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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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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娘吃饱了就溜到蒋志远家的旧屋里去,估摸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拿的。刚走到门口就让两个汉子给拦住了:“对不住,这里头不能进?”卓氏双手往腰上一叉:“你们是哪里来的狗东西,凭什么拦老娘。知道老娘是谁吗?”把门的晖海笑道:“知道,你这么有名,想不知道都难!”孙氏一听就得意了,一边剔着牙一边喊“是么,那还不赶紧给老娘让开!”
“小姐和少爷吩咐了,这屋子谁都可以进,唯独你家人的人不能进。”孙氏剔牙的手立码顿住:“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怕你脏了这屋里的地?”
“你,你们两个下贱的狗东西#¥%……—*”以下省略一百字的脏话,晖海晖江你看我我看你仍然不挪一步,耳朵自动屏蔽这些不堪入耳的东西,全当是狗叫了。这女人骂累了方才停下来,见面前的两条汉子还没有让开的意思,又不敢硬闯怕真吃了亏,只得屁股一扭愤愤的走了。卓氏走后,晖海嘲地上吐了口口水:“什么东西,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晖江笑了笑接了句:“还是小姐说的对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女人,简直就不配称为女人。”
“小姐说背后道人是非可不是君子所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笑着。
且说卓氏没能占着便宜气哼哼的返回吃酒的地方,忽见得灶台旁边丢着一只死去的大红公鸡,知道定是今天的祭梁公鸡。这公鸡毛色红亮,起码有六七斤重,若是拿回家去,岂不又是一餐好肉。心里一动,又见左右没人注意到她,便快步走过去拿起那只死鸡呼呼跑回到自家的牛车旁边了。
散席的时候,负责大灶的章氏突然发现灶旁的祭梁公鸡不见了,就问陈志远可是他拿回屋去了。蒋志远一愣道:“没有啊,会不会是我爹拿了。”又问蒋根华,蒋根华也没拿,两个小的更加不可能拿了。大家的心突然一跳,不好,这祭梁公鸡肯定被人拿走了。本地的习俗,祭梁公鸡定要新屋主人吃了,将来住进了新屋才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若是被人拿走或是被人吃了,主人家是要倒大霉的。蒋根华的脸都有些发白了。
很快大家都知道,蒋志远家的祭梁公鸡被人偷走了。便重新聚到了一起,一边帮着找,一边猜想着倒底是谁偷走了祭梁鸡,蒋静书也带着高嬷嬷和四个大丫鬟到了现场。晖江晖海听闻消息也从旧屋那边跑了过来,说刚刚卓氏去了旧屋那边,叫他们拦了。
一听到“卓氏”两字,一个负责烧火的大婶的一拍大腿:“是她,肯定是她。除了她没别人会偷了,这丧了良心的死女人,方才我去抱柴火回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她拿着一个什么东西躲躲藏藏的往樟树底下跑,当时我也没注意。现下想来,她拿的那个东西肯定是祭梁公鸡。”
“樟树?她家的牛车不就是拴在樟树底下吗?”另一个声音道,这时有眼尖的小伙子看到地上还没干透的血迹,一路寻着正是往樟树底下去的。事情错不了,就是卓氏干的。
蒋志远狠狠的一拳打在樟树上:“卓氏,你欺人太甚。”蒋静书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当唧喊人回去把家里的马车全部牵来,上车追。牛车的速度慢,又拉了那么多人,他们跑不了多远。几个晖字辈的汉子,一听小姐发话,应了一声,立即飞跑回去驾车去了。
没一会,三辆马车全都架来了,群情激愤的汉子们不用人吩咐,纷纷爬上马车。蒋静书带着高嬷嬷和四个大丫鬟上了前面的那辆车,方一坐好。车夫鞭子一扬,一行三辆马车飞快的往村口跑去。没追出四里地,就追到了孙家的牛车。汉子们帅先跳下车,截停了牛车,把孙木头一把拽了下来。
面对这群气势汹汹的人,孙木头吓呆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汉子们也不理他,指着车上的几个人道:“都给下来,快下来。”卓氏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她大概也明白这般仗式是为什么了,虽然心虚却是硬着头皮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吃人啦!”
蒋静书下了马车走上前来,盯着目光躲闪的孙氏道:“做什么,相信你心知肚胆。各位叔伯们,把这女人和车上的几个人给架开,搜车!”卓氏一听慌了,随即挣开拉着他的一个汉子,就往车上扑:“谁敢,我看你们谁敢搜?”
蒋静书懒得多看她一眼只道:“拉走!”立即有两个小伙子上来一左一右把卓氏拖开。饶是卓氏再泼终归是个女人,哪里挣得过年轻的小伙子,死猪一般的被拖到一边。又有两个小伙子把车上的四个孩子拉了下来,掀开一个竹簸箕,里头正是那只祭梁公鸡:“书姑子,志远,找到了,在这里。”
那小伙子把鸡提出来时,孙木头如遭雷击,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再怎么胡涂这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卓氏一见这鸡,眼珠子一转哇的一声呼天抢地的哭上了:“唉呀,天杀的,丧了良心的啊。我买一死鸡都不放过啊,老天啊,快收了这些短命鬼吧!”蒋志远冷冷道:“卓氏,你也别嚎了,是不是你买的,咱们到了衙门见见官老爷就清楚了。”卓氏一听“官老爷”几个字吓了一跳,也不嚎了:“见、见官老、老爷,不、不过是只鸡,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蒋志远冷笑一声:“一定要见的。不然哪里知道这是你买的鸡,还是我家今日的祭梁公鸡!”这“祭梁公鸡”几个句如同重锤砸在了孙木头心上。孙木头突然发疯似的扑了过来照着卓氏的脸“啪”的一巴掌扇了下去:“你个死女人,吃了喝了也就是了,怎么连人的祭梁公鸡也偷啊,那祭梁公鸡是随便偷得的么?”
卓氏自从嫁到孙家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没想今日竟被这个窝囊废打了脸,一时竟给打蒙了。回过神来后,心里那个火啊立即扑了上去张开十爪就往孙木头脸上爪:“哇,你个窝囊废,自家女人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帮着外人来打我,我卓桂花今日跟你拼了。”
孙木头一边躲着自家婆娘的利爪一边企图逃跑,于是夫妻两个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路上打起来了。引得过路的人纷纷围观看热闹。他们的几个孩子见自家的爹娘打起来了,不仅不劝架,反而看得津津有味,最小的那个甚至跳着脚拍着手笑。真是什么奇葩爹娘养什么奇葩子女。
围观的人纷纷询问怎么回事,听说这对不要脸的夫妻不请自来,包一包石头仔去吃人家的上梁酒,居然还趁人不备偷人家的祭梁公鸡。这祭梁鸡是随便能拿的么?若真被他们拿回去了,主人家不得倒一辈子大霉。
其中有认得这俩的,立即就同周围的人说起了他们曾经干下的丰功纬纪,群情激动的人们都要求把这对可恶的夫妻送去见官。蒋志远道:“书姑子,把你的马车借我两辆,我要进趟城。”蒋静书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这么做么,他们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亲舅娘。”蒋志远握紧的拳头青筋爆露:“打死不蛇的后果我再也承担不起。况且,这是拿回我娘遗物的最好机会!”蒋静书点点头:“也罢,有些人是该教训教训了。”
一面吩咐下去把三辆马车都腾了出来给他,自己带着高嬷嬷和秋水尹人玉洁冰清四个婢女走路回家。回去后,一面帮着收拾残局,一面告诉乡亲们事情的进展,但最终的结果还要等到蒋志远他们从沱江城回来才能有定论。
傍晚时分,一行人从沱江城回来了。因为人证物证具全,卓氏因不孝爹娘,抢夺亡姐嫁妆、偷盗等罪名被县太爷判了四十大板,整个屁股都给打烂了,疼得的她嚎的比她爹杀的猪还要惨,打到最后竟然晕了过去。估摸着不养上半年绝下不了地。孙木头掌家不严,纵妻行凶被打了二十大板。并判将从蒋志远家抢走的当年孙氏的嫁妆一并归还,若是少了的就折等价的钱物。否则县衙门的大门随时为这对夫妻敞开。
说听卓氏挨了板子,大家喜笑颜开,人人拍手称快。这对混蛋夫妻,早就该这么收拾了。孙家的事情至此暂时告一段落。
家里的事情收拾好,蒋志远重新回到学堂上学。蒋静书依然忙着制作香肠,以及管控茶油等食品的出货。到十二月中旬开始时,十四万斤茶油也已经出了大半,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还在仓库里。这一点不得不说,林驭风手下的办事效极快。
估计到十二月二十左右就能全部出完。十二月中,蒋静书停止了收猪。这段时间她收了不少的猪,这县里的百姓们生活都苦,手里不多的几个铜钱一年存到尾,就想着能买两斤肉给家里的孩子解解馋。若是她再买下去,到年关的时候,肥猪上市的少了猪肉涨价可就罪过了。况且这么买肉来制作腊肉香肠,并不是个长久之计,成本高了,利润也就低。看来。过了年得好好合计一番了。
这厢蒋静书正忙着安排出货的各项事情,那边林驭风林大少爷终于住够了,这天吃晚饭时候同蒋静书辞行。蒋静书爽快的答应了,林驭风倒是郁闷起来道:“静书妹妹啊,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也这么久了,我说要走你也不挽留一下?,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么?”这么久相处下来,蒋静书大概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货,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留得住么?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