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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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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自玉苍山上下来便整个人浑浑噩噩地陷入失常中。金俊秀自然知晓自己皇兄的心思,可他能怎么着呢?他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差点儿把自己个儿给淹死,感情这事儿也强求不起,他那小师弟天生来的就这副倾城绝色迷惑人的脸,温润如玉迷惑人的性子,凡人哪个见着他不是被迷得三魂丢了七魄,饶是皇兄这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也躲不过去。
好在还只是见过一面,金俊秀如是想着,即便再怎么迷恋这一面早晚也会淡去的,只要皇兄不再对玉苍山有收复的野心,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皇兄这点心思将来还是转移到郑允浩那狐狸身上去比较好。
因而下了玉苍的第三天,襄王府家丁来报说朴有天少爷又闯了祸事,金俊秀也没过多停留便快马加鞭回扬州去了。
可怕的是这人算不如天算,金俊秀以为那早晚会在金在中心中淡去的一面,却怎想得到韩庚也是怕着金在中对玉苍怀有野心跟着下山来,金俊秀是前脚刚踏出驿站,金在中那里便有守卫来报说有个美得跟个天仙似的人儿要见爷。(某娃:情节需要,请54咱宝宝那过人的路痴精神...= =|||)
“庚?!”金在中在惊见到来人时一时竟忘了形,流露出不可置信大声直呼韩庚的名,把厅内的守卫都吓傻了。
惊觉自己唐突,金在中有些恼怒地斥退了一干守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韩庚。
却见韩庚仍是温和地笑着看他,眼中不见任何的不快和疏远。金在中心中那只一面的感情越发深刻地延长了开去,这韩庚可不只是一张脸长得迷惑人心而已。
“真是失礼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即使身为一国之君,金在中却不是个不懂得道歉为何物的自大君王。
韩庚在心里给他加上了分数,金在中和皇帝伯伯一样,谦逊有礼,这是让他相当高兴的事,因为这让他对玉苍的事有了些安心的筹码。他一路走过来就在担心着,要是金在中执意要收服玉苍可就真的是件不容乐观的事了。
“啊,没关系。该说失礼的人是我才对。在玉苍的时候,让小师兄和皇上都没有受到好好的招待。”
金在中愣了下,一想到金希澈那双锐利的眼睛不知怎地竟觉得浑身不舒服。
“没关系的。哎呀我们不要总和对方道歉,坐下来吧。”金在中说着就去拉韩庚的手。
韩庚迷惑地眨了下眼,这说了就做的强势作风真的与澈一模一样,金在中。
金在中拉着韩庚坐在自己身旁,说着话却攥着那手不愿放开了,任着韩庚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来。想着希澈要是看到了可就不得了了,可这会儿希澈不在韩庚也就随着他了,反正摸摸手也不能少块肉不是?何况说不定人家皇帝一高兴,玉苍山的事儿就变什么都没有了。皆大欢喜吖。韩庚便这么想着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从金希澈那儿学来了不少小弯弯儿而暗自兴奋不已。{某娃:偶第二萌花庚地,就让偶们小花花得点儿福利吧...>////////<...}
“庚?”金在中看着笑得很奇怪的人,偏是这么笑着都让他有一种想把人直接扑倒在椅子上的欲望。
韩庚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呵……”
金在中浑身一震,陡然别开眼去抓着韩庚的手也放开,背着韩庚大口喘着气。天哪这是要他的命么,这妖孽。金在中此时脑海里浮现的全全然是韩庚那红滟的唇,立时觉得口干舌燥。
韩庚不解地看着这奇怪的人,糯软担忧的声音一下子将金在中打进销魂蚀骨的温柔空间:“皇上?怎么了……”
金在中一下转过身来将韩庚紧紧抱住:“天啊你这是要把人给逼疯哪!”
韩庚吓得睁大了眼,不得了了这要是给希澈知道了可就完了:“皇上……皇上,请别这样……”
金在中失笑出声,不曾见过这么慌乱无措的韩庚,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爱呐。
“我只是想抱抱你,什么都不会做的。”
韩庚这才停止挣扎,静静地让他抱着。在他看来,金在中无疑是第二个皇帝伯伯,位高君临却孤独天下。在皇帝的世界里,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就像爹,即使那么地爱着皇帝伯伯,可他知道,就算没有娘爹也一样不会同皇帝伯伯在一起。这就是身为君主的悲哀,永远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便是亲人、情人、爱人……终其一生,只能孤独终老。{某娃:- -宝宝你想太多了...人家郑将军就狠狠地将人压倒了...}
“在、中……”韩庚伸出手去抱他,迟疑地叫出声。
金在中身体一颤,更加收紧手臂似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嗯。庚……”
“小时候我见过你哦,在御花园的一个小池塘旁边,你坐在围栏边看书,池塘里的锦鲤就这么绕着你游来游去。像仙子一样,很美丽。我想过去和你玩儿,可我爹要走了,我只好随着他走了。那时我就在想,在中你真是个美丽的人。”
“你……”金在中似被夺了魂魄,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做梦,真的是你?!”
那时候的韩庚,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可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任是见过一次便教人忘不了的。金在中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看书看花也眼做着颜如玉的美梦,心心念念着那梦中天仙一般的人物。
“后来我再进宫时便没有再见过你了。直到爹娘和皇帝伯伯相继去世也不曾再进过皇宫。”
金在中懊悔万分,那时候父皇决定将皇位交由自己继承,身为太子不得不搬出了皇宫住进太子府邸,可他要是知道住在宫里能再见到韩庚便是不做这太子他也不愿离开宫里的。
“庚你……你喜欢我么?”冲动地问出声,却连金在中自己都险些呆住,但问了之后却又觉得理直气壮,自己确实这样喜欢着韩庚而韩庚说不定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诶?”韩庚呆了呆,脑子里突然闪过父亲的一番话。他心里只能有金希澈一个,也只有金希澈一个。他不愿金希澈做那天下间最聪明却又被伤得最重的人,也不愿金在中做那在宫中日日翘首等待一月一次和情人相聚的孤独皇帝,更不愿自己做那两头爱着两头放不下到最后一颗心疼着了三个人的爹。
那上一辈的纠葛看得最清楚的韩庚,日日缠绕着自己心头的魔魅,他绝不能让它在自己身上重演。那沉重的枷锁,只能把自己爱着的人压垮,心中即便有那从小生长着的暧昧芽儿,可韩庚心里清楚,金希澈才是自己心里的人,生活中的全部。
这样想着,韩庚脑中渐渐清明开来,一改平素的迷糊,全然地不像那个在玉苍山上事事依赖着金希澈的韩庚。
“我和在中说这些事是想告诉您,在中您是个好人,也一定会是个好皇帝。十五年来我从来不曾下过玉苍,也严令玉苍弟子对朝廷官府退避三舍,我想这样告诉在中,玉苍绝对不会和朝廷作对,也断然不会反叛朝廷,我希望在中能放过玉苍,我知道玉苍的存在对于在中来说是个威胁,可只要韩庚在的一天,玉苍便永远不会对您有二心。您能放过玉苍么?”
韩庚越往下说金在中眼神越发地冰冷,说到最后时脸上早已寒霜布满:“说完了么?我不过问了一句你是否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着我?韩庚,你不觉得自己残忍么?这样伤我你不觉得残忍么?”
韩庚全然不知道金在中为什么变成这样,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呐呐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我…我……”
韩庚眼神无辜地看着他愤怒得漾着潮红的脸孔,软软地叹了一口气:“我如果说错了什么,在中你要原谅我,好好和我说清楚,我脑子笨又不懂得猜测别人的心思,澈常说我是迷糊得连活了半辈子的玉苍都走不了一圈回来的人。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也是不知道的。”
听着那一声软软不知所措的叹息,金在中一颗心早软了。他不能把韩庚和别人相提并论,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那迷糊的脑子是不可能想得到迷惑自己来救玉苍的。若他真能这样倒还好了呢。
“若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要你随我进宫留在宫中呢?”话一出口,金在中立时又有些难堪,似乎一对上那单纯无辜的眼,自己就语无伦次,直直地把自己最深处的话给说了出来。这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个儿有些卑劣。
韩庚压根儿没料到他会提这样的条件,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呆呆地说:“澈他不会同意的。”
原本内心小小期待着他的回答的人霎时又冷下脸来。金在中自小身为皇家子弟,别说是这么三番五次唐突地将自己心底话讲出来,就是韩庚三番五次变相地拒绝自己,那高傲的自尊也绝容不下韩庚了。若是换作了别个什么人,只怕早就小命不保身首分家了。
“是么?他对你就那么重要让你连身为玉苍掌门的责任都可以抛下不顾?!”冷着脸,金在中直视韩庚的眼,冀望着能看到些许的情愫暧昧。
他是皇帝,他有身为皇帝的不容践踏的自尊,凭什么韩庚他一个凡人竟敢拒绝自己?
但他失望了,韩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对于澈来说,我是他的全部。对于我来说,玉苍和澈一起才是我的全部,这对澈已经不公平了。我自然也是喜欢你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喜欢你了,可这时我的心里只有澈一个人。玉苍和澈,孰轻孰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金希澈,你现在还是喜欢我,我们会成为……”那隐隐被韩庚压抑住自小生成的初恋情愫,金在中相信并不是那么容易除去的。
却听见韩庚打断他的话语:“就算没有澈,我们也不可能会在一起的。除非你不是金在中我不是韩庚。我们在皇帝伯伯和我爹身上看的悲剧还不够么?”
他并非毫无理智地压抑自己的情感,只因他知道即便在一起也得不到祝福,这样的沉重的枷锁,爹和娘已经用生命给自己上了人生最沉重的一课。
金在中看着他清楚地印着困扰和悲伤的眸子,心知自己逼他过急。可就这么放弃却怎么也不甘心。更何况是自己遇见韩庚在前,怎能就这么再次错过?
从背后抱住这玉一般纯粹却坚毅的人儿,金在中抵着韩庚的肩在他耳边说道:“我是皇帝不是么,庚……我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呢……”
韩庚身体僵硬,金在中出口的话语句句令他心惊着,好艰难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请你,放开我。”
他终于知道爹为什么说“一辈子只看到一个人的好”。
金在中放开他,眼中的迷梦越陷越深,他深信着韩庚心中有自己,只要再给些时间相处韩庚心中那对初恋般的憧憬迟早会长成浓烈的爱意。上天让他们再一次相遇,他绝无可能再次让他从自己身边溜走。
金在中心知要留下韩庚便不能对玉苍的想法做定论,他心里自是早已放下收复玉苍的野心,可他若这么告诉韩庚,韩庚定然二话不说打道回玉苍去了。因而金在中是在韩庚眼前连提都不提玉苍的事儿,一路上变着法儿把韩庚的注意力分到别的事儿上去让韩庚连开口问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而韩庚是全然不知道金在中心中的想法,心中急着不知道他会把玉苍怎么办,一方面又害怕着他会发现金希澈的身世。原本就不是什么精明的脑子离了金希澈的依赖,韩庚是对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全然地迷茫不知所措着。金在中没有给自己答案便傻傻地跟着他一路到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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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希澈那边儿早已把崔始源的整个苍月山庄给毁了一个大半,崔始源简直要怀疑他这是有心报复来的。自己都已经离了玉苍山了他还要怎地,金希澈那可怕的小心眼儿简直比女人还恐怖。
这报复一事,又说来话长了。
那事儿发生之前,玉苍这么多师兄弟中原本金希澈与崔始源的感情是最要好的,崔始源更是一有什么事儿就第一个先同金希澈说起。按理儿说金希澈这么个脾气差心计深沉的人能交到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也合该对崔始源坏不到哪儿去的。
想来金希澈本是个心眼儿拐了七八十道弯儿的人,在察觉自己爱上韩庚之时,也是经历了许多生理折磨和心理无数次的天人交战的。忧虑着韩庚若是对自己没有一样的心会给他带来困扰,又害怕韩庚拒绝自己,又担心着自己不能承受被拒绝,又恐惧着这种事儿会不会着辱了韩庚和玉苍的名声。到最后连自己都快陷入神经质。
偏偏这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这辈子想起都深痛恶绝的事,偏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就是崔始源崔油桶。
晚膳过后是集体练功半个时辰,这是玉苍自金希澈来了之后的规矩,说是练功其实不过做些有助于肠胃消化的轻微运动。
“始源哪,你刚刚交给师父什么东西?师父找大师兄出去了诶。”强仁坐在树下勾着崔始源的脖子问着。他不是讨厌金希澈,可看着一向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家伙被师父单独叫走就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崔始源心虚地回避着远处金希澈射过来锐利得要杀人的目光:“没,没什么。”
事实上不可能没什么吧。
另一头的金希澈自韩庚手中拿到崔始源要韩庚转交的信笺开始就有一种要把人挫骨扬灰的冲动。
韩庚伸了伸脑袋查探:“希澈,小五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不好当面对你讲呢干嘛要写信啊?”
金希澈收起信笺,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你快去练功吧。”
韩庚缩了缩脖子乖乖地走开了,这会儿希澈的脸色不大好看,可见小五这回是真做了不得了的事惹他生气了。小五,你节哀顺便呐。
“崔始源你给我滚过来!”就见崔始源脸色怪异地随金希澈走了开去,到练功时间结束也没见两人再现身。
韩庚再次见到崔始源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要五更时分了。{某娃:应该算是早上了吧...}
“小……小五哪,你这是怎么了?”韩庚起身刚拉开房门便见到崔始源坐在自个儿房门口酒气熏天的落魄样儿,赶紧去扶他。
崔始源靠着他站起来,让韩庚扶进房,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一语不发。
韩庚被他看得怪异:“小五,你做什么这么看着为师的?”
崔始源却猛地扑在韩庚怀里哭起来:“哇呜……师父,你为什么要生得这般好看?”
告白失败的结果就是被金希澈狠狠教训了一顿,踩着自个儿的背扯着腐笑的大师兄说:“切!想追我?先打败我再说!我让你还把信交给庚!不打死你都便宜你了!”
他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大师兄喜欢着师父,平白失恋了不打紧,却被这样践踏了自尊,他现下真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迫切需要安慰的人哪。
韩庚哭笑不得地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乖徒弟:“这个……为师的生下来就是这般模样。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成这样。可能是遗传吧?”
崔始源哭得更伤心了,自己一片真心平白被糟蹋成烂泥儿,偏偏碰上个连安慰都不会的师父,笨得跟个什么一样儿。
“这个,小五啊,是不是希澈为难你了?我们小五被希澈欺负了?”韩庚是认定了崔始源干啥坏事惹着金希澈了,金希澈那卯起来的气势还真不是凡人能承受得住的。可这小五是哪跟筋儿搭错了怎么不好惹偏去惹金希澈?
“师父啊……”这会儿简直就是号啕大哭了,韩庚险险地汗水滴下来。从来不知道小五哭起来还能这般惨绝人寰。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呆会儿去找希澈叫他来给你赔罪,好不好?”说实在的他也挺怕希澈来着,那双眼利地刷一下瞟过来他就浑身上下不对劲儿。
崔始源在韩庚怀中蹭了蹭涕泪,仰起头来吸了吸鼻子:“不用了,师父你还是别逞强了,我知道你也怕他。”
“呃……”韩庚呵呵干笑。
“师父。”崔始源双眼盯着这抱着自己的师父,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一点儿瑕疵来。让人又妒又羡,偏又狠不下心来怨他。
“嗯?”笑吟吟的脸看着一下子振作起来的徒弟,“什么事儿?”
“我想……”直勾勾地媚眼看着韩庚,猝不及防地贴上那艳红柔嫩的双唇。
韩庚一下子愣住了,就这么呆呆地站着任他尝着自己的唇。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不可置信的怒吼传来,回头对上金希澈又惊又怒的脸,怒发冲冠的姿态简直比那捉奸的还恐怖。
韩庚也很配合地一副被抓到的心虚模样。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心虚个什么劲儿希澈又不是他妻子。可希澈那表情,活脱脱就是一副捉到奸夫□□的怪模样。可他是无辜的啊,谁想到小五会啥话没说突然贴上来,这可是他的初吻哪。
韩庚在那儿委屈,崔始源是一副做了坏事的心虚模样。啊,明知道金希澈喜欢师父,那脑子怎么好死不死地就吻了师父呢?再脆弱也不能拿师父当靶子啊不是?金希澈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转儿投向师父这里找安慰来了啊,崔始源哪你就是一个自作自受自找苦吃哪。
“崔始源!!!”
被叫的不是自己,韩庚暗自松了一口气。难道小五也对希澈做了这样的坏事所以希澈才这么生气?
“啊!师父救命啊……”
看着两个人一逃一追,韩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五你保重吧。
那站着的玉人儿抬手擦了擦自个儿的唇,露出欣慰一笑,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长大了的孩子们第二天就决定自力更生去了。
崔始源受不住金希澈紧迫地盯人,二话不说逃离了玉苍山,谨记着韩庚再三叮嘱不过分招摇不翻江倒海见官府退避三舍的玉苍门规,和师兄弟们打了招呼就下山去了连包袱都来不及收拾。
而后金希澈对这件事有了危机意识,若不把韩庚绑牢了指不定那一天会发生不可收拾的事儿这活脱脱的美人儿师父就被别人给拐走了。
可怜的是金希澈明示暗示了几百回整个玉苍连山下守山门的守卫都知道他对师父的那点儿心思了,韩庚还是处于迷茫状态。最后金希澈二话不说直接潜入韩庚房里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了个够,这才让那呆脑子开了窍。那已经是崔始源离开玉苍快要半年之后的事儿了,可见韩庚的脑子是多么的迟钝,连赵奎贤都忍不住烧香拜佛暗自庆幸他的晟敏哥不是师父。
所以说金希澈对于这趁他不备夺走了韩庚初吻的崔票子是深痛恶绝到骨子里去了的。
韩庚自然是不记得那时的事儿了,只道是崔始源不甘山上寂寞清苦的生活恋上外面的花花世界去了,而金希澈自然是希望崔始源越少回来越好,看见他忍不住揍人的冲动,更不可能去提那陈年往事。
这件事儿唯一的知情者崔始源本人更不可能把这种伤自尊的事儿讲给师兄弟们听,更何况后来恋上金基范他更无可能拿出这样的事儿来损自个儿的面子了。
因而玉苍上没人知道这件事便也没人知道金希澈为什么那么痛恨见到崔始源了。
眼见到三天三夜不曾合眼整个人儿烧红了的金希澈,崔始源说不担心那是哄着李晟敏和赵奎贤两个小的。可他也知道金希澈对韩庚那死心眼儿到了什么地步去的,多说无益更何况他在金希澈眼里是最见不得的,说的话自然没有分量。
因而他也不当着金希澈的面儿说,只和两个小的在“浣香院”花园里瞎扯,明里暗地提示韩庚的所在,终于让躲在暗处偷听的金希澈找准了方向直直往金俊秀的襄王府而去。
若是平时的金希澈,枉论一个崔始源想套他,就是加上李特也不见得能把他给蒙混了,可在这韩庚失踪的非常时期之下,金希澈的智商已全然不是在山上那个高高在上的金希澈了。便是一个陌生人此刻跑来告诉他在哪儿见过韩庚,说不定他也会直直冲去的。
恋爱中人原本就是无知的。更何况是金希澈这般恋得死心眼儿的。
襄阳王府自打朴有天少爷扬言要娶“浣香院”的花魁娘子美美开始,便没有过平静日子。{某娃:原谅偶名字无能标题无能.于是这个花魁只露了一次名儿...}金俊秀是为此伤透了脑筋,一看见自个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儿简直要哭神拜佛恳求老天爷放过自己了。
整个襄王府都知道,朴有天少爷并非王爷的亲生儿子,那是王爷最喜爱的妾打外面带进来的野种。可人家子凭母贵,谁让这襄王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呢?伤脑筋。
朴有天打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骄纵儿,金俊秀即便看不过去也从来舍不得说他一句。养成这样的性子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可以往大祸小祸闯了不断也就算了,这回金俊秀打在赶回扬州的路上就下定了决心,这娶妻之事岂能儿戏?别说是个妓女,就是仕族之女也不能凭他自己就把人给定下了啊。更何况这天下哪有老子都还未娶小子先娶妻的?说起来金俊秀自己个儿还未立正室哪。
“不让我娶?”不知为何,朴有天虽是个纨绔子弟,可那双利眼一扫过来那气势平凡人都承受不住。否则打小就受尽白眼的朴少爷是怎么活到现在又是如何这样风光无限的?
金俊秀恨不得自己立刻头痛昏倒,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你那是什么口气,那是什么眼神?不让你娶就是不让你娶,瞪我还是不让你娶,怎样?我是你老爹!”
朴有天眼角瞟了他一眼,那眼神立刻让金俊秀有掐死他的冲动。
“难不成你还准备亲自给我找一个么?老爹!”
“你想都不要想!你才几岁?三十而立懂不懂?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想娶妻?你个小兔崽子。”
朴有天似乎是终于有了点兴致,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怒发冲冠的老爹,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正当金俊秀被他看得后背寒毛诡异地一根根主动竖起时,他突然丢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上过玉苍了?见过你那玉人儿一样的小师弟了?”
金俊秀瞪他:“你怎么知道?”
瞥了他一眼,似是在嘲笑他无知的问题:“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弟被皇上带进宫里去了吧?痴心妄想。”
金俊秀白皙的脸上滑过一抹红晕,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教训你爹?我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
朴有天勾起唇角,继续狠狠打击:“皇上要的人从来也没有得不到的。你才是想都不要想。说不定这会儿你那玉人儿一样的小师弟正和皇上在龙床上打滚儿呢,哼!”
金俊秀吃惊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整句的话来。
挑了挑眉,朴有天似是嘲弄,话里又有着说不出的酸味儿:“怎么,没想过么?昨晚皇上把人带来襄王府里你不也挺激动么?怕着皇上把人吃了……”
“住口!”金俊秀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一巴掌就这么直直地甩了过去。
朴有天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血痕,却见他反常地勾起嘴角冷笑开。
“打小以来你从来骂都不舍得骂我一句,现在不过一个韩庚,竟然能动手打我了,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金俊秀后悔万分,眼中流露出不舍,伸手想去拉他:“有天,我……我……”
朴有天却趁着那只手一把将金俊秀拉过反身压在身后的椅子上,锐利的双眼盯着身下的人。
金俊秀惊愕地看他,不知什么时候这孩子有这么大力气了,那双眼着实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锐利全带着深沉。
“有天,你……”
修长的食指挑起金俊秀尖细的下颚,朴有天的眼里有着挣扎的紊乱:“该死的你,该死的你……”
喃喃自语着,像着了魔一般将自己的唇覆上那鲜艳欲滴的唇瓣,狠狠地吸吮起来。
金俊秀惊愕地瞪大双眸,手脚僵硬地不听使唤,朴有天缠上的舌霎时令脑子空白了一切,呆呆地被人搂着恣意轻薄。
正沉醉欲望的朴有天却骤然抽开身,将金俊秀护在身下,沉声道:“给我出来!”
火红色的身影慢慢从门外走进来,绝艳的容颜令朴有天恍了一瞬间。
“真有闲情啊小师伯。”唇边含着一抹腐笑,这时候的金希澈一定心情极度之差,可惜金俊秀和朴有天不是玉苍上的不知晓他的习惯。
见到来人金俊秀总算回过神来,不禁大呼老天爷,真的让他头痛昏倒算了。
朴有天听他叫金俊秀小师伯,立刻明白过来:“你是韩庚的徒弟?”
金希澈瞟了他一眼,直直看向金俊秀:“小师伯,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您也对我们家庚厚爱有加呢,您说我该怎么感谢您呢?”
挣扎、困惑、迷茫、天人交战……爱或不爱?小师伯这位爱子的心情,正是金希澈未与韩庚坦白之前的心情。许是这样莫名的联系产生了怪异莫名的怜惜,金希澈莫名地想拉他一把。而自己和庚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金俊秀陡然一惊,干笑着:“呵呵,希澈师侄儿,你真爱说笑,我多年没回玉苍了,怎么可能呢……”
“哟,那您可真有本事,偶尔回一趟玉苍,把我们家庚都给弄没了,您可得多大能耐啊。”看也不看一旁的朴有天,金希澈双手环胸,气势迫人。
金俊秀缩了缩头没应声,他怎么觉得这师侄儿的气势和皇兄那么像呢?光站着就浑身凌厉地气势直往人心里寒窜。
倒是一旁的朴有天发话了:“韩庚不是和皇上进宫去了么?你和韩庚又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金希澈浑身一震:“皇帝?”
怎么会和皇帝扯上关系?转念一想,是了是了,难怪那人总是散发着诡异的威严和凌厉,难怪那人身着凡人装束却总掩盖不去那股高人一等的贵气,难怪庚一见着他就双眼发直地盯着他看,原来他是皇帝?他就是金在中。
冷冷地看了厅内奇怪姿势的两人一眼,金希澈这会儿的眼神真是寒到阎罗见着都要退避三舍了。
“小师伯,你带着金在中山上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玉苍是皇族中人不可接近的?庚是为着这事儿下山来的吧?我道平时从不下山的庚怎么一声不吭跑到襄王府来了,是金在中逼着他下山么?还是你们一起,想剿灭了玉苍?”金希澈本就三天三夜未合眼的红色眼睛此刻看起来是越发地恐怖,浑身那如鬼魅的邪气越见浓厚地凝聚起来。
朴有天见状立刻闪身挡住金俊秀,大声喝道:“你有没有搞错?想要剿灭玉苍那是皇上和郑将军,与我爹有何干系?若非我爹极力阻挠,哪有你们玉苍的逍遥日子过?怕早被郑将军给灭了!”
“有天!”金俊秀阻止不及一下被朴有天全给抖落了出来。所以说他家皇兄注定和小师弟无缘。
一下邪魅退去,金希澈终于将眼对上朴有天,眼中邪恶的狡诈一闪而逝:“所以说带人上玉苍来,见着了庚那金在中便再也没有一丁点儿灭玉苍的心喽?还真是用心良苦哪。你不是问我和庚是什么关系么?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关系,说不定有哪一天你还能借鉴一下我们的关系,有些人你不好好疼爱疼爱他就不会知道什么叫正视。”
朴有天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开来,回头看了金俊秀一眼,眼中占有的决心益发坚定。金俊秀却被吓得魂不附体,悲愤地看向金希澈。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有苦劳也有辛劳吧,亲爱的师侄儿,你何苦这么折磨我这个老人?”
金希澈扬起春风般地得意微笑:“这是对你垂涎我家庚的惩戒,亲爱的师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路往门口离去的金希澈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粲然一笑:“啊对了,亲爱的师伯,有件事儿我得提醒一下,你若是敢帮着金在中夺我的庚,你就等着你这宝贝儿子成为流传千古□□父亲的禽兽吧。”
他金希澈只要是为了韩庚,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可能这些人不如山上的人明白,所以必要的时候,他得提醒一下,保个险以防万一。
金俊秀看着他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这玉苍山上的弟子要都是这么狠决的货色,他真不知道在皇兄面前力保玉苍是好还是坏了。
回过头来对上朴有天勾着唇角的笑意,活脱脱地另一个金希澈,金俊秀真的希望老天爷给自己一个痛快,让他昏倒了算了。
“老爹,有些事儿我确实应该和你谈谈,当然你若不想谈,我不介意好好疼爱疼爱你的。”
金俊秀的回答是直接昏倒了事。
金希澈得了韩庚的确切所在,自然是一刻不停的前往皇宫大内而去。自打与韩庚认识以来就从未这么长时间的分离过,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对于金希澈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