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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牧野送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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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奶奶今天炖了鸡汤，要不要来点。”
饭桌上，祖孙俩开开心心地吃着饭，孙老太太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将手里的碗筷扔在一边，起身往厨房走去。
“什么时候买的？”
陶小川有些错愕，他心里清楚以自己家的条件根本没有办法买那东西，就连上次奶奶被热水烫了脚，牧野送的那些营养品除了那野山菌开了包没法处理，其他的四五样东西都被老太卖给了镇上的超市。
本来家里就没有劳动力，自己还在上学，除了利用双休日以及假期给别人补补课，就凭那点低保，根本没法子大手大脚的花费，这突然多出来的鸡汤，又怎么能不引起陶小川的疑惑。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爱问东问西的，听奶奶的话，将这碗汤喝了。”孙老太太端了碗汤从厨房出来，一脸嗔怪地放在陶小川的面前。
陶小川不好违了自个儿奶奶的意思，端起桌上的碗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真的很美味，金黄色的香油浮在上面，野生的枸杞是奶奶从乡下的路边摘的，几粒绿油油的葱花落在碗底。
“这就对嘛，奶奶本来还打算给牧野那孩子留点，你说他长那么大的个子，营养总要有的吧。”
“你怎么还想着他啊，他们家有的是吃的，您炖的汤还是留给咱自己喝吧。”陶小川没好气地说道。
自从牧野跟自己和好以后，他总是喜欢跑到自己家来，然后到了饭点还总喜欢赖着不走，没事还总爱耍嘴皮子，吃着奶奶做的饭，直夸比自己家里做的好吃，以后还要常吃。
“你呀，人家牧野对你不好吗？怎么总是爱耍小脾气，奶奶可以不管你喜欢什么人，但得到了就要珍惜。”孙老太太笑骂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没跟我说咱们家今天的鸡汤哪来的，我记得前两天我要交考试的钱你还没有，今天怎么突然有钱了？”
孙老太太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拿着收拾好的碗筷进了厨房。
陶小川看着奶奶紧张兮兮的背影，心里头是一阵不悦，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跟自己说的，这鸡汤难道有什么问题。
哗——嘭——！
厨房里，哗啦啦的碎碗碎碟从响起，老太太又心疼又埋怨的声音跟着传来。
“怎么了？！”陶小川快速地跑进厨房，看着满地的狼藉纳尼上前阻止老太太动手去捡，“我回屋里去，这里我来弄。”
快速将厨房收拾干净，陶小川又往孙老太太的房间走去，他的心里此刻极其的不安分，原本自己也是怀疑事情多有蹊跷，但奶奶那一摔却断定了他心里的一切。
“奶奶，你怎么还哭了？”陶小川一进屋，本来拉下的脸却是一惊。
“小川啊，奶奶对不起你，奶奶老了什么事都做不好，奶奶没用。”
“你胡说什么啊！你是我奶奶，你做什么事不都是为了我吗？好了，你别哭了。”陶小川心痛地拿着老太太的手，劝诫道。
“小川，奶奶要是跟你说出这鸡汤的来历，你会不会怪奶奶。”
陶小川沉默不语片刻，仿佛认命般脱口而出，“是那个女人给你的。”
“你——！”
孙老太太呆住了，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做了对不起大孙子的事，白天自己在家里打扫卫生，可突然有人敲门。她过去开门却发现是那个冤家回来了，看着她光鲜亮丽的打扮，一口一句的妈，老太太恨不得将手里的鸡毛掸抽在她的身上。
这次那冤家学精了，仿佛看准了自己要关门送客，她二话不说就站了进来，无论自己怎么赶都赶不走，还一脸挂着恬不知耻的笑容。
“奶奶，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一个月前，她来学校找过我，本来我以为她已经消停了，可没想到她居然厚颜无耻到家里来了。”陶小川愤愤不平地将自己的最近遇见那女人的事说了一遍。
孙老太太认认真真听着陶小川的话。心里头那丝自我埋怨总算是消散，可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气愤，她可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精到这种地步，先是找自己的儿子，见儿子对她不理不睬，她便将主意打到她老人家的身上。
真是冤家啊！从来都为了她自己，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随便出卖。
“唉，小川啊，你以后若是再遇上你这个没人性的妈妈一定不要给她好脸色，最好不要理她。”孙老太太惆怅地拉着陶小川的手说道。
“嗯，奶奶，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你别忙了，作业都做完了吗？赶紧回屋去吧，写完早点休息。”
——
秋风吹着落叶，枯黄的世界染了双眼，陶小川还是穿着那一身单薄的衣服，肥大的校服包裹着他壮硕的身子，依然显得萧瑟。
迈步望地铁口走去，拥挤的人群也分不清谁是谁，直到耳边突然传来路琦笙甜美的声音。
“小川，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坐地铁了？”
陶小川抬头望去，却意外发现这丫头的身边今天居然多了一个男的。高大瘦长的身子，差不多也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一身黑色的风衣，白色的毛衣，帅气得让人咋舌。
陶小川坏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路琦笙闻言，狠狠地刮了陶小川一白眼，拉着男生的胳膊介绍道，“降云，二中高二体育部部长。降云这是陶小川，我们学校的学霸，我最好的朋友。”说完还习惯性地伸手戳了下陶小川的腰。
“你……别闹！”
被唤作降云的男生见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当面对另一个男生做出暧昧而亲昵的动作，这个专宠的男生好似吃了苍蝇般，不怀好意地望向陶小川。
“……”
地铁车厢里，早班的人群特别多，拥拥挤挤地占满整个车厢，降云不知是有意还是其他什么心思，一直站在陶小川和路琦笙中间，用他那一米七八的大高个隔着两人。
陶小川真是被降云的这种霸占心理感到无语，若不是看在路琦笙的面子上，他根本懒得理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
路琦笙也是有些尴尬，倘若今天没有遇上陶小川，她一定会为男友的保护感到很浪漫，但在自己的好闺女面前，她又觉得对方的保护有些过分，降云不知道陶小川是基，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可以被认为是吃醋，是排除一切除己的威胁。
“今天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陶小川还没有进班级，却发现门口站着许多的同学，一个个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进去看看吧。”路琦笙也看着奇怪，但拉过几个人来问，她们也都不说话，只是指着班级傻傻的笑。
“哎呦我去！”
真相永远会让人瞠目结舌，陶小川望向自己课桌上的那一堆东西脸上的表情只有呆滞，而一旁的路琦笙却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
“陶小川，你人缘怎么这么好，哪个女生对你这么贴心啊？瞧瞧，这是棉衣棉裤，还有这还有内衣内裤呢！”路琦笙笑声如雷地跑到陶小川的桌子前，翻看着那总共三大箱的衣服，但为了避嫌她只能用这些东西是某个女生送的嘲笑陶小川。
回到班里的同学们也跟着起哄，说什么的都有，不羞不骚的让人听着都感到浑身发热。甚至还有男生问陶小川这些衣服穿不穿得玩，大家都是同学分几件给他们。
“哎呦，这可是人家陶小川的女朋友送的，有本事让你女朋友给你送几箱。”有喜欢陶小川的女生激动地说道。
哈哈哈。
女生的话惹得全班所有人再次哄笑一片，原本陶小川还觉得有些不自在，可现在却也很自然地同大家一起笑闹起来。
很快时间就过去，几个男生帮着陶小川将那些衣服搬到了班级后面，大家又开始一天的学习计划。
陶小川偷偷给牧野发了个短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莫名其妙的一出真是让他受宠若惊。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牧野一上午都没有回他的短信，自己又没有理由亲自跑到他们班去问个究竟，毕竟被男生送衣服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才好，免得再掀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诶，小川，你说这个牧野对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耶。”
大课间，路琦笙笑呵呵地转身对着正在做试卷的陶小川说道。
本来她也只不过当牧野喜欢陶小川只是一时的兴起，做腐女这么久，她对同志这个圈子了解的透彻无比。本来有些事情可以笑笑闹闹，甚至一笑泯恩仇，但面对感情，谁都没有办法大彻大悟，她路琦笙之前只是不想陶小川一个人太孤独，促成他和牧野的感情，只是想让他在高中的时候有一段幸福的回忆，男生爱上男生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现在她开始担心小川会因为这份爱越陷越深。
“谁知道呢，这个呆子总是那么自作主张。”陶小川看了看班级后面的纸箱，小脸绯红地说道。
“是有些太自作主张了，你说哪个女生会主动送男生这么多衣服，连内衣内裤都不放过，这样的女生不但要家里有钱，还有脸皮厚的足够忍受所有人的肺腑。”
“那怎么办？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咱们班的同学岂不是也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陶小川微惊，忙问。
“看你紧张的，你也不想想他们能上咱们一班，哪个不是书呆子，动这个歪心思的人根本没几个人好嘛。”路琦笙暗笑，随后拿起陶小川面前的试卷看了看。
原来是这样？
陶小川沉默，“你拿我试卷干嘛？我还没做完呢。”
路琦笙，“我是怕你学多了成傻子。”
陶小川:“别那么不要脸成不，想抄你就明说。”
“这都被你发现了！”
嗡嗡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