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当爱只成为一个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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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更衣室，其实就是间贵宾休息室。
我被一群人围着真心让人不适应，接过店员手捧着的裙子，不由命令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在我的威逼下，那些个店员终于一个个退了出去。我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里的服务，真是顶级到家了。真不知道May怎么会找到这样的礼服店。
“我说粟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里可是所有罗城的女孩子都梦寐以求想要来此一游的地方，可见你貌似并不喜欢？”突来的男声让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可细细听闻，又似有些熟悉。
“葛~小弟？”我不由疑惑地轻轻念叨。
果然，顶着一头鸡窝头的葛小弟，笑嘻嘻地从一个幕帘后面走出。“葛小弟，真的是你。”我有些兴奋地不由提高了音量。
葛小弟却是拧紧着眉头一把走到我面前捂住我的嘴巴：“我说大小姐，不是你说要偷偷摸摸地见得嘛！还那么大声，改变主意了。”
“呜呜”我点了点头，示意着他放手。“你怎么会在这里，赵辰呢？”我压低着音量，细若如蚊地说道。
葛小弟见我这样，突然大笑起来。害我紧张得忙举起食指点在嘴唇上示意着安静，眼睛却死死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不玩了。”葛小弟将我按坐在沙发上：“看这里的装饰格调，显然老板也不会为了省几个钱，拿掉几层隔音板的。”
我白了他一眼，正色道：“赵辰呢，怎么会是你来？”
说起正事，葛小弟也不由收起刚才玩笑的表情：“辰哥在楼下，见你与卓家那位一起进来，又被你嘱咐过不让外人看见，所以不敢贸然进来怕引起误会。况且现在辰哥在罗城也算是个人物，不是还有帮记者在盯梢嘛。”
“我知道，这些记者都是卓琦安排的。”
“是他？你跟卓琦，好像？还有辰哥说你被人监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天发生了些什么？”葛小弟不由问道。
“这些天？”我冷冷地笑道：“这些天的确发生了很多。我跟卓琦，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对了，说正事要紧？我是想让赵辰帮我找个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你需要私家侦探干嘛？”葛小弟疑惑地问。
我将母亲的事情告诉了葛小弟，刚大致说了下。门外传来店员的敲门声：“粟小姐，需要我们进来帮忙吗？”
“不用。”我强装着镇定，对着门外喊道：“一会就好了。”
“小弟，没时间具体说了。记得帮我转告赵辰，帮我找私家侦探，但一定要可靠，绝不能被别人收买。”
“打听人这种事情，不用找什么私家侦探。我跟辰哥就能搞定，你放心吧。还有，”葛小弟从口袋里拿出一台手机扔在我手里：“既然你被监视了，还是小心为妙。这是辰哥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我和辰哥的联系方式。记得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们。等我们找到你母亲后，也会打这个电话联系你的。”
“葛小弟，谢谢你。还有替我谢谢赵辰。”我握着手机，眼中的感谢是无比的真挚。葛小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腼腆地说道：“快出去吧。再不出去他们就要来砸门了。等你走后，我会想办法出去的。不要担心，还有千万记得，藏好这部手机。”
“好。”我把手机藏进皮包的夹层袋里，看了眼躲在杂货间里的葛小弟，整了整衣服，开门走去。
“怎么不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卓琦看我手里领着礼服，而我还是原来的穿着，不由得问道。
“礼服很合身，不需要改动的地方。”我将礼服递给一旁的Leo。转头对着那个皱眉看着我的卓琦不由一笑：“我不是模特，不习惯被鉴赏。”
卓琦不以为然：“我更期待演奏会那天了。”
我僵硬的扯开嘴角，揣着手提包想尽快逃离他的身边。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没有邀请，更没有询问，卓琦直接将我带进了一家高级餐厅。看着眼前那一盘盘的秀色可餐，我仍旧处于一种无可奈何得可笑地状态。面对着我难看的笑容，卓琦不由得说道：“先是陪你试礼服，再和你共进晚餐，最后把你安全送回家，这都是计划好的。怎么你父亲没对你提过今天的行程吗？”
“一个玩偶有资格知道的权利吗？”。
周围能够明显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正在看向我们，这里是罗城为数不多的顶级餐厅，就如刚才的高级定制服店，如涩花那种酒吧一样，高额的消费能力，意味着能来这里的都是位居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这个圈子有着灵敏的嗅觉，庞大的关系网，再大的也显得不那么大。况且粟然跟卓琦，罗城不能够忽视的两大家族，如果他们合作成为一家，那该是个多么庞大的集团，那罗城的经济命脉简直就捏在两家的手心里。况且看卓大少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粟大小姐那么殷勤布菜的表现，显然这并不是个传说了。
在卓琦将一盘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面前时，我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在这些人面前，我承认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即使心里在无数次的压抑着，无数次的在告诫自己着。我承认，在虚伪面前，我永远成为不了他们的对手。
“卓琦。”‘铛’我几乎是将手里的刀叉丢似地丢在了桌上：“你真的不必装出一副对我那么好的样子。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粟家在倒贴你们才是。”
卓琦像是听了什么好笑似地笑了起来：“所以你会吗？倒贴！我想我应该会乐见其诚的。”
“我之前有打听过你。优秀、冷漠、骄傲、自大，总之就是一位典型的世家大族教育下的未来继承人的典范。所以我充分理解你会选择商业联姻。可是，我应该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吧。”
“何以见得？”卓琦放下刀叉，拖着下颚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罗城和卓粟两家并驱的家族、企业也不在少数，你应该选择一位大家闺秀，掌上明珠。而我，绝对不是粟家的什么明珠。我是一位被他们抛弃在外流浪多年的野孩子，我太难驯服，所以以后我会给你招惹很多麻烦。而且即使你和我结婚了，你也不会从粟家得到任何好处。因为我，在粟家霖面前一无是处。倒不如你可以考虑下粟丽，至少她还有个疼她如命的父亲。”
“可是粟家郜也早已一无是处了啊！”
这只是一句玩笑，还是他对我的试探。当然，粟卓联姻，粟家霖贪图卓家的投资。那么卓家呢，他想要粟家的什么。以粟家霖的低姿态，显然卓家早已处于上风，他们还想要什么。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看像对面的男人，意味着这个问题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不由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会从你这里得到很多。”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到。
他的答案令我惊讶，我拥有过什么。
“粟然，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看在卓家的面上，抛弃过你的父亲会不停地讨好你，甚至你想当天林的主人那都不再是梦了。所有粟家的人都会看着你的脸色吃饭。如果你对生意没兴趣，我可以帮你买一个乐团，你大可带着他们到处世界巡演。而粟家绝不会束缚到你，当然我也不会。如果你累了，我卓琦的家大可以为你敞开大门随时等你归来。这样不好吗？想飞的时候任你飞，想停息的时候还有你休憩之处。”
“听着真好。可我依然想不通我能给你什么？因为你的话里都是你再给我。”我盯着他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一场等价的交易？为什么你们卓家会接受呢？我对粟卓两家的投资项目越来越感兴趣了。可是卓琦，你忘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我根本就不爱你。”
手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身子也不由得跟着向前倾去，一张放大地英俊面孔就在我的眼前，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他说：“距离是可以拉近的，就像现在我们就在彼此的面前。爱也会存在的，总有一天。”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开他挟制着我的双手，突来地失重让我跌向椅背，我窜紧着拳头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胸口的怒火压制不住地迸发而出，而对面的男人还是淡然地像是在审视着我。
我真恨啊，这些人的嘴脸，为什么他们会如此自信地以为可以随意操控着我！
我也恨我自己，恨我依然的无能为力。
“不好意思，失陪。”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手里撺紧着手机，踱步而出。
面对这样的人，我真怕我再也忍不下去。
空落落的手心里仍有她残留的温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是无法填补地失落。保镖本想跟着她去，卓琦却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他故意想让她愤怒，因为在她淡漠地面容下他看出她的隐忍。对她的家人，对别人，对他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面孔。他不想那样，所以他故意刺激她，想让她生气，即使自己成为那发泄的对象。
而最终她依然还在忍着，哪怕她怒得涨红了脸，颤抖着身体，她依然不肯对着他发泄出来。
粟然，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哭闹、生气、嬉笑。他真想成为那个人啊！
‘粟然，你还记得我吗？”自从遇见她起，他有多少次想问出这句话。但面对疏离地她，每每的脱口而出都又被咽了回去。多么可笑，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卓琦，面对着一个女人竟然变得那么优柔寡断。这说出去，要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可这种优柔寡断他自认为拥有得幸福。
他是卓家的大少爷，也是卓家唯一的继承人，在罗城谁敢不对他敬重恭维。他所到之处，都是众星拱月般围绕他前。可唯独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将他看进眼里。
在她眼里，他是陌生人，因为她从不会记住他。可对于卓琦，她早已融入他的生命。她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人爱着她多少年，从初见她起。
卓琦还记得，那是初三开学的第一天，原本充斥着紧迫氛围的备考班却被吵闹所替代。卓琦一踏进教室就感觉今天的非比寻常，连一向浸泡在冲刺题中誓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委员都挤在一群女生中聊得很是起劲。
刚放下书包，就见平时与他交好的几个朋友兴冲冲地跑进来交头接耳着。显然今天的校园里正在流传着一个公开的秘密。卓琦倒也不急着打探，因为他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他。
果不其然，那些人见到卓琦，推推攘攘地围坐在他位子旁。
“卓少，你现在还能气定神闲地看得进书！你们家死对头来我们学校了？”
“不过看到那么一对姐妹花，卓少还能下得去手吗？”不知是谁学着大人地模样说了一句，引得教室里哄堂大笑。
‘死对头，姐妹花。’那个公开的秘密，果然不用自己跑腿就明了。
这里是罗城最好的私立学校，凡是有些地位有些背景有些财力的家族都想着将家里未来的接班人送进来就读于此。在接受良好教育的同时，从小让他们建立起社会关系网。
粟家的孩子上这所学校也不足为奇。只是近日盛传粟家跟卓家因为某项项目正斗得不可开交。
所以热闹这种事情，个个都爱凑凑。本想看场好戏，可看着卓琦仍旧沉默不语，那些人也不由得一哄而散。
那是个星期五的下午，学校举办了一场与邻校的足球友谊赛。这是他代表这所学校参加的最后一场足球赛，他当然是拼尽了全力在足球场上奔驰。周围的看台上挤满了学生，尖叫着，呐喊着，更有女生尖叫着他的名字，拉着为他加油的横幅。对于这些他早就见怪不怪，他从来都不削于这些人。那天以2比1的一球之差险胜对手，全场欢呼雀跃，卓琦却不以为然。
在休息室里，队员们激动地吵闹着教练庆祝，他却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回了足球场上。那时场地早已被清空干净，偌大的足球场上显得异常的空旷，相对于现在，之前的喧闹似乎是一场梦。卓琦躺在陪他奔驰过无数次的草地，带有些不舍，很快他就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他注视着这里的每一个场景，似将这里的一切定格在脑海中。于是他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坐在不远地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书。一头乌黑犹如丝绸般的黑发随风吹散在她的肩膀，她的脸颊，她的手臂之上。那时夕阳西下，火红的余晖犹如聚光灯似地打在女孩的身上，让人觉得她的周身都在散发着光芒。天使，卓琦脑中忽然浮现出这个词，的确，她似天使，美得那么不真实。
“喂，卓少！”好友习惯性地一拍，将卓琦从专注中拉醒。看着卓琦眼中从未有过的怨恨，连好友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姗姗地说道：“教练说请客让我来叫你。”
卓琦自知刚才的失态，收拾好心情，拍了拍朋友的肩旁，朝着足球场外走去。只听身旁的好友嘴里嘀咕道：“粟家的双胞胎，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实在长得太像，傻傻分不清。”
原来她就是粟家的孩子，是粟瑶，还是粟然呢？
从此以后，他的目光无时不在地收索着那个女孩的身影，教室窗前的一抹倩影，学校走廊上故意制造的插身而过，音乐教室里那优美的琴音……那时，他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谁说她们姐妹像得分不清楚，她们其实一点都不像。她们俩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极闹一个极静。所以他一眼都能认出谁是谁！
长久地关注让他发现她们姐妹似乎没有传言中双胞胎一定是形影不离的说法。除了必要的上课，她们很少在一起过。她总是形单影只，她总是温婉疏离，她总是没有笑容。
更令他失望的是，她从未注意过他，哪怕他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哪怕他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但似乎在这个学校里，还未有人是她注意过的。
那一年他初三，她初一。卓琦开始有些懊恼为何他们不是同一年纪，那样他或许能成为她的同桌，更觉懊恼为何此时让他们相遇。因为初三过后，他就要被送往英国求学。他们之间只有这短短的一年。
毕业的前夕，卓琦下定了决心写了一封信。带着这封信与少年悸动的心忐忑地等在音乐室门前。可那天来的，却不是粟然，而是同她相像却不相似的姐姐，粟瑶。
粟瑶咬着口香糖笑嘻嘻地问：“你就是卓琦，卓家的孩子。注意你很久了，怎么喜欢我们家然然？可惜我们家然然不食人间烟火的。”
“粟然呢？”卓琦看着粟瑶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丝怨怒。似乎对他的不削，又似对他的嘲笑。
“她今天来不了了，所以我替她过来取琴，怎么是不是很失望啊？”粟瑶凑到他面前，想要看清他失望的模样。
这种没有礼貌大胆地举动，让卓琦很是鄙夷。一把推开粟瑶想着离开。可紧握着信的手却突然一空。
粟瑶摇着那封信，笑得更加张狂：“情书？”
“还给我！”那封信里包含着自己的心意和勇气，卓琦看到粟瑶玩笑似地对待，心中不由生怒，一步步朝她逼近。
可她反应很快，一闪躲进了音乐室里，并将门反锁在里面。“你可不是第一个送这种信给然然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转交给她。要知道看到我们家的布偶娃娃笑不容易，看她皱眉更不容易。”
“开门？”卓琦不由得撞击着门。
“喂，卓大哥。我这可是帮你啊。你可知道我们家然然是如何对待那些情书的，那可是连一眼都不会瞄直接扔掉的主。可见你这封满含心意的信也是同样的后果了吧。倒不如我这个姐姐亲自给她，她还会正眼看一下的。”
卓琦想想最后选择相信了粟然 “不管怎样都要把信交到她手里。”
就这样他人生中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书，交到了粟瑶的手中。可自那天以后，粟然和粟瑶就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一直到他出国。
他很想问问他的这封情书粟然是否看过，可他问不出口，而那个送信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显然直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认出他，甚至说在相亲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她的生命中有过卓琦这个人的出现。对于她，他是陌生的。所以相亲那天他生气了，所以那么的冷淡。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原本一锅滚烫的热水被冰冷灌注得坚硬。可这样的她，他还是舍不得失去。总有一天，他终会让她在乎他，哪怕是用些手段，哪怕是让她恨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当爱只成为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