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五十八】Confession –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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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缓缓握紧，胸口重重一震，你带着眼眶中尚在打转的液体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心脏砰砰跳着像是每一下都撞在了胸骨，加速的血流呼呼地流过你的脖颈冲入头顶。
真正切身体会到愤怒的本质原来真的和自己想象的不同。你不想尖叫什么脏话，也不想掌掴谁的脸颊，尽管来自肩胛处不自然的抽搐正在催促着你去这么做。
“你，”稍稍将头压低了一些，你抬眼瞪着他，每个字的吐息都变得生硬而用力，“什么时候知道的。”
尽管仍旧一头雾水，但伊泽瑞尔明显察觉到了你表情的变化，立刻松开了手，甚至还向后退了一步：“如果你说的是知道你在这里的事情的话……”
没兴趣继续听他的无辜发言，你眉头一紧，劈手抓过他的手腕，张口大喊：“「IGNI——」”
最后的音节还没发出声，你便被眼前面色惊慌的探险家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用手死死捂住了嘴。
你胡乱地想要把他的手扒下来，然而性别与体型的差距让你根本不能动他分毫。
愤怒异常的你，铆足了劲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虽然不及阿克琉斯之踵的程度，但是这一招对于常人而言还是相当实用的。立竿见影地，伊泽瑞尔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这时候你又向前迈了一步，一膝盖踢到了他的小腹，把他整个人顶翻在地。
小学时期的小朋友打架的宝贵经历，让你这套动作即便放到了现在仍旧行云流水。如今的你可不是半年前那个出手伤了人还会后悔的柔弱少女了。你抄起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你打翻在地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脑勺和胫骨的伊泽瑞尔，内心毫无同情之意。
“好痛……你这是做什么？！”伊泽瑞尔埋怨地瞪着你，他的两只手根本不顾上三处伤痛，。
“做什么？哼，”强压着想要再往上补一脚的冲动，你冷笑着问他：“我倒想问问，我不过是说了一句‘ignite’，你又怕什么？是怕你的‘爱丽丝表妹’一把火把你烧了么！？”
略微一怔，伊泽瑞尔的表情慢慢垮塌下来。他看了看你，随后别开了视线，低落地望向一旁：“……你怎么发现的。”
“我……”一回想起刚才的遭遇，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反呛一句：“你管我怎么发现的！现在是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要知道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被当作笨蛋耍的！”
“听着……召唤师，我从来没想要耍你，”他捂着被你踢中的小腹，弯着腰慢慢站了起来，“痛……在遭遇奥恩之后，再恢复意识的时，我已经躺在了叔叔的屋子里了。那天，尽管意识迷离，但是我仍旧感觉到你进了我的屋子，并且从我手上拿走了那串召唤信物……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意识到你并不是我的表妹，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这个表妹。”
“居然从那么早就识破了么……”你感觉自己的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一下：“那你故意跟我演戏是为什么？试探我什么时候能猜出来？还是等着我给你颁个最佳演技奖？”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真的没有戏弄你的意思……那天你被虚空掳走了意识，那个诺克萨斯人告诉我你因为某种原因被植入了不化冰。我知道你可能出于好意或者被胁迫答应了什么事情，并且在为什么人做事。既然你当时决定装作不认识我，那么你肯定有你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当时我并不清楚你究竟在做什么，我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装作没有识破对你而言可能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你忽然回想起了他所说的那天两个人充满违和感的互动……原来不只是伊泽瑞尔，从一开始泰隆也是跟他一伙的。一想起自己为这两个人担过的心受过的怕，到头来原来全都是没有意义自寻烦恼，委屈感如同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你们两个混蛋！原来你们两个人都是串通好的么！”你激动地嚷嚷着，抬起被气得发抖的手把眼前的氤氲粗鲁地抹去，“一个两个都在骗我！既然你们都这么厉害，那你们放过我这个召唤师好不好！你们都离我远点好不好！”
伊泽瑞尔向你靠近了一些，将手放在了你的肩膀上，安慰一般地拍拍你，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会这么生气。”
挥手甩开了他，你抬手抓起了他的衣领。但是因为身高问题，他被你抓得弯了些腰：“那你走啊！你滚啊！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啊！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发生！知道我那半年去哪里了么！我回到我的世界了！”你用力地攥着他的衣领，指节有些发白：“我本来开心地当着我的学生妹，快快乐乐的和我的朋友一起生活，我甚至还有可能有一段恋爱故事发生！可是那时候我居然在担心你会不会死在那个巨魔洞窟里！混蛋！就因为你！我现在又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就因为你！你为什么不理我远点！我都已经回到过我的世界了！你和我没关系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召唤师了！你为什么还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让我自责么！让我每次看见你都——唔！！”
没吼完的话，又被面前这位探险家堵了回去。只不过这次却是用他的嘴。
这混蛋用手牢牢捆住了你的后腰，将你紧紧贴在了他的身前，彻底限制住了你最有杀伤力的下肢动作；另一只手则禁锢住了你的后颈，让你无所遁从，只能任凭他的口唇蹂|躏。久违的温柔厮磨让你有些面红耳赤，然而在这个时点，你却将它误解成了恼羞成怒。你故技重施，想要张口咬人，然而对方却在这时松开了你的唇。
“呼……呼……你！”大口喘着粗气，怒气高涨的你竟然下意识地继续着刚刚没吼完的话：“你混蛋！你没看过书么！召唤师的感情会影响你！你以为你想要为我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自己想的！每次想起因为我喜欢你，搞得最后你要跟我一起倒霉，我他妈多难过你知道么！！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什么——唔！”
湛蓝的双眸一眼望不到底，再次的放大则又一次堵住了你的发言。
你气愤地挣扎，抬手冲这个胆大包天的探险家挥了一拳，对方却从容地仰头躲了过去。
“你……呼……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再见面的时候，你做出一副阔别——唔……”
——！
“呼……阔别重逢的样子是为了……为了什——唔嗯……”
——。
“哈……为了什么……你不该再有这种感情了……嗯……嗯……”
——……
手上已经使不出力气。你徒劳地捶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是消耗太多氧气还是最终意乱情迷，你感觉自己的拳头都已经握不住了。整个人几乎全靠着伊泽瑞尔的手臂捞在了你的后腰才勉强站住。还想再嚷嚷的话都汇集到了泪腺，不争气地涌出眼角。毫无侵略性的吻温柔地覆盖住了你。你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他轻柔而缓慢地吸吮。原本禁锢在后颈的手，慢慢滑向了你的耳畔，微凉的手指自耳后缓缓游向你的脸颊，并最终停滞在了眼角，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一百九十四天。”终于松开了几乎要窒息的你，他带着一丝坦然，温和地看着你，“比半年还要再多了半个月。”
“诶……？是嘛……”心跳快得几乎让你有些晕眩，你扶在伊泽瑞尔的肩膀上，神情有些恍惚，“但是……为什么？那段时间，我都不在这个世界了，你应该不会再受到我的影响了呀……”
“我以为刚刚你已经明白了。”他的拇指抚过你的脸颊，眼神中满溢着迟到了太久的怜爱：“再说，只许你没理由的喜欢我，我就不能没原因的喜欢你么？”
“什……”一瞬间清醒许多的你，呆呆地看着他，张口结舌。
银发青年抿了抿嘴，把脸凑近了一些，眼眉狡黠地弯出了弧度：“怎么？还要我再证明一次？”
“不不不，你等等！” 你伸手推在了他的脸上，就像一只试着从主人怀抱中挣脱的家猫：“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伊泽瑞尔却并没有松开手的打算，僵持着动作，表情也被你推得变了形，艰难地回答着：“大概……从你强吻我那天吧？”
呼吸一窒，你松开手来。仿佛乌云散去，重新见到了澄澈天日的感觉。
那个困扰你许久的不协调感，就像是找到在乐谱中本位的不和谐音，化作了一股清溪终于流淌进了心海。
“……那、那不就是说，”你像是终于解出了一道世纪难题一样，激动万分却又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路上，一切决定，一切行动都是因为——”
“对。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和你是什么身份，或者跟我有什么精神上的联系，完全没有关系。”伊泽瑞尔的表情像是在解释一个非常明显的道理一样，好笑却又无奈。随即，他重新勾起嘴角，向你靠近了一些：“还是再证明一次吧，你觉得呢？”
“啧，证明什么啦！我可还没原谅你呢！大骗子！”
“嗯……说到骗人的问题。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么？”挑起一边的眉梢，他戏谑地反问着你：“远的不说，就我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呃。事出有因嘛，更何况我这是在保护你们。”你尴尬地笑了笑，一点点地向外磨蹭着，想要从他的桎梏中脱离。
“你等等，”小动作被他察觉到，结果你被他换了手揽在了怀中：“‘你们’？除了我，还有……？”
“……是啦，你猜对了。”你认输一般吐了吐舌头。
“嗯……”银发探险家犹豫了片刻，随即俯身而下，抱住了你，他的头贴在了你的颈侧，你听见了他的小声嘟囔：“吃醋又不能发作……我要补偿！”
“啧，你这时候闹什么！”你感觉自己有点头大，“话说回来我能补偿你什么？”
“一会我要你把所有我缺席的事情都告诉我。什么事情都要说。不管是什么危险得不得了的事情，哪怕你说了之后天塌了，我也要知道！”
“啧，凭什么？！”面对这么无赖的要求，你有些哭笑不得。
“就凭你一开始出发的时候你就妄图一人中途溜走的事情！”
你有点心虚地问他：“什么玩意儿？你有什么证据嘛！”
“从皮尔特沃夫离开的时候，你甚至都没有带你的ID腕带。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再回去那里的吧。”他嘟囔的声音更小了：“……哪怕我都说了会一直帮助你……”
……没想到，竟然从一开始自己的行径就被识破了么。
你叹了口气，认命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对不起嘛。”
“这次，你什么都不许再瞒着我了。听到没有。”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嗯。”你点了点头，咬着嘴唇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五十八】Confession –自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