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幕《利刀》 ...
-
「你們跟我來。」
鳴奉劍冷冷地對著那四個小孩子說，領著他們走進客棧裡，在堂上靜的旁邊的桌子坐下。
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有輕度的潔癖，所以不敢讓他們與主人同台共桌。而且，這麼多人一台桌，也十分擠擁。
菜一到，四個小孩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吃相十分粗魯。
看來他們真的餓壞了！鳴奉劍在心裡暗忖到，自己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堂上靜吃完後就站起來，由店小二領路準備去客棧的房間。怎料，路走到一半，還沒有走到樓梯的時候，有個醉漢不小心碰撞到堂上靜。她平靜地看了那個醉漢一眼，沒有理會，直徑地向前走。
那個醉漢發怒起來，大聲道：「喂喂！撞到人竟然不道歉？什麼態度。」他臉紅透了，還瞇起雙眼，走路都不直。
看來真的醉的厲害，還惡人先告狀。在場的人都如此猜測道。
那個醉漢一邊拿著酒瓶，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近堂上靜，想伸手拉住她。冷不防，一支筷子迅雷不掩耳的速度飛射而來，貫穿了他的手掌心，鮮血湧現。眾人向飛射筷子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高大，臉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眼神凶狠地直視著醉酒漢，讓人不寒而栗。
醉酒漢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見那個男人從凳子上站起，走過來，嚇得淚尿直滾，快速地離去。
鳴奉劍走到堂上靜的面前，聲音平穩地問道：「主人，你沒有事吧。」
「放心。」堂上靜輕輕一笑，示意店小二繼續帶路。
目送主人安全進入二樓的廂房，鳴奉劍才走回剛才自己坐的桌子。
四個小孩從剛才那一幕開始，就停止手上的動作，目光呆呆地盯著鳴奉劍。
「怎麼不吃？菜不好吃？還是……我嚇到了你們？」鳴奉劍見他們停止了動作，試問道。
其中年紀看起來最大的孩子，鼓起勇氣說：「大哥哥，你好厲害哦！」他看見了，剛才，大哥哥向桌子猛地一拍，筷子瞬間飛了起來，只直射目標人物的手去。簡直帥呆了！
這個小孩子語氣直率，態度真誠，讓鳴奉劍難得一笑。
「你也不差，在老闆要灑你黑狗血的時候，你沒有哭。」鳴奉劍沒有忘記這個小孩子堅強的一面。
小孩子臉一紅，低著頭，雙手抓住自己的衣服。
「你們叫什麼名字？」鳴奉劍在心裡偷笑，臉上友好地詢問。
「名字？」四個小孩子不約而同地疑問道。
鳴奉劍看見他們疑惑的表情後，才想起冥界的奴僕制度，要主人賜名。
他低頭沉思，低聲問道：「你們想不想練武？」身為墮入冥界的靈魂，沒有辦法學習原居地的魔法，只有習武才是出路。
四人一聽，興高采烈。他們沒有忘記眼前這位大哥哥剛才的厲害，如果這個人肯教導他們，以後一定不會有人再欺負他們。
「想。我們想學。」四人一臉興奮地回答。
「那麼從今以後我們以師徒的身份互相學習，可是在外人面前，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要聽從命令，如何？」鳴奉劍陳述道。
四人一致點頭，徒弟本來就要聽從師父的話，只是名稱不同有什麼所謂。
得到他們的回答，鳴奉劍滿意地點頭，介紹道：「我叫鳴奉劍，你們以後叫我鳴大哥就行了，不要叫什麼師父或主人什麼的，我會不習慣。」
「是的，鳴大哥。」最大的孩子首先回答。
「你以後的名字就叫念隨刀。」鳴奉劍突然決定道，他看見眼前的小孩子一愣，解釋道：「我看的出你的潛質……希望你可以成為無堅不摧的利刀，成為我和主人的得力助手。」
念隨刀想不到鳴大哥會對自己的期望有這麼大，他雖然覺得驚訝，可是也大聲回答：「是的。」
「你們就叫做念隨陽，念隨星和念隨月。」鳴奉劍按著次序賜上名字，這是一個刻印，標誌著這些小孩的命運從這一刻開始改變。
「你們平常都直接聽從我的命令，可是，對於我的主人，你們全部都要以她為先。如果，我的指令與她有相違背，你們必須聽從她。」鳴奉劍認真地說道。
「鳴大哥，你說的主人該不會是那個短髮的女生吧？」念隨刀疑問道，那個看來像手無搏雞之力的人，不會是鳴大哥偉大的主人吧？
鳴奉劍毫不猶疑地回答：「是的。」他絲毫不覺得跟隨堂上靜有什麼不妥，以前的自己可能會小看她，現在他越來越不敢猜測她真正的力量。她得確有資格當他主人，甚至，有可能是未來冥界的王。
二樓的廂房裡，典雅的擺設，復古的家具，散發著古香古色的味道。堂上靜一進門就對這間房子侍十分滿意，她把小二支開，牢牢地關上了木門。
走近床邊，從衣袋裡掏出小老鼠，輕輕地放下，解開沉眠之術。不久，小小的眼睛慢慢的打開，小老鼠在看見堂上靜的一瞬間跳了起來，眨眼幻化成美少女。
「別靠近我！」美少女抖著雙肩，臉色蒼白的叫道。
堂上靜溫和一笑，在床邊坐下，把想伸出的手放了下拉。
「月華，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堂上靜親切地說道，口吻像對著一個認識很久的人一樣。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認識你啊！」被稱作月華的女子警覺一下子有提升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也沒有我全部知道的事。」堂上靜含糊地回答。
月華靜靜地凝視著堂上靜，她的口吻，態度，好像在哪裡見過。
「終有一天，我會來接你的。」
堂上靜輕輕地笑道，金色的眼瞳含著無盡的溫柔。
月華記得她得確見過這樣的臉，這樣的神情，還有這句難以忘記的話。
從三年前開始，她就不斷做一個夢，夢裡有位少女常常呼喚著自己，承諾道她們一定會見面。
「你是靜？」
月華一臉不置信地問道。沒有可能，那只是夢裡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裡？而且，為什麼她又會出現在自己夢裡？
「嗯。我是靜，是你的靜。」堂上靜溫柔如水地說，伸手把月華耳邊散鬆的頭髮撩道後面。
月華揮開那隻碰觸自己的手，她覺得雞皮疙瘩起來，不願任何人碰觸自己，不想讓任何人碰觸自己。
她想起那把聲音不斷在耳邊徘徊，纏繞著自己，努力摀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聽到任何聲音。
淚，無聲地劃過她細膩的臉蛋，她想失聲痛哭，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很髒，一點也不乾淨，不像面前這只想抓住自己的手那樣純潔無暇。
「別碰我，走開。」月華紫色的眼瞳，瞬間轉化為深色，張嘴露出尖牙，像一頭手刺激的野獸。
「月華，你別這麼激動，這樣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堂上靜努力勸告道，一臉擔憂。
「你連這件事情都知道……」月華眼眶紅紅地說，一副失神的樣子。
「你一定瞧不起我吧……我真的是一直髒污的老鼠呢……」她躲開堂上靜的視線，雙手抱著腦袋，把頭埋在雙腳裡去。
「沒有……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很純潔，就像你的髮色一樣……」堂上靜輕輕執起一束銀白色頭髮，交纏在手裡，手指緩緩地細弄著。
許久，月華哭得連力氣也沒有了，躺在床角縮成一團睡著了。
堂上靜望着那張憔悴的小臉，沉唸半響，小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不過，凡是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定要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本應沉睡的人，眼皮輕輕的一動。
堂上靜知道她沒有睡著，月華有聽見自己的話。
往後的幾天，他們幾個人都住在二樓的廂房裡，由於這層全給堂上靜包了，所以十分安靜。
念隨刀越來越覺得鳴大哥的主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不但任他們大魚大肉，還買許多新衣服給他們，而且還包了二樓。
說起來，他沒有忘記堂上靜那招點石成金的魔法，如果自己也學會，豈不是可以成為百萬，不，億萬富翁。
「哎呀！好痛！」念隨刀大叫起來，摀住自己的額頭。
「別分心。」鳴奉劍冷冷道，叫他們四個人站馬步，這小子竟然分心？
此時，他們五人正在客棧的後院裡練習。
偶爾，還有些路人投下幾眼好奇的目光。
其餘，三人看見念隨刀被罵，心有一驚，努力集中精神，不想當第二個炮灰。
堂上靜拿著兩把劍，從不遠處走來，笑道：「奉劍，你劍術不俗，指導我一下。」
說完，就把手裡其中一把劍遞給鳴奉劍。
鳴奉劍雖然接下了劍卻惶恐道：「主人，哪裡的話，你想要練劍，奉劍自然陪你，指導不敢當。」
「我沒有拿過刀劍，當然要需要你的指導。」堂上靜大方地說，毫不介意地說出自己的短處。
「先示範一下。」堂上靜笑道。
鳴奉劍點頭應道：「是的。」
他劍一提，道光一閃，劍直直握住手裡。一個筋斗，劍尖抵住地面，承托真個人的重量，一個旋轉，像寫書法般地耍起劍法起，時而靜，時而狂，就像書法中的草書，狂而不羈，讓人欣賞悅目。
一劍耍完，鳴奉劍瀟灑地直指站在地上。
四個小孩，難言心裡的激動與興奮，大叫起來。
而堂上靜也笑道：「真是人如其名。」
鳴奉劍一聽，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主人第一次稱讚他，他應該高興，而是除了高興，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感覺。
半響，堂上靜也毫不孫色地耍起劍來。她雖然是第一次舞劍，卻頭頭是道，氣勢逼人，劍法也絲毫不差。只是，如果同行的高手看到，還略嫌生硬而已。鳴奉劍在心裡暗忖，果然主人在劍術方面也有很高的天分。
冷不防，堂上靜猛地收劍，卻被劍鋒所刺，右手劃出一道觸目的血痕，她吃痛地悶了一聲，劍飛落在地上。
「主人，你沒有事吧？」
鳴奉劍緊張地趕到她的身邊，關切地問道。他自責不已，主人畢竟是初次碰觸劍術，不應該教她如此霸道的劍法。
「沒事。」堂上靜捉住自己的手臂，微笑道，好像一點都不疼的樣子。
旁人看到都觸目驚心，驚嘆她的忍耐力。
堂上靜緩緩地抬頭，仰望著二樓緊閉的某間廂房。
她揚聲道：「月華，我受傷了，去你那裡治療一下吧。」話剛完，那間房傳來像杯子掉進地上而碎的聲音。
她可能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吧！堂上靜在心裡偷笑地暗忖。
月華這幾天都關著自己在房間裡，說實話，她還真有點擔心。
「你們繼續練習吧！」堂上靜吩咐道，自己一眨眼就用輕功跳躍到二樓上，身輕如燕子，功夫了得。
那四個小孩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堂上靜會是鳴大哥的主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幕《利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