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林》亚当的苹果

82、8.7 友谊的纯度

　　“你相信世界末日吗？”我问。
　　“不信。”何雨露摇摇头，反问我：“你信吗？”
　　“信。”
　　“咦~”何雨露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多大的人了，你还信这个，幼不幼稚？”
　　我危言正色道：“听说今年的12月就是世界末日，太阳耀斑最活跃的那几天地球上都是黑夜。”何雨露不屑一顾：“扯淡。”
　　我一本正经道：“我不仅相信有世界末日，还相信我妈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何雨露噗嗤一笑：“你说你是不是傻，二货。”
　　“嘿嘿。”我陪着傻笑。
　　“秦风竹。”钱跃进推开包厢门探头进来说：“还没搞完卫生呢，完活儿宵夜去。”
　　我撇下手里换好清洁袋的垃圾桶说：“好了，这就来。”
　　我、跃哥和双喜在老地方老位置让胖老板按老规矩来，跃哥将新买的夹克搭在靠背上，用打火机燎去杂乱的线头。双喜说：“跃哥你这么有钱，干嘛买个地摊货。”
　　跃哥将燃烧的线头拍灭说：“什么衣服都是一穿，穿腻了就扔，便宜点不心疼。”我评价说：“这附和跃哥的风格，跟他玩女人一样，上几次床就拜拜，腻了就吹。”
　　“嗬。”钱跃进笑了一声：“你也别说我，你不一样才来没多久就和店里的公主搞上了？”
　　“瞎说，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极力辩解。
　　钱跃进不依不饶：“夜场男友没有友谊，只有□□，床上的友谊，能算纯洁么？”
　　“到底谁啊？”许双喜兴趣盎然。
　　钱跃进将清理干净的夹克套在身上整了整领子：“还能有谁，何雨露呗。”
　　许双喜惊愕：“啥？”
　　钱跃进跟我喝酒：“我看你俩聊的挺开心呐。”许双喜火上浇油：“我说这几天你怎么老看何雨露的包厢，原来是缘分啊。”
　　“去去去。”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打了个嗝：“跟你们说不清楚。”
　　钱跃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你就真没想过把她睡了，你肯定想。”我动动嘴唇没说话。我无法否认，没动过意淫念头的不算是正常男人。
　　许双喜说：“玩归玩，睡了就算了，我早就提醒过你，何雨露不能招惹，你这是在玩火。作为兄弟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跟她走的太近。”
　　说话间何雨露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过来，我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钱跃进看我来电显示一把将手机夺过去接通说道：“露露啊，寂寞了吧，是不是想竹子了？”
　　电话那头何雨露恶狠狠说：“钱跃进是吧，去死！我有正经事跟秦风竹说，把电话给他。”
　　钱跃进坏笑道：“嫌我不正经是吧，你要是正经能大半夜给男人打电话？”
　　“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和竹子在外面吃饭，你也过来吧，我让竹子骑车去接你。”
　　“不用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
　　“那行，我请不动你，给你留一杯酒，想来就来，我把电话给秦风竹了。”
　　我接过电话：“喂~”
　　“喂你个头。”何雨露说：“你怎么和钱跃进混在一起，别被他给带坏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还没吃饭吧，要不要过来？”
　　“我回家去了，累了一天懒得动。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叫我一起，吃了半截了我才不要去，一点诚意没有。”
　　“好，为了以表诚意，下次我专门请你行不行？”
　　“我不是说这个。”何雨露轻咳一声：“都怪你，说好帮我洗酒杯的，一转眼就跑了，害我这么晚才下班。”
　　我想起来是答应过帮何雨露搞卫生来着，有些惭愧：“我错了，对不起给忘了。”
　　“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
　　我询问：“你感冒了？”
　　“嗯。”何雨露声音柔和了许多：“还不是因为上次落水引发的，说起来还有你一部分责任。你说我怎么就遇上你这个扫把星呢，自从遇上你都没什么好事。跟你做同一个包厢不是到最晚就是最刁蛮的客人，你说你是不是专程来恶心我的。”
　　我笑道：“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该受着，你打电话过来该不是专门为了数落我的吧。”
　　“对，心里畅快多了。好了，我到家了，拜拜。”
　　“拜拜。”我挂了电话。抬头见钱跃进和许双喜两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问：“干嘛？”
　　钱跃进吐掉毛豆皮：“挺甜蜜的哈，对我那么凶，跟你说话就温柔得跟小绵羊似的，啧啧。”
　　许双喜也学着钱跃进咂嘴：“肯定有奸情。”
　　“喝酒喝酒。”我恨不得拿鞋子把他俩嘴堵上：“吃完饭出去玩。”
　　说到玩许双喜可来劲：“好啊好啊，去泡吧，听说今天酒吧街有活动，我那边有熟人。”钱跃进有些不为所动：“泡吧有什么好，还不如去泡澡按个摩什么的。”许双喜抓了一下他的□□说：“发骚了是不，又想去澡堂子找小妹？”
　　被看穿心思的钱跃进有些不悦：“赶快吃，吃完去酒吧街。”
　　由双喜带路往他联系好在酒吧上班的朋友那边走，回到这条灯火霓虹嘈杂的地方，有种故土重归的感觉。看起来和之前在这边上班没多大变化，即使在五月一样的充斥着袒露大腿或光洁着半个裸背浓妆艳抹的美女，当然还有歪倒在路边的买醉者，面前是一滩令人作呕的呕吐物。路过之前上班的酒吧，我看见草公鸡靠在外墙上抽烟，他没有认出我。他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发型，脸上充满疲惫颓废。
　　我们进入一家名叫“夜幕”的酒吧，迎宾按照双喜朋友订好的位子带领我们来到一个卡座，然后我们叫了啤酒，还有额外优惠送上来的果盘小吃。不一会儿钱跃进的女伴赶过来，经介绍方知是别的场子里的小姐，叫默默。默默问我：“帅哥，你怎么没带女朋友过来？”
　　我放下握在手中的啤酒，在果盘里挑了一瓣橙子递给默默：“我没有女朋友。”
　　“谢谢。”默默咬了一口橙子说：“骗人，你这么体贴，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我耸耸肩：“这又怎么样，双喜还不是没带女朋友过来。”
　　许双喜停下手中的色盅，对着钱跃进比划手指：“三个六……竹子，你别说我，我是懒得带她过来，你之前上班那么多女孩子，咱不晓得叫一个出来玩，顺便也帮我叫一个。”
　　“哪有。”细一想，魅力还真没有适合叫出来玩的女孩子。立夏就算了，宝娜别提了，紫云那档子事儿搞得我很受伤，小六也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钱跃进把色盅推给我：“你和双喜玩。”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玩不好，你都老输给他，我就更不是对手了。”
　　“没事儿，玩玩嘛。”钱跃进硬将骰子塞到我手里，自己抱着默默摇头晃脑扭起来。我刚拿起来，突然看到一个人，遂将手里的色盅放下说：“等我一会儿。”
　　我拨开人群径直走过去在那人肩头一拍：“嗨，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