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苏九笙

30、任是无情也冻人

　　青玄山的洞府内好似百年冰窖，一阵迷雾中沈清盘着腿，端正地置于在寒玉床之上，周身缠绕着透明冰丝，那双眼眼皮沉的好似万年断龙石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沈清一感受着丹田之内奔涌的真气，如枯竹逢春般的将经脉环环相扣的冲开，充沛的真气在经脉内游走好几个几周天，又缓缓的落灰在丹田之内。沈清一对时间是最没有感念的，一旦入定，醒来就不知今朝是何夕，虽然沈清一对这里没有归属感，但是一旦选择入世，便自然要遵守天道守则，断不敢不从。

　　沈清一自从将口诀心法将于两人，便不再过问修炼之事，似乎对于他们的进度没多大在意。顾亓之与沈清一，似乎只要他的的护心灯不灭，人不死就行，至于惨了伤了，其实在这个世界没有多大伤害。

　　沈清一也不知道自己修习了多少个日月年岁，感悟所致，直到心境达到之后，已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灵力积累，现在沈清一算是达到瓶颈了，感悟这种东西，本就是自己是控制不住的。

　　沈清一偶尔从入定中会来，察觉顾亓生命无忧，只神识传音，略回答凌冬的几个疑问，稍作点播心境，便作罢。

　　每次凌冬在一旁询问，顾亓就就是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就红着眼，不说话，看着人心疼，急需要大人来哄着。凌冬每次回沈清一，就是连带着说师弟如何如何，沈清一对此很是放心，也就不必直接询问顾亓。

　　顾亓自从沈清一断断续续入定以来，对于自己被独自留在陌生的高处，一开始是带着抗拒的，总是想方设法想进入洞内，被那堵墙撞倒在地好多次，遂都无果。

　　顾亓其实可以选择自行离开，但是顾亓也不怎么的，就是舍不得丢下洞里的人，一想到自己要离去心就止不住的疼，只好一直像小兽般委屈地蹲在洞外守候着，眼巴巴的张望着洞内。

　　顾亓自从见了那些混天变法，已经开始对自己所处的世界改观，有时候拳对拳的厮杀和搏击是最愚蠢的，才渐渐地正视这股自己未曾见过的力量，对于这些繁琐的口诀心法开始上心。

　　顾亓觉得这里呆着反正无趣，便把每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在晚上睡觉时，甚至不团团围着身子睡，开始保持着修炼的姿势，等自己研究透了，就把沈清一从内动揪出来，一定要好好的揍沈清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无视自己。

　　顾亓既然下定决心，自然是好好修习，怎料自己竟然比秃毛这种资质的还学的慢些，顾亓虽然面上不肯明说，心里想必还是介意的，顾亓私底下倒是发狠似的学习。

　　至于凌冬嘛，顾亓一开始是打算把秃毛当粮食解决的，毕竟既然敢偷窥了自己的地盘，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后来，顾亓发现秃毛虽然丑的可以，居然不怕那红色的摇曳的焰火，自己有一次还险些被雷电击中的树枝烫伤，那些火焰居然乖巧任由秃毛摆弄。凌冬在自己苛刻的训练中，仍不忘自己的初心，殷切的为顾亓准备食物，怎想都是凌冬做的尽是些没味道的植物，顾亓嘴里实在淡的慌。

　　顾亓只好死死的盯着那些蹦蹦跳跳随意来往的灵兽，黑黝黝的眼睛都悠悠的冒着绿光，嘴里不时砸吧着，怎么想得那些个灵兽躲得速度极快，每次只要顾亓一靠近，就迅速瑟缩着身子躲得甚远，躲避什么瘟神似的，不似俗世好捕捉，顾亓只得放弃。

　　凌冬终于是发现顾亓对于肉类的渴望，说来也怪，那些未开智的灵兽，皆是亲昵般的蹲在凌冬身边，随意凌冬抓捕。有些个胆子大的还会咬着凌冬的衣摆，好似急切带凌冬去哪里似的，凌冬因为担心顾亓一人，对这些诱惑都只好作罢。

　　顾亓见秃毛倒是还有些用处，只好暂时勉强把凌冬划入储备粮的范围，只要自己饿了就拿那秃毛打牙祭。

　　凌冬见着顾亓从不与自己亲近，也从未不言语，好似哑巴一般睁圆了他那双漂亮的风眸，眼里带着丝丝渴望地盯着自己。凌冬瞧着着顾亓明媚的脸庞，自己最是明白口不能言的苦楚，想着真真是造化弄人，如此钟灵顶秀的美人也是有缺陷的。原先因着顾亓是自己的师弟对他关爱有加，现在因着这事，心下却越加怜惜起来。

　　凌冬注意到顾亓有时还会偷偷的在阴暗的角落里，拿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想来性子极为变扭害羞的，凌冬对于顾亓的各种不屑的举动都理解为与自己有爱的互动，美人似乎生来就是有资格发脾气的。

　　顾亓每次看到秃毛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都会头皮发麻的忍不住想要咬死对方，每次只要强迫的按住自己的爪子，告诫自己吃了就没有可吃的，才作罢。

　　那凌冬终于渐渐察觉顾亓的不对劲，自己都靠着毅力可以勉强踩着剑身低空飞行一段，顾亓任然还处在炼气期中期，凌冬觉得顾亓之所以修习不得法是因着没有因着灵根走，便擅作主张的带着顾亓去了九峰山缘霄殿内测了灵根。

　　那些个弟子一听是沈真人的徒弟，皆是忘了早课修习，巴巴依靠在门栏上翘首以盼，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天才少年，惹得沈真人如此青睐有加。

　　顾亓终于出现在人群中，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殿内，殿外人潮涌动窃窃私语，凌冬对于第一次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只是隐隐的不想让某人失望罢了。

　　“闭眼，心神于此珠，将手放上便可”那为看守的老者悄然打量了顾亓，带着些许期许的念道。

　　顾亓闭上双眼，神识好似进入另一道空间，那里冒着浓雾般的黑气，漆黑的什么也见不着，突然顾亓感觉胸口发烫，自己被白光束缚住手脚，动弹不得，那些浓郁的黑色雾气逐渐散去，顾亓身边本来那些远离的，似乎对什么有所忌惮的的元素，皆是稀稀疏疏的亲昵地跳跃过来。

　　“咦”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众人见那元天珠子一下子放出夺目刺眼的白光，众人皆是只好用浮云袖遮挡视线，等光微弱，有些个勉强睁眼。眼见瞬间那元天珠又变得五光十色，颜色又杂又乱，色泽却稀疏淡薄。

　　原本都在殿外熙熙攘攘的挤着的少年，现在眼里皆是庆幸中带着鄙夷，一旁的老者也只是摸摸胡须，失望的摇摇头，还以为极天宗又会出一个惊世的天才，看来是自己贪念执迷了。

　　“啧啧啧，五灵俱全，又一伪灵根的西贝货色。真是废物中的废物，也不知沈真人什么眼光”人群中有人说道。

　　“比那谁还不如，怕是外门的资格也不作数吧。”有人附和道。

　　“小声点，也不怕他听到，怎么的也看着沈真人的面上”复声音小了下去，只是窃窃私语起来。

　　弟子们心底想又是一个靠脸的关系户，只怕要靠着丹药狂力栽培的主。众人于是好生没趣的散了去。有些个心里嫉妒的，说了好多荤话，暗羡顾亓好运气，又瞧着顾亓生的好，心生污秽之意，皆是造谣说沈真人怕是养来当炉鼎使的。

　　顾亓一人站在殿内，因着五官灵敏，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是听得一字不差，凌冬站在一旁颇为感慨，欲言又止，神色神情复杂的看着顾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用眼神制止那些口出狂妄的弟子。

　　谁人也没有注意到那元天珠子上一瞬的闪光，表面上不可察觉的丝丝裂痕。

　　殿内的朝阳将顾亓的孤单小身影拉的细长，原本欢闹的缘霄殿一瞬间冷飕飕的，唯有远处不是传来的絮叨声。

　　那黑墨发丝将顾亓的脸遮蔽起来，凌冬瞧不见顾亓的神色，只能惴惴不安的陪他站着。

　　顾亓本身没有多少在意，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变得白皙细腻的小手，那些隐藏的残忍若隐若现，果然他还是不适合这里。他自是从来不信什么天命所为，只一味地信自己。可是一听到那些烦人的声响中隐约有沈清一的称呼，心底却十分的在意起来。

　　他自己是可以不在意，那么难保沈清一呢，他是这里的人，他会嫌弃自己吗，一想到沈清一会露出那样上挑的眼神瞧自己，顾亓的心隐隐作痛，手握的紧紧的，眼底尽是一片腥风血雨。

　　顾亓撇开凌冬一人，自顾自的出了缘霄殿，从那千层多的天梯缓缓的迈步子好似生无可恋地走了下去。“顾师弟。等等我”响亮的呼唤声，凌冬连忙追了出来，陪着他回青玄峰。

　　只见那原本空荡荡的缘霄殿突然多出一个身影，思索片刻，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是他。"又似一缕黑烟，瞬间消失在阴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