”
　　“哈啊？”
　　“把克莱维交给我。”没错，这才是剑士的真正目的！
　　狄昂低下头，似是在考虑什么。就在他刚抬头想回答的时候，一直被伊卡捂住嘴的克莱维终于挣开钳制叫了出来——
　　“埃克先生——！？”他没听错吧！？埃克先生在向老师要他！？（相信单纯的克莱维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要”这个字的引申含义= =）
　　“克、克莱维！？——伊卡！？”惊讶于剧本之外的人的出现，本想打混过关的狄昂在看见男孩身后的刺客后彻底打消了敷衍的念头——因为伊卡——那位他刚刚的告白对象正用搀杂着许多感情的复杂目光盯着他。
　　埃拉斯克吹声口哨，挂上一副算计之中的笑容看着克莱维。
　　[真令人不敢相信——埃克先生他——难道他——/////]
　　“怎样？克莱维？”剑士问。
　　“啊？！”
　　“做我的人。”他再次要求。
　　克莱维看看他，又看看狄昂，发现大家都安静地在等待他的答案。
　　“我……我……我……////”天啊～我的舌头怎么突然打结了！？><
　　“我什么！？是或否就1个字！”剑士不耐烦地抓抓头发。
　　“克莱维，请给我们你的答复。”一边的狄昂也轻声催促道。
　　“………………//////请给我时间考虑……”最终，克莱维只得红着脸吐出这么一句。
　　伊卡松了口气，而剑士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哎，算了。”狄昂拉起刺客，无奈道，“我和伊卡先回去好了…克莱维你留下和他好好淡淡。”见男孩点点头，他接着对剑士说，“克莱维不是物品，我没有资格掌管他的所有权。所以—你要是想得到他，请自己争取吧。”语毕，红发祭司便头也不回地拉着伊卡向回去的出口退去。

　　虽然他们此刻已是普通的人类，但过去好歹也是王子和王之左。所以，出于必要的礼貌，大部分魔物都不会主动出手攻击他们，就算遇上了也会装做视而不见，免得引人质疑。
　　回廊的壁灯已被全部点燃，温暖的火光拉长了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
　　路已经走完一半了……可伊卡却什么也不说。本以为他会责备自己两句或是用担忧的目光凝视自己的狄昂，此刻更加忐忑不安地偷瞄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孔：
　　“那个…没有告诉你就自己走掉……对不起……”低着头，狄昂小声说。
　　“……我没在意。”刺客那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在祭司头顶响起。他挡到狄昂身前停下脚步，待他用不解的目光抬头凝视自己时，又道，“你早料到我会带克莱维亚追来吧？还故意让我看那一幕……”
　　狄昂没有回话，沉默几秒又将目光垂下……
　　“看着我，狄昂。”以双手托起他的脸，银发刺客如此命令道。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再做出那样的事来。答应我。”方才，虽然狄昂说的话令他感动不已……但看到他那样任凭自己被玩弄的样子却弄得他悲愤交加。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做了……”看出爱人眼中的担忧，祭司窝心地握住他扶着自己脸庞的双手，金色的眸子对着他淡紫色的瞳孔……那里……只有自己的影子。
　　伊卡洛斯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在淡淡的香草味及熏香味中，那缠绵的吻让两人都慢慢闭上了眼睛……静寂的空气中只听得到他们彼此深沉的喘息声……
　　“啪•啪•啪•啪！”刺耳的鼓掌声自他们身后的拐角处传来，强硬地拉开两人仍想继续追踪的唇，迫使他们不得不去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真没想到王子也会有如此火热的一面啊～呵呵～”鼓掌之人看来并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意思，还没等他们开口就很自觉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清脆的鞋跟撞击声在走廊中回荡不已。
　　“和雅？”看清那位不速之客，狄昂万分惊讶道——虎王怎么会在这里！？
　　“啧啧、不许那么叫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我的名字是砚帝，自古至今。”从砚帝那越发危险的笑容来看，他此刻的心情简直糟糕极了！随时都有将人撕碎的可能！
　　伊卡觉出事有蹊跷，上前一步护在狄昂身前，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仅离他们几步之远的金发男人身上——
　　“传说中的王之左？哼。”男人挑起下巴眯眼看他，那不屑的目光让狄昂很想上去扁人！
　　砚帝自动忽略祭司杀人般的目光，玩笑似地向前迈出一步，并满意地看到刺客又压底了身子。
　　“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狄昂王子。你早料到就凭埃拉斯克那恋童僻的前科一定可以被那小鬼给迷得死死的！对吧？”轻笑。
　　“你也清楚身为人类的你已不再不是小埃恋慕的对象，所以才会放心地提出那种报酬形式。呐～？”继续轻笑。
　　“还有——你真的把小鬼当人看吗？我看你说那些话分明就是装样子！”愠怒，“事到如今——就算克莱维不答应，你也会想办法说服他、然后毫不在意地把他丢给小埃吧！？”
　　狄昂看着他，不肯定、也不否认。
　　“如果你想叫他对你彻底死心，倒不如杀了他一了白了比较痛快！”一口气说完，砚帝挑衅地扫过他微微皱眉的脸。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能杀他。”移开自己的目光，狄昂叹道。
　　“说的好听。哼、如果刚才埃拉斯克决定要你而不是要小鬼的话，你早就在第一时间结果他了！”没错！那时候他的确是在身后偷偷念着十字驱魔的咒文，后来因剑士的选择而停止。
　　见计划被拆穿，狄昂无奈地干笑几声。虽然他猜到砚帝是为兴师问罪而来，但围绕于男人四周的杀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最终，还是被狄昂轻易捕获到了。
　　“狄昂王子。你，惹怒我了——”
　　砚帝指尖的利爪已经显出——虽然维持着人类形态，但四肢的利爪却仍和虎型时的一样锋利！
　　伊卡将狄昂拽到自己身后，抽出腰间的冰属性短剑架成防御姿势，紫色的眼睛毫不退让！
　　“啊啊啊啊啊———！！！”但就在双方正要进攻的同时，自死灵所在的方向却传来男孩的哀叫。见此，两方只得都先放弃交手，转身向出事点飞奔而去。

　　“喂！你这小家伙给我闪开！”一个看起来十分粗鲁的中年男子举着剑满脸邪笑地盯着护在剑士身前的克莱维。
　　“我的乖乖～才这么小就就职武僧啦？我看，你一定是用自己的美色勾引考官来的吧？啧啧、”在一阵哄笑声后，另一位瘦高的铁匠摸着下巴上乱七八糟的胡茬，用他那双异常□□的眼睛将克莱维上下瞄了个遍，最后还想伸手去摸——
　　嗖——！
　　一道风声划过，铁匠那离男孩几有几公分远的手掌在瞬间落地！
　　“啊啊啊啊～～～～～痛痛痛！！！！这家伙！！！！！”
　　“死、死灵竟会保护人类！？”
　　“好小子！你找死！！大家上啊！！！”
　　“哦哦哦！！！”

　　三…五…十……十四——
　　“哼哼哼……今天只有十四位要赴黄泉路的旅人吗？”埃拉斯克露出兴奋的笑容，目光轻轻上挑，扔掉腰间的亚尔特换上了一把崭新的双手重剑。
　　一把将男孩拽到身后，剑士平举着剑，笔直地对着敌人领导者的眉心……挥动——
　　克莱维跌跌撞撞地被他推坐在一块岩石之后，并由瞬间出现的傀儡娃娃们保护着。淡紫色的梦魇们发出兴奋的嘶鸣，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并端起透明的镰刀同死灵并肩作战。
　　“喂！后援部队呢！！”
　　“马上就到！”
　　[后援部队！？那埃克先生一个人太危险了———！]
　　[砚帝呢？老师呢！？伊卡先生呢！？]
　　[无论是谁—快来救他啊————]
　　“哼！来再多人也一样！统统去死吧！”埃拉斯克冷笑一声，一个转身又结果了一条性命。他半挑的嘴角始终维持着那高傲的弧度，衣摆沾满了人类的血。
　　五个……七个……十个……
　　闪着寒光的巨剑对着人类不住颤抖的身影，映出那处于极度恐惧之中的表情。
　　咻啪——
　　一把骑士长矛从他们来的方向射来，稳稳扎在剑士脚边，并深深插入泥土中。
　　剑士疑惑地抬同望去，只见有无数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驶来——
　　“我们是吉芬护卫队！是谁发的求救信号？”骑在鸟背上的护卫队长用洪亮有力的声音问，并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众人。
　　“我、是我——我们受到死灵的攻击啊！”那几名幸存者连滚带爬地逃到骑士鸟后，抖抖缩缩的手指着一脸厌烦的剑士。
　　“哦……”听到死灵两个字，原本威严的队长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光。只见他勒紧僵绳上前一步，举起矛示意身后的众队员随时进攻——
　　克莱维扶着岩壁站起来，刚要出去就被傀儡娃娃们强硬拉了回来。
　　“放开我！埃克先生他很危险——”男孩抗议般地小声叫着，而娃娃们却只想着要贯彻主人的命令，丝毫不把他的挣扎放在眼里。
　　剑士举起剑，左脚微微向前半步，压低身子。
　　不妙……人数太多了……
　　他扫过骑士身后的众人，最后肯定自己真确是陷入危机之中…稍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上！”
　　队长有力的命令点燃了双方激烈的战火。埃拉斯克又召出几只梦魇，迎着刺眼的魔法和刀光冲入敌阵——
　　“埃克先生——不要——！！”费尽力气从娃娃堆里逃出来的克莱维一抬眼就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不要再杀人了——！”
　　突来的声音令埃拉斯克犹豫了一秒——但这一秒——却足已置他于死地！！
　　噗噗噗——那是三杆矛同时刺入剑士胸口的声音。
　　“刺中了！！”骑士兴奋地叫道，从身后又解下一根矛欲再刺进去。
　　剑士忍着巨痛咬紧牙关，扬手将那人的右臂整个砍掉后，后撤几步跌在克莱维身边。
　　“住手！”见其他人仍欲靠过来行凶（笑），克莱维连忙护住剑士，握紧拳，用难得的愤怒环视众人——
　　就算——要他向同类挥拳———
　　“让开！否则连你一切杀掉！”
　　[不能走！]
　　“保护魔物？你不要命了？”
　　[绝对不能闪开！]
　　男孩沉下眼——他手上的金属拳套还没沾过任何不洁的东西。
　　“臭小子！我叫你让开——！”
　　“不要—！！”

　　嚓——！
　　人头被锋利的爪子从背后割开，喷着血的躯体在男孩眼前瘫软倒下——
　　克莱维呆滞的目光随着人头的落地而低下……几秒后又重新转回头顶，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孔正对自己微笑着：
　　“砚帝先生……”低喃着那个名字……男孩的泪终于忍不住溢出眼框……

　　这个债，终究要由人类自己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