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世求存路》笔墨安白

3、超市

　　用警棍堪堪挡住丧尸前伸的手臂，梁睿奇看到它无神的眼睛，微黄的涎液挂在嘴唇旁边，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抬起脚，踹向丧尸的胸口，将丧尸逼退了两步。
　　丧尸被这一脚踹开，似乎有些恼怒。它再次嘶吼一声，向着梁睿奇扑来。
　　梁睿奇不敢再用警棍挡住丧尸，只有50公分左右的警棍无法完全护住梁睿奇的周身。他向一旁躲避，丧尸从他身边擦过。
　　趁着丧尸因为前扑力量太大而未能停下的时候，梁睿奇闪到他身后，又是一脚揣在丧尸的后背。丧尸一个踉跄，趴到在地。
　　好机会！梁睿奇立即走上前去，用膝盖将丧尸压在地上，却又被丧尸向后伸展的手臂给逼退。
　　指甲，也是病毒的传染源。梁睿奇惋惜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压制丧尸，倚着墙站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
　　丧尸用手向后抓了几下，没抓到东西又开始挣扎着站起来。梁睿奇上前又是一脚踹上去，虽然还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是只要能拖一会儿时间，他看了看外面渐渐稀疏的丧尸，就能够穿过丧尸群，开车离开这里。

　　不过，梁睿奇又想到，就算拖延了时间，即使外面的丧尸并不多，也不能靠这根警棍保护自己。他一边注意丧尸，一边在四周寻找稍微长一些的硬棍棒。他向巷子深处看去，角落里似乎有一根半人高的铁管。梁睿奇使劲将丧尸踹倒，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角落里捡起这根铁管。
　　这是一根常用的空心通水的铁管道，硬度和粗细都比较适合。梁睿奇抓住铁棍，挥了挥感觉重量也很适合，决定拿面前的丧尸练手。
　　巷子是个死胡同，前面又被梁睿奇用垃圾桶挡住，只要不出意外，除了眼前这个丧尸，不会有其它的危险。

　　丧尸转过身，张扬舞爪地扑向梁睿奇。梁睿奇拿起手边刚刚放下的警棍，向丧尸砸去。这根警棍砸的丧尸的下巴上，将它的嘴砸歪了。
　　如果今日它未命丧于梁睿奇棍下，丧尸届将会诞生一个脸上扑了粉，歪着嘴吃肉的新星。
　　在丧尸被警棍砸到，歪过头的瞬间，梁睿奇冲过去，挥动铁棍砸向丧尸的头。
　　梁睿奇似乎听到丧尸脑袋咔嚓碎裂的声音，他向后退了几步，巷子里回响着他的喘息声。远处的警笛依然“哇呜哇呜”，吸引着丧尸们靠近。
　　这个丧尸又徒劳的向前抓了几下，然后跪倒在地。梁睿奇不敢放松，又用棍子在它脖子上再三敲打，确定它的颈椎已经断了，才跌坐在一旁。

　　经历过几次高度紧张后，身体里的一些不适症状慢慢体现出来。梁睿奇感到虎口发麻，手心也全都是汗。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粗粗地喘息。
　　“呼—呼—呼——”梁睿奇干脆坐在地上，他望向天空，蓝天依旧，白云悠悠。只是...他又望向前方，偶尔有几个丧尸路过巷口，都直直地向着警笛处赶去。
　　只是人间已成炼狱。

　　多做了几个深呼吸，梁睿奇感觉自己缓了过来，他撑着铁棍，向着巷子口走去。
　　在巷子口停了一会儿，梁睿奇见四周没有什么丧尸，从巷子里向着停车的地方跑去。手中的铁棍不是挥舞，将吸引过来的丧尸打到一边。
　　他跑到露天停车场，身后原来跟着的几个丧尸追了几步，又被警笛声吸引走。梁睿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密闭的空间给梁睿奇一定的安全感。他拿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嘟——嘟——”家中并没有人接电话。梁睿奇拨通父亲的电话，没有人接。他再拨母亲的，很快就通了。
　　“妈，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你好，这个手机是我捡到的。”
　　梁睿奇心中焦急，“你在哪儿捡到的？”
　　“呃，”电话那头思考了一下，回道：“在博阳路上好像。”
　　博阳路？梁睿奇想起这是妈妈晨练时习惯走的路。
　　“你那边有那种可怕的生物吗？”梁睿奇又问。
　　“有！”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有些哽咽，“你能不能来救救我，我被困住了。”
　　“我很想去救你，”梁睿奇有些遗憾，“但我不在锦江市，我在海连市。”
　　那女子的有些压抑不住，她说：“这样啊，真，真遗憾。”
　　梁睿奇听她吸了吸鼻涕，止住哭泣说：“你不在本市那就没办法了，希望你妈妈能安全。”
　　“谢谢，你也不要放弃，总会有一线生机的。”这是个好姑娘，梁睿奇有些不忍心，他鼓励道。
　　“嗯，谢谢你。”女声有些羞涩，“只是跟你聊了两句，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加油，我只知道丧尸会被声音吸引，你要是能想到什么好方法，说不定就能逃出去了。”
　　“声音？”那边的声音停了一会儿。
　　“你能不能一直打这个号码，我用手机铃声把他们引开。”那边忽然说道。
　　梁睿奇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法，他说：“可以，但我不能一直打，我们约定个时间。”
　　“你打4次，每次都打到自动挂掉，我觉得这么长时间足够我跑出去。”
　　“好。”
　　“那你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你就挂掉电话开始打。”
　　“嗯。”
　　梁睿奇听到一阵玻璃碎掉的声音，挂掉电话按照约定打了四次电话，想了想，又拨了一次。然后他将手机静音放到一边。

　　发动车辆，挂上倒挡，梁睿奇看着后视镜将车子移出停车位。他看了看背后立着的大楼，新时代超市几个字进入他的眼帘。他忽然想到，到处都是丧尸之后，食物怎么办？
　　丧尸病毒使得人口基数减少，按理说，人均食物应该增加了。但是相对的，获得食物的难度增加了。梁睿奇抬起头，周围的丧尸都被警笛声吸引了过去，现在这一片应该比较安全，倒不如...
　　倒不如趁现在，先一步，从超市中拿到食物。梁睿奇握拳，刚刚与丧尸打斗时那种热血沸腾，紧张刺激的感觉让他现在充满了力量。他握了握刚才的铁管，决定去超市抢占先机。
　　梁睿奇将车开到超市楼下，拿着铁管下车，缓缓走进超市的大门。
　　外面的警笛声依旧刺耳，梁睿奇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超市里的声响。由于是周二，而且超市附近的医院路段拥堵导致了交通管制，超市里的人并不多。梁睿奇不敢放松，警惕地走在一楼的地板上。

　　环顾四周，一楼可见的地方卖的都是珠宝。靠近警笛的方向还有几个丧尸在“咚咚咚咚”地撞墙。梁睿奇看了一眼那些丧尸，并没有前去清理它们。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能力，也就只能对付一两个丧尸。
　　梁睿奇平日里并没有来过这个超市，因此对超市内部的布局不了解。他不想在超市多逗留，沿着超市的指向箭头，乘电梯前往二楼。
　　二楼最靠近楼梯口的，是电子家电柜台，这些往日里成百上千元的商品，也抵不过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而且，现在梁睿奇的时间不多。
　　踏上二楼的时候，梁睿奇就发现警笛声似乎没有一楼大，这就说明，二楼的丧尸很可能并不会像一楼的丧尸一样，都在一个方向上。他紧握住手里的铁棍，更加警惕地走着。
　　在电子家电柜台前右转，整个二楼基本上映入眼中。左手边大都是家电，只有最后一部分是运动器材。右手边应该是超市的主体部分，靠近楼梯的是卖衣服的柜台。再往前是超市里的小书店。再里面的地方，被衣服的柜台挡住，看不到。
　　梁睿奇抬起头，指示牌显示电梯就在最右边。穿过卖衣物的柜台是最快的路径。但是他看着两旁林立的一架和远处的模特，放弃了这条路。
　　走这条路的话，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丧尸可能从各个地方窜出来，而他却发现不了。

　　梁睿奇沿着家电和衣物柜台之间的走廊向前走，他尽量轻地踩在瓷砖上，不停注意四周。到现在他在二楼还没有看到一个丧尸，梁睿奇心中有些忐忑。
　　他绕开衣物柜台，沿着超市中间的走道向着电梯走去。梁睿奇渐渐听到“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梁睿奇绕过最后一个日用品柜台，眼前出现了七八个丧尸，他们围在扶梯前咀嚼着食物。梁睿奇的出现让其中几个丧尸站了起来。
　　不好！梁睿奇向后退去，这么多的丧尸他根本打不过，更别说前往上一楼层。而且现在还有几个丧尸被他吸引了。
　　梁睿奇转身向后跑去，那几个丧尸也追着他而来。不过刚刚丧尸化没多久的它们，四肢并不灵活，时不时地有些踉跄。
　　这给梁睿奇争取到了时间，他跑到电子柜台前面，使劲砸开玻璃柜。从中抓了几个手机甩到一旁。超市里立即响起警铃声。
　　梁睿奇回头看着几个跟来的丧尸都换了方向，冲着墙上的警铃走去，心中一定。他接着向三楼的扶梯口走去，原本围着的丧尸也都站在警铃下面。

　　梁睿奇放心地走到运动器材附近。这家超市似乎最近在搞户外运动专题促销活动。他看向标签，从里面拿了一个最大的背囊，又从各个货架里抓了一些东西，扔到背囊里。梁睿奇没有筛选，每个货柜都扫了一点东西下来。而后，他背着背囊向扶梯口走去。
　　小心地避开被警铃声吸引的丧尸，路过刚刚他们啃食的尸体时，看到她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颈椎已经断掉了。
　　难怪没有变成丧尸。

　　快步在电梯上跑起来，梁睿奇在电梯尽头看到了面包房。浓郁地面包香味让梁睿奇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他打开柜门，刚想要动手拿，看到手上的锈迹。
　　幸好注意到这一点，刚刚打斗那么激烈，难保手上没有沾上丧尸身上的液体。梁睿奇从一旁的架子上拽下一个保险袋，反过来套在手上，抓了一个面包塞到嘴里。
　　三两口吃掉几个面包，梁睿奇又将双手套进袋子里，抓了几个放进保鲜袋。超市里的自制面包一般保质期很短，拿太多的话，如果不能在两三天内吃完，这些面包就可能变质了。

　　这时的梁睿奇还没意识到，到以后，连这种发了霉的面包，都会成为人人抢夺的食物。
　　拿完了面包，梁睿奇又将放在一旁货架上的果酱装在袋子里扔进背囊。他刚刚才注意到手上可能沾染的丧尸病毒，但是背囊和里面的东西却不能拿出来扔了。只能注意保护好新扔进来的物品。
　　由于警铃声响彻整个超市，梁睿奇的行动还算是安全的，他握着铁棍，只是稍微留心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便继续在楼层中搜寻。
　　他从楼层中间卖中式食品的柜台拿了几个包子装上，扯着袋子将超市里卖的麻花之类的油炸食品装包。
　　“你，你好。”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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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丧尸：吼吼，吼啊吼呀呀吼唉吼！
专用翻译记者：导演，它说剧组的盒饭很难吃。
导演：怎么了？
丧尸：吼啊啊吼吼吼呀吼哎呦吼！吼呀啊吼吼，嘶吼呀吼哟吼呀！
专用翻译记者：它说你们给的便当里没有肉！再这样下去，它们丧尸就罢工！
导演：梁睿奇，过来再给这个丧尸一板砖！
（普通丧尸在文中也定义为一种具有基本思维方式的生物。它会根据本能追逐它判断更加容易捉到的食物。声音和味道同时吸引下，它会优先前往更易于的。）
（我并不是为主角开了金手指，可以安全在超市里找东西而辩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