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四章 爱丽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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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神迹镇，神迹镇旅馆内。
“沙达柯姐姐，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几天么？”爱丽丝坐在床边问。
沙达柯沉思半晌，说：“不了，我们明天就上路，还是赶路要紧。”
爱丽丝奇怪地问：“难道沙达柯姐姐不是想留在这里，研究那个未被解读的预言之谜么？”
沙达柯笑了：“连我们大主教都没有能顺利解读出来的预言，我又怎么有能力破解呢？碰巧今天那位艾殊瓦尔先生给了我一些灵感和提示，我才和他多聊了一会儿。可惜我发现了，他其实只是个书呆子，而且爱读些奇奇怪怪的书籍，看来是帮不上忙了。”
“哦，原来如此。”爱丽丝似懂非懂地，仰卧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沙达柯则在整理着她们的行李，边收拾东西边说：“干粮，水，帐篷，衣服……”
突然之间，爱丽丝听到旅馆老迈的木楼梯传来一阵咚咚作响，有人跑上来了。
“这脚步声，听起来像艾殊瓦尔……”沙达柯眉头轻皱，对这位晚上造访的来客不甚欢迎。
“沙达柯小姐！”房间的木门被猛地推开，艾殊瓦尔连门也没有敲，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沙达柯小姐，有重大的发现！”
沙达柯按捺住怒气，说：“艾殊瓦尔先生，不敲门就冲进女孩子的房间，大概不怎么礼貌吧？”
“啊，啊，对不起，但这是重大的发现。”艾殊瓦尔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向沙达柯递过一本纸质已经发黄的书，翻开了某一页：“请沙达柯小姐过目。”
沙达柯接过书，粗略地看了看，只见书是用古代文字撰写而成的，虽然沙达柯身为月神教会的牧师能够阅读这种文字，但没看几行就觉得头晕脑胀了。
“还是请你简明扼要地替我解说一下吧。”沙达柯终于受不住，放下了书本。
艾殊瓦尔张大了嘴巴，似乎是无法相信沙达柯身为一个牧师居然不能顺利阅读这种古文字。沙达柯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很累了，还让我看古代文字实在是受罪，还是请你这位专家来说说吧。”
艾殊瓦尔连忙不住地点头，而爱丽丝则趴在床上捂着嘴偷笑着。
“这本书是《诸神的起源》，作者是谁已经无法考证，说的是世上诸神的来历……沙达柯小姐，月神教会还接受诸神皆存在的说法吧？有些教派会相信单一神灵，并拒绝承认其余神灵的存在……”
沙达柯略带不耐烦地打断了艾殊瓦尔的话：“艾殊瓦尔先生，月神教会信奉月神，但也尊重诸神的地位。另外，你尽管把书上的内容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顾虑太多。”沙达柯心想，你这家伙看的书和说的理论本来就全是怪异至极，若是我还介意那么多东西，干脆就直接让你闭嘴得了。
“明白，明白。这本书上说，月神温丝妮和死神特丝蒂尔原本是两姐妹，两位女孩都聪慧貌美，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月神。然而月神的位置只能由她们中的一位来担任，于是公正之神拉巴尔亲自为两人设下一个特殊的测试。拉巴尔手持一把锋利的镰刀，将刀架在一位少女的脖子上，然后把一根法杖交给温丝妮和特丝蒂尔，对她们说，只有她们肯用法杖敲死一个犯了盗窃罪的男人，这位少女才会得救。温丝妮举起法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而特丝蒂尔接过法杖，二话不说，就用法杖尾端的尖刺把那个男人刺死。于是拉巴尔作出裁决，宣布温丝妮成为月神并将法杖交给她，而把镰刀递给特丝蒂尔，宣布她成为死神……”
沙达柯打了一个呵欠：“艾殊瓦尔先生，你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神话故事么？”
爱丽丝却说：“但我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啊，特丝蒂尔有没有心甘情愿地让出月神的位置？”
艾殊瓦尔看了看沙达柯，又转身看着爱丽丝，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就此停下来。
“艾殊瓦尔哥哥，你就继续给爱丽丝讲故事嘛。”爱丽丝央求道。她看了一眼沙达柯，沙达柯也没有表示反对。
于是艾殊瓦尔继续说下去：“特丝蒂尔成为了死神，虽然力量强大，但她还是一直很羡慕温丝妮。因为人们会害怕死神，但却会崇拜月神，特丝蒂尔并不在乎自己的力量，她只希望受到世人的尊敬。于是特丝蒂尔找到姐姐温丝妮，哀求温丝妮让自己当一天的月神……”
听到这里，沙达柯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她的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温丝妮虽然不太情愿，但她也很难拒绝妹妹的一再哀求。终于，温丝妮选定了某个日子，和特丝蒂尔交换身份，让特丝蒂尔成为了那一天的月神。然而这一次童心未泯的交换神祗游戏引起了众神的震怒，公正之神拉巴尔再次替众神作出裁决，不但把温丝妮的力量剥夺，并没收了特丝蒂尔的镰刀，用象征着死神力量的镰刀将特丝蒂尔砍成两段……”
“不！”爱丽丝惊呼一声。
“不可能，月神的力量至今还是存在的。”沙达柯竭力否定着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温丝妮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妹妹，她偷偷地把特丝蒂尔的灵魂收集起来，封印在了某座神秘的庙宇之中。温丝妮通过各种方式努力的赎罪，终于重新成为了月神，但这一次，温丝妮在自己的月神徽记中，加入了魔法的力量，所有接受过温丝妮祝福的月神徽记，在每一年的某一个夜晚，都能通过鲜血，唤醒潜藏在内的死神徽记。这一晚，正是特丝蒂尔被杀死的日子，这是月神对死神永远的怀念。很可惜，多年之后的某一天，月神徽记中的秘密再次被众神所发现，这一次，众神派出了战神沃穆特，用巨大的战锤将温丝妮击倒，温丝妮宁死不愿说出她把妹妹的灵魂藏在何处，于是被沃穆特杀死，并把她的灵魂封印在一个湖的湖底。于是，月神和死神的力量，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爱丽丝听得入神，双眼已经通红：“她们真可怜啊。”说完爱丽丝几乎要哭了出来。
而沙达柯则是冷冰冰的说：“对于我们信奉月神的人而言，这个故事非常荒唐。”
“呃……”艾殊瓦尔一时语塞。
沙达柯说：“那么，艾殊瓦尔先生，你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么？”沙达柯语气中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然而艾殊瓦尔好像没能听出沙达柯的弦外之音，继续兴奋地从怀里拿出另外一本书来：“这里还有一本《东方异闻录》，是伟大的冒险家罗·马可在东方游历二十年之后写成的巨著……”
沙达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艾殊瓦尔先生，这本幻想小说不是到处都可以买到的东西么？”
“这不是幻想小说，罗·马可先生在他的遗著《东方的秘密》中提及过，他把《东方异闻录》称为小说的原因，是害怕大家不能接受书中的事实……”
“众所周知，罗·马可在他的晚年已经疯了。”说完，沙达柯就板着脸，不再说话。艾殊瓦尔看到沙达柯的样子，也不敢再开口了。只有爱丽丝感兴趣地上前翻了翻那本书，可她却不认识书上的字。
“艾殊瓦尔哥哥，我不认识字，你能讲几个故事给我听么？”爱丽丝问。
艾殊瓦尔面有难色地看着沙达柯，沙达柯气乎乎地抛出一句：“你给爱丽丝讲故事的话，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其实……我只是想说，《东方异闻录》里面提及了大海远处的另外一块大陆……在那里……人们还会魔法……”艾殊瓦尔已经说得结结巴巴了。
“哇，魔法的世界！”爱丽丝由衷的大叫。“一定很有趣。”
“但是……但是我只是想说……在东方的这片大陆里，虽然有很多种类的魔法，人们信奉着各种各样的神祗，可是在东方也没有专属于月神和死神的魔法存在……”
爱丽丝问：“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我觉得……应该是，呃，月神和死神的力量，真的被封印起来了，而且东方的魔法师们苦苦寻觅千年也没能找到封印之地，那么……我估计，很可能封印的地点就在我们这片大陆上。因为东方的人们也并不确认戈里亚大陆的存在……”
沙达柯总算是听明白了：“那么，艾殊瓦尔先生，你认为月神和死神的力量，就潜藏在戈里亚大陆的某处？”
“是……是的……”艾殊瓦尔不敢正眼看沙达柯。
而沙达柯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她不再是一副冷淡的神态了：“其中，你觉得死神特……特什么的灵魂就在神迹镇的地下神庙中？”
“死神特丝蒂尔，没错，我认为是这样子的。”
沙达柯顺了顺自己蓝色的长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的话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过，好像又能解释清楚一些问题……”
“我……对历史和神研究了很多年……我说的话都是有依据的……”艾殊瓦尔的辩解听起来似乎有气无力。
“可惜你的依据都是一些别人不会相信的书籍，对么？”沙达柯看了看爱丽丝，问：“爱丽丝，你觉得艾殊瓦尔先生所说的东西可信吗？”
爱丽丝没想到沙达柯会问自己问题，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故事很有趣，但爱丽丝……爱丽丝不懂这些东西……”
“说到最后，除了艾殊瓦尔先生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之外，我们还是没有任何证据。”沙达柯摊了摊手，“光是为了讲故事的话，你不需要这样子急着赶来吧？”
“我，我……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之所以急匆匆地冒昧前来打扰，是因为我通过古书上的日子推算出来，今晚就恰恰是月神温丝妮缅怀死神特丝蒂尔的时间！”艾殊瓦尔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你说什么？”沙达柯吃惊地说。
“今天晚上，所有受过温丝妮祝福的月神徽记，都会在鲜血的召唤之下呈现特丝蒂尔的死神徽记图案！”艾殊瓦尔手舞足蹈起来。“我们到地下神庙去，那里古老的月神徽记大概会告诉我们，传说是真是假。”
“今晚么？”沙达柯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今天晚上的月光特别明亮，像是在对她说着些什么。
“沙达柯姐姐，我们就去看一下吧？”爱丽丝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她也很想去亲眼目睹一下带魔法的月神徽记。
“大概会有危险吧，爱丽丝，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沙达柯不希望爱丽丝卷入这种事情之中。
艾殊瓦尔却说：“沙达柯小姐，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现在虽然是夜晚，但地下神庙内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神庙里还有个彻夜不眠的地下集市，我们绝对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对嘛对嘛，沙达柯姐姐，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看一下就好。”爱丽丝拉着沙达柯的衣角说。
沙达柯咬了咬牙根，终于吐出一句话：“那好吧，我们走。”
“啊，太好了。沙达柯姐姐，外面冷，多穿件衣服呀。”爱丽丝高兴地替沙达柯拿来一件外套，又转头对艾殊瓦尔说：“艾殊瓦尔哥哥，我们走吧。”
“好……好的，地下神庙道路错综复杂，请两位一定要跟好我……”
“那就指望你了，艾殊瓦尔哥哥，光是我和沙达柯姐姐的话是一定会迷路的。”爱丽丝笑着说，完全没注意到沙达柯此时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四章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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