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蓝》若轻蓑

4、第四章 席上试探

　　公司称上海某某外商独资企业，实则是美国某电子公司名下的子公司。主要从事电子零件之研发、生产与销售。有总公司提供背景技术支持，有长期供货和销售渠道，再加上公司的大老板经营理念先进，近几年跟紧国内外市场，又新开发了好大一批较稳固的客户群，效益是显见的。便开始策划再设分工厂。
　　厂房设备在筹建中，前期软件建设则必须在年初全部到位。大老板很重视，特地从深圳办事处飞回亲自落实相关事宜，于是这些天大小会议频频。各部门经理加班开新流程研讨会，我丁点土豆一个，因为直接负责国外采购，也奉命留了下来。
　　晚饭坐成一桌。露西为大老板介绍：“这是采购部玫丽，算得上最熟悉国外采购的职员。”
　　大老板和各部门经理若干双眼睛刷刷齐视过来，一个个面容亲切。我瞪大眼微笑。
　　好在我平时也不是办公室里的风流人物，大老板略略关怀上几句，就低声和坐在身旁的财务部经理乔尼小声讨论起什么来。而其余人似乎都不打算虐待自己的胃，无意在饭桌上表示对我国外采购工作的关心。我便专心于桌上食物，安静地进餐，并不试图介入这高层的圈子。
　　菜肴丰厚，周围却都是雅客。自然不敢狼食，只在众人笑谈间，将喜爱的食物往嘴里送。
　　设备部经理罗宾为青岛人氏，在上海生活了十余年，脾气温温和和，但仍有山东汉子的豪爽。与几个经理谈论最近与北方一电器设备公司的成功合作，经历了几次波折，激动处，叫了一声“好”，举杯向众人敬酒，一饮而尽，道：“大家喝。”
　　露西也是爽快人，陪饮后杯底朝上示意全部喝完，其他几个经理却只是小嘬一口。
　　罗宾又举杯环视，见到杜彬顾自与坐在身边的凯西低语，便笑道：“你们小两口的，饭桌上，却不务正业，把私底的悄悄话带到公司了。来，凯西，和我喝一杯。”
　　凯西正玩弄着杜彬的手指说着什么话，闻言微笑着抬头，将杯递出与罗宾轻碰，又和杜彬一碰。笑道：“罗宾，你要喝酒我当然是奉陪。是文森非要拉着我说悄悄话，惹你生气，罚他喝两杯。”
　　凯西果然又为杜彬满上了酒，嘻嘻笑笑地又与众人干了一杯。她是企划部经理，素来的玲珑剔透，一加入谈话，整桌气氛便活跃了起来。杜彬则宠溺地微笑着，听任她拿他打趣。
　　凯西随意起着轻松有趣的话题，将一桌人都吸引了过去，我也不由得暂时搁筷含笑听着。
　　她妙语连珠，眼一转却看向了我，道：“玫丽倒是难得一起喝酒，罗宾你怎么不敬她一杯，可真没有绅士风度。”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罗宾依言，笑着举杯向我道：“敬。玫丽，记得有一次与凯西说起你，她给的评价很高。”凯西嘬着红酒轻笑。
　　一旁露西道：“这是爱屋及乌。玫丽是文森手下优秀员工，自然也就是凯西的爱将。”她笑推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大老板的肩，道：“玫丽很受文森器重哦。你可别光顾着和乔尼聊天了。公司里国外采购越来越重要，泰德，玫丽至今还是单身一个，你不留心帮她找个好人家，可栓不住她乖乖为公司卖命。”
　　大老板抬头，先是一愕，转而展颜笑道：“这个我自然留意。”又一本正经问道：“却不知道玫丽喜欢怎么样的人。”
　　露西笑：“自然是所谓三高人士，难道条件一般的你还拿的出手。”露西在公司里是出名的热心肠，又正处在喜欢帮人牵线做红娘的年纪，聊到了这个话题，自然有一番言论。众人七嘴八舌地跟着讨论。
　　我见自己动静间已是绝对地惹人注目。便做出羞怯模样，向大家笑笑。
　　凯西道：“泰德，玫丽可是聪明能干哦，你不能马马乎乎交差哦。”刚加入谈话的乔尼故作惊讶：“文森，你们不是才订婚吗。凯西这个夫唱妇随做得很不错啊。对你的下属赞不绝口。”
　　杜彬手一摆，笑道：“这可冤枉了，瑶瑶欣赏玫丽的能力，肯定和我无关。何况我哪敢左右凯西女士的判断。乔尼你见我这么知情知趣，哪能这么不识相。”众人皆笑。
　　罗宾将手中酒饮尽，道：“换作是我也不敢。夸夸罗宾也罢了，怎么能夸奖女同事。”凯西眼睫飞闪，笑得娇艳动人，应道：“不错，尤其是漂亮女同事。”众人更是开怀。凯西俏皮道：“来，干一杯，漂亮的玫丽。”
　　我皱着鼻子摆出最可爱的笑容。见凯西的杯子伸到面前，也回应着活泼一笑，道：“谢、谢！凯西你可是除我爸爸外第一个夸我漂亮的人。我妈妈只给我的容貌打60分。”又举杯向罗宾道：“呵，罗宾，敬你一杯，文森是采购部的好上司，你这么一说，我可要尴尬了。”
　　众人谈吐上都有分寸，罗宾又容易被酒收买，哈哈笑道：“玫丽确实不错。难怪他们都夸你，干杯。”好在红酒里兑了雪碧，大家也不介意我暴殄天物的喝法，我微笑饮尽，不觉得酒气涌上。凯西轻轻柔柔一笑：“看来罗宾也开始欣赏玫丽了。呀，你们干杯可别忘了我。”
　　我便迎视。
　　递上酒杯，见到凯西晶晶亮的眼瞳闪着亲切的笑意，心跳莫名地慢了半拍，微微纳闷、凯西这样似是而非地玩笑——频繁地向我示好——抑或是——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