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蜀君邪

10、云归何处10

　　两人到了书房中，郭九对管家说：“昨天是想让你找人盯着戚谨呈的。现在他应该已经上路。你找人去城外的各条要道上候着。看到他立刻来报。”
　　管家点点头，又听郭九说：“这几天如果有人来讨事做，你就安排几个职务。安插在布庄里也行。还有，仁心馆的钱找人送过去。千万别让唐一笑知道了。”管家小心的问：“为什么不让唐一笑知道？他武功好，人又仗义，抓人这种事情一定乐意做。”郭九笑道：“我要的是活着的戚谨呈，唐一笑知道了，还能有活口吗？”管家也笑了起来：“肯定只有尸体一个。不过今天他怎么了？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郭九一阵尴尬，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他一起来就那样。”
　　“老爷你不知道昨天我给你们换衣服的时候多困难。他有只手就是拽着你不放。另外一只手拽着栓大夫的绳子，时不时还口出威胁的说要把别人药馆掀了。”
　　郭九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本来想把他弄回他自己的房间，谁知不管怎么拽，他始终拉着你。最后只好作罢。他昨晚不知喝了多少酒，那样都吵不醒。这小子，来了这么久还学不会。当保镖都不尽职。”管家碎碎念一阵，郭九接口道：“他就是在为这件事发脾气。你最好去告诉他，昨晚上是你拔了他衣服，放走了钱尽生。”
　　管家一头汗：“这样我不是找死？”
　　郭九笑了一阵，吩咐他赶快去办了戚谨呈的事情。
　　话分两头，唐一笑洗完澡极度郁闷的窝回自己的房间，没事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家。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爹爹还有没有怪罪自己？想着想着更加郁闷，干脆向郭九告个假，回家一趟，看看他们去。
　　可是一想到郭九，就不自觉的的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和他真的……
　　没道理啊，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再一转念，要不是给郭九找大夫，也不会累到起不来，更不至于上了床也不知道。要怪就怪伤了郭九的人，现在他们找不到，钱尽生成了唯一目标。
　　越想越气，唐一笑提着剑便出了府直奔仁心馆去了。
　　钱尽生昨晚上偷偷回来，对着掌柜一阵痛哭流涕，将唐一笑凶神恶煞的描述了一番。掌柜的拍案而起：“不就是郭九家一个小奴才吗？”钱尽生哭道：“就是啊！一个小奴才！却敢这样为非，九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
　　唐一笑心里憋闷的冲到仁心馆。进门前，想了想，还是不要随便惹事。就算钱尽生昨天没有好言相待，也是过去的事。今天先让他把后面的药拿来，再把钱给了，两清也不相犯。所以进去时，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恶意。
　　他看见钱尽生和一干瘦老头坐在角落里，见到自己像见了鬼，缩在一旁不探头。于是快步过去，拧住钱尽生的衣襟说：“钱老头，把药给我。”钱尽生缩着脖子说：“昨天的药就没给钱……”唐一笑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说：“你脑子里面除了钱还有什么？”
　　旁边那干瘦老头，责问唐一笑道：“替人看病收钱，天经地义，还用别人教你么？”唐一笑转头一看，这老人衣着富贵，面貌矍铄，言语铿锵有力。
　　唐一笑有些恼：“这家伙眼睛里只有钱，昨夜里我带了病人来，他却不出来。说什么天明了再来。要是我真等到现在才来，人都死透了。”
　　老人不多说，生气的一撇头，击掌三次，便有人出来。
　　唐一笑一看，个个身形瘦长。他们对老人一拱手，便过来拉住唐一笑。也不知怎的，唐一笑就这么轻轻的被拉开了去。
　　老人斥道：“不过是郭府的一个奴才，怎到这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郭九是怎么教训自己手下的？”
　　“奴才”两字入耳，唐一笑再也按捺不住，挣脱那几人挥拳打了过去。他人连忙过去拉住。老人脸上吃了一拳，立刻肿了起来，唐一笑骂道：“你才是奴才！”老人冷笑一声，说：“这是前堂，容不得你撒野，拖到后面去给他点颜色看看。”几人得令手脚利索的将他脱了下去。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唐一笑只觉得双眼昏花，两耳铮鸣，血涌到嗓子口就快要出来了。模模糊糊间被人拖回了郭府。
　　仆人一看大惊失色，连忙找来了郭九。
　　郭九见状手中握拳，正要发作，却看见老头进来，心内一惊忙命人看座沏茶。唐一笑就被仍在大堂里，趴在地上，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心想，郭九该替他报仇了吧？却听见郭九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三哥。”
　　老头胡子一吹训斥郭九道：“你平日怎样教导手下的？小小一个奴才也敢到我那儿去把钱尽生打了一顿！这次要不是我巡视来，他不就被白白欺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把他找来花了多少心思！”
　　郭九赔礼道：“三哥教训的是。是小弟平日疏忽了对下面人的管教……”
　　“听说这小奴才跟了你也不少时间了，怎么一点也没有礼数？”
　　“三哥息怒，是小弟的错，改日必让他登门谢罪。”
　　唐一笑听得心都凉了。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骂道：“既然你们是兄弟，怎不问问如果钱尽生昨日怎的差点害死九爷？”
　　郭九瞪了唐一笑一眼，更令得他心中怒火难耐，猛抽几口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