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xiaowupingxue

26、宁静（二十五）

　　回来时雪也跟着伤心，她说，想想吴锡以前可爱的样子，他是那么的幻想自己可以赚好多钱，可到真的实现了这个愿望，他却是那么的孤单。我对雪说，这就是有钱人的苦恼，我们都无法了解他们的。
　　雪说话时眼睛睁得好大，我最喜欢雪这个样子。是那么迷人，我把雪抱到沙发上说。雪，你是希望我有钱还是没钱啊。
　　雪用手指顶着我的鼻子说。阿五，我的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不会给你太多压力的。我喜欢我们用钱都要经过考虑，这样我才会觉得很高兴。
　　我头低下来，吻着我这么傻的雪。
　　明天早上我先去中山路公司的总部看了下，孔傺把公司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我插什么手，我果然没有看错孔傺，吴锡能选他，应该也是看到了他治理公司的能力。
　　中山路地处泉州繁华地段，所以，虽然公司才挂名不久，就有好多顾客过来查询一些东西。我看着公司外面凌乱的小车，突然觉得要做些什么事情，我对孔傺说。我们是不是要建个停车场啊？
　　孔傺说。我也正有此想法，只要你批准，我们就开始动工，我想停车场就建在对面小学的空地上。
　　我说。这个要不要请示吴锡啊？
　　孔傺说。吴总已经吩咐过了，以后什么事情就你决定。你是现在公司的老板，要由你决策。
　　那具体规划你们去安排吧，弄好之后我再过目。我现在还要去信园公司。
　　雪却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吴锡今天早上就要坐飞机走了，他说那里的负责人出了点事情，他必须过去顾全大局”。我也给吴锡打电话，此时他却在飞机场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自己几年没见的兄弟又要离开，情绪失落得都快流眼泪。
　　我说。你早上就要走啊，我现在就去送你。
　　吴锡说。阿五，是啊。我一走，那边有的员工就开始不安分了。没办法，这就是商场。我必须摆平这些事情。你不要来了，快去信园吧，这才是最主要的。
　　我说。阿锡，可是，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就一直没有好好招待你，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啊。
　　吴锡停了一下，哽咽着说。阿五，你是我一生的好兄弟。我知道，这就够了。我们彼此不要愧疚什么。
　　我说。我还是想去送你啊，我去吧。
　　吴锡说。如果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快去上班吧，泉州的公司就交给你了。我不想告诉你我要走了，就是不想你来送我。阿五，我挂了。
　　然后留下的是一阵的都都声。
　　我开始想应该跟温总说出自己的想法，应该先试探一下温总的想法再做决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想到江总就这么可怜地被袁秘书给陷害了，我的心就不停地在颤抖。一刻也不能等了。
　　来到公司后，是10点了，黄旭正在和杨伟谈论一些事情。见到我，黄旭说。阿五，我们今天晚上要聚会，你要不要去啊。
　　我说。可以啊，几点。
　　杨伟的眼镜今天没戴了，他有一副隐形眼镜，我想他是戴了隐形眼镜了。他说。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你叫嫂子过去吧，刘庭都在说，好久没有见到嫂子了。
　　我说。知道了，晚上见。
　　公司依旧繁忙，地上都是散乱的文件纸张。还充斥着吵闹声和争论声，在广告公司里就这样，只要你的观点和别人不一样，争吵和吵闹是难免的。我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环境。
　　何咸那小子叫的声音最大，每天都要听到他的高音喇叭。温总今天没有在人事部里一起工作了，我问一下会计部的小王，她说，温总现在在他办公室里，一大早来他就没有出来过。
　　我能进来么，我是阿五。我鼓起勇气敲了温总的门说。
　　进来吧，门没有关。
　　温总还是坐在椅子上，可没有在忙什么。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悲伤，眼睛布满血丝。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憔悴，都已经年过花甲的他，都还坚持每天把自己弄得阳光精神的，可今天他确实是没有修整自己的头发，胡须也好多。
　　一看到这样，我就软下来。
　　温总看到我愣在门前，说。去那里坐下啊，阿五，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我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
　　温总站起来，给我倒了杯水，说。阿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不要担心什么。
　　我，我，我… …我依然没有说下去。
　　今天你怎么了，阿五。温总似乎发觉到什么，可当他看我时，我还是看到了他眼里弥漫的悲伤。还有奇怪的眼神。
　　我想到了吴锡，还有江总，还有自己不幸的遭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把心里的想法都跟温总说了，温总却一脸和蔼，象年长亲切的老人。他不停地点着头，摇头，等着我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想法都说完。
　　等说完时，我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我后悔自己的冲动。
　　温总许久都没有说话，脸色更加阴暗。现在的他却真的象一个老人，不再是吴锡所说的商场强人。
　　温总说。阿五，今天你所说的，我都当你没有说过，我也不会对别人说。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温总，你又不是不知道席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想替他做事么。
　　温总说。这个你就不要知道了，出去吧，阿五。我累了。
　　我还正想说些什么时，温总却把头甩到一边了。从侧面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抑郁的神色，一个老人抑郁的神色最让人看了伤心。
　　当我走到楼道边，碰到了黄旭，他正拿着手机，他说。阿五，你去哪里了啊，杨伟都在找你。
　　我说。没有啊，我现在就下去。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我就在猜想温总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我。是不是自己做得太冲动了，然而事情既然都做出来了，我再怎么抱怨都没有用了。我只能顺其自然，我尽量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然后努力地搜集资料。
　　温总却没有再出来做事，一直在他的办公室里。
　　白天就这样过了，阳光过去，就是天色的暗淡。黑夜也来得比其他季节早，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冬天。我跟雪说要聚会的事情，雪老早就把超市关了。她换上了那天我们一起跟吴锡购物时买的外套，蓝色的色调，再加上白色的衬托，在雪的身上，显得很漂亮。
　　我们如期而至，杨伟很高兴地说。阿五，嫂子你们这么快啊。
　　杨伟的客厅多了个空调，里面放着暖气。刘庭在厨房里忙碌着，雪说“我也一起去帮忙“。
　　过了10分钟，欧阳小雨才和黄旭来了。欧阳小雨一脸的兴奋，她不停的夸“房子布置得很不错，阿伟的老婆一定是一个能人”。这就是每个女生首先注意到的事情，没办法这或许是女生的第六感觉。
　　我们都对黄旭摇了摇头，以表示无奈。
　　可当欧阳小雨进到厨房时，我们都听到了她惊讶的叫声。你不是刘庭姐么，没想到字这里见到你。
　　我们一起走进厨房，刘庭身体的臃肿越来越明显了，她放下手中的锅，和欧阳小雨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个女生的眼里都是眼泪，雪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好。
　　许久，刘庭才对杨伟说。这就是薛絮玉的表妹，自从薛絮玉走了后，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欧阳小雨哽咽道。我姐真是命苦啊，碰到那么不好的老公。她整天都活在噩梦之中，我看着都伤心。
　　听到欧阳小雨的话，我委实又感到震惊。一方面是因为我很早就觉察到欧阳小雨的风格很象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薛絮玉。另一方面是我虽然知道薛絮玉的生活不好，可从她的妹妹里所说出来的悲惨，更让我的心里重重的颤抖着。
　　可我不想说话，我不想让雪知道什么事情。我说。原来是这样啊，见到了就好。
　　刘庭抚摩着欧阳小雨的脸颊说。现在看到你，我就很高兴了。你姐生前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现在是黄旭的女朋友。黄旭是一个好男生，我也感到放心了。
　　说完，两个女生又抱头哭着。哭声让人心痛。
　　我们都不忍看到这场景，三个男生都退出来了。彼此没有说话。可我的心是跟着她们一起伤心，莫名的伤心，加上触景生情的苦楚。可还是没有流下眼泪。
　　吃饭时，刘庭很高兴地对黄旭说。以后可要对小雨好一点，如果你敢欺负小雨的话，我可不放过你。
　　黄旭一脸的无奈，他说。嫂子，放心吧。我怎么敢欺负小雨啊，是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欧阳小雨听完使劲地捏了黄旭一下，弄得黄旭直叫“疼啊”。我们都笑了。
　　刘庭又问欧阳小雨。小雨，现在该读大三了吧。学习还辛苦吗？
　　欧阳小雨回答。还可以，偶尔会补下课。可我还是会适应过来的。
　　杨伟问我。阿五，吴总是不是今天走了？
　　是啊，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他，觉得很对不起兄弟。哦，对了，你们两个以后就常去我们公司下，还有还要叫上刘奋阙。你明天去说下，黄旭。我吃着东坡肉说。
　　东坡肉的味道恰倒好处，我不禁赞美说“真好吃啊”。
　　欧阳小雨道。阿五，是我做的，哈哈。
　　雪也跟着说。阿旭，你可有口福了。小雨可是会做一手的好菜。
　　黄旭听完就象傻B一样笑着。
　　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