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事尽》余生皆假期

8、第八章 无端骤变

　　“那个……”容小染被小七幽怨的眼神吓了一跳，一紧张，随手把猫扔了。“这个玉我不知道从哪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块，就是你的水泽玉，是它带你穿越千年而来的。”小七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面色憔悴疲惫不堪。“其实水泽玉并不是你看到的白色，这块浅绿色的才是真正的它。不周山栖凤岩上有一种松树，千年方可怀抱。树千载遇九劫大旱会生出一种有着淡香的松油，这种松油滴到水泽玉上，把它完全包裹之后会产生一种白玉质感的外壳。这玉，有召唤一种穿越时空的神兽——越空兽的能力。”
　　“穿越时空的神兽？”目瞪口呆，容小染不敢置信、一脸怀疑的看了看身边，不会是这只兴奋莫名、脸上挂满“我就是我就是”大号黑体字的黑猫吧？容小染一脸黑线，有没有搞错，这也叫神兽，那我不成神仙了？
　　“神兽是稀世旱物，万载才诞生一次，它们没有固定的外形，会随遇而生。”小七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似乎渐渐平复下激动的情绪，轻轻一抬手，黑猫“咻”地窜到他了的脚边，撒娇的磨蹭着他的袍角，看得我鸡皮疙瘩爬满身。
　　“阿卡已经三千多岁了，我本以为这是我的造化，当了这么多年的巫师，这次终于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哪知，终于还是——棋差一招。”
　　小七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扼腕，似乎有那么几分一步错过终身擦肩的遗憾。而容小染却被他的话吓呆了，这只不起眼的烂猫竟然三千多岁了？有没有搞错，比王八还能活？！它有什么驻颜妙招，能够三千年还保持这个样子没烂掉？？

　　无视容小染的目瞪口呆，小七双拳微握，别过头去看着墙上的雕画，半响才缓缓开口：“你从祭神台上出现的那刻，我就该明白我终还是逆不了天的。不管花尽了怎样的心思，牺牲了多少无辜之人，我终究还是没办法把她带回来。可——我不信命，不信天啊，我本以为只要我凑齐了神兽、圣玉、人祭，就能逆转时空带她回来，可终——终于还是这个结局啊。”语气中有着惭愧、有着不甘，却没有丝毫的悔意。也许重新来过，他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明知无力抗天，明知要终身背负数条人命，却不愿意认命妥协。
　　容小染虽不知道他说的人命是怎么回事，也没敢开口问，好奇心连猫都能杀死，那想活久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啊。
　　“所以这块玉，本应是白色的质地，我只想知道，给你这块玉的人，现在——好吗？”小七的声音缓缓的想起，平稳的语调里压抑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现在好吗？容小染还真被他问住了，怎么回答，如果他说的人是康婆婆，那该怎么告诉他？
　　你说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的回答会不会再让他发一次疯？
　　而且有个问题容小染实在想不明白，就算现代社会百无禁忌流行各种同性恋、老少恋甚至人兽恋，但在古代森严封建思想下，难道真有少年男子和老婆婆之间纯洁无暇的绝世真爱？就在她犹豫不定不知怎样开口的时候，一声巨响替她转移了话题。
　　容小染和小七同时抬头，碧玉墙上的火光热烈而灿烂，映在墨绿的玉石上如临水照花，盛放出一种绝望的美丽，好像在那墨绿色的墙里盛开着朵朵明灿到极点的火焰花。只见正中间那面玉石墙不知什么时候现出了几条粗大的裂纹，好像蛛网一样从正中开始四散裂开来，似乎墙的背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要破墙而入。
　　“小七，”容小染的声音有些哑，娘的，又是什么怪事？！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去看小七。“我怎么记得这墙后面是一座大山？难道山里埋的千年大粽子被我们唤醒了？”
　　以下的事情容小染都不记得了，这可不是穿越小说里的失去记忆，而是在容小染转头看小七的一刹那，一声稀里哗啦的巨响后，她就被一股巨大的水流推倒，重重的冲撞到玉石墙上，骨头的剧痛、冰凉的冷水、小七骤变的脸色……成了容小染最后的记忆，然后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