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爱情世界》》戴江源

7、谢玉珠

　　这一夜的柳清风注定睡不觉，何煦的身影在他的脑海辗转到三点才入眠。还没睡到三个小时，就被郭子谷大清早的掀翻了被子，劈头便质问，“死哪里去了，昨天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一个不接？”
　　柳清风揉了揉眼惺忪泛红的眼睛沉默不语又从他的手里夺回了被褥。
　　无奈郭子谷温声劝说:“不是失恋了，已经连续这么长时间还冒好。兄弟天涯何处，还怕找不到女人，跟你说昨天我们那个车间的靓妹又
　　了你。不过确实蛮关心你的，你怎么不……？”话还没说完又被柳清风打断了，因为放任下去他一定滔滔不绝地没完没了。岔开话题他问:“昨天没上班，老板真得要把我辞了？”
　　郭子谷翻了翻白眼，气道:“你还说，不是我在中间帮你说好话，估计你早就卷铺盖走人了。不过说句实话兄弟，那个女孩还可以，虽然有点小，机不可失啊！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的女朋友可她已经和你分手了。”
　　柳清风听了“女朋友分手的话”感到没有以前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只是心情微微有点低落，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郭子谷见自己失言了，忙岔开话题问:“昨天怎么这么晚回家？我还以为你和谁约会了呢？”柳清风摆头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又继续地盯好不色彩的天花板，眼神也由刚才的无神变得柔和起来。郭子谷见他一副入神的样子自知自找没趣，于是用手用力地摇铁床。他见柳清风不理他有点恼，故要他睡不觉，逼得要告诉他昨天为什么那么晚回家。
　　柳清风见这样只好摇头叹了一声说:“昨天意外遇到了小学的同学。”郭子谷连忙急声叫道:“谁？男的还是女的？”柳清风怔怔地还是看着天花板嘴里却说道:“你和那个进展怎么样？都这么长时间了？”郭子谷绷着神经故作轻松的嬉笑道:“你说什么呀？是不是失恋连脑子都坏了，语无论次的。”
　　柳清风见他一副嘴硬的架势对地他微侧着脸闭的眼睛摇了摇头道:“还装，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郭子谷嘿嘿地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身去洗洗脸，背后却传来柳清风的话“追的怎么样？都快两年了！”撇过脸他‘咦了声’一脸正经的说:“你怎么知道？”说完郭子谷想了想难道最近露了破绽，可转念一想也没有啊，他对追他女同学的事一向都是埋在自己的心里轻易不会对任何人吐露出来的，就连他最亲的人都不晓得。见他愣神柳清风趁热打铁地问道:“谁呀？这么神秘，快两年了？”
　　郭子谷简单的答了句“也是同学”。便没了下文。　　柳清风知道他不想透露的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只好又继续的盯着天花板出神，这一呆便呆了半个小时。此时出租房里已没了人，郭子谷洗把脸匆忙得独自走了，似乎有什么要事，走时还提醒了句柳清风。可柳清风还在想着心事，发呆的模样。今天是休息他就这样在床上蜗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肚子饿了才懒懒地爬下了床，胡乱地穿了衣服，就这样邋遢的出门了。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时常来的沙县小吃，老板娘热情的打了声招呼，说些似老朋友的话语。柳清风点了份永远有口味份量又足的排骨汤饭，老板娘荡着笑容娴熟得首先端了盘排骨汤来，然后又热饭去了。等柳清风汤喝了差不多热好的饭准时的放在他的桌子上，在这期间老板娘就坐在他的桌子对面问七问八的，问‘得都是些场面的话，她见柳清风装笑的应对的她便把目光移向了电视里的节目，一边盯得荧屏一边嘴里嗑的瓜子，直到柳清临走时把钱铺放在桌子上她才回过头恢复来时的热情拖一句长声“好走”。　　踏出了店门柳清风看了看马路周围四处的树荫下都集了不少人，他们在乘凉或闲聊，无聊的昂首张望了一下天空顿时眼睛被光线刺了一下，忙用手掌遮挡起来然后揉了揉眼眶，懒散的步至在树荫下的石登下，无精打采呆滞的观看着马路上断断续续的人群。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是躲在出租房里等着黑夜的来临因为黑夜是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而白天是单调死气沉沉的。
　　大约呆了半个时辰，有人打扰了他，是一位女孩同一个车间她经常爱黏的柳清风只是最近柳清风有意无意的疏远她，这让她也有些失意。因此在这里遇到了他控制不住激动喊了他的名字。一听到她的叫唤就知道是谁，柳清风便对得迎面快步走来的女孩投了个勉强的笑容。柳清风笑了笑，转瞬即逝的笑脸他又恢复以往的沉默。
　　女孩名叫女孩名叫谢玉珠，上个月被招进了这座厂正好分到了柳清风的组里，更不巧的是组长把她安排在他的旁边，或许是组长知道他有女朋友刻意安排了他的身边，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然安排在别的人身边，可能引起工作的时候大家说说笑笑的，只因那女孩相貌蛮美丽的人也很清纯。那个时候恋爱很简单只发发誓或买几束玫瑰大多就搞得定，搞不定的十有八九是那男的不够浪漫或没钞票。因为那时候女追男的事厂里每天都在上演的，或许组长是想到了这层关系，才那样的。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谢玉珠来的不到一个星期他的女朋友就提出了分手的决别话语。到了柳清风树影的石凳下，看到了他日渐消瘦的身体谢玉珠小脸忐忑地轻声问道:“柳大哥，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么？……那那是不是我的原因？”　　柳清风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对得谢玉珠摇了摇头低声地道:“不是你的原因。”　　“那那是谁的原因？”谢玉珠不解地问道。面对着她一味的相信错是在自己的身上，柳清风再次安慰地告诉她，“没有什么原因，也不是你的原因，只是我们俩感觉不合适。”　　“哦！真的？”谢玉珠激动地加大了音量的问道。柳清风强笑了下点了点头。谢玉珠听了柳清风的话小心地坐石在凳的另一头。此时的太阳正要往下落，光不是强烈而是温柔的，风也跟着舞了起来，她舞地树叶微微地摇晃也舞走了柳清风他们俩身上的热气，亦舞动了街上渐渐多起来的人群，天不久就要暗了下来啦！夜正在来临。“明天还上班么？组长说你再这样会把你辞的。”谢玉珠安静了片刻小声试探地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明天上班。”柳清风看着从眼前经过的人影肯定地道。
　　“哦,..”谢玉珠把手扭在一起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突然地问道:“清风哥哥，能不能陪我走走？”因为以前柳清风虽然和她说话但都不苟言笑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今天和他说话似乎没有以前那种冷冷的语气所以她提出了这个意见。
　　柳清风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神色笑笑点点头。谢玉珠不相信地问了句“真的？”小脸浮现出的惊喜之色。看她天真的模样柳清风油然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走吧。”女孩几乎蹦了起来，一张脸布满了活泼的神色。看着她的模样柳清风不禁莞尔一笑，眼里有的宠溺之色，并心里不由得想到她和何煦有些相似只是何煦比她多了一份成熟和高贵，高贵的让人可望不可急。想到这柳清风脸上瞬间忧伤的神色一闪而过。没有人能看到他心里深处被隐藏的秘密。这时路人多了起来，风吹过柳清风的发梢，凌乱的发丝被梳理成一条丝路，露出了那一惯清白，清白中杂的郁郁之色，就像一位落魄而命运多舛的王子。在谢玉珠的眼里，柳清风就像是天上的明月，温和而又清冷，时圆却又时缺，她很想天天就这样看着他，陪着他说说话，或许她是迷上了柳清风。因为上班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她的眼睛不时地看向他的座位，所以只要一遇到柳清风的哥们郭子谷她便会忍不住的打听他的下落。
　　不过清秀的男孩一般喜欢他的女孩不是多情就是心善，这是我见过的。星期日的大街上虽说是大白天但人的身影还是随处可见，尽管温度还是那么烫不过马上就要冷却了，因为太阳的光越离越远。时间快的时候无人注意，但慢的时候分分秒秒都很刻骨！
　　谢玉珠的个子不高只达到柳清风的肩膀处，但在女孩的世界里也不算矮。他们俩穿越在去往公园林间的小路上，这样的季节树叶还算青翠，但偶尔还是有单个叶子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躺在冰冷冷地面上孤独又落寞。看了看身旁丝毫没有露出生机的柳清风但她的脸上还是洋溢地青春活泼的神色，或许她从来不知道忧伤代表什么意思。柳清风曾问过她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了，扬着头天真的她说“家里不好玩。”从她的口里得知，她的家乡也是被群山环绕的地方，家里还算富裕只有一个弟弟，不读书只是想早日偷窥这个世界。因此柳清风对她有的几分亲近之意，在心里也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柳大哥你在想什么？”谢玉珠侧过稚嫩的小脸看着一副心事的柳清风小声的问道。
　　柳清风随意地道“怎么了？哦，没想什么。”谢玉珠撇了撇嘴嘟哝道:“定是在想她的女朋友。”柳清风见她的嘴唇拢动地故笑脸奇异地问道:“在说什么？”
　　谢玉珠的脸绯红的起来，她惊诈地弱弱地说:“没、没说什么。”柳清风看到她满腹心事的模样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去溜冰？”突然停住了脚步的她眨了眨澄澄的眼睛说道，丝毫没有头绪。听的出她对溜冰的热烈，不忍拂了她便想了想，道“行，不过我可不溜只看你溜。”谢玉珠高兴地手舞足蹈一个劲地点头说:“行、行、行。我知道。”
　　于是他们又从那条路上折回穿街过巷的来到溜冰场的门口。还没到溜冰场的边缘，里面就传来了嘈杂糜烂的音响声，动静方圆几里都感受的到。走近门口台阶上站满了人，有的还穿着溜冰鞋滑了出来，形形色色的人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流行满是补丁的牛仔裤，叼着烟眼睛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柳清风蹙了蹙眉，他看不惯那样的人，以前好友郭子谷老是拉他去他都不想去，这次或许是想见识一下，但见了这副情景他还是觉得有些厌，他厌得不是他们穿的衣服厌的是他们目中无人的眼神。他知道他和这些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尽管他是九零后尽管这是二十一世纪，但是他都觉的这根本就和他一毛钱都没关系，谁叫他生于贫穷之家，谁叫他叫柳清风一个和这世界格格不入的名字。谢玉珠丝毫没有察觉到柳清风的神色因为此刻她眼里的光芒都被那些滑动男子的身影吸引过去了。看了好一会儿接着便嚷嚷地拉着柳清风挤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不过到了大厅简直是震耳欲聋来形容，什么声音都有但在喇叭的压制下都如蚊子似的听不真切，弄得柳清风都不想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这偌大的溜冰场，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没来由得涌起了被人遗忘的错觉。　　这时谢玉珠已经滑入溜冰的场中央，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混着那些溜冰的人群漂移地用各种阵型各种飘逸的身姿在飞翔。有好几次他都担心被摔跤，甚至都不忍看她，手心都快沁出了汗来。因为这现象溜冰场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