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难抉择 ...
-
清晨醒来，嗓子有些痛，眼睛还有些浮肿，用凉水洗了把脸才好些。推门出去，看到林间萦绕着几缕薄雾，还真有些日照香炉生紫烟的味道。经过昨天又哭又唱的一番发泄，今天心情好了许多，看着远处晨晖中的北京城，又多了些别样的感慨。
“城高千仞卫山川，
虎踞龙盘王气全。
车马往来云雾里，
民生休戚在当前。”
这是康熙爷的《登高诗》，帝王之气充斥其间，此时念来只觉豪气在胸。
秋天的早晨带有一丝凉意，一阵山风吹来，身上打了个哆嗦，身子往里收了收，一件马褂从身后披了过来。
“十三•••”我回过头，惊愕地发现竟是胤禛站在我的身后。
“胤•••四爷！”那个禛字被我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您怎么来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当今圣上的诗也敢拿来念！”胤禛冷着脸：“我还想问你呢？一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呆在家里，陪着胤祥胡闹！”
胤祥跟在他的身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显然已经被教训过了。
我低着头，脸上带着笑脸，毫无悔意。
“外面风大，先进屋吧。”胤禛转身回屋了，我和十三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进屋后又是一番教训，我从中大概知道了经过。原来胤祥是自己偷偷先回来的，胤禛怕万岁爷发现，急忙出来找他，想是回来悼念母亲，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他，却没想到我也和他在一起。
“您什么时候来的？”我见他说累了，小心翼翼地问。
“昨晚就到了。”他瞥了我一眼。
“昨晚？那你岂不•••”
“对，全看见了，你俩又哭又唱的模样，也不怕下人看了笑话。”他哼地冷笑了一声。
“那你还不出来！”我有些恼火。
“出来干吗，陪你们哭？”他头也不抬，拿起盖碗喝了口茶。
我一时无语，呆在了那里，胤祥看了差点笑出声来。
过了一会儿，几人吃过早饭便下山了。
“哎呦！”由于长期缺乏锻炼，昨天爬山又猛了些，下山时我的腿一阵酸痛，站都站不稳。
“看在你昨天的功劳，来，把手搭在这吧。”胤祥看我狼狈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将手扶了上去，好像扶了根拐棍。
我们走得慢，胤禛从我们身旁经过，觉着可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先下去了。
当我俩走到山下时，胤禛已经嘱人将车马备好了。
“十三，皇阿玛快到了，你先回宫，苏姑娘由我来送。”胤禛安排着。
胤祥翻身上马，对着我说：“容容，谢了，昨天的事我会记在心里的，后会有期。”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喊我的名字，我朝他会心地笑笑，他策马而去了。
“人都走了，赶快上车吧。”胤禛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来，转身上车了。
清朝的道路不发达，二十多公里的路，马车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到。
我坐在车上，只觉嗓子比早晨更痛了，大概是太疲劳了，全身酸痛，一点劲也没有，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睡梦中，只觉越来越冷，身子使劲蜷了蜷。
“容容、容容，醒醒。”有人在喊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胤禛就坐在我身边，他的衣服又披在了我身上。
“四爷，我怕是要发热了。”到底是学医的，这些症状我还知道。
“不是要发热，而是已经热了。”他用手触了触我的额头。
“身子骨这么弱，还要跟着十三胡闹。”他的语气有些责备，可眼里却透着关心，将一壶水递给了我。
“十三和我一样，额娘都去得早，大家同病相怜，既然他要悼念亡母，我又怎可不舍命相陪呢？”我淡淡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忙帮我拍了拍背。
“你就真的不念着自个儿么？”胤禛看着我，想探究我的想法。
“不是不念着，只是人生难得几个知己好友，自然倍加珍惜。”我说的是心里话，在这个年代，我确实只有这几个朋友了，朋友有事，当然在所不辞。
“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为了朋友不顾自己，你若真出了事，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如何是好。”他似乎话里有话，我假装听不出来。
“躺下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头就枕着这儿好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犹豫了一下。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他想激我，我笑着摇摇头，连和他斗嘴的力气都没了，轻轻躺下，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四爷，别告诉十三我生病的事，他会内疚的。”我虽说这话，可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知道了。”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间，喃喃自语道：“若是我有事，你也会这样么？”
我想告诉他会的，可是模模糊糊，已经张不开嘴了。
―――――――――――――――――――――――――――――――――――――
再醒来时，已到了家中，爹边责备着我，边给我喂药，一问才知，是胤禛将我抱回来的。喂完药，爹还想问我些什么，见我病怏怏的样子，摇摇头走了。
云儿待我好些，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拗不过她，只好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一个是冷面热心的贝勒，一个是侠骨柔肠的阿哥，小姐，你究竟喜欢谁？”云儿听得兴奋，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死丫头，找打，你自己想嫁人了，是不是？”我拿起枕头向她丢了过去：“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云儿的话。
他们是阿哥，那些权利争斗，后宫争宠，妻妾献媚的事你不想做，也不愿做，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还是做个旁观者吧。他们只会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我自己对自己说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两难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