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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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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静谧悠远的玉苍山,也一如往常不平静的早晨。
韩庚自打和金希澈回来山上便没露过面,整个玉苍都知道师父一定又是被那无良大师兄给困在房里了。可怜没爹没娘的孩子们只能自力更生,可偏生这玉苍除了韩庚,其余的人做的饭,那等于是喂猪,还不如直接跑山里深处去猎个活物来烤着吃。能活活把人给吃死。
于是乎,每日的用膳时间就成了众人最苦难的时间。
比如说刚回山的崔始源:“哦!基范,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这么活活给饿死了啊。跟我下山吧,等哪天师父和大师兄出门了咱再回来。”
旁边的金基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和我说话,你这个下流坯子。”
总之就是,金基范昨晚被崔始源活活折腾了个半死。真不知道师父这些年在大师兄手下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他可不是师父,崔始源当然也不可能好过到哪里去。他是铁了心不随崔始源下山,更是撂下了狠话,只要崔始源一下山,他马上搬进沈昌珉的房间。
崔始源当然不知道金基范早已在金希澈有意图和韩庚无意识的洗脑之下对自己充满了戒心,只能乖乖地抛下山下大半的基业陪着金基范耗在山上。就怕自己一个回头金基范和沈昌珉混一道去了。要知道金基范本就和沈昌珉是一对儿,若非自己横插一杠哪有自己什么事儿?
按着金基范那继承了金希澈七分狠决的性子,若这事儿当真了这辈子也不会回头再看自己一眼。
崔始源不禁暗恨自己怎么总要喜欢上这么些个死心眼儿的人呢?
旁边的李特“噗嗤”一声笑出来,狐媚的眼波光流转:“强仁,看来咱俩碍事儿了,此地不宜久留。”
强仁一向是唯妻命是从,拉起李特直接出位,反正今儿估计师父也没可能爬起来给他们做早餐了:“哥,咱是不是请个厨娘啊,我们还好,我估计小八是要撑不住了,别到时候私自下山才好啊。”
李特拍拍他的脸:“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大师兄讨厌女人。女人一发花痴咱整个玉苍就得遭殃。”
“那也忒折腾人了,这都好几天了,咱们不吃难道师父也不吃东西吗?这人不能这般折腾啊,哥,还好你逮着我,要摊上大师兄那样儿的不得给他折腾得你那小蛮腰也给断了,咱可怜的师父,得多少生气陪着他耗啊。”
一席话立刻让李特变了颜色,阴笑着瞪了他一眼:“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就算大师兄自己饿死了他也不能教师父饿着一点,咱一向一尘不染的厨房每天那些个不干净的碗筷是打哪儿来的?金英云,你是不是想试试我最近研究的新功夫?”
强仁赶紧摆手:“啊特特,你这是什么话儿,腰痛不痛,咱回房我给你揉揉。”
利眸倏地瞪向他令他噤住了口,大汗如雨。
玉苍山的小攻不好做,知道为什么不?打韩庚和金希澈身上看到了血淋淋的教训之后,受受们绝对不能忍受身子被压也就算了,气势上一定要压回来。
如果不信请看这边,各位看官,这一对儿绝对是玉苍山以澈庚为对立的最为极端的一对情侣典范。
金基范顶多也就几个冷眼神吓吓崔始源,李特真要论起狠来估计也舍不得自家相公,可你要看咱们小十李东海就不一样了。
“李赫在!我快饿死了饿死了!你为什么不会煮饭不会做菜!啊你干脆饿死我算了!”
一听这声音,众人不禁摇头叹息,小九的悲惨婚姻生活。
“东海……”李赫在无辜地看着李东海,煮饭做菜不是妻子的活儿么?
“啊李赫在!你干脆饿死我饿死我算了!饿死了我你好再去找一个!”歇斯底里的小美人。
“东海……我没有……”上天明鉴,他对东海绝无二心,不然打雷劈死他。
“你敢说你没有!你没有想饿死我?那你为什么不煮饭,为什么不做菜……”
众人摇头叹息,小九要好好保重啊。
“呀,哥,怎么只有我们在?那些个小的呢?”强仁终于发现大厅里只有他们几个,那些个不在的哪去了?
李特环视了一周,转向金基范:“基范,昌珉他们呢?”
崔始源立刻神情哀怨地看向李特,哥昌珉在哪里基范怎么会知道?基范从昨晚就和我在一起呢。
金基范略过崔始源看向李特:“在厨房弄早饭。”
崔始源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基……基范,你怎么知道?”
“昨天他就在研究食谱,他这人一定会去试验的。”
原来如此,崔始源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害他以为他的基范和昌珉暗渡陈仓。可是基范你干嘛那么了解昌珉?
弄早饭?李特两眼发亮,却被强仁一下打断:“特特,你别想太多了,除了师父,咱们玉苍人绝对没有那个天赋。”
狠狠踢了他一脚,李特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两眼继续发光:“你懂个屁。咱家小十二(沈昌珉同志)从小就是个书呆子,还有小八(神童同志),这两个书呆子,打小看过的书就能过目不忘,啊呀我早怎么没想到还有食谱这东西?咱们的早饭有着落了。”
一听这话,边边儿上的几个突然都觉得人生美好起来,前途充满了阳光。
然而事实是?
从一大早蹲点儿在厨房的六人组。
沈昌珉和申东熙按着食谱上写的调配着食材。
于是乎就有了以下的对白。
“八哥,火要怎么才能点着?”
“等一下,我去翻书。”
一会儿。
“八哥,什么是慢火?”
“等一下,我去翻翻。”
一会儿。
“十二,书上说把米洗净,可这米总也洗不净,这水怎么总是浑浑的?”
“八哥,你把米抓手上搓一搓跟咱洗衣服那样儿。”
“十二,还是你聪明。”
一会儿。
“十二,适量的水是多少水?”
“这个书上没说诶,是不是和米一样多啊?”
“啊,十二你太聪明了。”
于是乎饭就这么被搬到炉灶上烧了。
然后厨房这边负责摘菜的二人金丽旭和金钟云。
“小旭,那片青菜不是很好么干嘛摘掉?”
“你看清楚啊这边不是有个孔了?”
“那针眼儿大的孔谁看得清楚啊。”
“我就看到了,被虫咬过了,虫吃过的东西不能给人吃的。”
一会儿。
“啊!!!”
“小旭!怎么了?!”
“这条虫软绵绵的好恶心。”
“……虫都是软绵绵的。”
“不要脸,吃饱了还赖着不爬走。”
“……!!……”
最后申东熙大叫。
“金钟云!那一大筐子菜呢?”
“喏,就在你眼前。”
“你说啥?这几片儿……”颤抖的声音。
某人小声地嘀咕:“原来师父每天都这么辛苦吖……”
“砰乓”
又一声清脆的瓷盘碎裂声。
兔子哭丧着脸看着小十三:“奎贤,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嗯咳,哥,咱不是在耍双截棍哈……呵,呵呵……”冷汗直冒的小十三。
“好吧,我会小心的。”
不一会儿。
“砰乓”
兔子哭丧的脸更难看了:“奎贤,我……呜……”
瞪着那块被哥切成两半的菜板儿,明明只是手起刀落,哥你怎么……这么强?赵十三大汗如雨。
“哥,切,不是砍。切肉的切和咱武功里的切不一样,不能那么用力,来,我教你。”一双狼爪就这么环上哥诱人的小蛮腰了。
“嗯!奎贤,你真厉害。”粲然一笑,兔子显然不知身在狼口。
不一会儿。
“哥……”
“啊?怎么了?”
“你碰到我了……”
“碰到你了?你也碰到我了啊……”单纯可爱的兔子。
奸邪一笑的赵十三,一把抓起他哥的一只手奔出厨房:“八哥十二哥,我和哥还有事儿不陪你们了……”
十三你这色胚子。众人在心里一致鄙视,可怜的兔子。
于是乎厨房剩下四人组。
这厢大厅里还坐着等饭吃的六人组。
韩庚房内。
“澈……”软软的嗓音显示着主人有气无力。
“嗯?”像只慵懒的猫儿般满足的声音。
“我其实……呢,有事儿该告诉你的……”犹豫了很久,韩庚最终决定还是要把澈夫人的事告诉他。
金希澈挑眉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没有那个力气再说话了,看来我还不够用力。”
“澈你……说什么呢……”韩庚脸熟红透,整个身子悄悄往床内缩。
长臂一伸将人拉回自己怀里,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呢,偏被金希澈一眼看穿了:“想逃?”
“啊……”韩庚赶紧抵着他的胸膛,“别这样,我真的有事儿要同你说啊……唔……”
还没回过激情味儿来的身子可经不起再三摧残,韩庚趁着自己还未意乱情迷之前伸手想点了金希澈。
可上过一次当的金希澈哪能让他得逞,二话不说将他双手擒住反剪在身后,迅速出指反而点住他的穴道,唇畔的笑好不得意。
“呀,我好早就想这么做了。多可爱的庚啊,任我摆布的庚,呵……呵呵……”
韩庚一阵冷汗直往背脊上窜:“澈,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都没有现下的庚来得重要,这可是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哟。”金希澈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下半裸的娇躯。
被盯得浑身发热,韩庚急急地叫住他:“这事儿对你真的很重要,澈你先听我说好么……”
金希澈贴近他耳边停下,声音低哑而惑人:“对我来说重要的人是庚,重要的事是和庚有关的事。呵……”
韩庚脑子里运转停止了一下:“澈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想要你。呵……庚,我要来喽……”还是那副邪恶的模样。
“可是……啊……呃……”
韩庚还想说什么,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芙蓉帐内旖旎软,玻璃枕上几春宵。
缱绻梦,欲缠绵,销魂吟泪。{某娃:抽筋的温式花间派其实偶是想抽益安居士的 = =||| 作者恶趣味}
几番折腾之后,韩庚终于不胜体力沉沉睡去。那犹自噙着水花的眼角令金希澈宠溺含笑,俯身轻舔去。
怀中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金希澈轻拍着他的背,流出一丝苦笑。
在这世上,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只有庚,重要的事也只有庚的事。
庚,只要你,也只有你,爱你呵……
然而令金希澈意想不到的是,韩庚这一睡竟然到隔天黄昏都没有醒来。
起初金希澈只道自己索需无度令韩庚疲惫不堪,便不舍去唤醒他,直到隔天黄昏他才发现不对劲,韩庚的睡姿一直保持着他出门之前的那个姿势不曾动过。伸手去探他的气息却仍然与往常一般无二地平稳不缓,金希澈才略略安心,叫来申东熙查看。
申东熙渐渐紧缩的双眉却交他揪得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神童,庚他怎么样了?”
搭着韩庚一手的申东熙锁紧双眉:“大师兄,最近几天师父有什么异常没有?”
金希澈思索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答:“没有,和以往一样。”
金希澈是最了解韩庚的人,整日的整颗心都挂韩庚身上,他说没有便是断然没有。
“是吗?这不可能啊……”申东熙低声轻喃,却还是叫金希澈听进了耳朵里。
“什么不可能?神童,庚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疲劳过度才会睡这么久吗?!”
“我也不大确定是不是,大师兄你先坐下来,你这样又吼又叫的把我心都搞乱了。”无奈地看着金希澈,申东熙简直要跪下来拜他,韩庚一向浅眠,再疲累能睡个一天一夜吗?
“什么叫是不是?神童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金希澈被他那凝重的表情紧得心都快停了,那边睡着一动不动的人是庚哪。
申东熙干脆不理他:“二师兄三师兄还有五师兄,把大师兄架出去,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金希澈怒目一瞪正准备行动的三人,转过来对着小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八,我会安静的。你快给庚瞧瞧。”
整个房间这才安静下来,却见申东熙眉头越发紧皱,圆肉肉的脸上不带平时的一丝和气。
将韩庚的手放回被子里,万众瞩目的人终于回过头来面对一干急巴巴的眼睛。
申东熙看了金希澈一眼,然后看向李特三人:“三位师兄,你们还是把大师兄先架住吧。”
金希澈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了?!啊?!!!小八!谁敢碰我!!?……”
走到金希澈面前,申东熙面色凝重:“大师兄,师父他……中毒了。并且,是我解不了的,高明的毒。”
“混蛋!!你……”金希澈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二……二师兄?”
身后的李特扬着两指,嘿嘿干笑着。这只狐狸,全身上下狡猾的纯狐狸。众人一阵恶寒。
“现在可以谈事儿了,师父到底是怎么了?”李特一反常态地严肃神情,全然不像那个往常的李特。
申东熙慎重的看着他,这次的事情肯定和两个人下山的事儿有关,这是非同小可的事儿。
“按着这个情形来看,师父是在山下的时候中的毒。也就是说,那凶手必定是皇宫里的人。可大师兄没有中毒,因而那人一定是在大师兄还未到之时便已经对师父下手了。”
崔始源皱眉:“可皇宫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咱们不可能进得了皇宫去找凶手啊……”
申东熙打断他:“而且就算找到凶手,我怀疑这毒根本没法子可解。这毒的中毒症状与医书上记载的某种毒很相似,可是中了那毒的人应该是暴躁不堪的呐,可是大师兄又说师父没有什么异常,真的很奇怪。”
沈昌珉看着他,也锁紧了双眉:“八哥说的可是「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众人一致大吼,这名字起的也忒符合他们师父了,“那是什么怪东西?”
“十二你也听说过这种毒么?”申东熙有些讶意,便是他们学医的也不见得知道有这种毒。
“以前有本儿书上读见过,那时就很想问问八哥,为什么叫「红颜薄命」呢?书上也说这毒是无药可解的,会伴随着中毒之人一生,可这毒到底是毒着了师父还是没毒着师父?”沈昌珉稚嫩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成熟,散发出来的是成日泡在书堆里的淡淡墨香。
申东熙的气息与他一般,只不过多了股略显老成的睿智,自他身上发出浓浓的药草味儿来。
“这很难说,还要看过师父的身子才能下结论。这毒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罕见极品,中毒者与一般人别无二异,只不过后背上会隐隐透出一股红色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待到那颜色蔓延全身,也就是毒发身亡之时。可师父的状态又很怪异,首先他没有中毒的迹象,我先前说过中毒之人性格会变得暴躁异常。还有,一般人中毒的第二天就会陷入昏迷,可师父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师父内力深厚才会拖延了毒发的时间呢?”李特看向申东熙,似乎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复杂。
申东熙摇头:“这毒是深入骨血的,不是靠内力就能牵制得了的。”
“说到这个,八哥,我记得那书上有说过,这毒与中毒之人的性情相关。或许这是师父生性淡泊无欲求,才导致病发的日子推迟到了与大师兄相会的一日后?”沈昌珉不愧是过目不忘。
申东熙却是仍然皱眉:“按理儿来说这也能说得通,可这性格暴躁又该怎么解释呢?”
李特低眉深锁:“或许即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药物,也控制不了师父的性格吧。”
众人不禁默然。
李特说得没错,依着韩庚这温和得不像凡人的性子,这世间再烈再毒的药物只怕也不能让他性情大变吧。
坐在床边的金基范和李东海互相看了一眼,却见一旁的沈昌珉摇了摇头。
金基范,李晟敏,李东海和沈昌珉四人是从小在这玉苍长大的,韩庚的事多或少都比其他师兄弟要知道得多。四个人都沿袭了韩庚的单纯糅合成自己的性子,只是或多或少还是带有一些迷糊的。
李晟珉是四人中最大的一个,也是最像韩庚的一个,单纯迷糊得早在听到申东熙说韩庚中毒时已红了眼眶失了方寸。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证实了。”沉默良久的崔始源惊爆出这样一句话来。
顿时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沉寂。
申东熙清了清嗓子:“果然,还是把大师兄架出去比较好。或许,还是先给绑上以防万一。”
众人猛点头,七手八脚将金希澈在椅子上绑了一个结实。崔始源结结实实地给打了六个结方才放心,这里头他最清楚,金希澈的拳头有多硬手段有多毒。
“那么,谁去脱师父的衣服?”又一个炸弹惊爆出来,在众人间狠狠地炸开。
面面相觑,半晌之后,众人一致把手指向坐在床上抱着韩庚的手的人儿:“他!”
李晟敏愣愣抬起发红的眼眶:“我……怎么了?”
赵奎贤咽了口口水:“哥,嗯!嗯!……你把师父的衣服脱了给八师兄看看。”
当然这是大家一致的决定,因为李晟敏最像韩庚,因而在众师兄弟中金希澈也独宠李晟敏,不选他选谁。
申东熙瞪了他一眼:“只是给我看?那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
想让他一个人背黑锅?门儿都没有。
众人呵呵干笑,睁圆的双眼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沉睡着的玉人儿身上。
是夜,圆月高挂,繁星闪烁。
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自家房间溜出,闪身进入沈昌珉所在的独座小院。
“呀,有效。”这声音低沉显稚嫩,不消说便是金基范。
“哦呼,成功。”自信的声音属于李东海。
唯一一个默不吭声的人还红着眼眶,显然是李晟敏。
“昌珉,下午我和基范要说师父的事儿为什么不让我们说?”李东海安置着李晟敏坐在一旁,按着哥的性子还是听着就好了。
下午大家都确切地见着了,韩庚的整个后背都显现出淡淡的粉红,也就是说,这确是中了那名叫「红颜薄命」的毒,而且已经中毒甚深了。
金基范接着话茬:“其实师父才没他们想的那么迷糊,我们几个都是清楚的。而且‘凤袭斋’里师父的娘亲留下的那本儿‘合卺集’,说不定记载着可解师父身上之毒的法子。”
“我翻过那集子,确实记载了一些关于「红颜薄命」的内容,但是提及解药部分,下注是无药可解,虽生犹死。”沈昌珉看着他们,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反对你们告诉师兄们师父的事,可我还是认为再缓一缓比较妥当。这毕竟是师父的私事,要说也该由他自己说起,何况我一直认为师父心里有个不可解的疙瘩,可能是和‘凤袭斋’有关吧。”
“听你这样说来,我突然想起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师父曾踏足‘凤袭斋’。昌珉呐,这事情到了你这里怎么越变越复杂了?”金基范一时心急便不小心脱口而出,却在抬头见着沈昌珉那唇边的苦笑,才又知道自己伤着他了。
“大概是我,本来就是个过于复杂的人吧。”
“那现在是什么情形呢?虽生犹死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师父会死?”李东海见苗头不对,立刻拉住金基范插进他和沈昌珉之间。
旁边原本坐着安静不动的李晟敏倏然睁大了一双红眼睛看着沈昌珉,颤抖着声音:“师父……师父会死?”
沈昌珉压下胸口剧烈起伏的情绪,对着李晟敏释出微笑:“不会的,哥你别这么担心。你忘了师父的娘是神仙都要礼让三分的角色么?一定有法子可解的……”
“可师父的娘亲都已经死了十七年了啊……”李晟敏知道他们都把自己当孩子,可他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也知道师父的娘亲死了十七年,可是我总是希冀着她能算到这个时候,我读过很多她的手札,哥,你相信我。她绝对料到师父会有这么一天的,她一定会救师父的。”沈昌珉也知道自己把事情越弄越复杂,可是他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去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书上关于「红颜薄命」的注解下提了一行小字:盾入空门,鼓暮晨钟,断情绝爱,虽死犹生。
他也是唯一一个立刻就知道为什么师父会在中毒的第五天才发作的人。因为那前一日,正正是师父和大师兄回到玉苍被禁锢在房中的日子。
他就是不愿把这件事情曝光才不让金基范和李东海把‘合卺集’说出来,这不是要大师兄和师父生生隔离永不相见么?
按着师父的性子或许能做得到,可大师兄能做到么?宁愿死他都不把韩庚让出来的人,宁为玉碎不求瓦全的人。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因这世间能把韩庚和金希澈活活分离的可能性是零,因这事情若曝光开来,结局只怕只有一个,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韩庚和金希澈这两个人。
他不知道那下毒之人是谁,可那人一定不知道,这世间没有韩庚便没有金希澈,没有金希澈便也没有韩庚。无论他想得到的是金希澈还是韩庚,都是枉然。
“沈昌珉你有事瞒着我们是不是?”李东海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从小一块长大的人,没可能看不出他眼里的恐慌,那让他几乎要承受不住,“是不是,师父……”
“不是!师父有救的,师父不会死。我可以保证。”直直迎上李东海的眼,沈昌珉没有任何恐慌,像是别人看花了眼。
李东海却不肯相信他:“你拿什么保证?!把‘合卺集’交出来!”
沈昌珉固执地直视着他。
局面就这样僵硬下来。
金基范拉着沈昌珉,李晟敏再单纯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矛盾,拦住了愤怒的李东海。
“哟哟,咱们家的四小美人是聚在这里干什么呢?”李特戏谑的声音传进房来,三人同时一惊回头看着站在门边的一群人。
赵奎贤走到李晟敏身边将人拉开揽进自己怀里:“哥,你怎么能骗得过我呢?”
“我几时骗你,而且你们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才进来。”李晟敏大眼睛直直看着身后心虚的赵奎贤,谁骗谁,各自心中有数吧。
赵奎贤这才发现他哥可能比他想像中的要聪明许多:“哥,你……早就发现我了?”
李晟敏点点头,赵奎贤聪明归聪明,那点儿功夫与自小学艺的自己还是不能比的。
“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沈昌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李晟敏红了脸:“奎贤和师哥们又不会害了咱们。”
单纯的兔子压根儿不知道这是秘密活动,虽然他也奇怪为什么一群人站在外面就是不进来。
一群人一时大汗如雨,赵奎贤心想他还是收回刚刚关于哥比自己想象中聪明许多的想法吧,哥还是哥。
“让我来猜猜四个人聚在这里是干嘛呢,肯定不会是基范和昌珉约会喽,小五你的脸可以不用那么臭,没人约会还带两个灯泡的。”李特狐媚的小眼睛转得滴溜溜的,让人忍不住冷汗直冒。{某娃:= =……那时候没有灯泡这词儿?...请54...}
“那是聚在这里干什么呢?难不成是在讨论师父……下午全身脱光的美丽模样?”好恶质的断句,吓出了几个小的一身汗。
“二师兄你别胡说,师父下午哪有脱光了?”金基范在崔始源怀里乱跳,小包子脸鼓鼓的,似在为韩庚抱不平,脑子里却自动自发地浮现韩庚不着寸缕的样子,包子脸越发地红起来了。
“是啊二师兄,我明明只脱了师父的衣裳,裤子没有脱。”单纯的兔子完全没看见身后赵奎贤暗示的眨眼,傻傻地接着金基范的话尾往李特圈儿里跳。我说小十三,你就是明示你哥也不见得能听明白哪。
李特笑得贼兮兮地环视一周,众人大汗直冒:“哦哦,原来你们还想下次把师父脱光了。师父全身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一定很美丽吧?”
沈昌珉小房间内的空气一下稀薄起来,让一群人瞬间有呼吸困难之感。
强仁先拉住了犹自笑得很诡异的李特将他往外扯:“呀,特特,咱们还有事儿回房聊……”
开玩笑,满脑子都是韩庚玉体横陈的诱人模样,再被他这样闹下去不得血管爆裂而死。反正明儿自然会有人来汇报今晚的事儿,金希澈不在,他老婆最大。
“啊呀,基范咱们刚刚说到哪了?你回房好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你会和沈昌珉扯在一起……”一进房门便见到自家爱人和沈昌珉状态亲密地抱在一起,崔始源能忍到现在算不错了。
“哥啊,咱刚刚眼睛疼得直眨眼,回房给我吹吹吧……”赵奎贤眨着号称非常疼的水汪汪大眼连哄带骗将人弄回房,也只有他那单纯的哥会被他行骗成功了。
“东海啊,我刚刚其实一直想问你呢,你在房里点的是什么香啊,好多蚊子昏在桌上呢你忘了我鼻子不大灵么……”未说完话的人已经被抓起飞身拎出了门外不见踪影。
“艺声,他们都走了,咱们也回房吗?”金丽旭扯了扯一直拉着自己手的金钟云。
“小旭啊,咱今晚的任务可重着呢。”
眼见金钟云盯着沈昌珉嘿嘿一笑,活生生的狐狸老大的化身,沈昌珉无力地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