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人之苦瓜苦》邾华

24、大战

　　第二十四章大战

　　１。

　　桂荣妈的喊声，让所有听见的人，往牛棚赶来。

　　咋个啰，咋个啰，出啥子事啰，一惊一乍的。

　　唉，这阵子咋个搞的，老天开个恩啊，观音菩萨保佑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人简直不得安宁哦。

　　桂荣妈又喊，拿灯来，赶忙点，拿灯来。

　　有人提着灯笼跑，是做活路的短工，腿脚利索，跑在前头。四川话做活路就是干活。

　　郑老爷正在看老桂树的弯月，想到桂荣出生时候一声大哭。听见桂荣妈的喊声，也赶忙往牛棚走。桂荣父亲脚上拖鞋，也跑出门来，正好碰上郑老爷，两个人都不晓得出了啥子事。四川话赶忙就是赶紧。

　　２。

　　再说今天一早，桂荣抬到牛棚头，放到切草的高木台子上后，桂荣妈给桂荣盖了个布单。桂荣妈不肯把布单盖着桂荣的脸，桂荣妈心头觉得只要一盖脸，就和桂荣阴阳相隔了，再也看不到桂荣了，桂荣妈下不了手。

　　看桂荣脸上都是脓胞，苍蝇，蚊子，嗡嗡嗡的飞来，桂荣妈找了个有面纱的斗笠带在桂荣头上，是夏天怕蚊子咬，抱娃儿带的斗笠。把斗笠上的面纱放下来遮着桂荣的脸，看起来桂荣还是在睡觉的样子，好好睡一觉，出烂痘子的娃娃好可怜，满身痛，睡着了就不痛了。

　　桂荣妈安顿好桂荣，一边流眼泪，一边回到厨房挣扎着煮饭，一大家人还等到吃。桂荣妈身心交瘁，心头直想一下子倒下来，躺在桂荣身边，陪陪桂荣，来不起了，来不起了，

　　人活得好苦好累啊。

　　桂荣病了以来，桂荣妈里里外外都要照应到，田头活路虽然请了短工来做，还是要照看到，说好不管饭，时不时还是要做点吃的打个牙祭，四川话打牙祭就是吃肉。

　　桂荣妹妹，交给桂荣大哥，桂荣奶奶照看，一大家子饭总还是桂荣妈来做，衣服也要洗，柴米油盐醋，鸡鸭鹅牛猪都要想到。大家吃过饭，桂荣妈才有时间照料桂荣，用卢小儿开的升麻熬水给桂荣洗脓胞。桂荣病了，治病要钱，棉线没得时间纺，又少了一个财路。

　　3。

　　桂荣妈心头想着桂荣，煮饭还是煮桂荣最喜欢吃的沥米饭。

　　桂荣妈把米煮到半熟，顺手把筲箕放在瓦钵上，半熟的米倒进筲箕头，白雾袅绕，就好像看见桂荣跑进来，一边闻，一边说，妈，好香哦。

　　桂荣妈的眼泪就滴下来。

　　四川话筲箕就是竹子编的簸箕。大的晒作物的喊簸箕，小的用来厨房洗菜沥米叫筲箕。

　　用筲箕沥了米，一看米汤也有大半钵，桂荣妈把钵钵盖上盖子，拿了几个大红苕，切成大坨，大坨的，四川话大坨就是大块，大锅头煎一煎，掺点水，刚好淹齐红苕，把筲箕头沥出来的半熟米铺在红苕上，盖上锅盖，灶头加了一把柴，一上气，把锅盖揭开，用筷子插几下，白色的蒸汽从筷子插过的孔眼中冒出来，所以四川话说这种沥米饭又叫孔饭。

　　桂荣妈晓得桂荣喜欢吃孔饭。蒸饭，煮饭没得这么香。蒸熟，煮熟的饭是粘在一起的，孔熟的饭一颗一颗的，吃起来有嚼头，又有米汤喝。孔饭好吃是好吃就是做起来更麻烦。

　　桂荣放学回来，看妈好累哦，就说，妈不要太累了，就蒸饭嘛。蒸饭省事，米加了水，锅头一放，直接蒸。要不然煮饭最快，不过煮饭有一点，人要守到起，打不得梦觉，一不留神，守到锅前都要把饭煮糊。四川话打梦觉就是走神。

　　蒸饭就不会糊，没有锅巴，不操心。煮饭都有锅巴，不过锅巴要是刚刚好，黄桑桑的，吃起来又脆又香。四川话黄桑桑的就是黄苍苍的。

　　锅巴煮过头，黑焦焦的，糊锅巴，普通人觉得吃不得了，中医说胃不好，酸水多的人吃了倒能治病。中医称糊锅巴为饭焦，磨成细末，温水服用，每日用一小匙，可以治饭食成积，消化不良，拉肚子，慢性腹泻。现代西医治疗腹泻的收敛药，活性炭，就像糊锅巴，起吸附收敛的作用。
　　桂荣最喜欢孔饭底下的红苕糊了，一股焦甜味，满屋子闻到香，就像烤红苕，好吃。

　　一想到桂荣，桂荣妈眼泪水就止不住。

　　洗了几根苦瓜，一边切苦瓜，桂荣妈一边想自己的命真是比苦瓜还苦。

　　4。

　　桂荣妈在家是老大，从五岁，六岁起，背上就背个更小的，帮妈，朱夫人带弟妹，七个弟妹，桂荣妈都背过。那七个弟妹长大了，想要认字唸书的，就到朱家的私塾去唸书，桂荣妈想要认字，妈，朱夫人却不了了之。

　　桂荣妈一到十六岁，就嫁到郑家，是桂荣妈自己要嫁，朱夫人问，大姐姐，你年纪也不大，真的愿意现在嫁啊，桂荣妈坚决要嫁。

　　在家头，啥子事都要做。嫁出去，郑家就这个独儿子，当个独儿媳妇，也没得妯娌相争，恐怕日子没得那么苦吧。桂荣妈听说这个儿子唱花脸唱得好，过年过节都去唱，从外貌上看，桂荣父亲和桂荣妈一个俊俏，一个美貌，大家都说，郎俊女美，天作之配。

　　桂荣妈嫁到郑家，第二年就生了桂荣大哥。本来天下女人都是母凭子贵，一生了儿子，那是最大的功德，皇宫头的妃子凭着儿子当皇后呢。郑老爷郑老太一下子就抱上了长孙子，桂荣妈做个只动嘴，不动手的独儿媳妇应该天经地义吧。

　　殊不知，郑家郑老爷虽说是郑氏族长，因为郑老太是个大脚，没有封成官，家头清汤寡水的。四川话清汤寡水就是没得钱。

　　儿子又不喜欢读书，每天就在芦家场泡茶馆，摆龙门阵，唱戏段，家头啥子事都不管，外头也不找个事来做。一双手生得比女娃儿还灵巧，也不做点手工活路帮贴一下家头。

　　5。

　　全家人就靠三十亩田吃饭，谈不上富裕，院子也修不起来。桂荣妈生了儿子后，原来住的东厢房让给长孙，郑老爷只请人在西厢房这边接了十几间草房，人住几间，西边最头上是牛棚猪圈，中间几间放农具。靠着院子大门，当头上横起几间草房是农忙请短工来住的。

　　嫁到郑家，儿子也生了，结果连个瓦房都没得住的，一到风雨天，草房子这里不漏那里漏，平时，桂荣妈一个人忙里忙外，比老妈子还累还苦。

　　说起来桂荣妈真的命苦，以往在桂荣妈娘家，朱夫人不请老妈子，只有农忙时请老妈子来帮忙干些杂活路，家里的弟弟妹妹都不要老妈子带，都是桂荣妈帮着朱夫人带。四川话老妈子就是女佣人。

　　嫁到郑家要是请一个老妈子做饭洗衣那也好啊，桂荣妈也可以稍微不那么苦命。结果，郑老爷家一个老妈子也不请，只有农忙时请短工，除非桂荣妈生娃儿时，请个老妈子来帮一下忙。

　　桂荣妈想不通，娘家，朱夫人不请老妈子，自己盼着嫁出来，结果，郑家也不请老妈子，唉，嫁出来和在屋头都一样。啥子都靠自己。桂荣妈真是觉得命苦，当初妈也问了她，自己非要嫁，这一回怨不得妈，怨自己犟犊子脾气。就是要跟妈对到干。四川话犟犊子，指牛脾气，特别固执的人。

　　桂荣妈回娘家，说起来自己命苦，妈，朱夫人也叹一口气，

　　大姐姐真是公主貌，丫环命啊。

　　只有郑家院子头，一株老桂树，就是桂荣的桂花爷爷看起来顺眼。老桂树正好在西边头上，枝叶繁茂，夏天一院子树荫，秋天满院桂香，让人想起古往老人讲的故事，月中嫦娥，桂树飘香，把俗世的烦闷苦累都忘了，神仙真好啊，树根下土墙边一片巴地草，再苦再累都是绿油油的，穿过土墙，连到天边。

　　6。

　　桂荣妈生了桂荣大哥后，又生了几个，都没有养活，恐怕也是人太累了，有些生下来就死了，尤其是女娃儿，死了就死了，没得人会哭一下，连桂荣妈都麻木了。

　　生桂荣那天，隔壁宅子郑老爷弟弟家儿媳妇也生了一个女儿，生下来就丢到尿桶头溺死了。女娃儿根本不当人。

　　生桂荣不一样，生下来，虽说是个女娃儿，郑老爷就喊，这个女娃儿要好好养到起，算了八字，说全家以后都靠桂荣。

　　桂荣妈本来奶水不够，恰好隔壁儿媳妇，桂荣的二娘，胀奶，赶快把桂荣抱去吃奶。胀奶就是有些产妇奶水多，要么奶娃儿吃不完，要么奶娃儿生出来就没得活，没有奶娃儿吃，奶堵了，胀得很痛，就要找奶娃儿吸出来，不吸出来，还可能发炎生乳疮。四川话奶娃儿就是婴儿。

　　桂荣就这样吃了大半年的奶。桂荣人长的好看，心也好，有孝心，二娘也喜欢。

　　不像桂荣大哥学桂荣父亲，也不管事，幸好郑老爷管起，桂荣大哥还在郑家私塾认字唸书，郑老太心头只有独儿，长孙，这两个人好好坏坏，旁人一句都说不得，一说就吵，从小惯伺，桂荣大哥对父母也没得啥子孝心，四川话惯伺就是溺爱。

　　桂荣就不同。

　　7。

　　桂荣啥子都帮妈。四岁，五岁就不准桂荣父亲打妈。要不是桂荣小时候拉住桂荣父亲的裤腰带，桂荣父亲早就把桂荣妈用竹竿子戳死了。

　　桂荣妈一想到桂荣，尽管那么一点大，心头就好像有了个依靠，第一次有了苦尽甘来的感觉。好像苦瓜吃多了，喝白水也带一丝清甜味。

　　尤其是桂荣上学了教妈认字。想到桂荣说，妈不怕，我教妈认字，桂荣妈就泪如雨下。

　　桂荣教她认得自己名字，桂荣妈还认得了桂荣的名字，桂荣大哥的名字，桂荣妹妹的名字，桂荣妈自己的儿女名字，现在都认得了，哪里一看都晓得这些就是她的儿女。桂荣父亲的名字也认得了，这就是和她过一辈子生活的人。还有桂荣妈最仰慕的遂宁才女黄娥的名字，也认得了。桂荣妈觉得自己终于不是睁眼瞎了。

　　桂荣贴心啊。

　　回到朱家湾娘家，桂荣妈听说她妈，桂荣外婆，朱夫人娘家姓邓，还出过状元。民间说状元就是进士。考状元就是考进士。出状元就是家头出了进士，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了。桂荣就教桂荣妈也认得这个邓字了。

　　8。

　　后来还认得夏字，郑老太家的本姓，桂荣妈有点奇怪，夏家不是当地的大户，郑老太又是个大脚，咋个会嫁到郑家，做郑老爷的老婆。何况郑老爷为了这个大脚老婆，官也没有做成，皇帝说休妻，娶个小脚老婆就封官，郑老爷也不休妻。

　　后来听妈，朱夫人说起来，桂荣妈才晓得，原来郑老太的先辈是明末四川女将秦良玉的后人，秦良玉的后人嫁给了夏家。夏家是武人，先辈曾是秦良玉的部下，所以女子也不缠脚。

　　秦良玉是郑老爷最仰慕的蜀中女英雄，郑老爷爱屋及乌，娶了夏家女子，结果和秦良玉比，天上地下，大字不识。不过郑老爷敢做敢当，也没有休妻。

　　郑老太这个人虽说不识字，还是有点祖先的侠义心肠，郑老爷没有做官，郑老太也不要郑老爷去做搜刮百姓的地头蛇。

　　后来，桂荣妈生了桂荣，郑老爷又一心想把桂荣培养成秦良玉一样的英雄。只是妈，朱夫人倒是暗中担心，说只要桂荣顺其自然，好好做人就好，不要勉为英雄。

　　9。

　　桂荣妈晓得自家妈，朱夫人心头很看重桂荣，听说桂荣教她认字，不但不责备，尤其夸桂荣善解人意，解人所难，很有孝心。

　　唉，桂荣妈想，妈要晓得了桂荣现在的样子，去遂宁求雨染上大病，出烂痘子出死了，不晓得咋个伤心。

　　还有桂荣爷爷，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桂荣的，唉，

　　正在叹气，郑老太来了。看看饭好了没有，要桂荣妈也要想得开点，她还有儿女，桂荣大哥，桂荣妹妹，人也年轻，还可以再生。

　　郑老太心头惦记得更多的是郑老爷，她的儿子，她的孙子。

　　儿孙好就不怕。

　　桂荣母女，桂荣妹妹在郑老太心头的份量要轻得多，尤其是桂荣妈，媳妇和婆婆自古就合不来。
　　桂荣不缠脚，还到芦家场上学，桂荣大哥最不喜欢了，经常在郑老太面前唠唠叨叨，说女娃儿没得家教。桂荣从小就向着桂荣妈，郑老太听桂荣大哥的话，心头对桂荣也不大喜欢。只是郑老爷说以后郑家要靠桂荣，郑老太心头就想，我靠儿，我靠孙，也靠不到桂荣。看现在，桂荣人在哪里，还靠桂荣。

　　郑老太看看锅头饭是好了，灶台上只炒了个苦瓜，桂荣妈抓了两碗泡菜，拌了点辣椒油。

　　郑老太看桂荣父亲不在屋头，就到郑老爷书房打一头，四川话打一头就是去看一看。郑老爷摆摆手，不想吃饭。

　　桂荣妈听郑老太说郑老爷不想吃饭，就泡了杯桂花茶，还是去年秋天和桂荣一起做的，郑老爷喜欢喝。

　　郑老太把桂花茶端给郑老爷，看郑老爷把书房门关了，回来装了饭菜，拿到绣楼去，和桂荣大哥，桂荣妹妹吃。

　　10。

　　桂荣妈也吃不下饭，喝了一碗米汤。一看，晌午三个大人没有吃，碗上的饭也够了。

　　又烧一锅鲜开水。

　　把桂荣的铺盖，铺盖单子拆下来，和床单，枕头套子都一起烫洗了。四川话铺盖就是被子。铺盖单子就是包着棉絮里子的被单，缝在被子上，洗的时候拆下来。只洗被单，棉絮不洗，晒在院子头。

　　忙完这一阵，太阳要落坡了，桂荣妈收了白天洗的晒的。

　　又烧一盆水，放点升麻一熬，给桂荣再洗一洗身子。

　　不要让桂荣脏兮兮的就走了。

　　桂荣妈烧好药汤水，放到桶里面，提到牛棚头，天还没有黑尽，看见桂荣躺在木头台子上。

　　桂荣妈把毛巾扭干，四川话扭干就是拎干。轻轻给桂荣擦身子。

　　擦干净桂荣身子，天也要黑尽，看不清楚了。

　　11。

　　凉风一阵阵穿过牛棚，桂荣妈舍不得把桂荣一个人丢在牛棚头，刚好有几个大箩筐，翻过来，桂荣妈坐在箩筐上头，拉着桂荣的手，耶，桂荣的手心好像还有一点热，不像手指那样凉冰冰的。

　　桂荣妈跳下箩筐，赶快摸一下桂荣的鼻孔，桂荣妈的手指尖刚好碰到桂荣的眼角，

　　心头大吃一惊，桂荣妈指尖上分明感受到一滴热乎乎的眼泪，

　　是桂荣的眼泪，桂荣还在流眼泪，桂荣没有死啊，桂荣妈哇地大哭起来，我的桂荣啊，你没有死啊，没有死啊。

　　哭一下，突然又停下来，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牛棚顶漏雨，外头没有下雨啊，赶忙再摸一下桂荣的眼角，好像眼泪又流出来几滴，桂荣，桂荣，不是桂荣妈嘴头在喊，是桂荣妈的心跳出来喊，这时桂荣妈啥子声音都听不见了，只有一个游如细丝的声音钻进耳朵头，

　　妈，我想喝米汤。

　　桂荣真的没有死，桂荣妈才回过神，四周漆黑，赶忙大喊，来人啦，来人啦。

　　大家赶来一看，桂荣妈说，桂荣还活起在，还有气，观音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啥子喃，桂荣活过来啦，真是菩萨保佑啊。

　　每个人都惊一大跳，

　　桂荣爷爷，桂荣父亲，都不敢相信，

　　两个短工赶快把桂荣抬回屋，正好白天桂荣妈把铺盖床单都洗干净了，赶忙把床铺好。

　　钵钵头还有米汤，桂荣妈又赶忙热了米汤，端一碗，喂桂荣喝了。

　　当晚，桂荣妈就在桂荣屋头，守了桂荣一夜。

　　第二天一早，看桂荣还在睡，桂荣妈洗了脸手，赶忙到堂屋头给观音菩萨，豆疹娘娘敬香。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豆疹娘娘，保佑桂荣一定能活啊，南无阿弥陀佛。

　　12。

　　下午，桂荣四幺公来了，手上拿着新闻纸，桂荣父亲也跟四幺公一起回来，脸色惊惶，见到郑老爷，三个人到了书房，四幺公就说，

　　出大事了，

　　昨天日本向中国公开宣战了。

　　郑老爷一看报纸，今天重庆的[新蜀报]，日本军挑起芦沟桥事变，全国各界强烈抗议。蒋委员长宣布，不屈服，不扩大，不求战，必抗战的方针。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开始。

　　所有的中国人都卷进了残酷的战乱。

　　报纸呼吁，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

　　四幺公说，上次遂宁干旱的时候，就听席会长，蜀中笑笑猿说，遂宁的大旱，一千多年前，唐朝袁天罡，李淳风的[推背书]，早就预测了。当时我们不明白，

　　第三十九象，谶词说，鸟无足，山有月，旭初升，人都哭。
　　为什么旭日升，人要哭啊，

　　现在都在传，旭日就是倭寇，他们日本的旗帜就叫太阳旗，二日相战，当然是酷暑干旱嘛，娃娃也病，人当然哭嘛，

　　难怪，我眼睛一直跳不停，一算，一个灾接一个灾。天旱，瘟疫，又打仗了，百姓好造孽啊，四川话造孽就是可怜。

　　郑老爷一听，恍然点头，天意原来是这样的啊。

　　郑老爷还没有料到，还有更大的战乱要来。

　　第二十四章大战结束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