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五章 莱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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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城内，指挥中心大厅。
雷哥拉德九世怒气冲冲地坐在原来属于路德·福尔森的座位上，他的旅行皇座还放在军营里，没有搬进城来。老路德的座椅虽然不如皇座舒适，但雷哥拉德九世也不是挑剔的人，令他坐立不安的，是克鲁斯·河川带回来的消息：中秋城派去押送艾尔·巴特回蓝普克城的两位骑兵竟然已经回程，经过一番拷问，他们说出艾尔是中途被普克城近卫队的人接走了。
“岂有此理，克鲁斯将军，莱斯将军，你们两位带兵向南追击！”
“陛下……”雷哥拉德九世身后的黑衣人发话了。“陛下，在下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向南寻觅，而艾尔·巴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外在下发现树林里的草地上有异常迹象，并大胆推断，艾尔·巴特已经被联盟的飞空艇接走了。”
克鲁斯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莱斯明白克鲁斯的的意思，他是不相信黑衣人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勘察现场并且返回此处汇报。而莱斯和雷哥拉德九世都清楚地知道黑衣人的秘密，所以莱斯并没有质疑黑衣人的话，而雷哥拉德九世狠狠地捶着座椅扶手。
“那怎么办！里应外合，攻下中秋城怎么还花了一整晚的时间？”雷哥拉德怒不可遏，喊道：“诺瓦克将军呢？”
戈登·沃土有点胆怯地回答：“陛下，诺瓦克将军攻进城门时受了点轻伤，正在治疗中……”
“我不是下令让你们全力配合莱斯将军攻城的吗？为什么你们会换了一个城门来进攻？说！”
戈登外号“攻城者”，对攻城拔寨自有一番心得，但被雷哥拉德九世如此诘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莱斯连忙解围道：“陛下，在下领命，全力夺取中秋城北门，把后方支援工作交给诺瓦克将军负责。诺瓦克将军一定是衡量过战场局势之后，才决定从东门进攻的。”
“北门已经被我军控制，却舍近求远进攻东门，这是哪门子的兵法？雷哥拉德家族的帝王们，绝不是不懂行军打仗的废人！”雷哥拉德九世斥骂道。“传令让诺瓦克将军马上来见我，只要他还没死，就得来！”
“陛下……”莱斯还想为诺瓦克开解，雷哥拉德九世却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说话。
“你们都退下吧。”雷哥拉德九世说完，闭上了眼睛。众将士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好默默地退出指挥大厅。
“将军，你对诺瓦克太客气了。”卡多克一出门外，就小声地对莱斯耳语。“诺瓦克分明是要和你抢战功，而且还不顾我们的死活，自顾自地攻城……”
“算了，卡多克。”莱斯淡淡地说，“陛下有他自己的想法，诺瓦克将军也总算是顺利把中秋城攻下来了，只要是帝国军的胜利，就是我们的胜利。”
卡多克闭上嘴巴，可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次开口了：“将军，军中有一个如此妒忌你的人存在，绝对是个隐患啊。”
莱斯叹着气说：“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军队已经深入联盟腹地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内部一定要团结一致，诺瓦克的事情，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喵——喵呜——”两人正在说话间，布塔突然钻到莱斯的脚下，撕咬着莱斯的鞋子。
“布塔？怎么了？”
“嗷嗷嗷！喵呜！”布塔大声地吼叫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莱斯疑惑地看了看卡多克，卡多克也不解地皱着眉头说：“大概它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吧。”
“那我们跟着它走。布塔，带路吧。”莱斯弯下腰，摸了摸布塔的头，布塔转身就跑。
莱斯和卡多克二人跟着布塔，穿过几条被血与火洗礼过的街道，来到了一个像是酒馆的建筑前。
“这是中秋城的酒馆么？”莱斯看着头顶上挂着那块摇摇欲坠的招牌。
“是的，我们的军队已经把这里改造成厨房了……啊，我想布塔带我们来这里一定是为了那个疯子小厨师……”卡多克话音未落，菲力克斯已经从酒馆里冲出来了。
“啊！莱斯将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会来救我的！”菲力克斯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卡多克的存在，抱着莱斯的大腿就喊。“我想起来了，他们来找我算账了！他们要来杀我！”
莱斯虽然已经习惯了菲力克斯这种歇斯底里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但依然完全没听懂菲力克斯在说什么。他安慰着菲力克斯说：“菲力克斯，别着急，有话慢慢说好么。”
“喵呜！”布塔悠闲地叫了一声。
菲力克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是这样的，莱斯将军，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突然想起一些奇怪的东西了。因为我又再次看见了他们。”
“慢慢说，你想起什么了？他们又是什么人？”莱斯轻轻地拍着菲力克斯的肩膀。
“我想起了我自己的过去……这一切都是在我见到军队中的那个黑衣人之后，突然在我脑海中冒出来的。可是我的回忆太混乱了，我只记得，我见过他，我见过那个黑衣人！”
莱斯心里暗暗吃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你见过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大概是五年前，在什么地方……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五年前见过的人并不是这个他，是另外一个，但肯定就是他这种人……”
“他这种人？”卡多克插话道。“他是哪种人？”
“来自外大陆的魔法师，不是吗？”菲力克斯的答案脱口而出。
卡多克惊讶地看着菲力克斯，什么话也没说。菲力克斯倒是好奇地反问卡多克：“他们这种人都是魔法师，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知道？”
菲力克斯似乎在说一件再也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卡多克只能老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莱斯将军，您知道，对么？”菲力克斯满怀期待地看着莱斯，生怕莱斯也否定他的话。
莱斯缓慢而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
“啊！太好了，莱斯将军，我一早就知道，只有您能够帮助我。”菲力克斯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好吧，菲力克斯，你能不能说一下，我们的魔法师让你想起一些什么来了？”
菲力克斯面带难色地犹豫着说：“我……不确定。我的记忆似乎混乱了，我想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更想不起在遇到那个魔法师之前，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我隐约记得，我拿走了一本书……”
“书？你从什么地方拿走了一本书？”莱斯突然想起了菲力克斯那本神秘的所谓食谱。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菲力克斯痛苦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确实是不记得了……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当时布塔也在我身边……那本书……那个魔法师……天啊我实在是记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了。”
“布塔？布塔？”刚才还在莱斯和菲力克斯脚下徘徊的布塔，此时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将军，这小子又胡扯了一大通……”卡多克询问着莱斯的意见。
莱斯想了想，果断地说：“不，菲力克斯说的话很有意思……我相信先知会感兴趣的。”
“先知？”卡多克和菲力克斯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那个黑衣人……好了，菲力克斯，我们一起去参见陛下吧。”
“见皇帝？我不要，我害怕……”然而莱斯对卡多克打了个眼色，卡多克心领神会，一把抓住菲力克斯的衣服后领，把他提起就走。
“不要啊，莱斯将军，我不要见皇帝，更加不要见那个魔法师，我会被他杀死的。您要相信我啊……”菲力克斯一路哭丧着大喊大叫，莱斯和卡多克只是充耳不闻。
三人来到指挥中心前，正好遇上诺瓦克垂头丧气地从屋里走出来。只见诺瓦克的额头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虽然伤势不重，但看样子也颇为狼狈。
莱斯礼貌地问：“诺瓦克将军，您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
“还死不了，谢谢关心。”诺瓦克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还真是……”卡多克把话说了一半，想起菲力克斯还在听着，于是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这人还真是没礼貌啊。”菲力克斯主动帮卡多克说完了他的心里话。
莱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笑道：“别管他了，我们先去参见陛下。”于是莱斯走在前，卡多克提着菲力克斯跟在莱斯身后，三人一起走进了指挥中心大厅。
“莱斯·布朗顿参见陛下。有紧急情况汇报。”
“卡多克·乱石参见陛下。”
“我……我叫菲力克斯，参见陛下。”
雷哥拉德九世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菲力克斯：“哦？这是从哪弄来的小孩子？另外，卡多克将军也有事求见吗？……”
莱斯自然明白雷哥拉德九世是不希望黑衣人的秘密流传得太广，他说：“陛下，请您放心，卡多克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至于这个小孩，他声称五年前已经见过魔法师。”
黑衣人的震惊是显然易见的，他甚至抢过了雷哥拉德九世的话头，说：“不可能！五年前不可能有魔法师能来到这片大陆上！”
菲力克斯只是低着头，既不敢看雷哥拉德九世，也不敢看黑衣人。
“菲力克斯？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雷哥拉德九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菲力克斯乖乖地抬高了头，迎上雷哥拉德九世的目光。
“你说，你在五年前见过像他一样的魔法师？”雷哥拉德九世指着自己身后的黑衣人。
“是的，陛下……详细的情况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很混乱，但我确实是见过和他一样的人。”
雷哥拉德九世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按捺不住地问：“和我一样？是什么东西和我一样，衣服？魔法？还是其它的什么特征？”
“呃……是……是魔法的气息……”菲力克斯结结巴巴地说。
“气息？你能感受到魔法的存在么？”黑衣人略带疑问地说。“让我计算一下时间……嗯，你是在五年前六月之后，才遇上那个魔法师的吗？”
“六月？六月……大概是六月之后吧。我记得是夏天，或者秋天了……”菲力克斯努力地回想着。
“我们作出了惊世预言之后，曾经有少数魔法师试图直接通过时空转移法阵，来到戈里亚大陆，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在两块大陆之间，有一个充满魔法力量的漩涡，普通的法术根本无法逾越……”黑衣人边思考边徐徐说道：“莫非真的有如此出色的魔法师，能够穿越魔法漩涡，在五年前就抵达了你们这里？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这五年来，这位魔法师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呢……”
菲力克斯趁着黑衣人说话停顿的间隙，小声地说：“对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其实我当时还拿了一本奇怪的书。我甚至还好像能读出上面的文字……”
“书？法术书？”黑衣人激动地说。“怎么你不早点告诉我有法术书的存在。马上把那本书交出来，我看一眼就可以知道，当年你遇上的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魔法师！”
“书，呃，在莱斯将军手里……”菲力克斯悄悄地打量着莱斯。
莱斯说：“当初在下遇见菲力克斯之时，就觉得那本书上的文字极其神秘，于是把书收藏起来准备献给陛下。卡多克，请你帮我去把那本书拿过来，就在我的随身行李里。”
“遵命，将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 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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