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绝配》一掬细沙

4、获取情报

　　秦伊再次醒来，室内空无一人。
　　打量一下顾惊雪的闺房，此时说闺房已不恰当了，一个老鸨有什么闺房，不过是一个夜里休息顺便琢磨怎么利用手里姑娘的地方。房间布置品位倒不差，只是太素！屋内唯一的装饰——屏风，也只是点点红梅傲雪中。再看那梳妆台，虽是紫檀的，但也仅仅雕刻了几株含苞的菊花。首饰盒中更是什么步摇啊，金钗啊一件没有，只有数量不多的玉簪子。
　　算了，没有也罢，反正这复杂的发髻自己也不会盘，只是可惜了，本想万一跑路可以卷点细软做盘缠呢，毕竟她现在处境比较危险。
　　打开衣柜，咿呀，真晃眼睛，清一色白衣白裙白裤子。怪不得暗恋皇帝那么多年，人家都没什么表示，谁会喜欢一个一成不变，没有生气的女人。17岁的生理年龄，71岁的心理年龄。真是怀疑她怎么管的这间闻香阁。
　　“妈妈，你醒了？快到床上躺着，你身子太虚，别再出什么问题了。”门外进来个女人，大概20上下，来了就搀秦伊。
　　“我没事。”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对于她们，秦伊多少还是有点想法的。转身坐在桌边，转了一圈还真有点累了。
　　“顾惊云和陈公子呢？”
　　“他们回去了，我听到屋里有声音，猜是妈妈醒了。”倒了一杯茶给我，她边说边进内室拿了条薄被给秦伊盖上，这女子……，自己不该嫌弃她。
　　“公子走时脸色……不太好。”欲言又止，什么意思?
　　将茶放在桌上，抬眼示意她继续说。
　　“少爷、陈公子议事，我们从不敢靠前，只听得他们走时，公子跟陈公子说，他不信妈妈会做对不起陈公子的事，他会查个明白。”
　　“对不起？”自己一个老鸨，又没嫁他，怎么对得起他啊！
　　“还说什么了？”
　　“陈公子哼了一声。”
　　猪哇，用哼的。
　　顾惊雪为他爱来爱去、拼死拼活，出了事，就换来一声哼！这个主子，混蛋死了，秦伊觉得非常有必要考虑一下自己该何去何从。
　　“现在什么时候了？”秦伊吃了块桌上的点心，怎么又饿了。这顾惊雪的小腰，小脸，小身板儿，就这个吃法，呵呵，快保不住了。
　　“你又睡了一天半，其实也该睡睡了，从进闻香阁开始，我就没见妈妈休息过。”说完抿嘴偷笑。
　　秦伊把目光从点心盘收回来，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女子。
　　芙蓉如面，柳如眉，削肩细腰，长挑身材。貌美谈不上，但看着却非常舒服，只是一双眼，一看便知，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笑什么？”
　　“紫竹只是想起昨天妈妈又晕过去时，公子急的不得了，谁知郎中看过后，只是说妈妈是太累了睡了。公子哭笑不得的样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紫竹索性笑开了。
　　从文明时代穿到这个破年代，一穿就是几千年，能不累吗！
　　“吩咐下去，以后不要叫我妈妈了，直呼伊娘就可。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也记不得了。”先把这事说明白了，免得人家一问三不知，到时还要费唇舌。秦伊，伊娘，算是一路吧，总比被人叫做“经血”强。以后，只有伊娘和顾惊雪了吧，秦伊？该尘封了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
　　“紫竹。”
　　“你对闻香阁的情况熟悉吗？”从她这里了解一些自己现在“就职”的“公司”的信息，倒也不错。既来之则安之吧。
　　闻香阁和其他的妓院没什么区别，只是老鸨或者说老板是当朝宰相的千金，所以客流量大些，大概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来的吧，当初卓文君当垆卖酒，也是这个效果吧。这里的头牌不同于其他家，闻香阁美女众多，头牌亦是每月当值，即，此月四人为主打头牌，下月则换另四人。个个身怀绝技，或通琴、或知画，别看顾惊云素的像个尼姑，手底下这群姑娘倒都不是吃素的，手段多的很呢，整个京城的高端客户几乎都被闻香阁垄断了。
　　而且这些姑娘，都是顾惊雪从全国各地捡回来的，不是爹死娘亡，便是被人抛弃无依无靠，总之，都是些没根的主，给她们个归处，便肯卖命。这年代，女子，命比纸薄。
　　这些人，便是闻香阁收集情报的渠道。
　　秦伊听完，倒暗暗感谢这个顾惊雪，心想，顾惊雪还算厚道，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赚钱的好饭碗，虽然赚的是缺德钱，但自己不赚别人也会赚，不如让她来做，给姑娘们多点好处就是了。只是，顾惊雪还留给自己了一个大麻烦，若不处理，也休想安生。明天，与顾惊云见一面，也少不得带上那个赫连辰，能做了断最好做个了断，做不了，就签个合同吧。
　　“给顾惊云带个信，说我明天想见他，有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